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稱呼你為蕭靈兒，還是耶律娜穆衍？”
    秦布衣微笑的望著耶律娜穆衍。
    鳳儀十四年一別，到如今鳳儀十七年。
    已經是三年了。
    那個時候蕭傾凰正要生產。
    而現在，孩子已經三歲多了。
    蕭靈兒當初意氣風發。
    和秦布衣搞聯姻。
    進行商貿合作。
    其實想大遼很多隱患都壓了下來。
    其實做的也算是不錯。
    可惜，她是女子。
    不是皇子。
    要是她是皇子。
    這三年的掌權，已經能夠徹底掌控大遼了。
    但就是因為她是女子。
    國內的兄弟不服他。
    這才有了耶律光真奪權之亂。
    這也符合其他遼國貴族的利益。
    “我是遼國公主。”
    “大遼監國公主，耶律娜穆衍。”
    耶律娜穆衍認真道對著秦布衣道，也對著蕭傾凰點頭。
    不過，這份堅定的話語之中有幾分苦澀。
    她這個監國公主，太落魄了。
    三年的努力改變。
    真正願意跟隨她的人，並不多。
    絕大多數的大遼軍事貴族和北地漢人，選擇的是耶律光真。
    無他。
    這個時代，女子掌權，像蕭傾凰這樣，能夠得到北涼王一家支持的，也唯有蕭傾凰有這麽好命。
    她耶律娜穆衍沒這個名。
    哪怕她依舊是先皇安平帝定下的監國公主，攝政公主。
    可如今的遼國，沒人會聽她的。
    “布衣想讓你代替你得小侄女兒去東洲，亦或是南洲開拓。”
    “你選擇什麽地方？”
    蕭傾凰開口。
    根本沒提東遼什麽事情。
    而是直接說到耶律娜穆衍的小侄女兒。
    也就是蕭蓮兒，耶律虞裏衍和秦布衣的孩子，秦綽。
    秦布衣很像叫蕭綽。
    但蕭蓮兒放棄了。
    她需要自己女兒的秦家之人身份。
    畢竟這樣，才能安穩的活著。
    蕭姓，放在大周，很有誤導性。
    不是蕭氏皇族取蕭姓，是有點危險的。
    可要是代表遼國皇族姓氏，那又有點讓人誤會。
    秦布衣的搞怪趣味，沒有讓大遼奇女子蕭綽出現。
    不過出現了一個叫秦綽的小女孩兒。
    蕭傾凰如此開口。
    耶律娜穆衍楞了一下，似乎有點沒有聽明白。
    蕭傾凰這才叫內侍將世界地圖打開。
    當看到世界地圖的瞬間，耶律娜穆衍瞪大了眼睛。
    這個世界上，任何人看到世界地圖，都會為之震驚。
    因為很多人眼裏的世界，其實都是模糊不清的。
    何況。
    大周皇宮裏的這世界地圖，可是繡娘一針一線繡上去的。
    而且還是彩色的，有等高線的。
    看著十分稀奇。
    “這裏是東洲，這裏是南洲。”
    “未來。”
    “布衣和其他妃子的孩子，都會分封出去。”
    “分封在大周之外。”
    “打下一州之地，就能當國公。”
    “三州之地，可以當王。”
    “十州之地，就能稱帝。”
    “你選一個地方。”
    “帶你的小侄女兒，或是你未來侄子。”
    “亦或是你和布衣生一個。”
    “然後幫他在外開拓，建國稱王。”
    蕭傾凰敲了敲地圖說道。
    “我大遼呢？”
    耶律娜穆衍明知故問的問道。
    “大周故土，必然會被收複。”
    蕭傾凰道。
    耶律娜穆衍看向正在逗弄秦婉和秦綽兩個小妮子的秦布衣。
    內心五味雜陳。
    一旁的蕭蓮兒和蕭彤兒看向自己大姐。
    三姐妹相視，有很多話想說。
    可也有傷感。
    畢竟，安平帝身死，兩姐妹不能回去看一眼，也是挺難受的。
    雖說安平帝對三姐妹的感情，也談不上有多深。
    畢竟，安平帝這輩子，都是玩樂中度過的。
    可以說，安平帝享樂了一輩子，最後是喝酒喝死的。
    他玩兒的開心。
    丟下的爛攤子，卻是讓自己的女兒焦頭爛額。
    其實也夠渣的。
    何況，安平帝的孩子也不少，有上百個。
    說到底，要不是耶律娜穆衍有能力，她也不會被安平帝推來做擋箭牌監國。
    安平帝這貨就是個躺平的皇帝。
    國內矛盾他處理不了，直接裝死。
    每日沉迷酒宴享樂，隨其他人折騰。
    遼國皇帝本來是馬背上的皇帝。
    可他指揮不動國內的軍事貴族。
    禦駕親征打過匈國。
    但是被大敗而歸，隻能看著匈國做大。
    自己差點死了，遭到驚嚇過度，然後就一蹶不振。
    他走的是瀟灑。
    但是沒有指定皇位繼承人。
    隻是讓耶律娜穆衍監國。
    然後就出現了大問題。
    為了皇帝繼承位子。
    東遼來了一波大吃雞。
    總之，狗腦子都打出來了。
    一百多個兄弟姐妹，現在死的隻剩下三十多個。
    其中大部分都是姐妹還活著。
    兄弟已經不多了。
    耶律娜穆衍是女子，國內軍事貴族本就不服他。
    扶持耶律光真上位之後。
    耶律娜穆衍就沒人聽她的了。
    耶律娜穆衍還在被一些國力的軍事貴族威脅。
    不得已，帶著一群忠實下屬，以及小部落南下尋求齊州的庇護。
    齊州是秦布衣的人，秦布衣又打了招呼。
    其實秦布衣早就能夠猜到耶律娜穆衍未來會有被取代的一天。
    畢竟華夏曆史太長了，女子想要掌權，沒幾個真的能夠做到。
    像遼國這種半遊牧的國家。
    女性想掌權基本不可能。
    哪怕是前世蕭太後，也不敢說掌權，還是要看國中的軍事貴族支持。
    沒了軍事貴族支持，耶律娜穆衍很尷尬。
    她連安平帝留下的耶律皇族本部軍隊都無法完全掌控。
    那就注定了上不了桌。
    別看他手中有十萬控弦之士。
    但老壯居多，少壯很少。
    隻有吃過苦的老壯，才知道耶律娜穆衍是真的為國民好。
    可惜，絕大多數遼國之人，不明白這個道理。
    或者說，很多人明白，但是他們需要一個強大領袖領導他們。
    他們寧願相信耶律光真，也不會去相信耶律娜穆衍這個女子。
    耶律娜穆衍南下京都，其實就是找一份心理依靠。
    她其實已經無能為力了。
    大遼會發生什麽，已經不是她能夠決定的了。
    北方戰爭必然爆發。
    她其實更想給自己帶走的部落民眾一個保障。
    因為遼國回不去，匈國又是敵對。
    西秦也不會歡迎他們這些異族人。
    數來數去，隻能來見秦布衣。
    甚至他們的部落，已經開始缺糧了。
    這個冬天，隻怕熬不過去。
    若是秦布衣不幫她。
    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好。
    大遼的未來，正如耶律娜穆衍預料的那般。
    蕭傾凰和秦布衣已經決定了。
    甚至都沒聽她的想法。
    不過，耶律娜穆衍也不想什麽大遼了。
    她被世界地圖給吸引到了。
    當抱著自己的小侄子的時候，耶律娜穆衍在想，去外麵開拓，或許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