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誰家好人打著打著親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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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峙是莫爻先敗下陣來。
    倒不是力不能敵,而是他怕把這老槐樹薅禿了,以後沒法給任聲晚遮蔭蔽日。
    幾乎是他斂去氣焰的同一瞬,任聲晚亦悄然撤去了周身力量,動作間滿是與他心照不宣的默契。
    二人各往前邁了一步,便已是胸膛相貼的距離 ——
    近得能感受到彼此胸腔裏同頻的起伏,連呼吸都似纏在了一起。
    鼻尖輕輕相抵,溫熱的氣息牽牽繞繞,又緩緩相融。
    院中風裏的那點涼意,竟似被這暖意烘得退了三分,隻剩滿鼻的槐花香與彼此的氣息。
    莫爻抬手捧著任聲晚的臉。
    指腹帶著些微的顫抖,輕輕揉挲著那熟悉的輪廓。
    指尖細細描摹著眼角眉梢的弧度,感受著他的溫度和真實的觸感。
    “晚晚......”
    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任聲晚微涼的唇瓣。
    像一片羽毛落在心尖,竟牽得他唇角漾開一抹溫柔的笑意,低低應了聲,“嗯。”
    莫爻鼻尖在他鼻尖蹭了蹭,動作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親昵,聲音很輕,“我很想你。”
    “那你還等什麽?”
    話音還未落地,任聲晚已伸手攬住他的腰,微微偏頭,帶著涼意的唇便輕輕覆了上去。
    莫爻的心髒驟然狂跳,擂鼓般撞著胸腔,幾乎要衝破皮肉的束縛。
    一個久違了擁吻,竟也似初吻般令人忐忑又心潮澎湃。
    縱使霜雪覆了年歲,他們心間那點為對方燃起的悸動,從未熄過半分。
    兩人身影一晃,屋內的門便 “嘭” 地一聲合上,將滿院景致隔絕在外。
    隻餘院中那半枯半榮的老槐樹,以及半地殘黃半地‘雪’。
    屋內,任聲晚陷在沙發裏,脊背抵著柔軟的靠墊。
    莫爻跨坐在他腿上,雙手仍捧著他的臉,低頭含住那抹微涼的唇,吻得近乎瘋狂。
    舌尖撬開他的唇齒,帶著點急切的掠奪,像是要把這兩年缺失的日日夜夜,都從這唇齒相依裏補回來。
    任聲晚的手插在他的腰後,指尖陷進柔軟的布料裏,微微仰頭配合著他,唇齒相碰間,連呼吸都變得灼熱。
    冥幻蓍的清冽香氣漫在房間裏,纏上兩人交纏的氣息。
    此刻它不再隻是‘安神香’,而是獨屬於莫爻的‘依蘭香’。
    莫爻埋在粗重的喘息裏,含含糊糊地擠出破碎的呼喚,“晚晚......”
    “嗯......”任聲晚喘息著回應。
    也說不清他這是回應莫爻的呼喚,還是意亂情迷時的悶哼。
    “玄燁哥哥......”
    “嗯......”任聲晚的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後背,動作愈發溫柔。
    “別再離開我了......” 粗重的喘息裏,漸漸裹進了難以抑製的哽咽。
    尾音帶著點卑微的祈求,濕濕熱熱地落在任聲晚唇上,“求你了......”
    任聲晚明顯感覺到那與他糾纏的唇瓣在顫抖,隨後,鹹澀的液體順著兩人相貼的臉頰滑落,流向唇間。
    然後被交纏的唇舌吞沒,刺激著味覺。
    他輕咬著莫爻柔軟的唇瓣,聲音輕柔如絮,“我不會離開你了,阿爻,我永遠都在。”
    莫爻分開與他糾纏的唇舌,將臉埋進他肩窩,貪婪地汲取著他的氣息。
    聲音悶悶的,還帶著未散的哽咽,“可你差點就沒了......”
    懷裏的人在顫抖,肩上已是一片溫熱的濕潤。
    兩年孤寒莫爻未曾落淚、三重天劫加身也隻是讓他更興奮。
    如今,真實的擁抱這個人的時候,反倒讓那些獨自咽下的酸楚決了堤。
    任聲晚雙臂收的更緊一些,將人緊緊攬在懷裏。
    他學著莫爻賣乖時的模樣,在莫爻臉上蹭了蹭,“以後不會了。”
    “真的?”
