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6年6月29日，長安·太極殿
    李世明靠在龍椅上，手裏捧著本泛黃的舊書——《全頻段阻塞幹擾》。
    書頁翻動間，他的目光停留在那段描寫上：“2001年新年，空軍楊隊和小孩駕駛殲11攔截轟炸機群……”
    他合上書，抬頭看向殿外。
    戰報剛剛送達——東北聯軍的016號機，單機擊落十架轟6k，差點撞毀最後一架同歸於盡，卻被友軍救下。
    簡直一模一樣。
    “陛下？”房肅小心翼翼地問道，“前線軍報，是否要批閱？”
    李世明輕笑一聲，將書扔到桌上：“你們說，這算不算曆史在重演？”
    杜晦低頭看了眼書名，皺眉：“陛下，這隻是小說……”
    “小說？”李世明站起身，走到殿中央懸掛的巨幅作戰地圖前，“可現實比小說更荒唐。”
    他手指劃過長江：“東吳兩億多人，連個能打的都沒有，空軍隻會躲，海軍隻會跑，陸軍？嗬，連我們的民兵師都能把他們當羊趕。”
    房肅猶豫道：“那東北聯軍……”
    “鄭安宙是塊硬骨頭。”李世明眯起眼睛，“但東吳？不過是一群待宰的肥羊。”
    ……
    對岸·大唐前線指揮部
    尉遲雄站在沙盤前，手指重重戳在長江南岸十處標紅區域。
    “第一批登陸部隊，二十萬人。”他環視眾將，“坦克、裝甲車、武裝直升機——全部精銳。”
    參謀猶豫道：“將軍，東吳海軍雖然廢物，但長江天險……”
    “天險？”尉遲雄冷笑，“他們的防線漏洞比漁網還大！”
    他指向沙盤上的蕪湖段：“這裏水流平緩，東吳守軍三天前就撤了一半去‘防禦’上海——殊不知我們根本不打大城市！”
    “傳令！”他猛地拍桌，“各部待命，隻要東吳露出一點破綻，立刻渡江！”
    長江北岸·大唐炮兵陣地
    “目標，東吳前沿觀察哨——放！”
    “轟！轟！轟！”
    155毫米榴彈炮的怒吼聲中，炮彈如雨點般砸向南岸。東吳陣地上，士兵們蜷縮在戰壕裏，捂著耳朵尖叫。
    “第幾輪了？！”一名東吳軍官抓著通訊兵衣領吼道。
    “今、今天第三輪了……”通訊兵哆嗦著回答，“大唐炮兵好像……好像在玩我們？”
    確實在玩。
    大唐的炮擊毫無規律——有時轟半小時停十分鍾，有時連轟三小時，有時突然沉寂一整天。
    東吳士兵的精神早已崩潰。
    “他們到底打不打啊……”有人哭出聲。
    沒人知道，這正是尉遲雄要的效果。
    ……
    石家莊外圍·東北聯軍第二道防線
    炮火覆蓋的間隙，鄭安宙蹲在戰壕裏，嚼著黃桃罐頭。
    “老周，統計出來沒？”
    林周推了推被震歪的眼鏡：“過去24小時，大唐發動了七次團級衝鋒，全部被擊退。”
    周勇吐掉嘴裏的泥沙：“他們炮兵邪門得很——炮彈跟長了眼睛似的，專挑我們戰壕轟，卻愣是沒炸死一個自己人。”
    “專業。”鄭安宙居然笑了，“不愧是正規軍出身。”
    突然，遠處又傳來引擎轟鳴。
    “又來了！”哨兵大喊，“坦克！至少三十輛！”
    鄭安宙把罐頭一扔，抄起反坦克導彈發射器：“幹活！”
    ……
    016號殲11——現在被塗上了十顆紅星，代表擊落的十架轟炸機——靜靜停在機庫。
    小孩坐在機翼上，看著地勤們往機身掛載新到的p12導彈。
    “小子，總司令讓你去領獎。”地勤拍了拍他肩膀。
    “獎？”
    “幾百盒紅燒肉罐頭，外加一棟將軍樓！”地勤咧嘴一笑，“比戰前市長住得都好！”
    小孩沒說話，隻是摸了摸座艙蓋。
    楊隊沒能住上的房子……現在歸他了。隻是楊隊不在了，
    ……
    長安·軍機處深夜會議
    李世明盯著長江水文圖，突然開口：
    “東吳海軍最近動向？”
    房肅急忙匯報：“航母仍停泊旅順其餘艦艇大多龜縮舟山。”
    “好。”李世明手指敲了敲上海位置，“讓海軍擺出攻擊舟山的架勢。”
    杜晦眼前一亮：“聲東擊西？”
    “不。”皇帝冷笑，“是讓他們自己把漏洞露出來。”
    他站起身，燭光將影子拉得老長：“傳旨三軍——朕不要閃電戰，要的是鈍刀子割肉。”
    “讓東吳流幹最後一滴血。”
    ……
    前線·鄭安宙的私人電台
    深夜，鄭安宙獨自調試著老式收音機。
    突然，電波裏傳來李世明對全軍的講話：
    “……諸君當知，此非小說《全頻段阻塞幹擾》……”
    鄭安宙愣住，隨即大笑出聲。
    他抓起通訊器：“老林！聽見沒？李世明那家夥也在看劉慈欣！”
    林周的聲音透著無奈：“總司令，我們是不是該關注下軍事部署……”
    “急什麽？”鄭安宙關掉收音機，望向南方，“這場戰爭……”
    “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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