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位母親的怒火(2024新編)
字數:7346 加入書籤
夏沫走了。
她提著拚死搶來的黑色手提箱,在一聲聲催促中,戀戀不舍地離開。
臨走之前,夏沫放下一直端起的“架子”,卸下臉上偽裝的“麵具”,當著滿樹林特戰部隊、執法官的麵,在她父母難以置信的目光中。
再一次抱緊心中的“太陽”。
“放心,答應你的小費,許諾你的自行車,都會給你的。”夏沫鬆開“太陽”,眼中盡是溫柔的笑意。
她並沒有許諾出潑天富貴,甚至沒有提出讓蘇牧搬出“墓碑”。
她既懂少年的“立碑”想法,也有獨屬於自己的小心思。
當一個人滿世界吆喝,自己發現賺錢的門路時,不用想,這個騙子隻是想賺你的錢。
如果他真的發現了“金礦”,隻會騙走其他“掘金人”,自己默默開采。
夏沫,想當這個“掘金人”,但她現在沒有足夠精力。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回家後,父母不“抄家夥”已經是慈愛了。
她想把蘇牧偷偷藏起來,藏在這個隻有自己,知道的小地方。
“我們還會再見的。”
夏沫提起黑皮箱,轉身離開。她甚至連自己父母的感謝,都一並阻止,並要求所有人嚴格保密今天的事情。
她清楚,蘇牧現在最不希望的,就是被陌生人打擾。
女孩父母非常不理解,看著“墳墓”邊如乞丐般的少年,兩人對視一眼,最後決定,回家再說!
夏沫坐上車,大批武裝人員跟著撤離。來得快,去得更快。蘇牧還沒從她過激的行為中反應過來,小窩邊便隻剩他一人呆愣原地。
女孩“被”請假了,再也沒去過學校。
一切從夏沫開始,又以夏沫結束。
從她離開以後,所有的不凡、詭異都消失了,繼血種、序列權能、殺人夢境,統統消失在蘇牧身邊。
他再度回歸雨夜前的平淡。
每天學校、小窩兩點一線,周末放假就會去海邊咖啡店,打工養家。咖啡店和以前一樣冷清,一天下來,見不到一位客人。
大橘從自己天天開始喂養後,好像又胖了一圈,大有從“一隻”往“一輛”進化的趨勢。
蘇牧不止一次地靠近南山郡海,山上茂密的森林植被,宛如一道永遠無法翻越的天塹,將世界內外分割成兩麵。
蘇牧在外麵,夏沫在裏麵。
時間一點點流逝,高考的氣氛也越來越凝重,炎熱的天氣裏,所有學子都開始最後的衝刺,沒日沒夜地刷著全國各地的曆年真題。
倒計時走進個位數,學校裏有錢有勢的同學,相繼請假,他們的父母已經從外麵高薪聘請名師,在家一對一輔導。
蘇牧坐在空空蕩蕩的教室裏,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自己來上課,同桌卻不在的情況。除了浮寧寧,慕芊凝也請假回家。
好兄弟王林更是許久沒出現,連一條短信都沒發,看起來已經被家裏人“關”起來,失去人身自由。
連「虞」都不再出現。
蘇牧整日“無所事事”,白天拿著書在校園漫無目的地遊蕩,晚上去垃圾場“淘金”。
他叼著狗尾巴草,躺在學校柔軟的草地上,望著湛藍的天空,數著飄浮的雲朵。
遠處的學弟們正在足球場揮灑著青春,學妹們則三兩聚在一起,一邊聊著八卦,一邊害羞地偷看暗戀男孩。
仔細想想,蘇牧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十多天,沒和任何人說過話,仿佛所有人都在刻意回避,生怕打擾自己高考。
就連老洪頭常說的那句,蘇牧去哪了,都沒再聽見。
蘇牧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一樣。
2005年6月6日,高考真的來了!
高考三天前,學校便已經放假,蘇牧也不用每天騎車去學校,而是窩在小屋裏,白天借太陽光,晚上借台燈光,一遍遍複習功課。
這次不再是預習,而是真正的複習。
燥熱的初夏時節,蘇牧納涼全靠林間清風與半截蒲扇,頗有點白居易“非是禪房無熱到,但能心靜即身涼”的愜意。
右手寫著試卷,左手擼著大橘。玩累了,就換一隻手。左手刷習題,右手擼橘貓。
餓了,就從鍋裏挑一塊熱乎的紅薯,就著清涼的河水消食。
沒有寧小公主支援的日子有點難熬啊。蘇牧想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開開葷呢?
寫完最後一題,對完答案,他放下筆,透過親手做的天窗,望著漫天星河,好像到睡覺的時間了。
比起晚睡,他更願意早起。
畢竟白天有免費的光。
明早可以吃碗肉絲麵,加個蛋!躺在床上蘇牧想著。
嘴裏的口水瘋狂分泌著,在肉絲麵的誘惑中,他沉沉睡去。
……
……
老舊的筒子樓裏,一位全身珠光寶氣的貴婦,坐在沙發上,眼神冰冷地想殺人,她起身睥睨著蜷縮在地上的一男一女,轉過頭。
打手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毫不客氣地拎起這對小夫妻,粗暴地扔出門外。
“砰!”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房門被砸的稀巴爛,周圍的聽牆根的鄰居,終於坐不住了,一個個好奇地從屋裏出來,嗑瓜子的嗑瓜子、吃花生的吃花生。
有幾個甚至從家裏搬出躺椅,舉著一把蒲扇,大大咧咧地坐下看戲。
打手看著鼻青臉腫的中年夫妻,不依不饒,抓起丈夫將他推到欄杆邊,摁著他的頭,往樓下探。
貴婦踩著高跟鞋,款款走出房間,鳳眼怒目,語氣冰冷地問:“最後的機會,我再問一次——”
“我!兒子!!去哪裏了!!!”
