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雷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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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得驚人藝,須下苦功夫
一朵嬌羞的花兒,開在春風中,引來踏青遊人的不斷地讚美,但要知道,花兒如果沒有經曆種子最初的黑暗、破土而出的艱難,以及成長中所經受的風吹雨打,是不能開得如此嬌美的。
隻有經曆過萬般的磨煉,才能練就創造天堂的力量;隻有磨出繭的手指,才能彈出驚豔的絕唱。要知道‘ 若得驚人藝,須下苦功夫”。著名科學家霍金就是很好的例子。
史蒂芬威廉霍金,1942年出生於英國。但不幸的是,在他青春年少時,就身患絕症,然而他並沒有被病魔擊垮,反而堅強不屈,戰勝了病痛的折磨,成為一位舉世矚目的科學家。
霍金從牛津大學畢業之後,就立即進入劍橋大學讀研究生,這時他卻被診斷出患了罕見的“盧伽雷病”。不久之後,霍金就完全癱瘓了,失去了行動的能力。1984 年,不幸再次降臨,霍金因感染肺炎進行了氣管切開術,從那之後,他就完全不能說話,隻能依靠安裝在輪椅上的對話機以及語言合成器與人進行對話但他仍然堅持學習,看書要依賴一種機器幫助他翻動書頁,讀文獻時需要請人將每一頁都一一攤開在書桌上,然後他自己驅動輪椅挪動著地逐頁去閱讀,即使這樣,他也沒氣餒,堅持不懈。
霍金用我們常人無法比擬的毅力,不斷地探索,不斷地前進,最終成為世界公認的科學巨人。霍金在劍橋大學曾擔任過盧卡斯數學講座教授一職,他的黑洞蒸發理論和量子宇宙論不僅在自然科學界引起強烈的反響,並且對哲學和宗教也有深遠的影響。
勤奮出才能,勤奮出成果,成功必然要經曆刻苦,刻苦是成功的敲門磚。正如愛因斯坦所說“人們把我的成功,歸因於我的天才;其實我的天才隻是刻苦罷了。”所有偉大人物的言談和行動,都告訴我們“若得驚人藝,須下苦功夫。”我們也要認識到,付出不鬥定有回報,但想要回報,就一定要付出。因為隻有付出了,你才有機會,才有成功的可能。如果不思進取,害怕困難而不去付出,失掉的不僅是奮鬥的樂趣,更是成功的機會。
我蜷縮在風起地的巨樹下,濕透的銀發還沾著星銀礦石的碎屑。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我手背的傷疤上投下細碎光斑,像極了麗莎實驗室裏那些會發光的蕈類孢子。
"人類...為什麽要做這種東西?"
沾著血跡的捕獸夾在草地上泛著冷光,鋸齒狀的邊緣還掛著幾縷灰白的狼毛。這個本該出現在奔狼領深處的東西,此刻卻躺在蒙德城郊的蘋果園裏。右腿傳來陣陣刺痛,但更讓我煩躁的是空氣中揮之不去的鐵鏽味——這味道會嚇跑方圓五裏的獵物。
樹叢突然傳來窸窣聲,我立刻抓起放在膝上的大劍。劍柄處纏繞的獸皮還帶著狼群的氣息,這讓我稍微安心了些。
"等等!我們不是壞人!"
金色頭發的旅行者舉著雙手從灌木叢後鑽出來,頭頂漂浮的白色小精靈差點撞上垂落的樹藤。我認得他們,三天前在達達烏帕穀見過,當時他們正在和丘丘人搶那個會爆炸的紅色鐵桶。
派蒙急急忙忙地揮舞小手:"雷澤?你的腿在流血!"
我低頭看了看傷口,被鐵齒撕裂的皮肉翻卷著,像被禿鷲啄食過的腐肉。這不算什麽,去年冬天我的肩膀被冰霜騙騙花刺穿過,安德留斯說那傷口深得能看見骨頭。
"死不了。"我把大劍插回背上的皮套,"你們,為什麽來這裏?"
