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密道險象,智計破局覓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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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指尖摳著岩壁縫隙裏潮濕的苔蘚,額頭抵住冰涼的石磚。
    當崔倍的燈籠第三次被不知名的氣流掀翻時,我聞到了係統檔案裏記載的焦骨香——那是前朝巫祝用來標記獻祭甬道的特殊香料。
    "左數第七塊磚。"李餅的佩刀突然橫在我腰側,刀刃折射著磷火幽藍的光,"你踩到水銀機關了。"
    我僵在原地,看著自己左腳懸空處緩緩升起三寸高的青銅蓮台。
    蓮瓣縫隙滲出暗紅液體,在青磚上蜿蜒成《洗冤錄》裏記載的"血線鎖"紋樣。
    係統光幕在視網膜上炸開刺目的紅,[現場重建模擬]的字樣裹挾著無數數據流傾瀉而下。
    "保持呼吸頻率。"我咬著後槽牙將重心移到右腿,袖中暗藏的銀針挑開束發絲絛。
    當發絲垂落觸碰到血線的瞬間,那些液體突然凝固成晶瑩的冰棱,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陳拾的驚呼卡在喉嚨裏,變成短促的嗚咽。
    崔倍抖著手展開新繪的帛圖,墨跡未幹的星象圖竟與頭頂岩縫透出的微光逐漸重合。
    我摸到李餅後背滲出的冷汗浸透兩層棉麻布料,他握刀的手腕正以極小的幅度震顫——這機關竟讓向來從容的少卿都繃緊了神經。
    當第三波地刺破土而出時,我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起來。
    係統光幕在眼前分解出三百六十個立體剖麵,[嫌犯心理分析]模塊擅自啟動,將崔倍瞳孔收縮的頻率換算成恐懼指數。
    陸城隍豢養的西域血玉蜈蚣突然從陳拾包袱裏竄出,毒顎堪堪擦過我耳垂。
    "戌時三刻方位!"我拽著上官檎的後襟滾向右側,她發髻上銀簪刮落的碎屑在空中凝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李餅的刀風劈開即將閉合的石門,陳拾包袱裏飛出半塊胡餅,不偏不倚卡住齒輪轉軸。
    我們蜷縮在機關暫停的間隙裏喘息,崔倍帛圖上突然浮現幾點朱砂印記。
    李餅用刀尖挑起我腕間繃帶,那道灼痕正在滲出熒綠液體——和陸城隍書房暗格裏的密信火漆同色。
    地底傳來沙礫流動的細響,像是有人拖著裝滿鐵器的皮囊在十丈之外徘徊。
    我摸到岩壁某處新鮮的刮痕,深淺不一的刻痕組成刑部密報特有的暗碼。
    當陳拾點燃最後一截蠟燭時,火光映出石磚表麵細密的齒痕,那是大理寺特製官靴絕不可能留下的紋路。
    燭油滴落在靴麵時,我數清了石磚表麵三十七道齒痕。
    係統光幕突然在瞳孔深處炸開,[官場關係指南]模塊將刑部十三司所有差役的鞋紋圖譜鋪陳開來——這些痕跡屬於工部特製的千層底。
    "有人比我們早進來兩個時辰。"我撚起沾著鐵鏽的碎布條,指尖被某種黏膩的油脂浸透,"陸城隍在刑部安插的人手,腳上穿的是今年新發的冬靴。"
    李餅的刀鞘突然重重磕在石壁上,震落簌簌的灰土。
    他借著這個動作將陳拾撞向崔倍身側,暗青色的官服下擺掃過我的膝蓋。
    我讀懂了他繃緊的下頜線條裏藏著的訊號——有人在聽。
    係統突然彈出[風險預警],視網膜上浮現的紅色箭頭直指我們方才破解的連環翻板機關。
    那些被卡住的齒輪正在發出不自然的震顫,像是被什麽東西反複刮擦著青銅表麵。
    "少卿大人。"我故意提高聲調,將沾著油脂的手指按在崔倍剛補全的星象圖上,"按照《天工開物》所載,這種混合了鮫人脂的機關油,遇到朱砂會凝結成——"
    "砰!"
    石壁外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我猛地攥緊陳拾的包袱帶,藏在胡餅裏的雄黃粉隨著布料撕裂聲簌簌飄落。
    李餅的刀刃精準挑破三丈外的陶罐,潑濺出的黑狗血與雄黃粉在空中凝成赤色霧障。
    十指插入岩縫的瞬間,係統啟動[現場重建模擬]。
    那些埋伏者的心跳聲通過地脈傳導,在我耳膜上敲出十七種不同的頻率。
    有人正在往箭矢上塗抹見血封喉的毒汁,有人袖管裏藏著改良過的霹靂彈——陸城隍這次派來的,竟是豢養多年的"地煞"死士。
    "戌時三刻。"我貼著李餅的耳廓低語,他頸側動脈突跳的節奏與係統倒計時完美重合,"讓上官姑娘把金錯刀扔向震位。"
    當第七道齒輪停止轉動的刹那,上官檎的刀光劈開了岩壁上偽裝的苔蘚層。
    埋伏者的慘叫與機關重啟的轟鳴同時炸響,我扯著崔倍的腰帶滾進突然出現的凹槽。
    十七支毒箭釘入我們方才站立的位置,箭尾綴著的銀鈴鐺晃出催魂的調子。
    "閉氣!"