又嫌不夠,又一字一頓地說:“我!兒!子!去!哪!裏!了!”
周圍街坊終於吃明白這個瓜了,原來是小蘇牧的前養母,從國外回來,找這對“吸血鬼夫婦”算賬了。
他們相互看著,都在打聽蘇牧的下落,但所有都搖搖頭,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孩子的去向。
樓下保安亭中的老爺爺,沒有絲毫維持秩序的想法,就站在那裏默默地看著。見他不動,剩下年輕一點的中年保安,同樣不為所動,抽著煙繼續看戲。
“啊啊啊——”
男人在六樓看著下麵,被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勁地叫嚷著:“殺人了,殺人了!大家快報警啊!”
殺豬般的慘叫,回蕩在u型筒子樓裏,家家戶戶都趴在陽台看熱鬧,但卻沒有一個人動手報警,其中不少街坊同樣怒目圓睜。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蘇牧家裏的那點破事,他們一清二楚。平時他們沒有能力,去管別人家事,最多隻能偷偷報警。
但現在惡人被人磨,他們有能力選擇保持沉默不報警,以沉默的無聲,支援任青舒的行動。
“我老板問你話呢!”
打手毫不客氣的提起男人的皮帶,將他掀起,一副從樓上扔下的樣子。
作為“社會的不安定分子”,打手們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混蛋,今天接到活時,才發現人外有人,居然還有比自己更混賬的存在!
自己做打手的,都幹不出來這麽喪心病狂的事!禍不及家人、罪不及孩子,這是他們在外麵混的兩條基本準則。
“問你話呢!”另一個打手一腳踹在婦女肥胖的腰上。
“啊啊——”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我昨天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裏了……”肥胖婦女縮在欄杆邊,不停抽泣著。
任青舒已經來過一次,上一次來,她態度和善,手裏拎著許多感謝的禮物。但迎接她的卻是夫妻倆,一唱一和的嘲諷,與不知去向的兒子。
昨夜,同一間房間。
……
任青舒情緒激動地問:“你們把小牧弄哪裏去了?”
“那個沒人要的野種啊,丟出去了啊。”
肥胖婦女的聲音充滿無所謂,態度就像丟掉包垃圾一樣,口吻既傲慢又輕蔑。
“你要找啊,去垃圾堆裏麵翻翻,沒準能找到。對了,野狗的狗窩也別忘了翻翻。”
“沒準就在哪個母狗的狗窩裏麵呢!”
男人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對於妻子的話,他十分滿意。點燃一支新送來的名貴香煙,露出怡然自得的神態。
野種?
“砰!”
任青舒眼神裏滿是殺氣,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向肥胖婦女,怒罵一句:“毒婦!他難道不是你們的兒子?”
丈夫悠哉悠哉地抽著煙,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
“誰讓你不打錢的呢,那我們隻好趕他出去了。你後麵每個月乖乖打個,五六,不,八九千過來,我們就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著。”
任青舒被氣得渾身發抖,她從沒見過如此無恥的人,威脅說:“你們兩個,是活膩了嗎?”
“切——”
夫妻相視一眼,譏諷地哈哈大笑,尖銳拖長的笑聲,令人惡心!
“希望明天你們也能是這個態度。”
任青舒不再糾纏,離開筒子樓,樓下許多鄰居街坊圍上來,七嘴八舌地為女人拚湊出,蘇牧這些年的地獄生活。
老保安完整地講述,那天晚上的事情,是自己告訴孩子永遠不要再回來。
一向冷靜知性的任青舒目露凶光,這麽多年,她一直以為蘇牧在這戶人家過得不錯,原來都是孩子在報喜不報憂。
“我要弄死他們!”
任青舒回到車上,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她當年可是放火燒別墅的狠人,真以為出趟國就吃齋念佛了?
除了找這對夫妻,她還去了國立京臨,去葉家找慕芊凝,甚至把電話打到浮寧寧的浮家,但沒有一個人知道蘇牧在哪裏。
第二天,任青舒聯係上打手,斥重金要求他們和自己上門。打手接到這個活,當場表示,不僅不會多收錢,甚至開出半價優惠。
……
“那你們似乎也沒必要活著了。”任青舒轉身離開,擺擺手說,“扔下去。”
打手立即照做,拎起夫妻倆,推上欄杆。
“別別別,我們知道錯了!饒了我們,饒了我們!”
打手老大義憤填膺,罵道:“你們這樣死到臨頭,才知道悔改的豬,我見多了!你們不是知道悔改了,而是怕死了!”
“再問一遍!孩子!去哪裏了?!”
肥胖婦女說:“不,不知道……”
男人說:“真不知道……”
打手老大命令說:“丟下去!”
“啊啊——”
夫妻倆感到一陣失重,屎尿橫飛,當場被嚇暈過去。打手將兩人撈回來,對著一旁冷觀的任青舒搖搖頭。
2005年的法治社會,他們不會真的,當著滿筒子樓的街坊殺人。
不過是恐嚇,逼他們說實話罷了。
打手老大小跑到任青舒身邊,說:“任姐,對不起,看起來他們是真的不知道,我建議您還是找執法官吧。”
“謝謝。”
任青舒點頭表示感謝,冷眼看著那對夫妻,信息時代“殺人”是不需要見血的,況且他們在法律上還是蘇牧的養父母。
這層關係必須解除!
“已經找了。我想這件事,需要記者幫忙。”任青舒說。
打手老大眼睛一亮,十分讚同說:“這是個好辦法!”
……
……
喜歡巨獸圍城,我覺醒s級序列請大家收藏:()巨獸圍城,我覺醒s級序列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