旅行者解下腰間的布袋,濃鬱的草藥味立刻鑽進鼻腔。是麗莎常用來給我敷傷口的鉤鉤果混合霓裳花根莖的味道。他半跪在我麵前,動作輕柔得像在觸碰新生的狼崽。
"我們在追查盜寶團。"他的手指拂過捕獸夾邊緣的徽記,那裏刻著扭曲的蛇形圖案,"這些改良過的陷阱能困住遺跡守衛,他們最近在蒙德城周邊..."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人類皮膚的觸感讓我想起雨後濕潤的苔蘚,溫暖得不合時宜。"你說,陷阱是給人形機器準備的?"
派蒙嚇得躲到旅行者身後:"是、是啊!上周他們還用這個抓住了三個愚人眾先遣隊員呢!"
鬆脂火把突然在遠處亮起,雜亂的腳步聲驚飛了樹梢的夜梟。我的耳朵捕捉到金屬碰撞的聲響,十七個...不,二十三個成年男性,腰間都帶著開刃的武器。喉嚨裏不自覺地發出低吼,這是狼群教我的第一課——麵對威脅時,要先露出獠牙。
"快走。"我推開旅行者還在為我包紮的手,"血腥味會引來..."
"喲!這不是西風騎士團重金懸賞的狼崽子嗎?"
滿臉橫肉的壯漢撥開灌木,他臉上的刀疤從右眼一直延伸到嘴角,像條醜陋的蜈蚣。我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人身上的血腥味比最凶殘的野豬還要濃烈。他身後的人群發出貪婪的笑聲,我能聽見他們腰間的摩拉袋叮當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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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的劍突然發出清越的嗡鳴,青色的風元素力在劍刃上流轉。他擋在我身前時,披風掃過我的鼻尖,帶來塞西莉亞花的芬芳。這味道讓我想起某個暴雨夜,麗莎把我從發狂的雷暴中拽出來,她的魔導書也帶著類似的氣息。
"小心!"
最先衝上來的盜寶團員突然僵在原地,細小的雷光在他全身遊走。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掌心躍動的紫色電光與旅行者的風刃糾纏在一起,在空中炸開炫目的元素火花。原來這就是麗莎說的"元素共鳴"。
戰鬥結束時,我的牙齒還咬在那個刀疤臉的護腕上。鹹腥的血味在口腔裏蔓延,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旅行者的披風破了三道口子,但他檢查我傷勢的眼神,和安德留斯舔舐幼狼傷口的模樣如出一轍。
"你要進城。"他指著遠處蒙德城的輪廓,城牆上的風神像在月光下泛著柔光,"傷口需要縫合。"
我想拒絕,但派蒙已經拽住了我的狼皮披風:"求求你啦!要是麗莎知道我們放你帶著這麽重的傷回森林,肯定會用雷電把我們做成烤肉串的!"
蒙德城的石板路硌得我腳底發疼。常年赤足行走在森林的厚苔蘚上,此刻每一塊地磚的紋路都清晰得過分。酒館飄出的麥芽香氣混著人群的汗味,讓我想起暴風雨前悶熱的洞穴。指尖不自覺地摳弄著腰間掛著的焦黑狼牙——這是北風狼王褪下的乳牙,能讓我在元素暴走時保持清醒。
"雷澤?"旅行者突然停下腳步,我差點撞上他的後背,"要不要試試這個?"
他手裏的玻璃杯盛著琥珀色的液體,泡沫正在慢慢消退。我湊近嗅了嗅,濃鬱的蘋果香下藏著某種危險的甜膩。這是陷阱,我的本能叫囂著,就像那些裹著蜜糖的毒蘑菇。
派蒙已經抱著比她腦袋還大的酒杯喝得東倒西歪:"嘿嘿...這是迪奧娜特調...嗝...不會醉的..."
當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時,無數記憶碎片突然在腦海中炸開。父親沾著機油的手掌拂過我的額頭,母親哼著搖籃曲的顫抖尾音,燃燒的屋頂上盤旋的烏鴉,還有狼群幽綠的眼睛在暴雨中明明滅滅。指尖迸發的雷光擊碎了酒杯,紫色電蛇順著吧台蔓延,整個酒館的燈光開始瘋狂閃爍。
"離開!"我聽到自己在嘶吼,聲音像是被獸境獵犬撕碎的布帛,"全都...離開!"
