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寶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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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夜帝後對談後,皇帝便下令,在太液池南岸興建一座東西麵闊七間,南北縱二丈的兩層樓閣,其正南為皇城牆,並在城牆外修建供奉南疆所信奉神明的祈福寺,此事由端郡王永璉和內務府負責。
如今準噶爾平定,而南疆諸部中以寒部為首的部落有修好之意,朝廷給予恩遇,也是安這些部落的心,何況京城牛街等地也有許多與南疆信仰相同的居民聚族而居,這也是對這些百姓有益之事,因此前朝也沒什麽反對之聲。
在新的殿閣落成前,皇帝在承乾宮小廚房附近的空地上讓人砌了一個饢坑,按照香見的回憶,專門給她做吃食,她要吃什麽就做什麽,不計份例,並讓南疆送來沙棗樹,要在宮中種植,等開了花,就摘下花來供香見佩戴、泡茶。
皇帝開始學口弦,讓明瑞回憶他在寒部看到的寒部男女服飾,又讓繡作的人畫了圖樣,做了幾身寒部的服飾,特地交待了不但要精致華麗,還要穿著舒適。
他也不再總是去承乾宮看著香見,隻是將這些衣飾擺設並口弦、六孔笛送到香見麵前,附信道如果香見不願意靠近他,他就不會來打擾香見,但他願意先了解香見的故鄉和過往,做那個靠近香見的人。至於這些吃食衣飾樂器,還有能看到宮外的殿閣和供奉她信奉神明的神寺,那隻是香見作為為兩地修好使命而來的寒部公主原本就應當得到的,而不是要交換愛意的施與,就算香見一時不能接受他,也可以坦然地接受這些待遇。
等到香見願意的一天,他們可以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對香見來說,雖然她也不知轉機到底在哪裏,總歸是多了個奔頭,且皇帝少來煩她,她也輕鬆許多,既然皇帝明說了給她這些東西沒有附加條件,那她當然是選擇過得舒服點。
於是她換下了那身素白衣裙,穿上了皇帝送來的衣裳,也願意吃那些寒部吃食了。
但她仍是拒絕了那些沙棗樹。
“物離鄉變,沙棗樹到了這兒,怎麽騰挪都長不了。”她讓進忠回去傳話。台詞引用自原作)
皇帝便作罷了。
幾日後,皇帝以這些年兵戰較多的名義,對外宣布,齋戒半年以為國祈福,這半年內不近女色。
皇帝已近知天命之年,兒女孫輩也不少了,因此前朝還是沒什麽人反對,反而是有許多人稱讚皇帝的仁德節欲。
而在後宮中,這消息便激起了些許水花。
先前皇帝待寒氏頗有些狂熱,如今皇帝如此,眾妃嬪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猜想,皇帝是不是為了向寒氏證明,他心中隻有寒氏一人。
眾人對此反應不一。
陳婉茵心中有些酸澀,不過若是皇帝能高興些,那也是她樂見。
阿箬則有點驚愕,皇帝這樣是不怕頭疼了是吧?但她看皇帝也沒怎麽求助於她,於是也懶得管了。
至於厄音珠這個入宮不久、先前又獲盛寵的人,她本覺得就算皇帝不大中用,也是聊勝於無,現在這般,倒是有些可惜,不過她現在忙得很,連睡眠的時辰都不夠,那方麵的欲望也減退不少,所以也無所謂了。
而對大多數妃嬪來說,皇帝這幾年漸漸力不從心,並且即使沒有寵遇,皇後也會保障她們的舒適生活,因此在許多嬪妃心目中,枕畔有沒有這麽個人已經沒多大分別了,甚至沒他還清淨些。而且皇帝是對所有人都不再召幸,也沒什麽可不平的。
因此六宮中人,隻當皇帝一時之興,大多抱著“隨他去吧”的態度。
而對如懿來說,這個消息簡直讓她們如遭雷擊。
對如懿而言,從前皇帝就算把第一次洞房花燭夜留給他,但婚後也不短了和其他人一個一個地生孩子,如今竟然為了一個心裏還有別人的寒氏,就做到如此地步!
皇上如此深情熱烈,任她陪伴皇上這麽多年,也未曾見過。改編自原劇台詞)
但她自認是皇帝青梅竹馬,心中摯愛,又怎麽願意去主動尋皇帝討個說法。
何況,若是真從皇帝口中聽到他就是真心喜歡寒香見,那麽她和皇上的曾經又算什麽?
