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官場暗影,調查遇阻破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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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折子的光暈在酒窖石階上搖晃,陳拾舉著火源的手在發抖,水痕裏的熒綠灰燼被靴底碾碎時發出細微的爆裂聲。
我摸出帕子裹住半枚玉璜,碎磚牆裏透出的穿堂風突然掀起李餅的官袍下擺,他佩刀上的獸首徽記在陰影裏泛著冷光。
"北鬥七星吞吃蓮花……"我蹲身查看牆角七星陣的紋路,係統麵板突然在視網膜炸開紅光:【舊案索引觸發:神龍二年,太史局漏刻生暴斃案,死者背部烙有蓮花圖騰】。
李餅的刀鞘突然橫在我眼前,寒鐵映出身後孫豹踉蹌的身影——他正死死掐著自己咽喉,指縫裏滲出的熒灰與磚縫裏的如出一轍。
"陳拾按住他右手商陽穴!"我佯裝驚慌撲向博古架,袖中磁石片精準吸附住孫豹後頸皮膚下蠕動的異物。
當暗紫色蠱蟲帶著血絲破體而出的刹那,地窖深處傳來陶甕碎裂的脆響,十八尊彩繪陶俑在熒綠火光中裂開蛛網紋,每道裂縫都滲出孔雀藍的絲線。
係統的機械音混著耳鳴炸響:【官場關係鏈加載完畢,邱慶之與太常寺少卿聯姻記錄已歸檔】。
我借著扶起孫豹的動作,將沾著蠱蟲粘液的指尖按在他令牌內側——那裏浮現的北鬥星圖正與殘頁圖案重疊。
"大理寺辦案何時輪到金吾衛插手?"李餅的怒喝從頭頂傳來時,我正用係統【現場重建模擬】凝視酒窖橫梁。
三維光幕裏,紅姨三日前潛入的畫麵突然扭曲,她孔雀藍披帛掃過的梁木縫隙,此刻正卡著半片鎏金腰牌。
來仲書跨過門檻的緞麵官靴碾碎了最後一線月光。
這個邱慶之最陰毒的爪牙,玄色披風上還沾著護城河的冰碴:"李大人莫怪,昨夜有逆賊往刑部卷宗庫投毒。"他鷹隼般的目光掃過我正在記錄的案卷,"金吾衛奉命協查——包括封存證物。"
我垂頭磨墨的手猛地一顫,硯台邊沿的朱砂混進墨汁。
係統在視網膜投射出猩紅警告:【證物室東南角第三格暗屜遭破壞,概率97.8】。
來仲書身後兩名侍衛的佩刀正在滴水,水漬裏浮著熒灰。
"這壇梨花釀給各位壓驚。"來仲書突然將青瓷酒甕砸在案上,飛濺的酒液腐蝕了李餅擺在明麵的假賬本。
我嗅著空氣中苦杏仁味,用係統【嫌犯心理分析】鎖定他抽搐的右眼角——他在焦慮,證物室裏有他沒能銷毀的東西。
子時更鼓響起時,我在茅房隔間啟動了【官場關係指南】。
全息投影裏,邱慶之的黨羽網正包裹住半個長安城,當光點蔓延到鴻臚寺時,突然浮現出三年前和親使團暴斃的卷宗編號。
暗門轉動的機括聲就是這時響起的,來仲書的心腹拖著麻袋往馬廄去的腳步聲裏,混著玉器碰撞的叮咚聲。
"珍珍怎的在此處喂馬?"我抱著草料轉身,笑得露出虎牙:"邱將軍府上的西域寶馬當真神駿。"趁侍衛愣神,係統已掃描完麻袋輪廓——裏麵裝著與紅姨屍首所化飛灰成分相同的陶土人偶。
五更天我蜷在檔案閣樓頂,月光透過氣窗將【舊案索引】投射的卷宗鋪滿地板。
當神龍二年漏刻生案與鴻臚寺懸案的時間線重合時,突然有墨汁滴在交疊處。
我盯著橫梁縫隙間垂落的紫袍衣角,悄悄將拓印著星圖的桑皮紙換成《女誡》抄本。
破曉時分,係統提示音驚得我打翻茶盞:【祭祀進度更新至41,風險預警:七日內勿近水】。
窗外梧桐樹上新結的冰淩裏,突然映出來仲書陰鷙的笑臉。
我攥緊袖中兩半玉璜,斷裂處的血絲不知何時已纏成並蒂蓮的紋樣。
晨霧裹挾著朱雀大街的梆子聲漫進窗欞時,我正用銀針挑開玉璜斷裂處的血絲。
並蒂蓮的紋路在燭火下泛著詭譎的磷光,係統突然發出蜂鳴般的震動:【檢測到西域曼陀羅花粉殘留,與鴻臚寺案發現場匹配度99】。
"孫司直好雅興。"銅鏡裏突然映出兩盞飄搖的宮燈,邱慶之的心腹侍衛用刀尖挑開我藏在妝奩底層的星圖拓片,"將軍邀您卯時三刻,共賞曲江池的並蒂蓮。"
我捏碎袖中磁石片,任由冰涼的鐵屑滲進指縫:"勞煩轉告邱將軍——"蘸著朱砂的筆鋒重重劃過證物清單,"蓮花開在爛泥裏才長久,若是非要移到玉瓶供著......"筆杆突然折斷,半截青竹刺破侍衛的虎口,"當心根莖腐了,連累整池活水。"