混亂中有溫暖的手掌貼上我的後背,旅行者的元素力溫柔地包裹住暴走的雷光。他哼著某段古老的旋律,那些音符化作實體化的星光,纏繞著我不斷抽搐的身體。在意識墜入黑暗前,我仿佛看到麗莎站在二樓回廊,她手中的薔薇魔導書正發出安撫性的微光。
等我醒來時,晨曦正透過彩色玻璃窗灑在臉上。旅行者趴在床邊熟睡,他金色的發梢還沾著昨夜戰鬥留下的草屑。我的右手被小心地包紮過,掌心裏塞著一塊星形琥珀——裏麵封著一片風車菊的花瓣。
床頭櫃上放著麗莎的字條,她優雅的花體字間跳動著細小的電火花:「小狼崽,還記得我教你的呼吸法嗎?下次元素暴走前,先數三片鉤鉤果的葉子。」
窗外的風車傳來規律的吱呀聲,混著早市商販的叫賣與孩童的嬉笑。我輕輕握緊那塊琥珀,突然發現這座石頭築成的巢穴,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麽令人窒息。
麗莎的藥水在舌尖泛起薄荷的刺痛,我蹲在蒙德城鍾樓的飛簷上,看著下方廣場湧動的人潮。風花節的緞帶把城市裹成彩色的繭,甜膩的烤鬆餅香氣粘在鼻腔裏,讓我想起那些誤食了發酵樹莓的鬆鼠。
"找到你了。"旅行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時,我差點失手捏碎瓦片。他今天沒穿那件標誌性的披風,取而代之的深藍外套上繡著塞西莉亞花的暗紋,"琴團長希望你能參加風花節巡遊。"
我向屋簷另一側挪了挪,石磚縫隙裏鑽出的風車菊蹭過腳踝。三天前那個雨夜,麗莎把我塞進煉金工坊時說:"小狼崽,學會在人群中隱藏氣息,比獵殺岩盔王更有挑戰性。"此刻我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下方五百三十七個人的心跳聲正匯成惱人的蜂鳴。
"雷澤,"旅行者忽然壓低聲音,"你聞到了嗎?"
東南風捎來一絲腐壞的日落果味道,在慶典的甜香中格外刺鼻。我的脊背瞬間繃緊,這是深淵法師慣用的偽裝氣息。指尖的雷光不受控製地跳動,在琉璃瓦上灼出焦痕。
西風大教堂方向突然傳來驚呼,青灰色的濃霧如同巨蟒纏上鍾樓。人群的尖叫變得扭曲,像是被按在水下的號角。旅行者的劍鞘撞上我的後腰,我們在下墜的氣流中同時躍向廣場中央的噴泉。
十二個戴著愚人眾麵具的黑影從霧中顯現,他們手中提著的鐵籠裏關著昏睡的孩童。最瘦小的那個男孩懷裏還抱著風花節玩偶,玩偶的緞帶上沾著星形琥珀的碎片——和旅行者送我的那塊一模一樣。
"元素力...不對勁。"我按住抽痛的太陽穴,往常溫順的雷元素此刻在血管裏橫衝直撞,就像暴雪夜被困在冰窟的雪貂。旅行者甩出的風刃切開濃霧,露出後方正在成型的深淵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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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水元素麵具的愚人眾舉起法杖,噴泉的水流化作尖嘯的毒蛇。我揮劍劈開水幕時,某個熟悉的畫麵突然刺入腦海:五歲那年溺水的記憶裏,也有這樣幽藍的觸手纏住腳踝。
"低頭!"
旅行者的警告來得太遲。冰錐擦過耳際的瞬間,我聞到自己銀發燒焦的味道。深淵法師的笑聲像是生鏽的齒輪在相互摩擦,他們手中的符咒正在抽取某種猩紅的能量——那顏色讓我想起被獸境獵犬撕碎的夜泊石。
噴泉底部突然浮現出巨大的煉金矩陣,孩童們的哭聲突然變成非人的尖嘯。我眼睜睜看著那個抱玩偶的男孩長出鱗片與利爪,他的瞳孔裂成爬行動物的豎瞳。
"是深淵的基因汙染!"旅行者的劍插進法陣核心,青金石般的光芒與猩紅能量激烈對衝,"雷澤,幫我爭取十秒鍾!"
