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血玉孽緣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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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府書房內,青銅獸首香爐吐出嫋嫋青煙,卻驅不散凝滯的寒意。錢萬貫攥著元湘雅咳血的帕子,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翡翠扳指在燭火下映出森冷的光。他猛地將帕子甩在檀木桌上,震得硯台裏的墨汁濺出,"啪嗒"落在田雪兒跪坐的青磚上。
"異想天開!"錢萬貫踢翻腳邊的繡墩,"江大龍那老匹夫精得像狐狸,你以為色誘就能得手?"他居高臨下地盯著田雪兒,目光在她脖頸處的淤青上停留片刻,"更何況桑府的血玉被視作傳家寶,豈是區區縣太爺的印信就能奪來?"
田雪兒挺直脊背,從懷中掏出那個褪色的香囊。粗布表麵因反複摩挲泛起毛邊,隱約可見用絲線繡著的曼陀羅花紋。"老爺可知英姑為何能在青樓立足二十年?"她解開香囊,倒出幾粒暗褐色的藥丸,"這是"七日醉",英姑教我時說,隻需摻在茶飯裏,連太醫院的大夫都查不出端倪。"
錢萬貫瞳孔微縮,伸手欲奪藥丸,卻被田雪兒迅速攥回掌心。她抬起頭,月光透過窗欞灑在臉上,映得淚痕晶瑩:"當年為故人,我自願賣身青樓。英姑見我機靈,將製毒之術傾囊相授。"說到此處,她聲音陡然發顫,"江大龍夜夜飲酒作樂,這藥混在酒中,不出七日便能要他性命。"
"就算江大龍死了,州府憑什麽把官位給我?"錢萬貫冷哼一聲,卻不自覺地湊近半步。
"這是元夫人的藥方。"田雪兒從袖中抽出泛黃的宣紙,墨跡間"癆病入膏肓"幾字刺目,"桑府血玉能起死回生的傳聞,老爺當真以為是空穴來風?"她將藥方按在桌上,"隻要老爺以救治元夫人為由,大肆宣揚血玉功效,再用重金打通州府關節...屆時新官上任,查抄桑府便名正言順。"
錢萬貫沉默良久,突然抓起桌上的藥丸湊近燭火。跳動的火苗映照著他陰晴不定的臉,最終,他將藥丸狠狠摔在地上,碾成齏粉:"好!但你若敢有半點差池,我會讓英姑...不,讓整個青樓都為你陪葬。"
田雪兒垂眸掩住眼底的恨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香囊——那裏還藏著足以致命的毒粉。當錢萬貫的腳步聲消失在長廊盡頭,她望著滿地狼藉,輕聲呢喃:"阿格,這次,我定要把我們失去的都奪回來。"
秋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縣衙的青瓦,田雪兒立在廊下,指尖反複摩挲著袖中描金信封。錢萬貫蒼勁的瘦金體墨跡未幹,封口處朱雀紋印泥在燭火下泛著暗紅,宛如凝固的血。她深吸一口氣,讓馥鬱的藏紅花香氣充盈鼻腔——這香料裏摻著英姑親手調配的烈性春藥,遇熱即化。
"錢夫人這是轉了性子?"江大龍半倚在雕花榻上,渾濁的目光在她緋紅裙裾上遊移。田雪兒盈盈下拜,將信封雙手奉上,鬢邊珍珠步搖隨著動作輕晃:"老爺說,能伺候大人是雪兒的福分。"話音未落,她已蓮步輕移,取過案上的青瓷碗,"聽聞大人近日操勞,妾身特意熬了藏紅花粥......"
熱氣升騰間,春藥化作無形霧氣彌漫室內。江大龍喉結滾動,猛地攥住她手腕:"倒是有心。"田雪兒順勢跌進他懷中,袖中暗格悄然打開,三粒裹著糖衣的慢性毒藥滾落粥中。這毒藥名為"七日散",每日發作時如風寒入體,待到第七日,五髒六腑將在劇痛中潰爛。
"大人慢用。"她垂眸掩住眼底冷意,看著江大龍將整碗粥一飲而盡。藏紅花粥下肚的瞬間,江大龍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扯斷田雪兒的珍珠項鏈,碎玉般的珠子劈裏啪啦滾落在地,與女子壓抑的嗚咽聲混作一團。春藥如野火燎原,他癲狂地掀翻桌案,青瓷碗碎裂的脆響中,抓起田雪兒的手腕便往內室拽去。
"來人!"江大龍踹開雕花木門,嘶吼聲驚飛簷下棲雀,"把英姑和暗鷹押到前廳!"待侍衛拖著遍體鱗傷的二人出現時,他正將田雪兒抵在床柱上,扯開她的衣襟,"錢夫人不是會伺候人?當著他們的麵,好好教教英姑什麽叫規矩!"
暗鷹奮力掙紮,鐵鏈嘩啦作響,卻被侍衛用刀柄狠狠砸在後腦。英姑望著田雪兒泛著青紫的脖頸,淚混著血滴在青磚上。江大龍癲狂大笑,隨手抄起桌上的鎏金酒壺,對著暗鷹的傷口狠狠澆下烈酒:"叫!繼續叫!"慘叫回蕩在廂房,他卻愈發興奮,指甲深深掐進田雪兒的後背。
此後三夜,縣衙成了人間煉獄。江大龍強迫田雪兒調製更烈的春藥,動輒對下人們棍棒相加。他將暗鷹鎖在床頭,逼田雪兒在其注視下服侍;又命英姑赤足踩過碎瓷,隻為博自己一笑。每次藥效發作,他便如瘋獸般摔砸器物,縣衙夜夜回蕩著哭嚎與瓷器碎裂聲。
田雪兒數著腕間新添的淤青,悄悄將"七日散"摻入江大龍每日必飲的鹿血酒。看著他在藥性與春藥的雙重作用下,愈發暴戾地折磨眾人,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越是荒淫無度,毒發時便越是痛苦。而這暗夜中滋生的罪惡,終將在第七日黎明,化作索命的毒爪。
第六日,青磚浸透血漬,暗鷹被鐵鏈倒吊在房梁下,斷裂的腳筋如爛繩般垂落。江大龍歪坐在鎏金雕花椅上,猩紅著眼將田雪兒拽進懷中,指尖捏著琥珀酒盞肆意搖晃:"來,讓這野種好好瞧瞧,他護不住的女人是什麽下場!"
春藥在血脈中瘋狂奔湧,江大龍猛地踹翻矮幾,瓷盤碎裂聲驚得英姑渾身顫抖。四名衙役獰笑著逼近,其中一人扯開她破爛的衣襟,鐵鉗般的手掌重重掐住她的脖頸。暗鷹發出困獸般的嘶吼,鐵鏈劇烈晃動,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寒光閃過——鋒利的匕首挑開英姑的裙帶,布料撕裂的聲響如同一記重錘砸在他心上。
"叫!繼續叫!"江大龍癲狂地大笑,將酒液潑在暗鷹臉上,"你不是號稱飛簷走壁的暗鷹?現在連條狗都不如!"春藥的燥熱讓他青筋暴起,突然抓起案上的狼牙棒狠狠砸向暗鷹的肩頭。悶響過後,暗鷹的慘叫與英姑絕望的哭喊交織在一起,在陰森的縣衙內回蕩。
田雪兒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看著江大龍因春藥而扭曲的麵容,悄悄將藏在袖中的"七日散"撒進對方的酒盞。而在這煉獄般的場景中,英姑渾濁的淚滴落在青磚縫隙裏,暗鷹用染血的指甲在地上劃出一道道血痕——這深仇大恨,他們定要千倍萬倍討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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