侍衛暴退時撞翻了燭台,滾燙的蠟油在《女誡》抄本上凝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係統在搖曳的陰影裏彈出全息地圖:曲江池底三丈處,正躺著七具纏滿孔雀藍絲線的屍骸。
當我把沾著蠱蟲粘液的賬冊呈到禦史台時,簷角鐵馬正發出淒厲的錚鳴。
李餅佩刀上的獸首徽記在紫宸殿鎏金磚上投出扭曲的暗影,女官們捧著證物魚貫而入,其中一隻漆盒突然滲出熒灰。
"孫司直可知汙蔑朝廷命官該當何罪?"邱慶之的象牙笏板重重磕在蟠龍柱上,他腰間新換的鎏金蹀躞帶閃過波斯寶石的冷光——正是麻袋裏消失的那批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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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俯身拾起滾落的玉鎮紙,係統【舊案索引】在掌心投射出三年前和親使團的死亡名單。
當"阿史那紅"這個名字浮現時,鎮紙底部的蓮花刻痕突然與紅姨頸後的胎記重合。
"罪當黥麵流放三千裏。"我抬頭直視他抽搐的眼角,"若是罪證確鑿——"禦案上的青瓷盞突然炸裂,茶水在奏折間蜿蜒成北鬥七星的軌跡,"該流放的是吸食民脂民膏的蠹蟲。"
暮色吞沒最後一縷天光時,我在護城河柳樹下啟動了【現場重建模擬】。
全息影像裏的邱慶之正在焚燒密信,跳躍的火光中突然顯現出半張星圖——正是玉璜上缺失的北鬥天樞位。
"珍珍姑娘在看什麽?"來仲書陰惻惻的嗓音從樹後傳來,他新換的玄色披風下擺沾著曲江池特有的靛青淤泥,"聽說刑部大牢今夜跑了三個死囚,專愛啃食小姑娘的手指。"
我故意讓袖中拓印的星圖飄落在地,係統【嫌犯心理分析】顯示他的瞳孔在接觸到天璣位圖案時驟然收縮。
當他的靴底碾上桑皮紙的刹那,懷遠坊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那正是他私藏蠱蟲的暗倉方位。
"好巧。"我彎腰撿起被踩破的星圖,"這凶煞之象正應在城西。"望著他踉蹌離去的背影,係統提示音如利刃出鞘:【祭祀進度突破50,風險預警:子時勿近火】。
三更天的更鼓混著雷聲滾過屋脊時,我在驗屍房發現了更可怕的東西。
紅姨屍首所化的飛灰在琉璃瓶中瘋狂旋轉,漸漸凝成西域文字的咒語。
係統翻譯出的猩紅字樣在牆麵跳動時,窗外突然劈下一道閃電——【以七星為引,蓮花為祭,四十九具怨骨可改天命】。
我攥緊琉璃瓶轉身,銅盆裏的驗屍水突然映出扭曲的人影。
來仲書的心腹正舉著鐵錘站在門廊陰影裏,而他身後搖曳的宮燈上,赫然畫著與邱慶之蹀躞帶相同的波斯寶石紋樣。
"孫司直連夜操勞,該喝碗參湯提神。"侍衛獰笑著逼近,鐵錘砸向證物架的瞬間,我袖中磁石片突然吸附住他懷中的鎏金鑰匙——那上麵沾著的靛青淤泥,正與紅姨指甲縫裏的完全一致。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時,我渾身濕透地撞開李餅的值房。
燭光下攤開的《西域誌》停留在"龜茲秘術"章節,泛黃的紙頁上畫著與咒語相同的符號。
係統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我們同時望向瘋狂震顫的琉璃瓶——裏麵的灰燼正拚湊出第七具屍骸的輪廓。
"這是......"李餅的指尖剛觸到案卷,窗外突然傳來羽箭破空的尖嘯。
釘在梁柱上的箭矢帶著張染血的桑皮紙,上麵用熒灰寫著我的生辰八字,而北鬥七星的標記正指在"天權"位——那是三日前暴斃的禮部侍郎宅邸方位。
驚雷劈開夜幕的刹那,我看見李餅的瞳孔裏映出兩簇幽藍鬼火。
係統光幕在雨聲中扭曲成詭異的讖語:【子時三刻,忌水位】,而銅漏顯示此刻距離子時,隻剩半柱香時間。
雨幕深處傳來打更人變了調的呼喊:"平安無事——"那尾音突兀地折斷,如同被利齒啃噬的骨頭。
我摸向袖中冰涼的玉璜,斷裂處的並蒂蓮不知何時已蔓延出第三朵花苞,正在暴雨中滲出猩紅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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