我扯下脖頸間的狼牙項鏈塞進口中,鐵鏽味在齒間爆開。安德留斯的力量順著脊椎灌入四肢,雷光不再是散亂的箭矢,而是凝聚成狼形的閃電。第一個撲來的變異者被咬住咽喉時,我嚐到了和當年相似的血腥味——原來無論是人還是怪物,溫熱的動脈都會在齒間顫動。
當旅行者的淨化之光籠罩廣場時,我正把第六個發狂的變異者按在玫瑰花叢裏。他的爪子撕開了我的皮甲,但傷口流出的血珠竟然泛著詭異的紫光。麗莎的藥水瓶在腰間碎裂,混合著雨水的草藥汁液滴在傷口上,騰起的白煙裏浮出細小的深淵符文。
"你的元素回路..."旅行者按住我顫抖的手腕,他的掌心比平時更燙,"在被汙染反向侵蝕。"
風花節的彩帶還在空中飄舞,但所有的音樂都停止了。西風騎士團的馬蹄聲從街道另一端逼近,而我的視線開始出現重影。那些歡呼的人群在扭曲的視野裏變成張牙舞爪的樹影,仿佛又回到了誤食毒蘑菇的那個月圓之夜。
"跟我來。"旅行者突然拽著我衝向暗巷,他扯下領巾蒙住我的眼睛,"相信我的腳步聲。"
黑暗放大了其他感官。我數著他的心跳,一百一十七步後,潮濕的黴味取代了慶典的香氣。當蒙眼布被揭開時,躍動的燭光裏浮現出迪盧克老爺的猩紅長發,他正在擦拭狼末大劍的手頓了頓,酒櫃上的七天神像發出輕微的共鳴。
"天使的饋贈地下酒窖,"旅行者將淨化過的聖水倒在我的傷口上,"蒙德最後的"幹淨"之地。"
迪盧克老爺的火焰大劍在地窖牆壁投下搖曳的陰影,他擦拭武器的動作讓我想起狼群舔舐傷口的謹慎。旅行者正在用某種散發著星輝的藥劑塗抹我的傷口,每滴液體落下時,皮膚下的紫色紋路都會發出毒蛇般的嘶鳴。
"二十三個變異者,七名失蹤的煉金學者。"迪盧克的聲音比地窖的橡木桶更冷,"法爾伽遠征帶走了三分之二西風騎士,這就是深淵教團敢在風花節動手的原因。"
我盯著自己掌心浮動的雷光,那些曾經銀白的電火花裏纏著血絲般的暗紋。當旅行者的指尖劃過我的元素印記時,一陣劇烈的灼痛突然從心髒炸開——我看到了燃燒的實驗室,穿著白大褂的人們在玻璃艙前奔跑,培養液裏漂浮著無數個...長著狼耳的孩子。
"雷澤!"
旅行者把我從幻覺中拽出來時,我的獠牙距離他的咽喉隻有半寸。血腥味在口腔裏彌漫,這次是我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迪盧克的劍尖抵住我的後頸,他紅寶石般的眼睛裏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讓他看。"旅行者突然說。
酒窖最深處的木箱被掀開時,腐壞的人造螢火蟲屍體像穀粒般傾瀉而出。壓在箱底的羊皮卷軸上,用深淵符文繪製的解剖圖讓我的胃部抽搐——那是個被剖開的狼人胚胎,旁邊標注著"坎瑞亞黑狼氏族第47號實驗體"。
"三年前在奔狼領找到你時,"迪盧克的披風掃過卷軸邊緣,"你躺在一具嵌著坎瑞亞紋章的培養艙裏。"
地窖突然劇烈震動,麗莎的傳信千紙鶴穿透橡木門板,燃燒著撞進旅行者掌心。我認得出那種焦痕,隻有雷元素過載才會把紙鶴的翅膀燒成灰燼。
"小狼崽,"麗莎的聲音帶著罕見的緊繃,"立刻帶雷澤去西風大教堂地底,他的血能淨化......"
