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瑤和謝惜清聽著侍女的講述。
    內心是越發的震撼。
    她們剛來京都不久。
    加之趕路麻煩，也擔心朝廷清理她們這些反賊。
    所以，最近也沒有亂跑。
    發現朝廷沒有讓人針對她們這些反賊。
    大家都開始膽大起來，想著四處轉轉。
    主要是探查朝廷如今的情況。
    隻是，聽到侍女口中所講。
    她們都是充滿了期待和向往。
    兩位大才女久居江南。
    獲得的消息，都是經過加工謠傳過得。
    因為南方起了兵禍，混亂無序。
    這才對和平有著更多的渴望。
    而家族給予她們的探查任務，也是催發了她們的好奇心。
    西秦盡起全國之兵攻打，東遼也是派出二十萬大軍南下。
    整個大周，完全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按理來說。
    如此危機的局勢。
    皇都應該混亂無序，或者說會變得人心惶惶。
    但事實上，這幾天她們所見，都有些不對勁。
    邊境打仗，並不意味著不會影響國內情況。
    相反。
    每逢大戰。
    朝廷為了運送物資，糧餉。
    整個國家都會忙碌起來。
    封建時代的國家。
    最忙碌的時候，是農耕和戰時。
    若是農耕之時。
    真個京都的人流量都會少去一半。
    因為大部分人，都回去務農，亦或是被雇傭去幫閑。
    而戰時。
    百姓會被征召為民夫。
    尤其是國戰。
    百萬民夫都是正常的事情。
    春秋戰國時期，尤其是戰國，秦滅六國，動不動幾十萬大軍，百萬大軍。
    其實九成九的是民夫。
    一旦打起仗來，運輸糧食器械的民夫，完全是如同河流一般直達前線。
    京都因為戰事，受到的影響是非常大的。
    因為京都有最大的軍械庫和糧倉。
    很多時候的戰事，都是從京都運糧，運軍械。
    當然，各地州郡也會如此。
    兩位大才女在南方經曆了兵禍快要一年時間了。
    兵禍引起的人心惶惶和混亂，她們是很清楚地。
    可是在京都，她們卻是看到了另外一麵。
    百姓根本不受兵禍影響。
    也沒有人臉上會出現惶恐之色。
    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喜色。
    二位大才女根本不知道。
    秦布衣這一年來，在京都完全是大撒幣。
    各種工廠，工坊開辦起來。
    隻要你有一膀子力氣，你就能過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小康生活。
    一個星期賺的錢，能讓人吃不少肉。
    就算你是手無縛雞之力，可你隻要願意去培訓，學習一個手藝。
    一樣賺的不少。
    若是你會讀書識字，那就更發達了。
    處在風口，豬都能起飛。
    這就如同後世改革開放一樣。
    你若是運氣好，處在了發展檔口。
    哪怕再沒什麽能力，當個百萬小富翁，那是沒啥問題。
    要是有點能力，有能力掌控一些工廠工坊，那就完全是飛黃騰達。
    白天的婆孫兩人。
    若是以前，一定是生活艱難，婆婆餓死，孫女淪為豪強世族玩物。
    這就是絕大多數人的歸宿。
    然而現在。
    那位幹不得重活的老婆子，一天能賺七八兩銀子，若是一文錢相當於後世一塊錢，那麽她一天就是賺了七八千。
    就這商貿環境，京都的百姓，誰人臉上不洋溢著歡笑？
    就拿現在伺候謝惜清和張夢瑤的兩位侍女來說。
    她們為二位才女守夜，是有分成的。
    少說都有二三兩銀子。
    就這收入，以前的侍女，是根本想都不敢想的。
    至於最近出現的各種奇觀性質的工廠和工坊。
    那就更加的震撼了。
    這侍女也是一知半解。
    可她親身經曆來說。
    日子在變好。
    煙雨樓的侍女，都是世家大族精挑細選的。
    從貧苦百姓之家，亦或是奴仆之中選出的少女，幼女進行教育培養。
    她們的姿色比不上那些花魁。
    可也沒有醜的。
    要是以前，她們的歸宿是被那些喝醉酒的世族公子哥給玩弄。
    有的運氣好，或許會被收為妾室。
    可絕大多數，都會被用來在宴會上淫玩之用。
    那結果，和死了沒什麽區別。
    可是現在，秦布衣規定。
    他所掌控的青樓，全部進行改變。
    變成了劇院，酒樓，茶樓等等。
    這些侍女也有人身保障。
    她們被脫離奴籍，有了正常籍貫。
    分了房子，有工作收入。
    他們的收入，甚至不比一些芝麻官的收入少。
    秦布衣是按照後世工人標準來對待，比後世的那些牛馬還要有人權。
    就這工作待遇，這些侍女見到秦布衣都得磕一個。
    可落入兩位大才女耳中。
    這些事情，簡直是天方夜譚。
    對於兩位才女來說。
    她們雖然不像大部分世族那樣高高在上。
    可本能的還是有一些優越感的。
    但是從侍女口中得知最近京都的變化。
    她們還是給震驚到了。
    四五點鍾，淩晨的末期。
    因為是夏日的緣故，其實天開始轉亮。
    但是還是很黑。
    這個時間，很多老百姓已經開始起床忙碌，準備早早去農田務農。
    強者太陽升起來前，涼爽一些。
    二位才女叫上兩位侍女，又來了幾個護衛。
    上了街。
    街上已經非常熱鬧了。
    四處傳來的香味，讓二女直咽口水。
    張夢瑤和謝惜清震驚的看到。
    昨日牛羊肉湯鍋的攤位前，和昨天一模一樣。
    不過，好像換了人，他們正在運來洗好的碗筷。
    自打瓷器大規模生產以來。
    瓷器的價格，直接白菜化。
    那些粗劣瓷器，一文一個，甚至是一文多個。
    這就有了進一步商貿發展的可能。
    而這些牛羊肉湯的攤位，他們用的瓷器還是品質好一些的骨瓷。
    骨瓷雪白，放在這個時代，就是精品瓷器。
    但現在已經進入普通百姓家裏。
    用來隨意做生意使用。
    骨瓷雪白，賣相好，比劣質雜色瓷器貴一些。
    可江州這些牛羊肉湯攤位，放在後世，那就是景區旺鋪。
    賺的錢可不少。
    江州經過大半年的發展。
    這裏已經成了京都最熱鬧的商貿區，步行街了。
    張，謝兩位才女都忍不住過去嚐嚐。
    兩人要了羊肉羊雜，加兩個泡饃餅子。
    就在攤位的桌前吃了起來。
    二女姿容絕美，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不過，往來吃喝羊肉湯的，大多都是在江州做工的管理階層。
    也有一些掙了錢的力工等。
    他們看向二女，都不怎麽敢直視。
    無他，二女這姿容，這穿著，一看就不簡單。
    哪怕二女絕美，很多人都在偷看，也不敢真的跑去搭訕啥的。
    大周雖然民風開放，可很多人骨子裏都有著尊卑觀念。
    周圍的目光，二女也並不在意。
    而是品嚐著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