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譽王府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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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懂就不挖空心思解釋了隻再道一句:“反正我跟別的男人不一樣。”

    他確實跟別的男人不一樣,在這個讓人心生失望的世道,講究三從四德女人生來就是伺候服侍男人的。作為皇上就是會有更多的女人服侍他。可許礴不是隻對她一個人一心一意。這事兒說起來十分蹊蹺尋常聽起來誰能信?可這個人現在就抱著自己,說那些甜言蜜語一點也不是假的。

    青菀喉間發幹,喑著嗓子又問了句:“你喜歡我什麽呢”

    許礴吸口氣“我也不知道一步步走到今天說意外好像也不意外。”

    青菀聽不明白他說的然現時情緒穩定下來了又因為說開了許多話,兩人和好心裏一派輕鬆。她從他懷裏出來,看著他道:“睡覺吧,太晚了些你還得趕回去上早朝。”

    許礴應一聲扶著她側躺下身子,自己麵對著側躺在她旁邊。那手撫在她肚子上忽裏頭一記拳打腳踢都踹在他手上。他心裏起了悸動笑著道一句,“小家夥很是調皮。”

    青菀把自己的手也覆在肚皮上,“他調皮,苦的可是我,這會兒還好些,那些嬤嬤們說了,快生的時候,踢得人睡不踏實。還有也不知生孩子多疼,要從鬼門關走一遭,說起來,還怕怕的”

    許礴牽過她的手,捏在手心裏,“有我呢,不怕。”

    青菀笑,“你能做什麽?”

    許礴捏著她的手越發緊,“陪你。”

    自古以來,男人都覺得女人生孩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其中的痛苦,誰也都不能否認。許礴在這微蒙的夜色裏看著青菀,那肚子大大地隆起。原本他還有許多話想問的,比如她是不是利用他才要了位分。生這孩子,是不是隻是為了給自己要份更穩固的保障。而現在,什麽也不想問了,他心裏已然明白,那些都不重要。

    他想得出神,忽聽青菀又道了句:“我喜歡菀兒,不喜歡婉婉。”

    許礴聽這話一愣,再反應時,青菀已經伸了胳膊過來,搭在他腰上,枕著他的胳膊,擺一個躺在他懷裏半抱他的姿勢。隻肚子大些,隔在兩人中間。他忽而欣喜若狂,不知如何發泄,躺著就渾身躁動。若是祈安在,必得拉著絮叨一陣不可。

    青菀又往他懷裏靠了靠,說:“睡不著了?”

    許礴點頭應聲,“晚睡對你和孩子都不好,你快睡吧。”

    青菀又哪裏睡的著,這會兒興奮著呢。她睜開眼睛來,“那我們說說話吧。”

    難為互相坦誠下來,真的是有許多話可以說。之前所不曾提及的,憋在心裏的,都能拿出來問問。青菀倒是沒了別的疑慮,隻問他:“你為什麽突然把我送到這裏,還說是發落過來的,給宮裏那麽人放呢?”

    許礴自然把事情解釋一番,說駱青菀的事情,說前朝後宮幾邊的事情,“我就一個人,難免有照顧不到的時候。怕他們拿你做文章,不知又要使什麽手段。”

    青菀明白了,也明白,這事兒不是她不承認就能行的。皇後和前朝首輔還有皇太後,不管是誰要做文章,都能做出來。她一個小小的美人,若不能得皇上庇護,就會被人玩於股掌。她默聲一陣,又道:“我要一直住在這裏?”

    “不會。”許礴道:“前朝勢力我打算換一換,得挑個適當的時機。等魏家失勢,我便接你回去。到那時,我不會讓母後再插手後宮的事情。至於皇後,有我在,她不敢對你怎麽樣。”

    青菀仍是點頭,便沒別的話問了。倒是許礴,就著發生的事情心有好奇,問她:“能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麽?”

    駱青菀的身份都認下了,又有什麽不能說的。青菀穩穩語氣,把小時候在駱家大院裏過的日子大體說了一遍。語氣疏淡,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她也不刻意避開容祈,說那時他對自己不一樣,是她童年裏最為幹淨美好的一段時光。

    以前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心裏像有堆大石塊,她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包括一清。這會兒跟許礴說出來,心裏忽而輕鬆了。她說:“後來一清師父收留了我,帶我各處遊曆,便再沒回過京城。那時心裏也就一個念想,想容祈。”

    許礴聽著她的話,自然忍不住有些吃味,可也明白,那時的小丫頭,實在可憐。生命裏有個容祈,也算是老天爺的眷顧了。偶或想起來,大約心裏還有些暖意。他不插話,聽著她說下去。

    青菀也沒有了故意遮瞞的心思,自然什麽都說出來,又說:“一清師父死後,我跟著淨虛師父北上來京城,在途中便遇到了你們。我也沒有想過要和容祈相認,可他認出了我,對我還是百般照顧。而後入了他家的家廟,又直接去了容府,也是沒料到的。”

    許礴想起那一回下雨,破廟裏發生的事情。他捏著青菀的手揉了揉,問她:“你還愛他麽?”

    青菀聽到這話也無什麽情緒,還是有些在回憶裏的樣子。她思想片刻,說:“我也一直以為那是愛,可後來想了許久,覺得大約隻是一種童年的美好回憶罷了,一個溫暖的念想。那天下雨我和他在破廟裏,心裏的話說出來後,好像就什麽都沒有了。他也不是沒留過我,讓我留在容府,不要進宮來,我也沒有留。那時,他已經沒有淨虛給我的感覺踏實了。”

    許礴心裏的結塊在這話結尾處,算是全碎盡了,甚是輕鬆。他手上的勁又鬆下,“那我呢?”