於是她隻是待在渺雲閣,期待著其他妃嬪按捺不住,要求驅逐寒氏。
畢竟宮中妃嬪大多出身公卿之家,或是皇上需要安撫厚待的藩屬部族,皇上不能不顧慮她們和她們背後的母族。且皇帝如此偏寵寒氏,冷落六宮,京中王公貴族又會有多少閑話,皇上是好麵子的人,怎能容清譽受損。
好在很快,她就得知了一個消息。
皇三子永璋在皇上麵前,說起寒氏引動民間流言紛紛,引得皇帝動怒。
她立刻站起身來,不顧外間大雨傾盆,縮著肩提著裙子,就往養心殿趕。
她已經想好了,永璋雖然言語冒犯皇上,也是一片孝心,皇上若是傷了父子之情,她必得勸諫。
到了養心殿,她正要往裏闖,就聽見裏頭傳來皇帝和永璋的說話聲。
“永璋啊,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推波助瀾,在王公貴族之間傳一些中傷香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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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瑪聖明!原本皇家之事,誰敢言三語四,何況寒部遣女和親,以修和睦,這是朝政之事,皇阿瑪那些優待,不僅是為了香見公主,也是為了兩地和睦,又不是什麽酒池肉林、烽火戲諸侯的荒唐行為,若無人主使,哪裏會有這般流言蜚語?”
她聽見皇帝氣惱地一拍桌子:“當年罪人四十六便是借由流言企圖毀壞朕的聖譽,進而謀算篡逆之事,如今又有類似的事情,這背後之人,當真其心可誅!永璋,你身在宮外,有沒有聽到什麽線索?”
永璋的聲音猶疑了一下:“這……皇阿瑪,說這些閑言碎語的宗室,大多不務正業,眠花臥柳,在那些秦樓楚館之中流連,兒臣……跟他們來往不多……”
皇帝似乎是吸了一口氣:“也是,那些心懷鬼胎之輩,你少跟他們來往,也是你明白之處。既然此事涉及宗室,進忠啊,傳永璜來,朕要讓宗人府,好好地查問。”
皇帝的語氣是難得地和藹:“永璋啊,你這回及時地告知朕這些事情,避免了禍端,朕很欣慰。你想要什麽賞賜,盡管跟朕提。”
如懿聽見永璋跪地,期期艾艾道:“皇阿瑪,兒臣想請您,答應兒臣一件事。”
“說吧,什麽事情?”
“璟妍如今也大了,婚事還沒個著落。額娘現下病著,還要懸心璟妍,兒臣實在不忍,所以兒臣想請皇阿瑪為璟妍賜婚,隻要妹妹離兒臣和額娘近些,讓兒臣可以時時照拂她,那麽兒臣也可以放心了。”
皇帝默默了一陣,才開口道:“你雖然天資不好,但心性淳厚,孝順親長,友愛弟妹,這就是你的好處了。這樣吧,傅恒的次子福隆安和璟妍年歲相仿,朕,就將璟妍賜婚於福隆安。”
他靜了半晌,又道:“你慎王叔祖快不成了,他那兩個兒子弘昴、弘旬都是年紀輕輕的就去了,也沒留個後,這樣吧,永瑢,就出繼慎郡王府,做他的嗣孫吧。”
如懿不意永璋這個心性憨直、胸無城府的孩子如今也這般獻媚討好於皇上,在雨中呆立一陣,搖搖晃晃地離開。
為今之計,也許隻有期待太後能點醒皇上了。
蘇綠筠聽到女兒賜婚於富察氏,永瑢出繼於慎郡王,大大舒了口氣。
傅恒是皇後娘娘的親弟弟,又是朝廷重臣,他這個次子更是早早被皇帝提拔為二等侍衛,在京中子弟中也屬於風評不錯的,璟妍後半生可是無憂了。而永瑢本就是序齒偏中間的庶子,雖然有些才華,也很難得到皇帝多少重視,儲位更是想都別想,如今成了慎郡王的嗣孫,將來就是個現成的貝勒,還有偌大一個郡王府和許多產業可以繼承,比等著皇上手指頭縫裏漏點東西強多了。
永璋再來探視她時,她便欣慰道:“永璋,你如今這般長進,為弟弟妹妹謀了這樣好的前程,額娘也能放心了。”
永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其實,大哥早就對外間的傳聞有所懷疑,這是大哥給兒子出的主意。額娘,咱們這回,可得好好地謝謝大哥。”
幾日後,永璜把查到的結果送到皇帝麵前。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京中一處經營多年的風月之地——暗香小築。
但當他派人前去時,這暗香小築已經撤得幹幹淨淨,隻留下一處空蕩蕩的宅院。
“不過,兒臣倒是查到,暗香小築原是烏拉那拉氏的祖宅。還有,兒臣在暗香小築發現了這個。”
永璜說著讓人拿來一個小瓶,上麵貼著一張鵝毛箋,寫著幾個字“暗香主人烏拉那拉氏之血”。
皇帝看向青櫻。
青櫻回想起前幾日通過某些途徑傳過來的密信和還回來的首飾,歎了口氣,道:“奴婢的阿瑪在外頭花天酒地,弄不好真有什麽外室子女。然而,便是烏拉那拉氏徹底敗落時,奴婢的年歲也不大,從前家中有什麽人,奴婢都不認得,何況外邊的。不過,既然有血在此,奴婢願意滴血驗親。”
永璜將那血給人查過,說是在裏頭加了些水蛭的汁液,所以血液一直沒有凝固,仿佛是專門為了滴血驗親才留了這麽一瓶血。
永璜不是沒有疑心,但是如答應除了小時候叫他自殘,讓他撞邪,就沒給他什麽美好回憶。
於是他也默認了此事。
很快,一碗清水送了上來,青櫻刺破手指的同時,進忠也將瓶中之血倒進碗中。
兩滴血水中相融,證明了暗香小築的主人就是青櫻的血親,還是如懿的血親。
青櫻立刻跪下了。
永璜道:“皇阿瑪,青櫻姑姑早就改姓輝發那拉,與烏拉那拉氏毫無關係了。便是如娘娘,她雖出身烏拉那拉氏,但在宮中多年,還請皇阿瑪查清此事,千萬不要冤枉了如娘娘啊!”
