原來，幾架“雷霆”在清剿空中目標的同時，也按照秦峰的指令，對東京周邊的幾個主要軍用機場進行了低空掃射。
    燃燒彈和機炮子彈，將停在機庫和跑道上的日軍飛機，以及機場設施，化為一片火海。這無疑是釜底抽薪，徹底斷絕了日軍後續的空中支援能力。
    東京上空，日軍飛機的數量越來越少，從最初的上百架，到後來的幾十架，再到零星的幾架還在負隅頑抗。
    而“雷霆”戰鬥機，依舊如同一群不知疲倦的黑色獵鷹，牢牢掌控著天空的霸權。
    這場實力懸殊的空戰，已經接近尾聲。
    但它帶給日軍軍政高層的震撼，以及東京市民的恐懼，才剛剛開始發酵。
    當最後一架試圖逃竄的日軍九七式重爆被“雷霆”戰鬥機淩空打爆，化作一團絢爛的火球墜入東京灣時，東京上空，除了三十架黑色的“雷霆”依舊在從容盤旋，再也看不到一架屬於太陽旗的飛機。
    “隊長，打掃幹淨了。”一名飛行員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興奮。
    秦峰看了一眼機載雷達，確認再無任何空中威脅，又低頭俯瞰了一眼下方已是一片火海與廢墟的東京，沉聲道：“各單位注意，任務完成，準備集合返航。保持警惕，小鬼子說不定還有什麽壓箱底的玩意兒。”
    “明白！”
    三十架“雷霆”戰鬥機在空中重新集結，組成整齊的編隊，如同巡視完自己領地的雄獅，不緊不慢地調整航向，朝著津門基地的方向飛去。
    它們的身後，是燃燒的東京，是彌漫的毒霧，是無數日本民眾絕望的哀嚎，以及日軍軍政高層那一張張如同死了爹娘般的鐵青麵孔。
    皇居內，裕仁天皇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唇哆嗦著，不斷重複著：“完了……大霓虹帝國……完了……”
    剛才還叫囂著要將敵機全部擊落的威風，早已蕩然無存。
    他從未想過，戰爭會以如此直接、如此慘烈的方式，降臨到他的皇都。
    陸軍省的地下指揮部內，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東條陰雞雙目赤紅，死死盯著那份幾乎全軍覆沒的空戰損失報告，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
    海軍的八十架飛機，加上陸軍拚湊出來的一百五十多架各式飛機，總共超過兩百三十架戰機，在短短一個多小時內，被對方區區三十架戰鬥機屠戮殆盡！
    甚至連對方的一根毛都沒傷到！
    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這是何等的戰力差距！
    “海軍無能！陸軍飯桶！”岡村寧次在一旁咬牙切齒，卻也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事實擺在眼前，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畑俊六則是一臉的生無可戀，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陸軍未來更加黯淡的前景。
    連本土的防空都糜爛至此，還談何“聖戰完遂”？
    “查！給我查清楚！這些飛機到底是哪裏來的？劉文鋒……他怎麽會有如此強大的空軍力量？”東條陰雞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不甘與困惑。
    他無法理解，一個地方軍閥，是如何在短時間內，秘密發展出這樣一支足以碾壓帝國本土防空力量的空中怪獸。
    ……
    晴島之上，劉文鋒的歌聲與扭動的身姿，在海風中顯得格外刺眼。
    而在海峽的另一端，東京，則徹底淪為了一座燃燒的、哀嚎的、腐爛的活地獄。
    “騰龍”戰略轟炸機的轟鳴，如同死神的詠歎調，日夜不休地回蕩在東京上空。
    它們如同幽靈般，無視了地麵上聊勝於無的防空炮火，精準而冷酷地將一枚枚“特種航空燃燒彈”和“日製毒氣航彈”傾瀉而下。
    第一天的轟炸，點燃了東京的繁華。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將這座城市一寸寸地拖入深淵。
    燃燒彈引發的火災，在木質結構的城市中迅速蔓延，將白晝染成昏黃，將黑夜映照得如同煉獄。
    高溫炙烤著一切，昔日的街區化為焦土，曾經的家園變成殘垣斷壁，東京遍地都是‘熟人’！
    更為恐怖的，是那些無形無色的毒氣。
    芥子氣、路易氏氣、光氣……這些由731部隊“傑作”，此刻正以十倍、百倍的劑量，“回饋”給它們的製造者。
    起初，人們隻是劇烈咳嗽，皮膚灼痛。隨後，便是大麵積的糜爛、失明、呼吸衰竭。
    醫院早已人滿為患，藥品極度匱乏，傷者在痛苦的掙紮中死去，屍體迅速腐爛，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僥幸未死的人們，生活在無盡的恐慌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氣味，每一口呼吸都可能致命。
    水源被汙染，食物短缺，瘟疫開始悄然滋生。
    東京的社會秩序，在持續的轟炸與毒氣侵襲下，已然崩潰。
    曾經驕傲自負的東京市民，此刻如同驚弓之鳥，在火海與毒霧中四散奔逃，卻無處可逃。
    他們的哀嚎，他們的絕望，他們的屍骸，共同構成了對“大東亞共榮”最諷刺的注腳。
    日本陸軍省與海軍省的地下指揮部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一份份戰損報告如同雪片般飛來，每一個數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東條英機、岡村寧次等人的心頭。
    “攔截！為什麽還不能攔截住那些轟炸機？”東條英機抓著一名航空參謀的衣領，麵目猙獰地咆哮，唾沫星子噴了對方一臉。
    那名參謀麵如死灰，聲音顫抖：“首相閣下……敵人的轟炸機……飛得太高，太快……我們的戰鬥機，根本無法有效攔截……而且，他們的護航戰鬥機，也……也太強大了……”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東條英機一把推開參謀，如同困獸般在指揮部內來回踱步。
    他引以為傲的“皇軍”，在劉文鋒那神出鬼沒的空中力量麵前，竟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岡村寧次臉色鐵青，一言不發。他腦海中不斷閃過山本五十六那張嘲諷的臉，以及劉文鋒在北平城下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大陸政策”，似乎正將整個帝國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報告！”一名通訊軍官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聲音帶著哭腔：
    “津門……津門方向傳來劉文鋒的公開電訊……他……他宣稱，這隻是開始！”
    “如果帝國不立刻停止在龍國的一切‘不人道’作戰行為，他將……他將把從帝國繳獲的所有化學武器、細菌武器，全部投放到日本本土的每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