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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玉階將要走到盡頭，秦無幽一行人看到了天門下密密麻麻的人群。
    這些人修為最低的也是四境，修為最高的已經是半聖，而且不止一位。
    “他們這是……要走聖賢道?”秦無幽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
    “雖然能拿到那三個名額的機會微乎其微，但那畢竟是觀聖書，隻要有希望，哪怕是一絲一毫，他們便不會放棄。”
    青龍殿主說話的同時將目光放在身側的道子身上，此刻道子也盯著天門之上。
    “有過先例嗎？”秦無幽突然問道。
    “有過。”八聖子接過話，道：“三百年前，父皇比那些儒生更快一步，第一位走過了聖賢道！”
    秦無幽愕然。
    “大周聖上，的確是南華州萬年來少之又少的驚才絕豔之輩，說起來，本殿主還要大他半輩，卻被他遠遠的甩在了身後。”青龍殿主苦笑道。
    青龍殿主是與紫海之主、極域雷主以及白家家主同輩之人，已經活了五百餘年久，踏入準聖境界雖不如後三者已經百年有餘，但也確實停滯了八十年之久。
    準聖與聖境之間的壁壘，的確是修行者最難跨過的鴻溝。
    所以，若說觀聖書對哪些人最具吸引力和誘惑力，那無疑是他們這些準聖。
    四人談著想著，便已經來到了天門。
    “兩位殿主，聖子，這一邊。”儒山小先生在天門左側招呼道。
    “你們先去吧。”道子說完，獨自一人走向聖賢道所在的天門右側。
    “沒想到，會是你親自接引我們。”三人往天門左側走去，八聖子略微詫異地開口。
    能拿到觀聖書名額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們走過三千玉階來到天門，那麽儒山自然也要派出對應身份的人接應。
    “聖子說笑，我倒是覺得由我來接引三位，顯的是我儒山失禮了。”蘇南山微微躬身，作為儒山小先生，自幼受到儒門教化，謙卑有禮是刻在骨子裏的。
    當然，打架的時候除外。
    “走?”八聖子看向天門之上的儒山。
    “聖子稍安勿躁，還要等個人。”
    三人順著蘇蘭山的目光望向三千玉階，那一襲黑衣身影在雲霧中極為顯目。
    “宋清明……”八聖子皺起了眉頭，青龍殿主也皺起了眉頭。
    前者是因為單純對此人不爽，而後者則是因為宋清明身上那奇異甚至說是詭異的氣息。
    秦無幽當然也感覺到了宋清明氣息與之前的不同，對他而言更為直觀的感受就是……他終於在宋清明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忌憚感或者是危險感。
    這短短幾月時間，宋清明的身上必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宋兄。”蘇南山同樣打了聲招呼。
    而令蘇南山尷尬的是，宋清明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秦無幽。
    “你果然來了。”宋清明開口。
    若是滄瀾聖主在這裏一定會感到奇怪，因為宋清明的聲音不再是不男不女的樣子，而是變回了原本的男聲。
    “這很難猜嗎？觀聖書這樣的大事，我是一定會來的。”秦無幽回應道。
    “正是因為你一定會來，所以我也來了。”宋清明道。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來觀聖書，你也不會來?”秦無幽問道。
    “沒錯，如果你不來儒山，我一定不會來。觀聖書對於你們來說是一件關乎大道的大事，但對於我來說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話讓蘇南山皺起了眉頭。
    “聖書中有七十二條聖賢之道的殘影，若是能觀悟其一，便能一窺聖境。”
    八聖子道：“如果觀聖書都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麽在你眼中什麽才是真正的大事？”
    “你們稀罕這聖賢之道，我可不稀罕。”宋清明譏誚道：“聖賢之道於我而言並沒有半分用處。”
    “宋兄，儒山腳下，還請你放尊重些。”蘇南山很是不滿。
    對於儒修來說，聖賢是不能被質疑的，不能被侮辱的，一分一毫也不能！
    “你問我什麽是真正的大事？”宋清明的目光從八聖子轉而落到秦無幽身上，他顯露出一抹挑釁之色。
    “打敗你……或者說殺死你，就是我要做的一件大事。”
    “昔日玄武殿前，你也是這般猖狂口氣，可最後卻像一條喪家之犬般敗逃。”
    “那是他無能。”宋清明冷哼道。
    他?他不就是自己嗎？
    在眾人看來，這是一句很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話。
    “看來修為達到三劫境後，你的底氣更足了。”秦無幽突然笑了起來，他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他指著天門右側，道：“你不是想打敗我嗎？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
    “看到那條聖賢道了嗎？你我從那裏上儒山，誰先上去誰贏！”
    這下輪到宋清明皺了眉頭。
    “怎麽？你不是看不起聖賢之道嗎？還怕走一趟聖賢道?還是，你怕輸給我？”秦無幽故意刺激道。
    “怕?可笑。你既然想玩，那我就陪你玩！”說罷，宋清明走向天門右側，在石峰巨劍之下盤坐下來。
    聖賢道在申時才會開啟，也就是莫約還有半個時辰。
    “真的要走聖賢道?你可想好了。”青龍殿主拉住秦無幽，嚴肅地道：“道主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你觀聖書。”
    蘇南山也走過來勸道：“王兄，走聖賢道對於我來說或許是家常便飯，但對於你們而言，恐怕是難如登天。”
    “王兄天資絕豔，我倒不是質疑王兄能不能走過聖賢道，還是怕王兄錯過了觀聖書的時間。”
    “聖賢道在申時開啟，而觀聖書在戌時開始，且聖書一旦開啟，便會形成封閉結界，不允許後來者進入。”
    “也就意味著你必須在一個時辰內走過聖賢道，否則……”
    此刻他已經放下保守派和主戰派之間的隔閡，而是以同輩天驕的身份去勸道。
    觀聖書也不分保守派和主戰派，這本來就是儒山為提升人間實力而做出的打算。
    “相信我！”秦無幽正色道。
    “相信他！”八聖子認真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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