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結局,抑或開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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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薩斯皇都的猩紅穹頂下,冰棱如匕首垂落,費奧多爾皇帝指尖碾過羊皮紙時,龍形戒指將封蠟上的雪絨花紋碾成齏粉。伊斯拉姆?維特單膝跪地,肩甲上的寒冰咒文隨呼吸凝結,鎏金內衛徽記在燭火中滲出幽藍冷光。
"陛下,切爾諾伯格事件的密檔在此。"
皇帝猛地攥緊卷宗,貂皮大氅掃過身後凜冬女神浮雕,震落的冰晶砸在維特頭盔上叮咚作響。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內衛裏是不是有人背叛?維特,誠實地回答我。"
他的聲線凍裂如冰河。
"我的胸膛,就像冬日裏久未點燃的壁爐,隻有坦誠的話語才肯教我的心髒重新開始跳動,哪怕那些令人不快的事實確實會傷透我的心也一樣。"
維特的麵甲映著搖曳燭火,護腕未擦淨的血痕在暗處泛著鐵鏽色。
"沒有。內衛不會背叛您,陛下。內衛們會為您一直服務下去,直到這片大地被火焰吞沒為止——隻要您依然還是烏薩斯的君主。"
"你我都知道這隻是說辭。如果內衛沒有對那個老怪物的死袖手旁觀......"
費奧多爾將卷宗砸向浮雕,散開的紙頁間,科西切的死亡速寫飄落 —— 老怪物的屍身被源石結晶纏成蛛網中的飛蛾。
"......行了!更多的體麵話,更多的說辭,我厭煩了!維特,你不是小醜弄臣,對嗎?直抒胸臆吧,維特,直白地回答我!"
皇帝龍涎香袖口掃過王座扶手上的狼牙雕飾。
"這一場拙劣陰謀的主謀們,他們現在在哪?"
維特摘下頭盔,凍紫的唇瓣吐出白霧。
"貝加爾大公、第三集團軍副師團長兼鬆香總督,還有刻爾克子爵。當然,我依然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他們的確是策劃了整個事件的主謀。"
他喉結滾動時,頸間浮現與科西切同源的源石紋路。
"而且,在內衛將要懲罰這些罪人,踢開他們的房門把他們吊死在自己家裏時,卻發現......這些叛徒,他們根本不敢麵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以及您的震怒。在受刑之前,他們就已經畏罪自殺。"
皇帝突然發出低沉的笑,震得穹頂冰棱紛落。他拾起速寫,用戒指在科西切瞳孔處戳出破洞。
"懦夫......這些懦夫,他們甚至沒有麵對一場公正審判的勇氣。"
龍形戒指劃過紙麵,在屍體源石結晶上刻出新的裂痕。
"看來他們知道!他們知道一旦自己被審判,他們齷齪至極的貪欲,他們汙穢無比的心思,這些都會暴露在烏薩斯國民麵前!但我們......現在的我們依然沒法公審他們。"
烏薩斯皇都的王座廳裏,冰棱從穹頂垂落,如同一柄柄懸在眾人頭頂的利刃。伊斯拉姆?維特單膝跪地,鎧甲上的寒冰符文隨著呼吸輕輕閃爍,映照著他麵前貂皮大氅下皇帝費奧多爾陰沉的臉。
“是的,陛下。”
維特的聲音低沉而恭敬。
“很遺憾,這一切我們還是要將之安排在幕布之後,而不是暴露在台麵上。一旦把蠢笨的馱獸惹急,它們也會吃草以外的東西。”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劃過地麵上鑲嵌的烏薩斯雙頭鷹徽章。
“即使如此,他們剩下的那些部分,身體的那部分,內衛們還是妥善地處理掉了。他們的屍骨將被吊在房梁上直至發臭,沒有人敢解下他們腐爛的遺體。
如果他們成功了,他們將把烏薩斯拖進戰爭,重奪權力,削弱議會的力量......甚至是更多地架空我們的城市。幸虧他們失敗了。”
費奧多爾猛地攥緊了王座扶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叛國者!”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怒火。
“這樣的下場太便宜他們了!他們本該被拿去喂蓄肉蠍,讓他們在痛苦中哀嚎至死!”
但很快,他的語氣又變得猶豫起來。
“不…… 我們不能這麽做。原諒我,維特,我不該說出這樣的話。我們不能重蹈覆轍,即便我此刻怒火中燒,也必須承認,有些手段是我無法忍受的。”
維特抬起頭,目光與皇帝交匯。
“陛下,您在大叛亂時期就拒絕使用這些殘酷的手段。”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
“但時至今日,我依然認為,對於那些慣於製造恐怖的人,唯有更直白的恐怖才能讓他們感到畏懼。盡管我本人也堅決反對采取此類手段,但有時候,這或許是唯一有效的警示。”
費奧多爾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窗外漫天的風雪。隨後突然掀翻鎏金矮桌,琥珀酒杯在冰麵上劃出血痕般的弧線。
"難以置信!難道非得用剝下叛賊頭皮的野蠻傳統,才能讓那群盯著賬本的蠢鵝夾緊尾巴?帝國的戰刃竟被蛀蟲啃噬到這般田地?"
