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Outcast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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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弗指尖的紙牌突然抖了抖。
\"一個小建議——下次換牌的時候,也要記得留意下身後。\"
話音未落,身後暗影裏響起一聲輕笑。
\"什麽——?!是誰在說話?\"
他猛地轉身,隻見棕發女子斜倚在門框,硝煙味混著濕潤草香漫進屋內。
\"順便說一聲,茶泡得很不錯。\"
女子拎起陶杯輕晃,茶湯在釉麵漾開碎金般的光。
簡妮手中的木勺 \"叮\" 地落進糖罐。
\"您、您好!請問是......\"
她盯著對方腰間磨損的銃帶,才驚覺木門不知何時已被閂上。
\"他們都叫我outcast,美麗的瓦伊凡小姐。\"
女子指尖劃過杯口,目光停在她耳尖的龍角上。
\"抱歉,我未經同意就品嚐了你的茶水。看在我趕了這麽遠路的份上,但願你不會太介意。\"
\"我......\"
簡妮絞著圍裙,忽然想起烤爐裏的點心。
\"您......您、您隨意。如果您沒吃早飯的話,想嚐嚐我烤的派嗎?可能甜了點......\"
outcast 挑眉時,眉骨的舊疤在晨光中忽明忽暗。
\"正合我意。\"
她指尖敲了敲烤盤邊緣,焦黃色酥皮下,黑莓醬正咕嘟冒泡。
\"當然。很多老朋友都知道,我最愛甜食——尤其是外觀被烤製得如此精巧可愛的維多利亞甜食。\"
\"哈哈......outcast女士,謝謝您的鼓勵。\"
簡妮耳垂紅得像果醬。
“——outcast。沒什麽人稱我為女士,沒這個必要。”
“——!”
奧利弗的金屬義肢 \"當啷\" 撞翻了墨水瓶,靛藍墨水在泛黃的地圖上漫成蜿蜒河流。
\"是、是您!我想起來了......威爾!快、快把桌子清幹淨——\"
他慌忙用袖口去堵瓶口,卻在羊皮紙上印出歪斜的指痕。
碎紙機扶了扶滑到鼻尖的護目鏡,扳手還卡在液壓閥上。
\"......我以為您會晚兩天才到。上次電訊裏說,您才剛進入邊境。\"
機油順著他工裝褲的褶皺滴在地板縫裏,驚起兩隻躲在木屑下的潮蟲。
outcast 跺了跺靴底的泥塊,雨水順著鬥篷邊緣在黃銅踏墊上聚成水窪。
\"沒辦法,我有十年沒來過維多利亞了。一些地方擁擠了起來,另一些地方則和我一樣變得沒那麽新。\"
她指尖劃過牆上的郡界圖,十年前用炭筆圈出的蘋果林區域,如今被紅漆畫滿帶刺的鐵絲網。
\"要不是在半島郡搭車的時候走錯了一段路,我昨天就該見到你們了。\"
\"咳、咳咳,請您諒解,小丘郡這地方不算起眼,我們辦事處不常有精英幹員來。\"
奧利弗用抹布擦著搪瓷杯,卻把齒輪油蹭在了杯口。
簡妮新奇地說道。
\"——隻是羅德島幹員的不同分工而已。\"
outcast 接過茶杯,蒸汽氤氳中露出眉骨上的舊疤。
\"而且,我現在差不多就是個普通的文職人員,這次來小丘郡就是為了取幾份資料。\"
她晃了晃杯底的茶梗,忽然衝窗邊的簡妮眨眨眼。
\"小姑娘,別信那些貼著金箔的勳章故事 —— 我第一次帶隊時,把爆破信標當成糖果分給了平民。\"
簡妮捏著羽毛筆的指節發白,墨水在報表邊緣暈出星芒狀的斑點。
\"您這樣的人...... 也會出岔子嗎?\"
奧利弗在抽屜深處翻出鏽跡斑斑的餅幹盒。
\"您太謙虛了,您可是......\"
\"叫我 outcast。\"
她咬碎一塊薑餅,糖霜簌簌落在戰術腰帶上的磨損處。