皇帝卻有種“終於還是來了嗎”的感覺。
他歎了口氣:“算了,就這一小瓶血,能證明什麽呢?若是大張旗鼓地查,還會讓寒氏樹敵。這流言隻要不再傳播,便到此為止吧。青櫻起來吧,你去好好盯著如答應,她要是有什麽對寒氏不利的行為,朕許你自行處置,海蘭察,你帶一幫人輪流守衛承乾宮,負責保護寒氏的安全,若是青櫻那邊有何需要,你便任她差遣。永璜,你和你五叔一塊兒去敲打那些人一番,讓他們不可輕信謠言,汙蔑聖譽,否則就治他們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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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領命而退。
而永璉,也得了皇帝的督促,加緊營建殿閣、寺院之事。
三個月後,寶月樓以及與其遙遙相對的普寧寺落成。
皇帝讓眾嬪妃包括香見都前往寶月樓賞秋景。
香見一開始不大樂意去,不過嬿婉告訴她,這寶月樓不僅是她之後的居所,更是寒部與大清修好的象征,到時候不僅是妃嬪要去,皇子、福晉、公主、額駙都要前去。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前去,並且換上一身淺紫白雙繡雪蓮花輕羅長裙以示鄭重。
到了寶月樓,容音與嬿婉向她一一介紹了眾人,又親自帶著香見到端淑長公主麵前:“香見公主,太後今日不克前來,這是代太後來賞景的端淑長公主。”
端淑長公主見著這個遠道而來的少女,便想起自己年少時遠赴準部和親的經曆,也是心情複雜。
兩人分別見禮,這時候青櫻過來,行了一禮道:“諸位娘娘,皇上尚有要事,囑咐了奴婢先帶諸位前去賞景。”
她暗暗給喜珀使了個顏色,喜珀湊近香見,小聲道:“寒主兒,您現在認得如答應了,請您一定得小心防範她。”
青櫻帶了眾人上二樓賞了景致,又指了祈福寺給眾人。
這寶月樓中各色裝飾,全是寒部風格。容音看湄若、拜爾果斯氏皆是麵帶驚怒之色,如懿更是驚詫、怨憤溢於言表,便小聲囑咐瓔珞、明玉:“今天是重大場合,不能被非人之物攪了,先把她們兩個帶下去吧。”
她說了兩句場麵話,瓔珞和明玉正準備趁眾人注意力都在容音身上時將湄若和如懿帶下去。忽然,隨著青櫻一聲“快請寒部使者——”樓下忽然有腳步聲傳來,接著湄若便驚呼出聲。
原來是一隊自寒部而來的使臣來到樓下,對著香見跪拜。而在他們身後,皇帝穿著一身寒部男兒的服飾,出現在了樓下。
香見驚呆了。
皇帝緩步上樓,眾人行禮,皇帝讓眾妃嬪起來,又叫使臣先到鴻臚寺歇息。
香見愣在原地,失聲道:“你,你為何穿成我寒部男兒的樣子?”
