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鐵拳粉碎練功樁,暗夜金芒半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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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趙滄瀾跟洪澤先一番唇槍舌戰,商議的結果讓趙滄瀾很是尷尬,洪澤先也艱難地做出了決策
    話都說到這份上,洪澤先也沒什麽理由再直接拒絕,他看著洪振國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趙滄瀾真誠的表情,最終歎了口氣,“好吧,我考慮三天,趙館主您先回,三天後您再來!”
    “好!”趙滄瀾點點頭,又看向洪振國,“這三天你也好好想想,別一時衝動。”
    說完,他轉身走出鐵匠鋪,翻身上馬,黑馬打了個響鼻,慢悠悠的朝西市方向走去了
    趙滄瀾走後,洪振國拉著洪澤先的胳膊一個勁的問,“爹,你會同意的吧?你一定會同意的,對不對?”
    洪澤先摸了摸他的頭,沒說話,隻是拿起鐵錘,重新走到鐵匠爐前,“咣當”一聲,又砸在了鐵胚上
    隻是這一次,他的力道比剛才輕了些,心裏的那杆秤,已經悄悄偏向了洪振國
    三天後,趙滄瀾準時來了,洪澤先最終還是同意了
    他看著洪振國這三天茶飯不思,滿腦子都是學武的樣子,就知道這孩子是真的喜歡
    他把洪振國叫到麵前,鄭重地囑咐,“到了武館要聽趙館主的話,跟師兄弟好好相處,不許惹事,練功苦了也別抱怨,更別半途而廢,爹會常經常去看你的。”
    “我知道了,爹。”洪振國使勁點頭,眼睛裏含著淚,卻笑得開心
    說著又撲到娘的懷裏,依依不舍地拉著唐蓮芝的手,“娘,兒子不在身邊,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唐蓮芝什麽話也沒說,眼淚“吧嗒吧嗒”,像斷了線的珍珠,凝望著洪振國,把他輕輕地推到趙滄瀾的身邊
    就這樣,洪振國跟著趙滄瀾踏進了“鎮遠武館”的大門
    鎮遠武館坐落在城西的高地上,占地很大,進門是個寬敞的院子,院子裏整齊地排列著幾十根木樁,有的粗於碗口,有的細於手臂,都是用來練拳的
    院子四周是幾排廂房,分別是弟子們的住處、練功房和兵器庫
    此時正是清晨,已經有不少弟子在院子裏練功了,有的紮馬步,有的練拳腳,有的舞劍,呼喝聲此起彼伏,充滿了朝氣
    “從今天起,你就是鎮遠武館的弟子了。”趙滄瀾把洪振國帶到了院子中央,對著正在練功的弟子們喊了一聲
    “大家停一下,給你們介紹一個新師弟洪振國。”
    弟子們紛紛停下動作,圍了過來,大多數學長都很友好,尤其是大師兄李虎,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材高大,笑容爽朗,拍了拍洪正國的肩膀,“小師弟,歡迎啊,!以後有什麽不懂的,就問我!”
    也有幾個弟子眼神裏帶著不屑,比如二師兄王浩,他是城裏富戶的兒子,進武館兩年了,功夫在弟子裏算不錯的
    見洪振國穿著普通,又比自己小那麽多,憋了憋嘴,“哼,這麽小就來學武,別到時候練兩天,就哭著喊著要回家。”
    洪振國聽了不但沒生氣,反而攥緊了拳頭,他暗下決心,要證明給所有人看,自己不是來玩的
    趙滄瀾看在眼裏,卻沒說什麽,隻是對洪振國道,“學武,先練基本功,你剛來,先從紮馬步的基礎拳法學起。”
    他又轉頭看向李虎,“李虎,你帶振國去旁邊,教他紮馬步的要領。”
    “好嘞,師傅,徒兒領領命。”李虎應了一聲,拉著洪振國走到院子的角落,開始教他紮馬步的姿勢
    雙腳分開,與肩同寬,腳尖朝前,膝蓋必須彎曲,大腿要與地麵平行,腰背挺直,雙手握緊,握拳放在腰側,對,就這樣,穩住!”
    洪振國按照李虎說的姿勢站好,剛開始還覺得沒什麽,可才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覺得腿開始發酸,膝蓋像灌了鉛一樣,腰背也直不起來了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流,滴在地上,暈開了一小片濕痕。“小師弟,堅持住!”
    李虎陪在旁邊,使勁地鼓勵他“紮馬步是基武功的基礎,基礎打不好以後學什麽都不行。師傅,當年讓我們紮馬步,最少要紮一個時辰呢!”
