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下揚州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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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菀和許礴到達集鎮的時候, 四周已無夕陽微光。街道兩旁的店鋪點起了林林密密的燈籠光火,蜿蜒伸展開去。鋪子裏亮起燈, 吆喝聲仍不絕於耳。晚間集市上的人也多,密密挨挨走在一處。有姐妹成群的, 也有佳人成對的。然像許礴和青菀這樣的, 富家爺和小尼姑, 僅此一對。
青菀和許礴在集市間遊走, 身上無銀錢可使, 便隻能幹瞧瞧。胭脂水粉螺子黛,青菀都使不上,但也都愛多看兩眼。再遇著首飾成衣, 也喜歡把目光投過去瞧瞧。
許礴把這些都看在眼裏, 便開始在身上摸東西。然從頭到梢, 除了束發金冠, 也沒什麽值錢的了。怎麽辦呢,隻好拿了頭上金冠去換銀錢, 又買了個銀的, 叫青菀給自己再束起發。
青菀在首飾鋪給他梳頭, 擦些頭油梳得光齊,再拿那銀冠固定起來。她不知許礴鬧這個做什麽, 自然問他:“賣了金的,換個銀的, 做什麽?”
許礴便從袖子裏掏出一支銀簪來, 往青菀手裏送, “給你捎了個這個。”
青菀伸手接下來瞧瞧,那銀簪樣式淳樸,無有珠花之類,隻在簪身上刻些花紋。她問:“給我銀簪做什麽?”
許礴道:“金簪太亮眼,玉的又太脆,你都不合適,就這個銀的合適,跟我頭上湊一對兒。”
青菀:……
到底這銀簪是收下了,平日裏用來綰綰發髻也甚好。橫豎灰帽子一蓋,誰也瞧不見金的銀的。
梳好頭發,兩人又在集市上逛走了一陣,難為有這閑心。邊逛邊找,一直找到街道盡南頭,方才找著車夫定下的客棧。
紅漆柱子黑瓦簷兒,減縮式的三層小樓,瞧著也不差了。隻是車夫手裏的銀錢有限,又要籌劃接下來路上的日子如何去過,是以隻定了兩間中等客房。他的打算倒也分明,自己跟著王爺睡一間,那小尼姑自己睡一間。而後發現王爺想得卻不跟他一樣,但十分讚許他定兩間房的做法。
從到客棧停下腳開始,許礴就賴在青菀的客房裏沒有要出去的意思。而後客棧裏送來晚膳,他讓車夫自己在旁側那間用飯,自己則還是和青菀一間。
客棧裏的人不知道,隻當兩個男的一間,小尼姑一間,分開送的飯食也是葷素有別。許礴便坐在青菀她房裏的圓桌旁,瞧著那些清粥小菜白豆腐,實在拿不起筷子。好麽,他又不能使喚人家小姑娘到旁邊端肉去,是以自個兒起了身,往旁邊去端了兩盤葷食過來。
這就成了,拿起筷子要吃,卻瞧見小尼姑神色不一般。她嘴裏嚼著一根青菜,吃得很是沒滋沒味的樣子。那目光又不時瞧兩眼盤子裏的肉,顯是嘴饞的。他暗自想笑,抿了抿嘴唇,伸筷子夾了塊紅燒雞塊往青菀碗裏放,故意壓著聲音道:“吃罷,我不說出去。”
青菀險些把沒咽下去的青菜嗆出來,好容易給咽了下去。偏許礴還當瞧不出,又夾了塊燜肉給她碗裏。他原本當她是個恪守清規戒律的小尼姑,端的一副慈悲模樣。然而後來漸漸了解發現,這小尼姑基本沒什麽佛性,剃不了發倒也合理。如此,也便沒那必要苦著自己。
然青菀心裏不做這樣的認為,她把碗裏的肉夾回去,快速幾口刨完飯,便去一旁的羅漢榻上盤腿念經去了。從遇到許礴開始,她就在破戒,左一個右一個,總不能盡數給破了去。這人是她克星,從遇上那一刻開始,仿佛就拉著她越走越偏。
許礴坐在桌邊一邊吃飯一邊看她念經,吃罷了,叫旁邊的車夫過來收拾碗碟,再叫他打好水送來。時候不早了,梳洗一番便能歇下。
那車夫領了命下去,青菀便打住了念經,從羅漢榻上下來,與許礴說:“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您過去梳洗睡下吧。”
許礴可沒有要走的意思,拉開了架勢上腳榻往床上一坐,“本王今晚睡這裏。”
青菀也不是故意要不拿他當個正經王爺,隻是有時他無賴,對峙起來就散漫了規矩。才剛路上鬧一路,哪裏是拿他做個尊貴的人瞧的?這會兒他又這樣,青菀可不跟他說規矩,上去拉他手腕就要往外拖,“可不成,咱們這樣,叫別人知道,什麽話都得說出來。”
她使的力氣也不小,但許礴坐在床上卻紋絲不動,隻消一反手,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腿上坐著,箍在懷裏,“咱們什麽樣,別人不知道?有本王在,誰敢說什麽。”
青菀要開口駁他的話,恰時門響。她忙地從許礴腿上站起來,到了門邊開門。耳後還有些微紅意,那車夫都不去瞧。他們兩個什麽樣,他還不知道?一路上瞧著看著,心裏門兒清,隻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到罷了。跟主子做差事的,還有背後指點主子的?他到房裏兌好水,便退了出去,一句話也沒有。
青菀站在房裏發愣,瞧著這主仆二人,實在頭疼。瞧著是避不過去了,她也識趣,不再攆許礴出去,而是要自己避出客房,讓他先行梳洗。
許礴卻從床上起來拉住她,不叫她走,“一塊兒吧,也省水些。”
青菀便使勁拍他的手,“這又是什麽渾話,如何能跟你一起?”