\"真正的老手該像碎紙機這樣 —— 能把二十公斤重的源石核心塞進工具箱,還不耽誤在戰火裏煮出一壺沒焦味的錫蘭紅茶。\"
碎紙機的扳手 \"哐當\" 掉進零件堆,油汙覆蓋的臉頰泛起可疑的潮紅,咳嗽聲混著屋頂的雨聲在閣樓裏回蕩。
奧利弗的鋼筆懸在賬本上空,墨滴砸中 \"源石錠損耗率\" 那欄。
\"說到資料,您是想先看財務表,還是這半年的進貨出貨庫存明細表......\"
\"別著急。\"
outcast 用靴跟勾過橡木椅,金屬馬刺刮擦地板時驚飛了梁上的塵絮。
\"事情還不算那麽緊迫,不至於非要讓我這個饑腸轆轆的可憐人馬上投入工作。難得出一趟差,稍微偷一點懶也是合理的吧?\"
簡妮絞著圍裙的手指忽然鬆開。
\"哈哈......我非常理解。上次送物資到卡西米爾,馬車夫讓我在雨裏等了四個鍾頭......\"
她話音未落,就見 outcast 指尖的紙牌突然化作銀蝶。
“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小小的娛樂活動。”
繞著煤油燈轉了三圈半後,\"啪\" 地釘進了掛曆上的維多利亞地圖。
\"哇啊!剛剛那張牌去了哪裏?\"
弗雷德懷裏的資料夾 \"嘩啦\" 散了一地,牛皮紙信封滾到暖爐邊,露出火漆印上模糊的羅德島徽章。
outcast 屈指一彈,紙牌從地圖上倒飛回來,穩穩落在簡妮顫抖的掌心。
“又變回來了!這是什麽奇妙的空間法術嗎?”
\"一個小小的把戲罷了。\"
她解下鬥篷時,肩甲內側的刻痕在火光中明滅 —— 那是用彈殼刻出的哥倫比亞海岸線。
\"有個總是陰沉著臉的同事教過我,每當我希望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我指尖的時候,這麽做會很有效。\"
outcast的手指在木桌上敲出嗒嗒聲。
\"是不是都放鬆一些了?請坐下,奧利弗,還有碎紙機、威爾,以及站在角落裏的那位年輕人——我記得你叫弗雷德。
放下你手裏的資料夾,和我們一起享受這難得的清閑吧。\"
弗雷德的指尖還懸在資料夾邊緣,羊皮紙被他捏出細密的褶皺。
\"這......這樣真的可以嗎?這...... 會不會耽誤工作?\"
outcast 用銀匙敲了敲瓷杯沿,奶泡在琥珀色茶湯裏綻開月牙。
\"還是你們更希望我這個一臉疲憊的外鄉人站在這裏變十分鍾無聊的戲法?\"
\"咳,都坐下吧。\"
奧利弗的金屬義肢壓在賬本上,齒輪軸在袖口發出輕微的哢嗒聲。
“你們請繼續。”
outcast 舀起一勺派餡,黑莓醬在銀匙上拉出琥珀色絲線。
\"至於我,我還想好好品味下這美味的加了淡奶的紅茶和香甜可口的派。\"
她忽然轉向窗邊的金發姑娘,硝煙味的鬥篷掃過桌角的糖罐。
\"啊,這裏還有更多酥餅,我是說如果您還覺得餓的話......\"
少女攥緊了圍裙上的銅扣,龍角在燭火下泛著珍珠母的光澤。
“謝謝。啊,這精致的小甜點讓我空空的腸胃得到了久違的滿足。我的舌頭開始想念一些更激烈的味道了。
這位可愛的小姐——”
“我、我叫簡,簡·薇洛。”
\"連名字都像糖霜蛋糕。\"
outcast 的拇指蹭過杯口的奶漬。
\"該不會還沒嚐過薩卡茲威士忌吧?\"
\"我早就成年啦,女士......outcast。我畢竟是一名軍人。\"
簡妮的耳尖紅得像果醬,軍褲膝蓋處的補丁隨著動作摩擦出窸窣聲。
outcast 忽然笑出聲,眉骨的舊疤在火光中彎成新月。
\"哦?那身灰撲撲的維多利亞軍服可完全襯不出你的金發有多燦爛。奧利弗,你們運氣真好,無論是多陰沉的日子,屋子裏總有陽光。\"
她晃了晃空茶杯,銀匙撞出清越的響。
\"不像我當年在哥倫比亞酒吧,同事們都管我叫 " 會走路的火藥桶 "—— 直到某天把朗姆酒瓶塞進了敵人的戰壕。\"
\"您別聽她瞎說!\"