他攥住王座扶手上的狼牙雕飾,指節將狼眼紅寶石碾得發燙。
伊斯拉姆?維特單膝跪地的身影紋絲不動,肩甲寒冰咒文隨呼吸凝結出新的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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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的職權僅限於內衛調度。至於情報司的密檔......"
他故意頓住,頭盔麵甲映出皇帝貂皮大氅下若隱若現的源石結晶。
"畢竟法律上,我隻是您的劍術教師。"
"夠了!"
費奧多爾突然踢碎腳邊的火盆,燃燒的樺木濺在維特護膝上。
"告訴我,"
他俯下身,龍涎香混著血腥氣撲在維特麵甲上。
"科西切那個老怪物是不是真的和 " 黑蛇 " 有關?這片凍土下到底埋著多少殺不死的惡鬼?當百姓在礦場啃食凍土豆時,我們卻要和這些活了千年的陰影共舞?"
維特緩緩摘下頭盔,露出凍得發紫的唇瓣。
"近百年確鑿與長生者相關的記錄,僅有科西切公爵一例。"
他指向地麵鑲嵌的雙頭鷹徽章,某片鷹羽上隱約可見源石灼燒的焦痕。
"況且他爆成血霧時,我們在殘骸裏找到了...... 您親賜的毒堇花胸針。"
皇帝突然發出低沉的笑,震得穹頂冰棱紛落。
"所以那些老東西怕我?"
他用靴跟碾碎燃燒的樺木,火星在龍形戒指上跳躍。
"怕我這個被源石蛀空了肺的老東西?"
"陛下,"
維特將掌心按在冰麵上,寒氣順著血管爬上脖頸。
"烏薩斯人能在永凍層下挖出火礦,就能把長生者的心髒串在矛尖當火把。"
他起身時,背後突然綻開巨大的寒冰羽翼,每片羽毛都刻著內衛戰死者的名字。
"當年我們能掀翻駿鷹王朝的黃金牢籠,如今就能把黑蛇的鱗片熬成治凍瘡的藥膏 —— 隻要您還握著這把北境之星。"
烏薩斯皇都的王座廳內,冰棱在燭火中折射出冷冽的光。費奧多爾皇帝指尖摩挲著鎏金王座扶手上的狼牙雕飾,龍形戒指在昏暗光線下泛著暗紅。
"若真如你所言,那感染者的事究竟如何了?西北礦場的哀嚎,怕是連凍土都要被浸透了。"
伊斯拉姆·維特單膝跪在結霜的地麵上,肩甲的寒冰咒文隨呼吸明滅,宛如躍動的幽藍鬼火。
"陛下,關閉西北軍感染者礦場的時機尚未成熟。您想斬斷軍隊的源石財路,或是動了惻隱之心——"
他頓了頓,麵甲映出皇帝貂皮大氅下若隱若現的源石結晶。
"但軍營的戰靴與市井的氈靴此刻踏在同一條歧路上:感染者是他們共同的夢魘。您若與軍方對立,隻會被塑造成庇護怪物的暴君。"
"即便此舉是對的?"
皇帝突然攥緊扶手,指節將狼牙雕飾的紅寶石碾得發燙。
"當礦場的孩子啃食帶血的黑麵包時,對錯難道要屈從於所謂民意?"
"在這片凍土上,對錯早已凍成冰棱,陛下。"
維特的護腕滲出寒氣,在地麵凝結出霜花組成的荊棘圖案。
"您若對感染者示好,不過是將他們推向更凶險的深淵——就像當年被剝皮示眾的拓荒者。"
他忽然抬頭,頭盔縫隙中漏出的目光如冰錐般銳利。
"聖愚已在殿外等候一刻鍾,他鬥篷裏的源石沙漏即將流盡。"
"裝神弄鬼的家夥!"
費奧多爾猛地起身,貂皮大氅掃落身旁的火盆,燃燒的樺木滾到維特腳邊,濺起的火星在冰麵上瞬間熄滅。
"待我把他的預言書塞進冰窟,再問你——"
他忽然頓住,蒼老的嗓音在彌漫的冰霧中發顫。
"我們能讓烏薩斯重回駿鷹時代的榮光嗎?"
維特沉默著摘下頭盔,露出凍紫的唇瓣與額角新生成的源石結晶。
"臣不知。但陛下至少不像先皇那般,將戰敗的俘虜活埋於城牆之內。"
他指向殿外漫天風雪中那個披著冰棱鬥篷的身影。
"塔露拉......那個在切爾諾伯格引爆源石心髒的女人,她的戰斧劈開的何止是科西切的肋骨。"
皇帝突然發出低沉的笑,震得穹頂冰棱紛紛墜落。他拾起地上燃燒的樺木,將火焰按在維特肩甲的寒冰咒文上。
"待我把聖愚的舌頭凍成冰溜子,便去西城門瞧瞧貝加爾大公的屍骨——"
火光舔過維特鎖骨處的舊傷,那道疤痕竟與塔露拉胸口的源石紋路如出一轍。
"但願你的寒冰咒文,比先皇的屍山更能抵禦這北境的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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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喜歡選擇一些路途遙遠的任務,就像是要逃離羅德島一樣。明明羅德島收養了我,這麽做可真是忘恩負義。現在?嗬嗬,如果還有幹員喜歡把血撒得到處都是,那我應該還是會申請去其他地區吧。
——灰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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