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某人的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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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大概是聽懂了...先喝酒吧...”
    雖然姬月寒開了門,但是他的狀態卻說不上好,整個人醉醺醺的。走進去一看,隻見屋子內全是酒氣,數十個大小不一的酒壇胡亂堆疊在一旁,比他上次剛來時還要更亂。
    當然不可能隻有姬月寒獨飲,龍喚月已經喝暈過去,躺在兩張椅子上呼呼大睡。
    徐保保低聲道,“算了,姬行走都喝成這樣了,還能有什麽高論?”
    李之罔一想,來得確實不是時候,便道,“姬兄,我們明日再過來,你們倆少喝些。”
    “別...”姬月寒漲紅著臉,擺擺手,“我...腦子又沒壞,你叫人送點酸梅汁進來,讓我醒醒酒便好。”
    “好,我這就去辦。”
    李之罔答應一聲,讓徐保保稍坐,自己出門去拿酸梅汁,很快就回返。
    “姬兄,你抬起頭來,我喂你。”
    姬月寒撐起身子,迷蒙的眼珠直打轉,抬起手來,在他臉上胡亂揉搓。
    李之罔見此,幹脆坐到他身旁,讓他整個身子靠住自己,這樣才緩慢至極地將酸梅汁給灌下去。
    過上一陣,姬月寒連喘幾口氣,終於恢複神智。
    “你們倆...不會這幾日都在飲酒吧?”
    “嗯呢,閑來無事,便是飲酒,偶爾再出門逛逛。”姬月寒應上一聲,“這樣才快意不是?”
    李之罔拿起旁邊一件衣裳給他披上,問道,“姬兄現在狀態怎樣,我再複述一遍?”
    “不用。”姬月寒擺擺手,看還有多的酸梅汁,自己拿起一杯,邊喝邊道,“我聽懂了,你想繼續待在永眠神教,徐保保卻想離開,在這一點上你二人發生了分歧。”
    李之罔點點頭,坐回徐保保身旁,“就是這樣,我倆久爭不下,隻能勞煩姬兄。”
    “你呀,到底什麽時候才會無事的時候來找我呢?”姬月寒沒頭沒腦說上一句,右手手指按在太陽穴上,“先來說說好處。待在永眠神教,首先便是一個安全的環境,不用擔心被人報複,不僅僅是端木氏等,隨著風神祭典的臨近,南洲大部分士族都會過來觀禮,也能防備他們的暗中動作。其次,能夠學習永眠秘術,雖然世間一直有所傳承,但都藏於小族,外人不知,你們若能學到精髓,相互印證下對日後修行大有裨益。再者,能趁機與虞美人交好,無論她是否真是永眠使徒,都一定擁有玄妙的力量,關係好了,日後便多一份倚仗,乃是難得的機緣。”
    “可是,壞處也不少。”徐保保接話道,“不瞞姬行走,我自幼便以疫病為信,如今卻讓我為永眠秘衛,更要與同樣信奉疫病的人爭鬥,不僅有悖我心性,更使我沾染上永眠標簽,對往後大為不利。”
    “能屈能伸,方是丈夫。”姬月寒淡淡道,“信仰在於堅定。你若真以疫病為信,則無論身處何地都會時時刻刻以疫病為先,如今卻瞻前顧後, 隻能讓我感覺你並不堅定,生怕稍有些變化就不再堅信。”
    “我...怎會...”
    徐保保抬起頭來,想說些什麽,又是按下。
    姬月寒繼續道,“依我看來,這一次抉擇你能得到的好處其實遠高於之罔。他沒有信仰,身居神教,隻會比較永眠與疫病的優劣,對你卻是一次煉心之旅,隻要撐過去,那就會更加堅信疫病,往後修行更是一馬平川。”
    李之罔大概明白了他與姬月寒勸說方式的不同。他是站在細處,想以具體的好壞相勸,姬月寒則是站在一個更高的角度,以信仰的堅定著手。
    徐保保果然猶豫不決,半晌才道,“我還是覺得不妥...既然信奉疫病,就肯定不可能去幫永眠做事。”
    “你想得太多。”姬月寒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仍是以平淡的語氣道,“還是那句話,身居何地並不會改變你的信仰,心誌之堅,遠超俗事。”
    “那行,我便把這當做我的一次試煉,隻要不做對疫病有害的事,那就不會犯錯。”徐保保咬咬牙,終於是決定留下來,站起身來拱手道,“姬行走,多謝你的教誨,肥貂深以為謝。”
    “不用,小事而已。”姬月寒擺擺手,“正事談完,飲會兒酒?”
    “那個...我就不了,今日正好出來,剛好去見個人。”徐保保諂笑著婉拒,“溯命,你好好陪姬行走。”
    “好,那我們神教再見。”
    等徐保保離開,姬月寒納悶道,“他要去見誰?”
