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邪惡陰謀敗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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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音像基座下的青煙像條毒蛇貼著地縫遊走,我手背上的寒毛被硫磺味激得根根豎起。
    視網膜上跳動的紅色倒計時與係統刺耳的蜂鳴聲重疊:"距離黑水燃點還剩三分鍾——"
    "是石脂水!"李餅的銀絲瞬間絞斷兩根承重柱上繃緊的麻繩,裹著冰碴的絲線在月光下折射出虹彩,"孫豹封住東南角氣窗!陳拾把八卦鏡給我!"
    孫豹的桃木劍劈開貨箱時,我嗅到了熟悉的檀香。
    那是邱將軍府上個月新換的熏香配方——【係統"舊案索引"自動調出戶部香料采買記錄,泛著幽藍光芒的文字在貨箱夾層裏那疊祭器圖紙上跳動。】
    "小心!"阿裏巴巴的波斯彎刀堪堪擋住墜落的橫梁,火星濺在他鑲著翡翠的腰帶上。
    我趁機滾到觀音像背後,指尖觸到基座下黏膩的金箔,那些本該篆刻鎮水經文的金屬片上,密密麻麻全是人牲的生辰八字。
    李餅的銀絲突然在我耳邊繃成琴弦,割裂的空氣帶著血腥味:"珍珍,退後七步!"他玉冠上的冰晶崩裂成萬千銀針,將突然暴起的屍傀釘在淌著黑水的牆麵上。
    我這才發現那些"屍傀"脖頸處都綴著金絲,與孫豹劍尖挑起的蠱蟲卵如出一轍。
    "他們要燒的是河道圖!"我踹開被蠱蟲蛀空的木箱,露出裏麵裹著油布的羊皮卷。
    陳拾的八卦鏡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嗡鳴,鏡麵裂痕裏滲出黑血——係統"現場重建"正在瘋狂勾勒整個倉庫的立體圖,紅色標記沿著地縫指向觀音像左眼。
    孫豹突然發出野獸般的低吼,他的桃木劍竟被金箔碎片熔斷半截。
    我這才注意到他腰間掛著的平安符正在發燙,那是用我昨日偷偷剪下的頭發編織的。
    當第一簇火苗從地縫竄出時,我抓住他顫抖的手腕:"哥,你還記得中元節我們在亂葬崗撿到的銅錢嗎?"
    這句話讓暴怒的孫豹突然僵住。
    篡改記憶的副作用在此刻顯現——他眼瞳裏翻湧的赤紅漸漸褪去,那些被我植入的"兄妹回憶"像錨點般拽回他的神智。
    李餅趁機將銀絲纏上房梁,蛛網般的絲線在火光中織成屏障。
    "酉時三刻水位最低......"我默念著係統推算的時間節點,靴底踩碎最後一片金蟾碎片。
    阿裏巴巴突然用波斯語咒罵起來——他割開的麻袋裏湧出的不是稻穀,而是上百隻浸泡在石脂水裏的信鴿腳環。
    當主謀從觀音像瞳孔中射出毒鏢時,李餅的銀絲正巧結成天羅地網。
    那個穿著河工服的男人跌進黑水潭的瞬間,陳拾的八卦鏡精準扣住他欲咬破毒囊的牙齒。
    孫豹的斷劍抵在他咽喉處,劍身上的朱砂突然灼燒出"邱"字殘影。
    "你們根本不懂!"主謀癲狂大笑時,嘴角裂開的位置與蠱蟲卵的紋路完全吻合,"龍脈改道需要三百童男童女的血祭,邱將軍明明答應......"
    李餅突然用銀絲封住他的嘴。
    我蹲下身,從他袖袋裏摸出半枚虎符——內側的鎏金雲紋在火光中逐漸顯形,正是三日前兵部失竊的那枚仿製品。
    【係統"官場關係"界麵突然彈出警告:該虎符鑄造工藝與三年前羽林軍叛亂案證物相似度98.7。】
    "帶回大理寺。"李餅收攏銀絲時,冰晶在他睫毛上凝成霜花。
    孫豹正用朱砂繩捆人,突然盯著主謀耳後的刺青愣住——那是用苗文寫的"替身"二字,與去年他奉命剿滅的巫蠱案餘孽身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陳拾突然指著開始融化的觀音像驚呼。
    我們這才發現石像內層嵌著密密麻麻的玉牌,每塊都刻著朝中官員的生辰八字。
    當阿裏巴巴用彎刀撬開最頂端的玉牌時,裏麵掉出的鮫人淚珍珠,正是上月東海進貢給聖人的那批貢品。
    "金箔密文需要陽光直射才能顯形。"我將最後一片碎片收進係統特製的磁石盒,指尖拂過盒蓋上自動浮現的星象圖。
    李餅的銀絲突然在盒麵交織成北鬥七星的形狀,某個不該出現在此地的星官位置,正與邱將軍府邸的布局完全重合。
    子時的梆子聲從碼頭傳來時,我們站在滿地狼藉中清點證物。
    孫豹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口,這個總把"血光之災"掛在嘴邊的哥哥,此刻眼裏跳動著我從未見過的火焰。
    他沾著朱砂的指尖在我掌心寫下"禦史台"三字,那是我們三日前在鬼市黑簿上見過的暗號。
    李餅突然將銀絲纏上我的手腕,冰涼的觸感激得係統界麵劇烈閃爍。