奧利弗慌忙往 outcast 杯裏續茶。
\"哈哈......是這樣沒錯,小簡妮給我們帶來了很多歡笑。小簡妮剛來的時候,總把消毒水當糖霜加進咖啡裏......\"
\"那是因為您總把急救包和糖罐放一起!\"
簡妮的辮子掃過窗台的幹花束,玻璃罐裏的矢車菊簌簌落進她軍靴邊的泥漬裏。
“瞧您說的,奧利弗叔叔,是你們好心接納了總是偷偷溜出軍營的我。”
outcast 看著少女發梢跳動的燭火,忽然想起十年前在倫蒂尼姆港,某個金發信使曾把燃燒的信標塞進她掌心 —— 那時的火焰,也像這樣在硝煙裏亮得刺眼。
outcast用軍刀挑開酒瓶蓋時,檸檬汁在金屬標簽上洇出月牙形水痕。
\"原以為維多利亞的軍靴隻踩得碎戰場的蒲公英,沒想到還能烤出流心的甜派。\"
琥珀色酒液在搪瓷杯裏晃蕩,映得簡妮耳尖的龍角泛起珍珠母的光澤。
簡妮攥著錫勺的手指發白,鋼質軍牌在桌沿磕出冷響。
\"上個月在礦場,有老兵說我們製服上的金線是用孤兒眼淚染的......\"
話音未落,就見outcast指尖的紙牌突然化作銀蝶,繞著煤油燈轉了三圈,\"啪\"地釘進掛曆上燃燒的維多利亞地圖。
\"來的路上經過焚燒的磨坊,哨兵把患兒診斷書釘在風車葉片上。\"
outcast灌下半杯酒,喉間溢出混著檸檬澀味的輕笑。酒瓶砸在牌堆旁,震落夾在梅花j裏的矢車菊幹花。
\"但現在——\"
她突然將整副牌拋向空中,方塊q在簡妮發辮間碎成星屑。
\"該為未爆的詭雷,還是碰翻的糖罐幹杯?\"
碎紙機的扳手\"當啷\"掉進齒輪箱,機油在工作台漫成黏膩的河。
\"外勤條例第17條......\"
\"活像被霜星凍住的齒輪!\"
奧利弗的金屬義肢掃翻糖罐,細雪般的糖粉落在outcast腰帶上的爆破引信上。
\"她在伊比利亞能用子彈殼玩21點,贏走深海獵人半箱朗姆酒——\"
\"現在改喝加酸橙的杜鬆子酒了。\"
outcast把酒瓶推給簡妮,瓶身殘留的火藥指紋在燭光下泛著灰藍。
\"嚐嚐?當年在倫蒂尼姆港,這酒幫我從三個薩卡茲賞金獵人手裏換來了半張通行證。\"
少女指尖剛觸到冰涼的玻璃,就被碎紙機突然伸出的油汙手套拍開。他下滑的護目鏡後,黑眼圈像浸透機油的紗布。
\"酒精會腐蝕神經鏈接......上次您寄來的詭雷模塊,引信是不是用這酒精度數的溶劑調的?\"
outcast挑眉時,眉骨的舊疤在火光中彎成新月。
\"威爾,發牌了。\"
她抽出黑桃k,指尖停在牌麵王冠的匕首刻痕上——那道細縫,像極了簡妮軍褲膝蓋處新補的菱形補丁。
當第一張牌滑進威爾掌心時,outcast忽然將手掌按在牌堆中央。硝煙味的鬥篷掃過桌麵,所有人都聽見金屬碰撞的輕響。她望著簡妮發梢躍動的燭火,忽然想起卡茲戴爾廢墟上的通緝令——那時自己的畫像下麵,也畫著一頂與紙牌王冠同樣形狀的、燃燒的火焰。
\"要薩科塔的祝福嗎?\"
她的指尖擦過牌背的磨損處,那裏留著十年前哥倫比亞酒吧的酒漬。
\"當年有個銃騎士教我,洗牌時默念禱詞,子彈就不會卡膛。\"
話音未落,黑桃a已從她指縫飛出,穩穩釘進暖爐即將熄滅的炭塊裏,牌麵的權杖在餘燼中灼出暗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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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多麽優秀的領導者,也有可能因為一念之差而被利益衝昏頭腦,你要當心,博士。不過,哼哼,你也不用太擔心,有我在,如果有一天你行差踏錯,我會糾正你的。
——錫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