    “真的。”
    莫爻抬起頭來,一臉凝重的看著他,”那你老實告訴我,你先前救我用了什麽手段,對你可有損傷?”
    任聲晚抬手為他拭去淚痕,“用了點本源力量,損傷麽......”
    任聲晚頓了頓,沉吟片刻後,如實開口,“也有,但不會危及性命。隻是力量稍有削減,慢慢養就會好。”
    “沒騙我?” 莫爻仍盯著他的眼睛,語氣裏帶著點不放心的較真,像要從他眼底找出半分虛言。
    任聲晚輕笑了一聲,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鼻尖,“你都能看我的記憶了,我還有騙你的必要嗎?”
    “說的也是......”莫爻小聲嘀咕。
    可話音剛落,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眼睛一下子睜大,連聲音都拔高了些,“你...... 你知道了?”
    任聲晚輕輕挑了挑眉,紫眸裏盛著的星光輕輕晃了晃,“是那個花吧?”
    莫爻鼓著腮幫子,像隻被抓包偷糖的小貓,訕訕地別過臉去,不敢看他,耳朵卻悄悄紅了。
    任聲晚沒好氣道:“我就說你怎麽老想著讓我開花。”
    莫爻眼神閃躲,試探性的問:“那你以後是不是不會開花給我看了?”
    “阿爻,你又搞錯了。”任聲晚的聲音裏裹著笑意。
    莫爻歪頭疑惑,“嗯?”
    任聲晚湊近他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開不開花,從來都不取決於我,不是嗎?”
    說完,他還不輕不重地在莫爻腰間掐了一把。
    “唔......”莫爻被他掐的一顫,身形不穩,又重重地落回到他胸膛。
    莫爻又將臉埋進任聲晚側頸,唇瓣貼著他細膩的肌膚輕輕摩挲。
    呼吸間滿是任聲晚的氣息。
    莫爻像隻下雨天終於找到窩的流浪貓,乖得不像話,連指尖都輕輕勾著對方的衣領。
    任聲晚輕輕揉了揉他腦袋,“小貓,你頭發長長了。”
    “嗯。”莫爻又抬起頭,眼含期待的看著他,“帥不帥?”
    “還不賴。”
    “那是長頭發好看,還是短頭發好看?”
    “都好看。”
    莫爻眉頭微微蹙起,沒好氣道:“敷衍!”
    任聲晚:......
    小貓現在開心了,心思也便活絡了起來,思緒很快就流轉到別的事情上去了。
    “話說......”他突然看著任聲晚,憤憤道,“你剛才的力量也是半神級的了,你為什麽沒有天劫啊?”
    任聲晚麵無表情的落下幾個字,“它不配。”
    莫爻:......
    莫爻無語了一陣之後,又自己把自己說服了,還補了一句,“它確實不配。”
    任聲晚被他這副 “護短” 的模樣逗笑,指尖輕輕刮了刮他的下巴。
    說到天劫,任聲晚就不免想到莫爻離開的那兩年。
    聽小幽說,他去了一個叫做滅魂蒼塚的,十死無生的地方。
    雖然莫爻已好好地倒在自己懷裏,可任聲晚仍是露出了幾分擔憂之色。
    他問:“阿爻,你不打算跟我說說滅魂蒼塚麽?聽說那裏十死無生,你都經曆了什麽?”
    “額......”莫爻嘴角抽搐了幾下,迅速移開視線,“不了......吧。”
    看著他躲閃的模樣,任聲晚失笑。
    “好吧。”
    他們剛剛"久別重逢",他不打算逮著一個問題追問。
    至少現在不問。
    任聲晚伸手將莫爻別開的臉移了回來,吻了他的唇,又吻了他的眉眼,“阿爻。”
    “嗯?”
    “槐花開了,你不是要做槐花炒雞蛋嗎?”
    “對哦!”莫爻似想到了什麽,猛地從他胸膛上彈了起來。
    他記得任聲晚沉睡之前,他是正拿著菜籃子,準備去院裏摘槐花來炒雞蛋來著。
    一切都好像與曾經無縫銜接,他們從未離開過彼此。
    “我待會兒就去,還有南瓜餅。”莫爻突然興奮了起來,“對了我還學會了南瓜丸子,我都給你做!”
    任聲晚深吸一口氣,無奈扶額,
    “你別待會兒了,你要再不從我身上下去的話,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