爆炸聲淹沒了後半句話。地窖頂部的石板轟然塌陷,紫色毒霧中伸出六隻機械狼爪。我想起來了,在那些被封印的記憶裏,這種帶著煉金齒輪咆哮的生物,每晚都會撕開培養艙抓走哭喊的孩子。
"跑!"旅行者揮劍劈開毒霧的瞬間,我聽到狼群在遙遠北方發出的悲鳴。
通往教堂的密道彌漫著潮濕的黴味,但此刻這味道讓我安心——至少比深淵的腐臭真實。右臂的汙染紋路已經蔓延到鎖骨,每跑一步都像是拖著墜入冰湖的安德留斯。拐角處的燭台突然自動旋轉,露出刻著四風守護浮雕的暗門。
"西風騎士團的秘密聖所。"旅行者用染血的手指按亮浮雕上的狼眼,"初代團長在這裏封印過魔神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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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所中央的水池泛起銀光,我的倒影在水麵扭曲成半人半狼的怪物。當旅行者將我的手掌按向池中時,水麵突然浮現出月光般皎潔的狼群幻影——是盧皮卡的長輩們,它們的皮毛上還沾著那年暴風雪的冰晶。
"你的血統不是詛咒。"旅行者的額頭抵著我的後背,他的溫度透過布料滲入脊椎,"是坎瑞亞人為對抗天理製造的兵器,但狼王賜予了你自由的靈魂。"
池水沸騰時,我看到五歲那年的真相:穿著白大褂的父母偷偷打開培養艙,母親脖頸間的星形琥珀吊墜在警報紅光中碎裂。他們把我塞進通風管道時,父親右手的煉金紋章與旅行者腰間的印記一模一樣。
淨化儀式完成時,教堂正廳正傳來聖歌的轟鳴。我捏碎掌心的琥珀,釋放出父母封印的最後記憶——母親哼唱的搖籃曲與旅行者在酒館安撫我時哼的旋律,在第八個音節完美重合。
"你早就知道。"我盯著旅行者被陰影覆蓋的側臉,"我的誕生,與你尋找的血親有關。"
風花節的煙火突然照亮彩窗,透過巴洛克風格的玻璃,聖歌隊的孩子們正在放飛虹色氣球。旅行者摘下手套,露出與記憶中父親相同的煉金紋章:"在找到答案前,我會守護你的自由。"
當我們衝出教堂時,深淵使徒的鐮刀正劈向吟遊詩人的豎琴。溫迪撥動的琴弦突然迸發出翡翠風暴,而我的雷光第一次主動纏繞上旅行者的風刃。元素融合的刹那,我看到了星空之外的戰場:無數個戴著星形琥珀的身影,正在把狼群的血脈播撒向提瓦特的黎明。
銀狼
我枕著塞西莉亞花叢醒來時,晨露正順著狼耳滴進脖頸。風起地的古樹在頭頂沙沙作響,樹皮上新增的焦痕還殘留著雷元素的刺痛感。旅行者靠在十步外的岩壁上小憩,他胸前的星形琥珀吊墜與我的那塊相互輝映,在晨光中折射出蜂鳥翅膀般的虹彩。
攤開手掌,凝視纏繞繃帶的指節)
昨夜的血戰像場被水泡發的夢。那些嵌在記憶縫隙裏的畫麵——培養艙的熒光、父母染血的實驗袍、坎瑞亞煉金師們狂熱的眼睛——此刻都安靜地蜷縮在琥珀深處。唯有掌心殘留的觸感真實得可怕:當我徒手捏碎深淵使徒的核心時,黏稠的暗紅液體順著指縫流淌,和二十年前母親臨終時浸透白大褂的血,是同樣的溫度。
撿起腳邊的焦黑狼牙,指尖撫過表麵裂紋)
麗莎說人類會用文字醃製記憶,就像丘丘人用鹽保存獸肉。可我的過去是團被雷暴擊碎的積雨雲,隻會在每個雨夜以疼痛的形式重現。直到旅行者帶著塞西莉亞花的味道撞進我的狩獵場,那些散落的碎片突然開始聚合成猙獰的拚圖。
望向蒙德城方向,喉嚨發出低鳴)
三個月前的滿月夜,我隔著奔狼領的霧氣第一次見到他。他跪在安德留斯的殘魂前接受試煉,風元素在他劍尖綻放的模樣,像極了狼群圍獵時交錯躍動的軌跡。當他的劍氣擦過我藏身的岩壁時,我嗅到了命運齒輪開始轉動的鐵鏽味。