許礴把她從門邊拉回去,反手關上門,插上插栓,拉了她到小半人高的木桶邊就要扯她衣服。青菀嚇得一把抱住自己,往後避去,“你又要做什麽,這是萬萬使不得的!”
早前那幾次與他在床上糾纏,都是隔著灰袍褻衣,也就伸手混摸一氣,沒叫他瞧見什麽。這會兒他要跟她一塊兒洗澡,那豈能答應?燭火曳曳,雖屏風擋了些許,那也是能瞧得真切的。身上瞧不得,臉上的羞赧並些微沉迷,更是不想叫他看到。
許礴卻不管她抗拒,上去撈了她在懷裏,伸手就脫了她身上灰袍外衫。動作不算粗暴,也算不上輕柔。而後又扯了她中間厚衣去,餘下裏頭一層薄薄的褻衣。作為僧人,自然不穿花式各異的肚兜,不過就是交領薄衫,並一條單褲。衣褲布薄,覆在身上能隱約瞧出身段。
許礴盯著她看,問她:“還脫不脫?”
青菀見他住了手,自己抗拒得有些虛力。這還能脫麽?脫了就□□,叫他看個精光了。這是最羞人的事情,自然不脫。她也知道自己弄不過許礴去,是以話也不回一句,隻麻利地爬進桶裏坐著去了。穿一層衣服洗,總比什麽都不穿強。
許礴看她配合,甚為滿意。自己忙站在屏風邊胡亂把衣衫除了幹淨,留下一條褻褲,也下了水去。
這木桶不是很大,但兩個人洗澡還是夠的。隻是活動得空間小些,背兩邊桶壁上靠著,腿是一定交盤在一處的。上頭隔了大約一尺有半的距離,中間蒸騰著熱氣。
青菀被這水麵熱氣蒸得臉蛋通紅,並不去看許礴。心裏想著,好在他還要臉些,沒把自己脫個精光。可就算沒脫個精光,光著膀子也還是叫人羞於去瞧的。她低頭抄水到自己肩膀上,打算胡亂洗洗便上去,不與他在這桶裏對著。
可不過抄兩下,許礴就上來攔腰把她抱了起來,叫她雙腿環住他的腰身,盤在他身上坐著。這動作又十分親密了,最不該貼的地方貼著。身上衣服濕了幹淨,熱氣蒸得長發上水珠密密,沿著額角的碎發滑滴下去,落在睡眠激起一點水花。
青菀第一次以這個角度看許礴,要微低著頭,能看到他額角碎發,睫羽纖密,微微低垂,莫名有一種撓人心窩的美感。她一直也沒好好瞧過他,大體印象就是他正經的時候沉穩大氣,不正經的時候潑皮無賴,可從也沒覺得他好看過。
她看得微微出神,還是許礴的一句“看什麽?”叫她緩過了神來。她這又要推開他,腰上卻被他箍得緊,根本推不動。曖昧在兩個人之間升溫發酵,要膨脹開來。
許礴上去吻住她的唇,她意外地這次沒躲,不過卻也沒有回應。當然,她也是不知道怎麽回應。這事情一直以來都是許礴主動,挑-逗勾纏,她要麽躲避,要麽任他索取。
許礴手掌上移,固定住她的後腦,吻得越發深下去。另隻手便在她身上遊走,帶著水汽溫度潮濕。手臂蹭過水麵,蕩漾出一圈圈波紋。
青菀被他吻得氣息不夠,才撐著他的肩窩,離開他的唇。眼裏有迷離的色彩,便隔著一小段距離看著他,問:“你不是說過麽,我不答應,不會碰我的。”
許礴笑一下,又把她往懷裏攬攬,“你不是沒不答應麽?”
青菀兩隻手還是撐在他肩窩,“那我現在不答應了。”說著就要起身。
許礴手上隻稍一使力,便把她拉了下來。按了她在懷裏吻下去,再說的話就是:“已經遲了。”吻了一會兒又說:“不過我現在可以答應你,一定不進去。”
青菀臉上本就被熱氣蒸得通紅,心裏悸動染上的紅意不過疊加在上頭,看不出是因的什麽。她聽許礴說進去不進去的話,自又是一陣羞赧。好容易嘴上得了空,便與他說:“你若食言,就是龜兒子!”
許礴笑,“趕明兒咱們有了兒子,豈不就是龜孫子?”
青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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