    李餅的暴喝聲中,我咬破藏在舌底的解毒丸。
    陳拾包袱裏竄出十幾隻灰鼠,這些小家夥爪子上都沾著我特製的磷粉。
    它們在逼仄的密道裏竄成流動的星圖,將埋伏者的位置照得纖毫畢現。
    "坎位三人,離位五人。"我將袖中銀針射向頭頂的青銅蓮台,"勞煩少卿斬斷東南角的鐵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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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風裹挾著陳拾的驚呼劈開黑暗。
    墜落的鐵鏈絞住兩個正在裝填弩機的殺手,他們懷中的霹靂彈被鼠群撞進蓄滿水銀的凹槽。
    衝天而起的藍火中,我看見了陸城隍心腹臉上標誌性的黥刑——果然是三年前本該斬首的江洋大盜。
    "繳獲的密信在第三個殺手後腰的皮囊裏。"我拽著上官檎避開倒灌的毒煙,袖中暗藏的磁石吸住了飛來的柳葉鏢,"崔主簿,勞煩在帛圖上標注酉時六刻的星位!"
    當最後一聲慘叫被流動的沙礫吞沒時,我的舌尖嚐到了血腥味。
    係統光幕彈出[繳獲線索]的提示,那封用火漆封著的密信邊緣,沾著與李餅刀痕相同的熒綠色液體。
    "他們在外圍還埋了火藥。"我抹去鼻血,指尖沿著石壁某處新鮮的鑿痕遊走,"但陸城隍恐怕沒想到,這座南詔工匠建造的墓室,最忌硫磺之氣。"
    崔倍突然發出幼貓般的嗚咽。
    他新補的星象圖上,原本標注生門的方位正在滲出墨跡,像是被某種不可見的力量扭曲了軌跡。
    我摸到李餅官服下擺的裂口,潮濕的布料上結著層冰晶——這是係統警報裏未曾提及的異變。
    地底傳來琉璃碎裂般的脆響,我們用來卡住機關的胡餅突然化作齏粉。
    陳拾點燃的蠟燭猛地躥起三尺高的青焰,火光裏浮現出無數重疊的影子。
    有雙手從我的影子裏生長出來,指尖快要觸碰到李餅的後心。
    "別看地麵!"我揚手打翻崔倍懷裏的硯台,潑墨而成的凶獸圖案恰好咬住那道詭影。
    當眾人退到岩壁凹陷處時,我借著最後的光亮看清了石磚縫隙裏的東西——那是半片屬於大理寺錄事的腰牌,本該隨著三年前那場大火灰飛煙滅。
    李餅的呼吸突然滯住。
    他腕間的舊傷迸開細小的血珠,那些血滴竟在地麵聚成箭頭形狀,直指我們來時路上某個早已坍塌的岔道。
    係統光幕在此刻突然黑屏,唯獨[時間線梳理]功能瘋狂閃爍,將天寶七年的某個日期反複標紅。
    當我們踩著滿地冰碴衝出埋伏圈時,陳拾懷裏的羅盤突然開始逆時針旋轉。
    崔倍帛圖上未幹的墨跡在甬道盡頭暈染開來,形成個與孫珍珍掌心灼痕完全吻合的圖騰。
    我數著岩壁上越發密集的齒痕,直到某種帶著海腥氣的風拂過後頸——這絕不是墓室該有的氣息。
    李餅突然按住我準備觸碰石門的手。
    他的刀尖挑起縷銀絲,月光般的細線在黑暗中顫出漣漪,另一端係著個早已停止轉動的渾天儀。
    當我們屏息凝神時,石壁深處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像是有什麽龐然大物正在咀嚼困住自己的玄鐵。
    陳拾的燈籠照亮門楣刹那,我看見了半個帶血的掌印——指節長度與陸城隍書房暗格裏那封密信的蠟封完全一致。
    崔倍抖開的帛圖突然自燃,灰燼在空中凝成句梵文,正是係統最初載入時浮現的警告語。
    幽藍的磷火從石門縫隙滲出來,某種類似骨笛的嗚咽聲貼著腳踝盤旋上升。
    我摸到袖袋裏繳獲的密信正在發燙,火漆上陸城隍的私印竟開始融化,滴落的紅蠟在地麵爬行成箭頭形狀,直指門後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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