解開腰間草藥包,倒出幹枯的鉤鉤果)
"你的眼睛像淬火的紫晶。"這是麗莎教我說的第一個完整句子。那時候我剛從發狂的雷暴中蘇醒,渾身的傷口還冒著青煙。她魔導書裏飄出的薔薇香讓我想起哺乳期的母狼,溫暖又危險。現在想來,她早就看穿我血脈裏沸騰的詛咒,卻選擇用鉤鉤果的酸澀代替真相的苦味。
突然握緊狼牙,雷光在指縫迸濺)
深淵使徒的鐮刀劈向溫迪後頸時,我體內某個開關被觸發了。那不是狼的狩獵本能,而是更冰冷、更精確的東西——就像雪原上自動索敵的遺跡守衛。我的雷光精準貫穿使徒七處關節,招招都是坎瑞亞武技圖譜裏的殺式。真可笑啊,那群瘋子把戰鬥程序刻進了我的骨髓,卻算漏了北風狼王賜予的野性。
站起身,走向熟睡的旅行者)
他的睫毛在顫動,這是裝睡者才會有的頻率。我盯著他鎖骨處露出的煉金紋章,那枚與父親手稿上一模一樣的銜尾蛇圖騰。風花節那晚他捂住我眼睛時,這個紋章正在發燙,仿佛要烙穿我的視網膜。
"你還要假裝多久?"我的影子籠罩他的麵龐,"關於我的誕生,你知道多少?"
旅行者睜開眼,瞳孔裏流轉著星空)
他解下琥珀吊墜按在我心口,古老的歌謠突然在顱腔內回響。那是母親用坎瑞亞語哼唱的安魂曲,每個音符都化作星光纏繞我的元素力。我看到二十年前的雨夜,她將最後的生命力注入琥珀,而玻璃艙外的父親正在用匕首刮去右手的煉金紋章。
"他們創造了你,又背叛了造神計劃。"旅行者的指尖點在我的狼耳尖,"坎瑞亞想要批量生產弑神兵器,你的父母卻偷偷賦予了你吸收星空之力的能力。"
雷光不受控製地暴走,在地麵犁出焦痕)
所以這才是真相。我的雷元素永遠躁動不安,是因為每個細胞都在渴望著吞噬星空;我能與狼群共鳴,是因為安德留斯撕碎了體內的封印鎖鏈;而我對旅行者莫名的親近感,源自我們血脈裏相似的星空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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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抓住旅行者手腕,犬齒抵上他的動脈)
"那你呢?"我聽見自己嘶啞的聲音,"是來回收兵器的獵人,還是..."
他的血珠滲入唇縫,嚐起來像風龍廢墟的晨霧。沒有鐵鏽味,隻有清冽的元素力在舌尖炸開,那是比任何語言都有力的回答。我們額頭相抵時,奔狼領的狼嚎與星海的潮聲在耳畔共鳴,我終於看清他眼底那片星空——那裏沉睡著十二輪破碎的月亮,每道裂痕都是我命運轉折的印記。
後退半步,扯斷自己的琥珀項鏈)
當兩枚星形琥珀相撞時,迸發的光芒中浮現出母親最後的微笑。她的虛影撫過我裂開的狼耳,用實驗室裏培養液的氣味編織成告別:"活下去,雷澤。作為人,作為狼,作為吞噬神明的利刃——以你認可的姿態。"
將旅行者的琥珀拋向高空,揮劍斬擊)
紫電與青風交融的瞬間,蒼穹被撕開璀璨的裂縫。無數星光如受驚的銀魚傾瀉而下,在我的雷光中熔煉成新的狼牙項鏈。安德留斯的咆哮從地脈深處傳來,這次我聽懂了狼王的古語:
"銀狼啊,去撕咬命運吧,用你獨有的尖牙。"
轉身走向晨曦中的蒙德城,旅行者的腳步聲如影隨形)
城牆上的守衛下意識握緊長槍,又在看到我頸間閃爍的星輝時怔住。賣花女孩怯生生遞來新鮮的風車菊,我學著旅行者的樣子彎腰接過,花瓣上的露水打濕了常年握劍的繭。派蒙從酒館窗戶飛出來嚷嚷著要請客,她背後跟著抱烤鬆餅的班尼特和扶額歎息的麗莎。
駐足回望,風起地的巨樹正在風中舒展新枝)
