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開誠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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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琳還在生我氣嗎?我看守約哥帶著點心進來了好久,不放心。過來看看你們。”
墨奇向莊清雲等人告退後,來到內堂,隻見朱琳無力地趴在茶幾上抽泣,佩初撫著她的背正在安慰,裴守約看見他過來就要行禮。
“守約哥,千萬把這禮給免了。以後隻要是我們私下見麵,還和以前一樣,好嗎?”
同樣一句話,佩初聽他說還和以前一樣,紅著臉點了點頭,心裏鬆散快活了不少。而朱琳本來收得差不多的淚勢,再次失控,隻能把頭埋得更深了。
“守約哥,我爹爹和兩位星君在前堂說話。你去見一下吧。”
“你爹爹就是京兆府尹希夷神君吧?”在內堂陪著佩初二人時候,冷靜下來的他,從莊墨麟和莊墨琴的名字上猜到了大概。
“是的。他正和宗正卿和太常卿兩位在正堂聊天,麻煩你和佩初去幫我照顧一下大家吧。我想和朱琳單獨說說話。”
“武平侯莊神君和兩位星君,居然同時來我們澄心堂做客,真是莫大的榮幸,莫大的榮幸。。。”
“走啦,你什麽都好,就是這方麵傻傻的。沒聽見莫勤,哦,對,墨奇真君有話要和朱琳說嗎?還杵在這幹什麽呀。”佩初看他興奮呆傻的樣子,又愛又恨,推著他就往外去。
“你生我氣是應該的。如果我早些表明身份,你也不用在大理寺受他們的欺負。甚至這百年來,這裏所有人的日子都不用那麽艱難。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待屋裏就隻剩下了朱琳,墨奇定了定心,就從自己跟隨莊清雲進入天界開始講起了他的故事,一直說到兩個鐵勒舞姬陷害他不成,無辜死在大理寺獄中,才停了下來。
“她們的死和你沒有關係的。是壞人要害你。”聽他如此坦誠布公地說著自己的故事,講到那次事件時候,言語間又盡是自責,收了眼淚的朱琳,輕聲安慰了他一句。
“如果她們遇見今天的我,就不用死了。你在大理寺受冤枉時候,我差點衝出去,想用身份壓住他們把你救出來。後來二師伯出手,幾句話就把他們說得無言以對。更在他們打算故技重施把你帶進後堂時候,挺身而出護住了你。那時我就明白了,該如何背負起自己的使命。也是那時,我下定決心,要在合適的時候告訴你真相。”
“其實我不是生你氣。而是害怕。我害怕以後見不到你了。更害怕即使以後見麵,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了。”墨奇最喜歡朱琳的地方,就是她的坦率與真誠。
“朱琳。其實我一直對你有好感,準確的說,我喜歡你。”墨奇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她無所適從,不知道怎麽接話。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什麽。告訴你我的想法,就是想說,除非你討厭我,否則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樣,什麽都沒有變。在澄心堂,我還是原來那個李莫勤。”墨奇的坦白也十分直接有力。
“其實,我也一直在心裏偷偷的喜歡你。”愛哭愛笑,生性爽直的朱琳,大大方方地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終於說出了,埋藏心中多年的聲音,“哪怕我身世卑微,我也喜歡你。這是改不了的事實。從我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歡你了。就算你家人會看不起我,我也不會在乎。。。”
“等一下。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哭到現在啊?!我還以為你生我氣,怪我騙了你呢。哎,等你見到我爹爹,就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了。還有琴月夫人。。。”墨奇開心地笑出了聲。
“琴月夫人好美啊。而且好年輕。我感覺她比你我都大不了多少。還有你爹爹是不是很老啊?我前麵沒聽仔細,守約哥說他是什麽京兆府尹,什麽神君。朝廷的神君不都是老先生了嗎?”相信愛情,相信墨奇,更選擇了相信自己,放開了心的朱琳一下子問了一堆。
“朱琳沒事啦?”裴守約在門口探望,看到墨奇瀟灑地對他揮手,才進來半個身子說話。“墨奇真君,請移步外堂。太府寺瞿司正,在外麵正被幾位大人罰跪呢。宗正府的楊司直也到了,正和薑叔,天子洗馬一起簽合同呢。今後,澄心堂要給天子和天尊供紙張了。府尹大人問,如果您沒事的話,請您也。。。”
知道他講規矩,但實在受不了裴秀才的一股子酸氣,趕緊打斷他,“守約哥,以後千萬別什麽真君啊,您啊您的叫我了。在澄心堂,你就叫我莫勤。記住了?”