    在他欲言又止的目光裏,我看到了觀音像基座暗格裏那封未燒盡的密信——火漆印上的獬豸圖騰,正與大理事地牢某處機關上的紋章嚴絲合縫。
    寅時的露水沾濕大理寺門前的獬豸石像時,我袖袋裏的磁石盒突然發出蜂鳴。
    那些浸泡過黑水的金箔碎片在盒中排列成星宿圖,北鬥勺柄正指向太極殿方向。
    李餅的銀絲纏著證物匣從我眼前掠過,在晨霧中劃出一道冰晶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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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疊河道圖要浸在無根水裏顯影。"我將陳拾遞來的銅盆推向八卦方位,水麵倒映著阿裏巴巴正用波斯琉璃鏡折射日光的動作。
    當第七縷陽光穿透琉璃鏡的瞬間,羊皮卷上浮出密密麻麻的紅點——每個標記都對應著戶部近三年治河銀兩的異常流向。
    孫豹突然按住我舀水的手腕,他掌心的朱砂灼得磁石盒微微發燙:"昨夜在碼頭......"話未說完就被殿外的鳴鞭聲打斷。
    我瞥見他腰間平安符裂開細縫,幾縷烏發正滲出暗紅血絲——篡改記憶的副作用比預期更凶猛。
    太極殿的龍涎香壓得人喘不過氣。
    當邱慶之的皂靴踏過金磚蟠龍紋時,我頸後的寒毛突然豎起。
    【係統"嫌犯心理分析"界麵瘋狂閃爍,他腰間新換的犀角帶鉤折射的光斑,正與觀音像瞳孔裏淬毒的暗器紋路重合。】
    "區區江湖術士的供詞,豈能汙蔑朝廷重臣?"邱慶之甩袖時帶起的風掀開證物匣,那半枚虎符眼看要墜地。
    李餅的銀絲倏然繃直,卻在觸及虎符前被我用磁石盒截住——鎏金雲紋撞上磁石的刹那,竟剝落出內層暗紅的血沁。
    聖人的冕旒突然發出碎玉相擊的聲響。
    我趁機將銅盆中的河道圖鋪展在蟠龍柱下,阿裏巴巴的琉璃鏡將陽光聚成金箭,穿透水麵直射羊皮卷。
    三百個紅點突然騰起青煙,在空中凝結成《河渠誌》裏被朱筆勾銷的堤壩位置。
    "邱將軍上月奏請加固的洛東堤,"李餅的銀絲在地磚上勾出工部批文拓印,"實際撥付的白銀還不足三成。"
    他的絲線突然刺入虎符血沁,挑出縷縷暗金色絲絮——那是唯有羽林軍將領才配用的金蠶絲,三年前就該隨叛亂案證物焚毀。
    邱慶之的冷笑僵在嘴角。
    我注意到他右手小指在輕微抽搐,那是係統標注的"說謊時肌肉記憶反應"。
    當他伸手欲奪虎符時,孫豹的斷劍突然橫在證物匣前,劍身朱砂遇金蠶絲燃起幽藍火焰,將邱慶之袖口的獬豸暗紋照得纖毫畢現。
    "將軍可知這虎符內層塗的是西域屍蠟?"我撚起燃燒的金蠶絲,火焰在磁石盒表麵映出三年前羽林軍行軍圖,"要保存謀逆證物,還有比將軍府冰窖更合適的地方麽?"
    陳拾突然捧著八卦鏡擠到禦前。
    鏡麵裂痕裏滲出的黑血正順著卦象流動,當乾位血珠滾至"訟"卦時,阿裏巴巴突然用波斯語驚呼——琉璃鏡折射的光斑裏,竟顯出邱慶之昨夜潛入大理寺地牢的殘影。
    聖人摔碎的茶盞在龍案上迸裂成星。
    我俯身拾起瓷片時,係統"官場關係"突然彈出新線索——某塊碎瓷內側的釉彩裂痕,竟與鬼市黑簿賬冊的暗碼完全吻合。
    抬頭正撞見邱慶之被禦前侍衛反剪雙手,他掙紮時落下的玉冠裏,藏著半片浸透石脂水的金箔。
    午門外的日晷指向未時三刻,邱慶之的囚車碾過朱雀大街。
    孫豹突然扯住我查看掌紋:"你生命線中間有道斷痕......"話音未落,鬼市方向傳來信鴿撲棱聲。
    我袖中的磁石盒劇烈震動,那些重新排列的金箔碎片正拚出"禦史台"倒置的星象。
    慶功宴的屠蘇酒潑濕卷宗時,李餅的銀絲突然在我碗沿結霜。
    順著他視線望去,陳拾正在擦拭的八卦鏡裏,本該消散的黑血竟凝成小篆的"替"字。
    阿裏巴巴醉醺醺舉著琉璃鏡晃過,鏡中慶雲圖案在某瞬間扭曲成獬豸獨角的形狀。
    我借口醒酒踱至院中,袖袋裏的磁石盒已燙得驚人。
    子時的梆子聲裏,白日繳獲的玉牌在月光下滲出青苔——【係統"舊案索引"顯示這些本該用昆侖玉雕製的牌子,實際是產自鬼市黑窯的贗品。】
    而真正令我不安的,是每塊贗品玉牌裂縫中,都嵌著星點鮫人淚化成的珍珠粉。
    大理寺地牢傳來梆子聲的回音時,我摸到磁石盒底新凸起的紋路。
    就著月光細看,北鬥星官的位置不知何時偏移了兩分,勺柄正指向鬼市最深處的"無常當鋪"——那是三日前我們追查蠱蟲卵時,孫豹死活不願踏入的禁區。
    慶功的爆竹聲掩蓋了係統突然響起的風險預警。
    當我轉身欲尋李餅時,卻發現他玉冠上的冰晶正融化成血水狀,順著銀絲滴落在邱慶之的認罪書上。
    那灘暗紅液體在宣紙上蜿蜒出的軌跡,竟與河道圖某個被焚毀的標記完全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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