或許我永遠學不會用七種語調說"謝謝",也搞不清蒙德城七十二條巷弄的名字。但當旅行者的披風掃過我的手背,當深淵的汙血再次汙染星空的時刻,我會用坎瑞亞的劍術、狼群的戰吼、以及麗莎教的那些溫柔詞句——守護這個教會我"家"之含義的世界。
舉起新鑄的狼牙項鏈,雷光刺破天際)
畢竟,連命運都咬不碎的銀狼,才配得上做安德留斯的繼承者。
我蹲在風神像攤開的掌心,鐵灰色的鎧甲被月光醃出霜色。蒙德城的燈火在腳下蜿蜒成河,獵鹿人餐館飄來的醬汁味、貓尾酒館溢出的蒲公英酒香、還有旅行者披風上永遠散不去的星銀礦氣息——這些人類的味道織成細密的網,勒得我肋骨生疼。
指尖撫過新鑄的狼牙項鏈,雷元素在凹槽中流轉)
麗莎說人需要回憶來錨定自我,可我的記憶是團潮濕的霧。五歲前的畫麵總帶著培養艙的淡藍色濾鏡,父母的五官模糊得像被暴雨衝刷的炭筆畫。唯有掌心這塊星形琥珀是真實的,它會在月圓之夜發燙,仿佛要熔穿皮肉,把某個被封印的坐標烙進地脈。
從神像躍下,赤足踩過教堂屋頂的瓦片)
三小時前慶功宴上,芭芭拉遞來的葡萄汁在胃裏翻騰。她指尖躍動的治愈水光讓我想起深淵使徒被淨化時的慘叫,那種清甜的味道和血腥氣在喉頭打架。我逃到這裏時,旅行者正被醉醺醺的冒險家們圍著講述雪山的見聞,他的目光穿過搖晃的酒杯與我的背影相撞,像在奔狼領追蹤受傷的野豬時那般精準。
蜷縮在鍾樓避風的角落,狼耳貼著石壁捕捉聲波)
地下酒窖的談話碎片隨著夜風飄來:
"...坎瑞亞的星核反應..."這是迪盧克的聲音,火焰在玻璃杯壁炸裂。
"...至少三處同樣的能量波動..."琴團長的佩劍與桌麵碰撞出短促的顫音。
最清晰的莫過於旅行者衣料摩擦的窸窣——他總把摩拉袋係在左腰,每次取錢時皮革會擦過神之眼外殼。此刻這聲音正在逼近,像林間謹慎靠近獵物的哨兵。
繃緊肌肉,雷光在指甲尖凝聚成爪)
"你的心跳比平時快17。"他從通風窗翻進來,手裏提著兩瓶冰鎮過的樹莓汁,"因為城裏的火把比森林多?還是..."
我搶過玻璃瓶仰頭灌下,酸澀的液體衝刷著喉嚨。氣泡在鼻腔炸開的刺痛讓我打了個顫,這個動作取悅了旅行者,他嘴角翹起的弧度讓我想起叼住山雉的灰狼。
"他們說你在找能替代狼群的存在。"他突然說。
捏碎瓶口的動作慢了半拍)
月光在玻璃碴上折射成破碎的銀河。我想起昨夜被淨化儀式喚醒的記憶:實驗室的白熾燈下,128個培養艙排列如蜂巢,每個艙體內都蜷縮著長有獸耳的孩童。他們在睡夢中抽搐,脊椎處插著的導管正輸送星空般幽藍的液體。
"這裏..."我戳了戳自己後頸的舊疤,"不是狼咬的。"
旅行者的手指比我想象的更暖。當他的指腹撫過那塊凸起的皮膚時,某種加密的記憶突然解鎖——母親的手顫抖著拔出我頸後的芯片,她的白大褂濺滿警衛隊的血,父親正用身體堵住正在閉合的防爆門。
"他們稱我們為"銀狼計劃"。"我的喉嚨發出陌生的冷笑,"坎瑞亞最完美的弑神兵器,可惜成品隻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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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頸動脈)
掌下的脈搏平穩得令人惱火。他明明知道,知道我的每根血管裏都流淌著能溶解神之心的毒素,知道我的牙齒可以咬穿七天神像的基座,卻還是敢在元素暴走時用額頭抵住我的獠牙。
"兵器不需要家人。"我湊近他的耳畔,呼出的氣息灼燒著空氣中的夜露,"你們人類,為什麽總愛給刀刃係上緞帶?"