容音道:“香見公主,皇上統禦滿蒙漢藏之地萬千之民,因此不拘泥於滿人裝束。若是皇上接見活佛等,也會穿上佛冠,見蒙古王公時,也會佩戴蒙刀、荷包,從前先帝還穿過西洋的衣裳,或是作僧道打扮呢。今日既是在寶月樓賞景,穿上寒部服飾,是表示對寒部的友好。”
皇帝道:“皇後說得對。不過朕,私心裏還有一層意思。香見,朕說過,朕會試著先去了解你,了解你的家鄉,你的愛好,你的一切,並接受其中的不同,朕現在就在這麽做。”
湄若終於按捺不住,冷聲道:“皇上怎的如此厚待寒部?是因對寒氏的癡戀魔障而起吧!”
容音立刻道:“阿寶,還不把你主子帶下去!”
皇帝本來在跟香見說話,聽到這句,笑容頓時消失。冷冷回頭:“穎嬪,你怎地這般大膽!”
容音剛想阻止湄若,湄若已經再次跪下,冷冷道:“臣妾不得不說出心裏話,反正隱瞞皇上是錯,直言犯上也是錯。那就請皇上任意責罰便是,皇上,您如此為情亂智,會傷了蒙古四十九部的心,會讓咱們懷疑,追隨的是不是一位英明的君主。”台詞引用自原劇)
敖登本來作為皇子福晉站在後頭,聽到這話,心裏一緊。
本以為巴林湄若隻是囂張跋扈了些,萬沒想到她今日闖下這般滔天大禍,還要給全蒙古一起招禍!
她來不及多想,立刻出列跪下:“皇阿瑪,穎娘娘之言,兒臣心下不敢苟同。在王伯、父王和眾叔父眼中,皇上滅了準噶爾,為我喀爾喀部報了綿延數代的血仇,怎能不算英明君主!”
永璋的嫡福晉看她跪下,也趕忙跟著跪下了。
色布騰巴勒珠爾也跪下道:“皇阿瑪,兒臣以為二嫂說得對!我科爾沁部對皇阿瑪之忠心,與喀爾喀部是一樣的!”
和婉公主的額駙也在心裏暗罵一聲,出列跪下:“皇阿瑪,穎娘娘是一時糊塗,巴林部絕無此意啊皇上!”他轉向湄若:“穎娘娘,還不向皇阿瑪和香見公主道歉!”
湄若怒道:“你一個婢妾所生的庶子,從前在本宮的額娘麵前連話都不敢說,這兒更沒你說話的份!”
她話音未落,阿箬已經搶上兩步,一掌扇在她臉上:“你算什麽東西,一個妃妾,在這擺上嫡女的款了!”
那邊厄音珠在敖登堅持不懈朝她小幅度擺手的暗示下,終於如夢初醒地跪下:“皇上!臣妾什麽都沒說,臣妾想請皇上明鑒!”
拜爾果斯氏原先隻是站在原地,大有隔岸觀火之勢,現在看這些蒙古各部的子女跪了一地,便也跪下了。
皇帝還沒來得及忌憚一下蒙古就被這些代表蒙古勢力的人表忠心,頓時膽氣大盛,想到香見還在,深吸一口氣:“好了,豫妃、額駙和福晉們都起來,朕知道這事不與你們相幹。至於穎嬪……”他冷冷看向跪在地上捂著臉,麵上驚怒之意未消的湄若:“公然犯上,乃大不敬,即刻褫奪封號,降為答應,儲秀宮也不必住了,去景仁宮待著吧。至於你的孩子,朕看你這個樣子是教不好了,公主,還是交由……慶嬪撫養吧。”
先前皇帝也曾如此發落意歡,但那時兩人是關起門來吵了一架,畢竟沒有鬧大,處置得重也是因為皇帝被戳穿後惱羞成怒,因此容音還會從中轉圜;如今這個大金鵬鳥是公然在與寒部修好的場合說這種質疑皇帝權威的話,已經是犯了國法,要不是寒部使節已經離開,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事端,她還能有個答應之位而不是即刻賜死或廢為庶人,已經是皇帝倚重蒙古的緣故了。
湄若驚呆了,片刻後便發瘋般嚷了起來:“皇上您不能這樣,臣妾身後是蒙古四十九……唔……”
進忠讓人把她堵了嘴拖了下去。
如懿剛想說“穎嬪所說的話雖急躁但理真情切”,瓔珞已經默默地抬起了手。
如懿立刻閉嘴。
皇帝原本的計劃全被打亂,心下鬱悶,歎氣道:“皇後啊,你先帶香見回去,好好安撫一下她。其他人,也都散了吧。”
眾人正要散去,忽然,樓下傳來進保急切的聲音:“皇上,八百裏加急!”
容音立刻帶著眾嬪妃離開,皇帝疾步到了樓下,就聽見進保顫抖的聲音:“皇上,和氏兄弟殺了阿敏道大人,兵發寒部,又發信南疆各部,說要給諸部看看與大清修好的下場,他們……他們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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