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這就是心腹,你們羨慕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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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見過貪的,見過淡泊名利的,亦是見過視名望如甘霖視錢財如糞土的清流,唯獨今日獨見你這等……直抒胸臆的。”
    “你想怎麽要?我知你不是這種性子,清河百年的收成也未必有許都、長安多,乃至比不過淮南。”
    華歆此刻心裏還是滿懷希望的,但就擔心許澤很意外的說出一句“不,我就是單純要鯨吞”,那可就全完了。
    不過許澤也沒有辜負他,笑道:“清河因河流得名,此河可通渠、調度漕運,將米糧、運送至青徐。”
    “水路順流極快,陸路平坦迅速,可達往返的目的。”
    “這樣並、幽、冀的特產,可以通達青徐,而青徐的特產也能到達冀州。”
    “袁公昨夜睡醒,明日一睜眼就能吃到陳元龍最愛的魚生。”
    那東西真能吃嗎?華歆覺得這例子舉的分明恨不得袁紹死。
    許澤繼續道:“若是能主修出此道路,惠及萬民,多好。”
    言下之意也簡單,如果道路、水運仍然還由張、房幾氏來把持,那麽以後衙署做事還得仰仗他們。
    “你約房氏的人來,先從他們入手,至於崔、張,不用管他們。”
    許澤當天就派人去請衛臻、糜竺,讓他們將自家的商隊帶來。
    多年累積,兩家的商隊早已發展壯大,在曹氏的地盤裏穿行,且能將生意做到荊州、江東,已經是今非昔比。
    百姓勞作所得,皆要用於生存的各項支出,因為有兩家巨商占整個大漢五成的商道,是以那些錢又會被他們賺去。
    然後變成商稅,將一部分又回到大漢的國庫、府庫之中,這些錢的一部分又會用於土建、工造、征兵養兵。
    可以說,在兩大巨商的運轉下,大漢的命脈亦是越發粗壯。
    百姓得了保障,可以靠勞力來換取錢糧布匹,商賈能發家,繼而將商品賣到各處,大漢官署則有入庫之稅,因而能夠擴建道路,惠及民生。
    可以說五州之地,已經運轉自如,想來日後的榮華富貴也不算什麽奢望,而且現在是亂世之末,眼看有大諸侯要結束亂世,官員任職還不會滋生貪腐。
    大亂之後,一來國力還不算是繁盛,二來中興的那些文武都還在,宵小不敢造次,貪腐的事情一旦被人披露,會被罵爛祖宗數代。
    時隔多年,衛臻也富態了許多,長了濃密的胡須,和糜竺在去往清河的路上湊在了一起,索性就共乘一輛牛車同行。
    “兵馬入了清河城,如今君侯要把清河連根拔了,這崔、張日後恐怕不再是望族了。”
    “糜君帶商馬、巨富,衛某帶了匠人,清河工造皆不在話下,想來日後有數十年的生意可做,真乃是幸事也。”
    他們在平原郡憑借劉備的關係,直接從高唐而山道入清河,省去了五日的繞路路程,這條路日後改建修繕,還可以長期走馬匹。
    數十年的生意,還真不是狂言。
    畢竟他們兩家在來這一趟的路上,就在有意無意的查探小道,勘察地形,準備了許多器具測繪,並且製成專門的行商圖紙。
    糜竺身邊的族弟糜芳還帶著三名算數厲害的高手,在測算沿途的耗損和儲藏之法。
    “君侯有大誌向,”衛臻聞言點頭稱是,感慨起這些年的不斷壯大,“破城門之戰,已是殺得清河人膽戰心驚,入城之後秋毫無犯,不劫掠、不擾民。”
    “讓我們來修道通渠,增稅收、增民收,之後應該還要再夏津一帶屯田種糧。”
    糜竺笑道:“我雖是徐州別駕,可這些年覺得,還是做商有意思,君侯將我們商賈的地位無形之中提高了不少。”
    衛臻也笑道:“很多人都忘記了,子泓兄長其實是商賈出身的,早年他在甄氏為家中門客的時候,司職的就是商賈調運之事。”
    “最早是賬房、簿事,後來是押送的掌馬,再後來亦是商鋪的掌櫃,給甄氏增收了近五成收益,光是兗州紙就獨占鼇頭。”
    “若是如今處在盛世,恐怕子泓兄長也會出人頭地,無需走仕途。”
    糜竺笑著點頭附和,心中略有遺憾,聽著衛臻一口一個“兄長”,感覺自己錯過了許多機會,當初若是第一時間交好許澤,現在的關係會更近。
    那時候整個徐州,隻有陳登是第一時間和許澤成了生死兄弟,其餘人都無此眼光,還在思索陶謙兵敗之後的容身之策。
    卻忘記了識人。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忽然車隊前方滿是騷亂之聲,糜芳衝入了馬車之內,額頭冒汗嘴唇發白,瑟瑟發抖,話都說不清楚:“有,有賊,有水賊,有山賊!”
    “到底水賊還是山賊?”
    “水陸皆有!”糜芳擦了把汗,“旁邊河中小舟內鑽出來上百持刀的匪徒,山上也有埋伏,估計有數百人!兄長、公振,咱們快逃吧?”
    “這逃什麽?”
    衛臻冷笑了一聲,掀開門簾出門去,看前方果然在交戰,他向自家商隊那些騎手、打手大喝道:“持弩結陣,全部射殺。”
    “喏!”
    略顯整齊的喝聲,所有人齊刷刷的在馬車上取得了小巧的手弩,堆上前去成了陣勢,將正麵糾纏的賊人射殺,又到道路旁的斜坡上,將爬上來的水賊也擊退。
    沒有弩箭的人就在附近尋找巨石,把人砸下山坡。
    糜竺持刀帶人衝來的時候,山賊已經被阻隔在了十丈開外不敢前進。
    衛臻背著手走上前,目光冷漠,抬手一揮,身旁幾十人披甲上馬,手持弩箭就要往前遊獵,戰法十分嫻熟,不一會兒就將附近的賊人全部射殺。
    其餘的不敢再戰,渡河逃走了。
    打完了仗,糜芳才心有餘悸的趕到,和自家兄長對視了一眼。
    可怕,這衛臻身邊竟然是這等衛隊?已經相當於曹氏宗親的精銳兵馬了。
    糜竺還十分鎮靜,或者說方才就算衛臻不動手,他也會帶隊去廝殺。
    這年頭敢出來走商的,怎麽會畏懼和山賊搏命呢。
    當然,糜芳、曹安民之流除外。
    末了,衛臻笑著解釋道:“這個衛隊,是子泓兄長麾下雷澤騎的遣散騎兵。”
    “他們的軍備自是我衛氏軍匠坊供給,糜君不必驚訝。”
    這些你們羨慕不來的,這是我爹拿命換來的特權,是我衛氏舉家交好子泓兄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