    洪振國咬著牙,心裏默念著“我能行。”硬是沒動
    他想起養父打鐵時的樣子,想起趙滄瀾說的“武道之路沒有捷徑。”隻覺得身上又多了點力氣
    就這樣,洪振國開始了在鎮遠武館的練功生活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紮一個時辰的馬步,然後練基本拳法,“鎮遠拳”
    這拳法招式簡單,隻有五式,卻是鎮遠武館所有武功的根基,講究“穩、準、狠。”每一拳都要有力,要打在實處
    趙滄瀾對洪振國很嚴格,每次練拳都會站在他旁邊,糾正他的姿勢,“拳頭再握緊點,出拳要快,收拳要穩,腰要用上力,不是光靠胳膊!”
    洪振國學得很認真,每次趙滄瀾指出問題,他都會立刻改正,反複練習,直到趙滄瀾滿意為止
    其他弟子練拳練上幾百次就覺得累了,想偷懶,可洪振國總是練到胳膊抬不起來才肯停下
    李虎看了都忍不住佩服,“小師弟,你這勁頭比我們當年強多了!”
    大概練了半個月後的一天,洪振國在院子裏練拳。那天陽光很好,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深吸一口氣,按照趙滄瀾教的要領,一拳一拳地打出去,每一拳都帶著風聲
    突然,趙滄瀾的目光一凝,他看到洪振國的拳頭在出拳的瞬間,指縫間似乎閃過一絲微弱的金光,像螢火蟲的光一樣,一閃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趙滄瀾皺了皺眉頭,走到洪振國身邊,讓他再打一遍
    洪振國不知道怎麽回事,聽話地重新出拳
    這一次趙滄瀾看得更仔細了,那金光確實存在,就在洪振國拳頭握緊發力的瞬間,會從拳心透出一點很淡,卻真實存在
    “停!”趙滄瀾喊了一聲,拿起洪振國的手看了看,洪振國的手心,因為常年打鐵和練拳,已經磨出了厚厚的繭子,沒什麽特別的,既沒有傷口,也沒有什麽異樣的紋路
    “剛才出拳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比如手心發熱,或者有什麽奇怪的感覺?”趙滄瀾問
    洪振國搖了搖頭,“沒有啊,師傅,就是覺得今天出拳比平時有力氣一些。”
    趙滄瀾沉吟了一下,沒再追問。他活了五十多年,見過不少天賦異稟的弟子,有力大無窮,有速度極快,卻從沒見過有人出拳會自帶金光的
    這金光到底是什麽?是洪振國的特殊體質,還是別的什麽?他暫時想不明白,隻能暫時壓在心底,打算以後多留意觀察
    洪振國更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隻當是師傅隨口問問
    接下來的日子裏,他還是每天埋頭苦練,那微弱的金光,也偶爾會出現,隻是越來越明顯了一些
    有時候甚至還能在拳頭上停留一瞬,像一層薄薄的金紗
    又一個月過去了,趙滄瀾覺得洪振國的基礎打得差不多了,就打算讓他試試打木樁,這是檢驗基礎拳法練得好不好的重要標準
    那天下午,院子裏圍了不少弟子,都想看看這個新來的小師弟到底練得怎麽樣了
    王浩站在人群裏,抱著胳膊,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我看他也就隻會紮馬步,打木樁肯定不行,說不定一拳下去,自己的手先疼了。”
    李虎聽了,忍不住反駁,“王浩,你別這麽說,小師弟很努力的,肯定能行。”
    “行不行,看了就知道。”王浩撇了撇嘴
    趙蒼把洪振國帶到三根並排的木樁前,“這三根木樁都是碗口粗的,質地堅硬,一般的弟子要練上三個月才能一拳打斷一根。”
    他望著這三根木樁,“振國,用你最熟練的鎮遠拳,對著中間這根木樁打一拳。”趙滄瀾說道
    洪振國深吸一口氣,走到木樁前
    他看著那根粗粗的木樁,想起了這一個多月來的辛苦;想起了養父的期望;也想起了王浩那不屑的眼神
    他握緊拳頭,按照鎮遠拳的招式,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右拳上
    就在他出拳的瞬間,拳頭上突然閃過一道明顯的金光,這一次,金光比任何時候都要亮,像一團小小的火焰包裹著他的拳頭
    周圍的弟子都看呆了,紛紛驚呼,“那是什麽?金光!”
    王浩的眼睛也瞪圓了,臉上的不屑瞬間變成了驚訝,嘴裏喃喃道:“怎麽會?怎麽會有……金光!”
    趙滄瀾的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他緊緊盯著洪振國的拳頭,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深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體質能解釋的,這金光裏似乎蘊含著一種很強的力量,隻是現在還很弱
    “砰!”
