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和會現場，水晶吊燈在穹頂投下冰冷的光，將各國代表緊繃的麵容切割成明暗交錯的碎片。
    華國代表團團長顧維鈞猛地將發言稿拍在桌上，震得墨水瓶中的羽毛筆劇烈顫動：“貴國所謂的‘勢力範圍’，不過是用條約粉飾的殖民枷鎖！當非洲兒童在礦井中折斷脊梁，當南美農民被推土機碾過田壟，你們的人道主義旗幟又在何處飄揚？”
    鷹國代表張伯倫嗤笑著展開衛星照片，指節重重叩擊畫麵上的非洲軍事基地標識：“華國的裝甲車隊開進撒哈拉，軍火箱上印著醒目的五星！這不是軍事擴張，難道是慈善遊行？”會場頓時炸開鍋，意大利代表交頭接耳，美國觀察員架起望遠鏡仔細端詳照片，唯有德國代表漢斯握緊鋼筆，將“軍事介入”四個字反複劃得潦草變形。
    顧維鈞正要反駁，會議廳雕花大門轟然洞開，金屬碰撞聲如驚雷炸響。王莽身著玄色中山裝，腰間駁殼槍的槍柄纏著紅綢，身後十二名警衛連士兵端著捷克式輕機槍，槍口寒光掃過全場。空調外機的嗡鳴突然變得刺耳，張伯倫手中的照片“嘩啦”掉在地上。
    “張先生怕是忘了，”王莽摘下白手套慢條斯理地疊好，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麵的聲響如同重錘，“1860年，貴國士兵用刺刀挑開圓明園的鎖；1901年，《辛醜條約》讓四億華人生生背上三十九年的血債。這些數字，比衛星照片更刺眼吧？”
    “那是舊時代的規則！”張伯倫猛地拍桌，打翻的墨水在協議草案上暈染成猙獰的黑斑，“如今華國染指蘇伊士運河，資助墨西哥反政府武裝，分明是新殖民主義！”
    “放你的狗屁！”王莽突然一腳踹翻講台，驚得全場代表猛然起身。他三步跨上台階，抓起張伯倫的西裝領口將人抵在牆上，腰間駁殼槍幾乎貼上對方鼻尖：“舊時代？你們用鴉片毒害我同胞時，可曾講過規則？八國聯軍火燒頤和園，搶走十二獸首時，可曾講過規則？現在華國給被你們壓榨百年的殖民地人民一條活路，你們就跳出來當衛道士？”
    會場空氣凝固，張伯倫漲紅著臉掙紮，王莽卻攥得更緊：“看看你們的照片！”他猛地甩開對方，轉身抄起投影儀遙控器狠狠砸向屏幕，畫麵切換成非洲難民營的慘狀——瘦骨嶙峋的孩童趴在母親幹癟的胸口，背景裏是被鷹國企業炸毀的村莊，“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文明’！而華國帶去的，是能讓沙漠開花的種子，是能救命的疫苗！”
    克萊蒙梭顫抖著舉起雙手：“大帥閣下，請冷靜......”
    “冷靜？”王莽抓起桌上的《凡爾賽條約》複印件，撕成碎片拋向空中，紙片如雪片落在克萊蒙梭肩頭，“1919年，你們在這張紙上把德國當牲口分食，逼著土耳其簽下亡國條約！現在華國教殖民地人民反抗壓迫，你們就說我們‘破壞秩序’？”他突然扯開中山裝領口，大口喘息一下，“當年八國聯軍留下的！我華國四萬萬同胞的血債還沒清算，你們倒先學會賊喊捉賊了？”
    會場死寂如墳時，意大利代表突然舉手：“華國在東非培育的耐旱稻種......”話未說完，後門突然被撞開，三個非洲酋長在持槍侍衛簇擁下闖入。為首的桑給巴爾蘇丹拄著象牙權杖，渾濁的眼睛盯著張伯倫：“二十年前，你們用烈酒換走我們的金礦，現在又想用謊言奪走華國的禮物？”
    大屏幕適時切換畫麵：飛機在非洲草原播撒草種，滴灌管道在沙漠中織成銀網，穿著華國工裝的當地工人正將第一車糧食裝上火車。“他們教會我們挖井，”蘇丹突然用鷹語嘶吼，“而你們，隻教會我們跪在槍口下！”他解開衣領，露出胸口被鞭子抽打的疤痕，“這道疤，是貴國商人的‘友誼’留下的！”
    張伯倫踉蹌後退撞上椅子，額頭青筋暴起：“這些畫麵都是偽造的！華國在非洲修建軍事基地，分明是......”
    “夠了！”王莽抓起一杯紅酒潑向張伯倫，猩紅酒液順著對方慘白的臉滴落，“基地裏住著的，是幫你們收拾殖民爛攤子的醫生和教師！”大屏幕再次切換，畫麵中出現華國士兵背著非洲孩童穿越霍亂疫區的場景，“不信？貴國bbc記者上周剛從我們的坦桑尼亞基地發回報道——當然，這份報道被你們的宣傳部扣下了。”說著，他揚了揚手中被撕得殘缺的鷹文報紙複印件，上麵“華國醫生挽救霍亂疫情”的標題刺得人眼疼。
    王莽突然一腳踢翻腳邊的垃圾桶，金屬撞擊聲回蕩在會場：“華國提議——廢除所有不平等條約，建立資源共享機製。我們開放西北鐵路網，分享治沙技術，甚至可以幫某些國家清理殖民時期的化學武器殘留。”他的目光如淬毒的刺刀，掃過全場代表，最後定格在張伯倫臉上，“但想繼續用炮艦說話的人——”他猛地拔出駁殼槍朝天鳴響，驚得水晶吊燈簌簌落塵，“問問馬家軍的殘骸答不答應！問問我腰間這把槍答不答應！”
    夕陽穿透彩繪玻璃，在憲章的“平等”二字上烙下血紅光斑。當二十三個國家的印章依次落下時，張伯倫在助手攙扶下蹣跚出門，嘟囔著：“這個王莽......他要掀翻的何止是會議桌......”
    幾天後的北平總統府，王莽對著地圖上蔓延的合作紅線輕笑，窗外新落成的埃菲爾鐵塔亮化工程亮起華國紅，將塞納河染成流動的火焰。電報機突然發出急促的滴答聲，最新消息傳來——德國秘密派出使者，請求單獨洽談工業合作。王莽點燃香煙，在氤氳煙霧中提筆批注：“歐洲這盤棋，才剛剛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