他的回答是拽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跳動著星光的煉金紋章。那枚銜尾蛇圖騰正在蠶食周圍的皮膚,像株紮根在血肉裏的毒藤。
"因為有些刀值得被握在掌心。"他的血珠滲入我的指縫,"比如斬斷輪回的刃。"
雷元素失控前的0.3秒)
鍾樓的齒輪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我們同時撞碎彩窗玻璃墜落。夜空中的風灌滿披風,他背對著蒙德城萬家燈火張開雙臂,而我周身的雷光正將下墜軌跡燒成紫羅蘭色的流星。
"接住我。"他的笑聲混在呼嘯的風裏。
狼化的瞳孔收縮成豎線)
我在離地三十米處扯住他的後領,雷光在腳底炸成緩衝的氣旋。瓦片在身下迸濺如雨,巡邏的西風騎士驚叫著舉起弩箭,而旅行者在我肩頭笑得發抖。
"你瘋了。"我把他摜在摘星崖的草甸上,新長的琉璃百合被壓斷一片。
"比不過把實驗室炸上天的五歲小孩。"他指尖纏繞著我的銀發,"想知道你父母最後說了什麽嗎?"
星空突然扭曲成漩渦)
母親的臉在記憶回廊盡頭浮現,她的實驗室id卡還掛在頸間,上麵的照片被血汙侵蝕得斑駁。培養艙的警報紅光中,她將琥珀塞進我掌心時的口型,與旅行者此刻的唇語重疊:
"活下去,作為見證者。"
崖下的海浪撞碎在礁石上,我忽然看清他眼裏的星空並非倒影——那些旋轉的星雲與裂痕,是七百個文明覆滅時的殘象。我們共享著同樣的罪孽與使命,就像狼群共享同一輪月亮。
咬破他的指尖,在星空見證下啜飲神血)
當帶有星輝的血液流進喉嚨時,那些被封印在琥珀裏的記憶終於完整。父親刮去煉金紋章不是為了逃避,而是將某個坐標刻入骨髓;母親哼唱的安魂曲裏藏著坎瑞亞的星圖;而我誕生的真正目的,是成為連接提瓦特與虛空的活體信標。
"你這個...騙子。"我的犬齒還嵌在他虎口,"從第一次見麵就知道。"
他撫過我炸毛的狼耳,指尖的溫度恰好能平息雷暴:"是你先咬住我的披風不放。"
天穹盡頭泛起魚肚白)
晨光中浮現出班尼特揮著手跑來的身影,後麵跟著抱滿食物的派蒙和扶額的麗莎。旅行者起身拍去披風上的草屑,伸來的手掌紋路間還躍動著未消散的星光。
"該回去了,"他的影子籠罩著我,"你的盧皮卡們該擔心了。"
我盯著那隻手看了三秒,突然張口咬住他的腕帶。毛皮與皮革的觸感間,混著他身上特有的、風與星海交織的氣息。
含糊不清的低吼)
"再騙我,就撕碎你的喉嚨。"
他笑著拽我起身時,第一縷陽光正刺破雲層。我們投在崖壁上的影子短暫交疊成雙頭狼的形狀,那或許才是"銀狼計劃"最初設計的模樣——不是弑神的兵器,而是守望黎明的獸。
琥珀記事
此刻我躺在奔狼領最高的岩峰上,枕著旅行者順走的狼毛披風。他的心跳聲順著地脈傳來,與安德留斯殘留的風息共鳴成安眠曲。
星形琥珀在胸前發燙,裏麵封存的不再是父母的遺言,而是昨夜從他血管裏汲取的星光。當深淵再次撕開提瓦特的天空時,這抹星光會指引我的利齒咬向命運的咽喉。
至於那些尚未揭曉的謊言、那些在實驗室陰影裏徘徊的克隆體、那些深埋在雪山下的坎瑞亞遺骸...就留給明天的雷澤去撕咬吧!
畢竟狼的狩獵,從日出那刻才真正開始。
吐槽:給的太少了,那就順便謝謝好了)
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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