說完,墨奇一把抓過朱琳的手,“走。一起去看看。”稍稍努力了一下,被他緊緊抓著的柔荑無法掙脫,朱琳深吸了一口氣,索性大方地由著他牽著自己的手,一起回到了外間大堂。
“來吧,瞿司正。你要告的人來了。”李道宗調侃道。
“誤會了。誤會了。下官怎麽敢告墨奇真君呢。一定是誤會了。”瞿司正趾高氣昂地進門後,就開始發飆,責問澄心堂太府寺的衙役不見了,問怎麽回事。因為不認識莊清雲和李道宗,和李元方也隻在遠遠見過,認不真切,除了對穿著官服的李友謙交談了幾句外,那時不可一世的神態,桀驁不馴的樣子,和現在知道了幾人身份,跪在地上不住地搖手解釋,不住地擦汗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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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是抓了幾個冒充太府寺衙役的人,送去參軍府了。”墨奇輕聲細語的回答很尋常,而他此刻依舊牽著的朱琳的手,讓在場所有人無不側目。
上官婷慈愛的笑,古琴月的喜,薑波清恍然大悟的驚,和臉色已經比澄心堂的紙更白的瞿司正的恐,構成了一幅有趣的畫。
“清雲,你看這事該怎麽處理呢?”人既然在參軍府,李元方問莊清雲也無可厚非,至於他的言下之意,問的其實不是這些人,而是需要他的態度。這也是他來的澄心堂的真實目的。他要找機會和莊清雲好好談一下,解決彼此之間的隔閡。
天尊馬上又要親征,而他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差。如今的孫輔機簡直是如日中天,留給宗親們的時間和空間都不多了。要扳回這一局,或者說要繼續留在這個舞台上,唯一的機會就是依靠天子李為善。而如果莊清雲不站在自己這方,天子又會怎麽想?
“大宗正。這本是件極其普通的案子。雖然說是涉及奸細,畢竟有太府寺出麵來保。就好像澄心堂注冊宗正府,太府寺不該幹預地方商戶一樣,讓我們部下有司去處理就好了。您說呢?”李元方撞了顆軟釘子,心中預感不妙,還在想怎麽辦好,就聽他繼續說。
“墨奇真君,莊墨麟。”
“孩。。。下官在。”墨奇和莊清雲是何等默契,看他眼神就猜到了些什麽,立刻下跪準備接旨。
“監國天子諭。天子左衛親勳中郎將莊墨麟,加天子右庶子榮銜,改禦靈左衛中郎將,即刻調京畿道參軍府任軍師參將。”
墨奇叩首謝恩後,莊清雲回到古琴月身邊坐下才說,“前日天子和我商量京畿道行軍大營的人事安排,正說了墨奇的事。今天早上我剛剛去兵部辦的手續。這事順理成章,就讓墨奇自己處理吧。”
心想如果瞿司正也被帶進了京畿道參軍府,無論最終結果怎麽樣,這梁子肯定是越結越深了,李元方看了眼無動於衷的李道宗,見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情,就知道這事最終還是隻能靠自己。
“清雲。本來一場誤會。何必鬧到軍中去呢?今天是澄心堂大喜的日子,墨奇又加了天子右庶子的榮銜,都是喜事。要不我請一席禦宴為大家助興。早上的誤會,說開了就好。都是小事。啊,對了,我這還有個重要的事要和你說。唉,真是老了,記性越來越差了。我們借一步說話?”
墨奇熟知莊清雲的為人,他自己也不是個和小人較真的人,聽李元方言語中已經露盡了妥協的語氣,自信地對著二人一個下屬禮,“父帥。大宗正。下官以為,此事既然有太府寺出麵保人,應該就是個誤會。隻要核實了那些人的身份,我這就下令放人。但是太府寺擾亂本地商戶,形成了混亂,此事關係到京兆府,不在下官職權範圍之內。該如何處理,還請父帥示下。”
墨奇的回答看似在推諉責任,其實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給了李元方下台階,又把處置權交還給莊清雲。他這樣不但不傷雙方和氣,還牢牢抓住主動權的手段,叫莊清雲和上官婷心頭一番欣喜。也叫李道宗和李元方二人刮目相看。
“有司之間起了衝突,互相打架本是正常。就看到底是人的問題,還是製度的問題。老師,我以為這事就交給太府寺自己解決吧。”莊清雲對李道宗說完又對李元方補了一句,“公道自在人心。隻要這事處理得公道,誰處理都是一樣。您說呢,大宗正。”
“難怪李光在世時候一直叫你小狐狸。真是滑頭。堂堂京兆府尹,整天能推就推,能逃就逃。自己轄區裏的事,還推給太府寺。若我還在營中管事,不打你一頓板子,治你個怠慢之罪才怪。”李道宗的哈哈,是在提醒李元方莊清雲的誠意已經在了,現在就看他了。
而李元方怎麽會不懂。無論這個瞿司正有多硬的後台,被罰被責是肯定的。至於將來,再怎麽起複再用,就是他們係統裏麵的事了,總之現在最重要就是能給莊清雲等人一個交代,解決這件事。
“道宗,你治軍嚴謹,所有宗親,特別是我最為佩服。而清雲向來有古將之風,凡事舉重若輕,信手拈來。你們兩個的性子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都是好的,都是好的。”李元方和開了稀泥,起身走到莊清雲身前,略帶感激地又說,“清雲。時間還夠。我這就差人去光祿寺,請一席禦宴來。這裏的事,就交給他們吧。我的確有正事找你。我們後堂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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