    一聲巨響,洪振國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中間的木樁上
    所有人都以為最多就是木樁晃一下,或者出現一個小坑,可就在下一秒,讓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中間的那根木樁直直的被打斷了,斷裂處很整齊,木屑飛濺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那斷裂的木樁向後倒去,正好撞在了左邊木樁上,又反彈到右邊的木樁上“哢嚓,哢嚓”兩聲,旁邊的兩根木樁竟然也跟著斷了
    院子裏瞬間連地上掉根針都能聽見,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洪振國,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李虎最先反應過來,興奮地大聲喊道:“哇,小師弟太厲害了,一拳竟然打碎了三根木樁!”
    其他弟子也紛紛附和,看向洪振國的眼神裏充滿了敬佩
    王浩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練了兩年,也隻能一拳打碎一根木樁,洪振國才練了一個多月,竟然能一拳打碎三根,還帶著金光,這簡直超出了他的理解
    洪振國自己也愣住了,他看著自己的拳頭,又看了看地上斷裂的三根木樁,臉上滿是錯愕,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振國,你過來!”趙滄瀾的聲音傳來,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激動
    洪振國走到趙滄瀾麵前,低著頭,“師傅,我……”
    “你剛才出拳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麽特別的?”趙滄瀾打斷他,目光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
    洪振國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覺得剛開始的時候拳頭有點熱,然後出拳的時候就好像有股力量自己跑了出來。”
    趙滄瀾沉默了,他心裏隱隱有過猜測,卻不敢確定那股力量,那道金光,會不會跟傳說中的神力有關
    他年輕的時候曾聽師傅說過,上古時期,有九天之主擁有無上神力,能移山填海,隻是後來不知為何消失了,隻留下一些傳說
    難道振國身上的金光,是九天之主的神力殘留
    這個猜測太大膽了,趙滄瀾不敢輕易下結論,他拍了拍洪振國的肩膀,“做得好,不過以後出拳的時候盡量控製住力氣,別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今天就先練到這裏,回去休息吧!”
    洪振國也帶著疑惑重重地點點頭,“是!師傅!”心裏卻很興奮,轉身回了自己的廂房
    那天晚上,洪振國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滿腦子都是白天一拳打碎三根木樁的場景,還有那道奇怪的金光
    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力量,他悄悄起身,穿好衣服,打算去院子裏再試試,看看能不能再引出那道金光
    此時夜已很深,武館裏靜悄悄的,隻有蟲鳴聲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月亮高高地掛在天上,灑下清冷的月光,把院子裏的木樁和石板路都照得清清楚楚
    洪振國輕手輕腳地走到院子中央,站在一根木樁前,他深吸一口氣,像白天那樣握緊拳頭,集中精神,慢慢出拳
    就在他的拳頭快要碰到木樁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院牆那邊閃過來一個黑影
    那黑影很快,像一陣風貼在院牆的陰影處,從東頭閃到西頭,速度快的讓人看不清輪廓,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黑色的身影
    洪振國心裏一緊,下意識地停住了拳頭,他是誰?是武館的師兄,還是外麵來的小偷
    沒等他弄明白,那黑影又動了,這一次是朝著武館的後門方向去的
    洪振國來不及多想,拔腿就追了上去,他是武館的弟子,不能讓外人隨便闖進來
    洪振國的速度也不算慢,這些日子練基本功,讓他的腿腳比以前利索了不少
    他跟著黑影,沿著牆院牆跑,嘴裏還喊著,“站住,你是誰!”
    可那黑影跑得太快了,始終跟他保持著一段距離,眼看就要跑到後門了,洪振國心裏著急,下意識地加快了速度
    就在他快要追上黑影的時候,那黑影突然拐進了院牆根下的一片樹叢裏
    洪振國也跟著衝了進去,伸手就要去抓那黑影,“別跑!”
    可他的手抓了個空,樹叢裏空蕩蕩的,哪裏有什麽黑衣人,“奇怪,人呢?”洪振國皺著眉頭,借著月光在樹叢裏找了起來
    樹葉沙沙作響,偶爾有蟲子從他腳邊爬過,讓他心裏有點發毛
    就在這時,他聽到“喵”的一聲輕叫,洪振國嚇了一跳,猛地回頭,隻見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蹲著一隻黑色的野貓
    那野貓的體型不大,毛發油光水滑,在月光下泛著黑色的光澤
    最奇怪的是它的眼睛,兩隻眼睛在黑暗中發出綠油油的光,像兩顆綠寶石死死地盯著洪振國。
    眼神裏帶著警惕,反而有點詭異
    洪振國愣了一下,他剛才追的明明是個人形的黑影,怎麽會變成一隻貓?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那野貓見洪振國盯著他,又“喵”了一聲,然後慢悠悠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它看了洪振國一眼,轉身跳下石頭,鑽進了樹叢深處,很快就不見了蹤影,隻留下那雙綠油油的眼睛,在洪振國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這一詭異的現象的確給我們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欲知後事如何,請等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