    “你?”青菀看他一眼,“你要聽?”

    “聽。”必須要聽。

    青菀吸口氣,“那時在山上遇到你,就是個潑皮無賴,時時刻刻都要拉我睡覺,是也不是?”

    許礴也想起那時的事,忍不住笑,點頭,“是。”

    青菀忽而疑惑又起,到這會兒也不明白,問他:“你明明不是那般性情的人,那時為何那個樣子?”

    許礴也不窘迫,實誠道:“說起來也奇怪,受不住你身上的味道,乍聞的,兩口就起了欲念,你說蹊蹺不蹊蹺?往常在別的女人身上,從來也沒這樣過,隻覺得素然無味,自然是要拉你睡覺的。那一腔激情,可不是好忍的。後來麽,慢慢也控製住些了。”

    青菀白他一眼,“沒強要了我,也算是你對我的大恩大德了。”

    許礴也道:“我也道自己是個聖人,明明不必那般委屈,要了你也沒什麽,那時就跟我了,遲早還得把心掏給我。”

    “誰掏給你!”青菀抽出手砸他胸口一下。

    許礴又捉住她的手,終於明白,什麽叫女人的口是心非了。提多了這事兒,那下頭忍不住又腫了起來,他把青菀的手往自己胸口裏放,蹭過衣衫,直按去他胸膛上,低聲說:“能做麽?”

    青菀看出他不對勁,忙要把手縮回去,但縮不動,隻好說:“嬤嬤說了,這事兒最要小心,不好胡來。”

    許礴上去吻她的唇,低聲道:“我也問過了,說是四到六個月,做一做也沒什麽,小心就是。孩子感受到我們心身交匯,琴瑟和鳴,性子也會好些。”

    青菀手抵在她胸口處,“哪裏聽來的渾話?”

    許礴把她的手拿下去,“信我就是。”

    這卻也不是哄她的話,道理是如此。許多日子不曾溫存,可不憋得慌麽?青菀卻不大敢信,還有些抗拒,對他說:“你不是叫我說說你麽,還沒說完呢。”

    “留著,以後慢慢說。一輩子這麽長,你也說不盡。”許礴吻得深下去,慢慢翻了她的身子朝裏,自己在她背後覆著側躺。隻有這側臥的姿勢,怕是最安全的。

    他手環去她身前,拉開寢衣探進去,又去吻她的耳珠,不消片刻,就叫青菀喘息粗重起來。而後他手又向下遊走,探到溫濕,便在她耳邊道一句:“這麽濕,是不是每天都在想我?”

    青菀麵染微紅,可不想自爆,自己與他生分冷戰的時候,那夢到過好幾回的春夢。她也是渴望這事兒的,隻是顧念肚子裏的孩子,按捺不多想罷了。他今兒這樣,怎麽也是叫她抗拒不住的。那種酥麻的感覺,直傳到腳尖,身子空虛得厲害,她便說:“是,每天都在想你,快點”

    聽著這話,許礴也控製不了了,找準了地方擠進去,聽她在自己懷裏歎息低吟。

    他動作不敢進得太深,叫青菀盡興了,自己卻是沒過癮去,卻也不說,隻把青菀抱在懷裏睡覺。這就更睡不了多久了,不過眯盹一下,就聽到了該起床的梆子聲。他看青菀已經睡著,自小心翼翼起身穿上衣衫。走在在她眉心落一個吻,便小著動作出了房門。

    這時祈安已經等在了外頭,自隨著他出采風閣,上馬車往宮裏去。

    皇上隔三差五趁夜外出的事情,除了祈安幾個貼身服侍的奴才,旁人並不知道。那宮裏又有安排,不叫皇太後和皇後發現。現時還得穩住了,安安穩穩讓青菀把孩子生下來,而後再讓紛爭起來。

    卻說許礴這回事情做得足,確不能叫人瞧出他在做戲。之前冷落了青菀許多時候,後來聽說罪臣之女的事情,直接就發落出宮去了,都合情合理。至於重兵把守的事情,為了龍嗣,倒也沒什麽不合理的。

    皇太後和皇後這廂也都等著,孩子出生抱進宮裏來,那個女人,一根白綾一壺毒酒,怎麽幹淨怎麽處置了就罷。隻要皇上不護著,那個女人和小雞仔沒什麽區別,一把也就捏死了。

    卻是幾個月等下來,眼見著好事將近了,這事兒卻突然蹊蹺起來了。什麽蹊蹺呢,原是皇上把早朝也推了,三日不曾上朝,全部呆在王府裏。幹什麽呢,陪著那個菀美人生孩子。

    這事兒一出,前朝炸了,後宮慈寧宮全炸了。許多朝臣在大慶殿苦等皇上,連家也不回了,說必得討個說法。作為一國之君,如此荒唐如此任性,還怎麽得了?!那為首的,自然是首輔魏閣老。

    皇太後也說:“皇上這是瘋了不成?”

    皇上躲在王府抱孩子,對祈安說:“不必理會,讓他們鬧,鬧得越大越好。”

    祈安知道他心裏有算計,自然也按下一顆心,回去宮裏繼續“安撫”眾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