    “不知道,大概是止風秦氏的秦為君小姐,這是我唯一知道的了。”李之罔聳聳肩,轉而道,“還要喝?喚月姐都被你灌醉了。”
    “喝唄,酒這玩意兒,喝了難受,不喝更難受。”姬月寒看他沒明確拒絕,倒起酒來,“你見到了虞美人,覺得她是怎樣的人?”
    李之罔拿起酒杯,飲下,思慮著道,“不好說,就是有種感覺,她很溫柔,也很善良。”
    “我正在調查她。”
    “蛤?”李之罔不信,“可是你一直在這兒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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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飲酒呢,也是調查的一種手段。”姬月寒一語掩飾過去,“反正,總而言之,我現在還不能確定她是否真是使徒,亦或隻是招搖撞騙。”
    “你想讓我幫忙?”
    “嗯。怎麽,不願意?”
    “這如何不可。”李之罔笑起來,“隻是我想知道,若虞美人真是使徒,姬兄決定怎麽辦?”
    “這個嘛,就與你無關了。你隻要好好待在神教裏,幫我傳遞些機密情報便可。”
    李之罔識趣地沒有多問。姬月寒便是這個性格,隻要他不想告訴你,那怎麽問都沒有結果,非得等到他想說的那一天。
    “我先把屋子給打掃打掃?”又飲下數杯,李之罔問道,“你們倆整天這樣喝,都快住不下人了。”
    “就今天了。”姬月寒將手指放在杯子裏輕輕攪拌,“喚月姐等會兒會跟你一塊兒回去。”
    “她同意?”李之罔摸摸後腦勺,“她可是給我說,和我待著無趣得緊。”
    “我們說好的,反正她會跟你回去。好了,先打掃吧,我自己把剩下的酒喝完。”
    李之罔點點頭,打掃起屋子來。
    “誒,怎麽又這麽多女裝?”
    他方才還沒注意到,這時才看見床上至少擺了有個數十件。
    “哦,那都是給喚月姐買的。”姬月寒沒回頭,應道,“她前兩日纏著我出去逛了一天,都是那時候買的。”
    “喚月姐連真身都不是,還有閑心買衣服,難道這就是女子心性?”李之罔笑著道,“那我將這些都收拾帶走?”
    “...你帶走吧。”
    其後就沒什麽事,李之罔把所有空酒壇搬到屋外,女裝打包放進神府裏,吃盡的食盒歸攏好,又把地給掃幹拖淨,便算完事。
    “誒,這看著就順眼多了。”他坐下來,歎口氣笑道,“回去之後有個秘衛特訓,怕是不能時時過來,姬兄可得學會自己打掃。”
    “小看我不是?”姬月寒翻個白眼,亦是笑道,“我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鹽還多,清掃屋子這種小事哪能不會,隻是懶罷了。”
    “那就行。不過有時間的話,我都會過來一趟。”
    “看你吧。反正我是沒求你,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兒也就你能做出來了。”
    “是,是我自找苦吃。”李之罔不以為忤,問道,“從海難者的嗚咽之所離開後,也有些日子了,姬兄的傷勢好些?我看你還是滿頭白發。”
    姬月寒搖搖頭,“不好,這個傷勢沒有幾年好不下來。至於頭發嘛,應該一輩子都是這樣了。對了,我記得齊家小丫頭也是白發?”
    “是的,不過她的比姬兄還要蒼白些。”
    “那她看起來是不是像個老太婆?”
    “姬兄,你這話過了哈。”李之罔奇道,“你都不認識她呢,怎麽感覺一直對她沒有好臉色?”
    “那我就不知道了,感覺?本能?總之,她在我這兒討不了好。”
    “她人很好的,到時候有機會,我一定讓你們倆見見麵。”
    “別,免了。”姬月寒趕忙抬手止住,“你最好不要, 對她好,對我也好。好了,我看喚月姐方才在低語,怕是要醒了,你喊喊她,帶她回去吧。”
    李之罔點點頭,過去看龍喚月的情況,正巧瞅見她睜開眼簾,便不多待,等她徹底醒了酒,就帶她離去,隻留下姬月寒獨自望著窗外。
    ...
    “喚月姐,你的衣服。”
    一回到神教,李之罔便把那些女裝給拿出來。
    “我的?”龍喚月指指自己,恍然大悟道,“哦,對了,是我的,喝斷片了,倒是忘個一幹二淨。”
    李之罔點點頭,“那你收好吧,我看質地都很好,價錢怕是不便宜。”
    “我拿一件。”龍喚月挑上一件藻藍色的偏中性紗裙,“剩下的,你留著。”
    “我留著幹嘛呀。”李之罔哭笑不得,“別說這些都是姬兄給喚月姐買的,還全是女裝,我拿著哪有用。”
    “送人唄。”龍喚月不知想到什麽,笑道,“送送那什麽齊暮、東方雲夢啦,或者還有誰呢,總能送出去的。”
    說罷,不給李之罔再拒絕的機會,一下躺倒在床上,大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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