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禍國公主vs得道高僧(b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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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國家被覆滅了,他們都說我是禍國公主,唯有祭天,才能平天下人之心。可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啊!
    _
    大明國。
    “公主,還有一個時辰,您就該入水牢懺悔了。”
    太監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雖言辭恭敬,但語氣中並未有絲毫恭敬之意,滿是不屑之意。
    鐵鏈嘩啦啦的響,發出刺耳的聲音。
    站在床邊的蘇戀卿慢慢轉身,紅唇傾啟,冷漠道:“滾。”
    她長的極美,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看著轉過來的蘇戀卿,太監不由得失神了。
    但聽到蘇戀卿冷漠的話,他冷哼一聲,直起腰板,冷哼一聲,尖著嗓子說道:“咱家的話已經帶到,這就告退。”
    嘖。
    還有一個月,她這個禍國公主都要祭天了,長的好看又有什麽用,還不是要祭天!
    “啪——”的一聲關門聲響起。
    落大的房間裏顯得無比空曠。
    蘇戀卿倚靠在床邊,望著窗外的陽光,似笑非笑。
    她雪白的腳踝上,鐵鏈緊緊鎖著,早已磨出血跡斑斑,白嫩的皮膚早已潰爛不已。
    “原主真的好可憐啊。”
    一個哽咽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個白絨絨的貓咪從空間中飛了出來。
    它是蘇戀卿在“虐渣係列”的係統這個世界係統的名字。)
    它有自己的形體和意識。
    它歎氣道:“她明明是大明國最尊貴的長公主,卻因出生那年天災不斷,民不聊生,又因戰事不斷,故而被虛無法師稱為禍國公主。”
    團子蹦到蘇戀卿懷中,讓她順著毛。
    一人一貓,一白貓一白衣。
    恰似歲月靜好。
    “五歲時,她的父皇母後將她送入萬佛寺,逼她日日抄寫佛經,夜夜跪在佛像前誦經,名義為其贖罪。”
    蘇戀卿抱著團子,手摸著團子柔順光滑的毛,嗤笑一聲,她接過團子的話,繼續說道。
    團子長歎一口氣,繼續說道:“為了防止她逃跑,自幼時起就被鎖上鐵鏈,每隔三日便喂她喝下軟骨散。”
    “每逢每月十五,她的肩胛和膝骨都會被鐵鉤刺傷,繼而被迫跪在水牢中,日日夜夜禱告懺悔。”
    今日便是初十五。
    她入水牢懺悔的日子。
    為了方便刺骨,他們連褻褲都沒有給她穿。
    走路間,她那細白修長的腿上,難看的傷疤落隱落現。
    這十幾年來,每當她走路,她的腿都如鑽心剜骨般疼痛。
    “真好笑啊!原主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他們卻讓她懺悔!可明明有錯,該懺悔,罪孽深重的是他們才是啊!”
    團子咬牙切齒。
    蘇戀卿抱著團子小步走著,發現她隻稍微動一下,身子都疼得厲害,這具身體,早已潰爛。
    “說吧,她以靈魂獻祭,找到了我們,原主的願望是什麽?又需要我們做些什麽?”
    團子憤恨道:“上一世,原主在十八歲生辰之日,就會被送上祭壇,然後被活活燒死。”
    “可那些害了她的人卻活得好好的,她不甘心,她想要她的父皇母後和嫡妹都為此得到報應。”
    “還有……得到淮之的心。”
    淮之?
    聽到這個名字,蘇戀卿的話睫毛微微輕顫了一下。
    她嘴裏念著這個名字,心裏卻閃過一股揮散不清的鬱氣,她知道,這是原主殘留的情緒。
    通過原主的記憶,蘇戀卿終於記起這淮之是何許人也了。
    自幼被虛與法師撿回去,是他唯一的弟子,也是這幾百年來最具有佛緣的佛子。
    世人皆道,淮之佛法高深,慈悲為懷,不染塵世。
    “慈悲為懷?”
    蘇戀卿念著這四個字,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裏滿是駭人的冷意。
    “好一個慈悲為懷,好一個佛法好深,好一個不染塵世!”
    “他普度眾生,卻將這人間的天災人禍歸咎於一個無辜之人?佛渡眾人,卻為何渡不了一個無辜之人?真是可笑至極!”
    蘇戀卿諷刺道。
    團子再次歎氣,“在虛無法師圓寂歸天後,便是淮之接管萬佛寺,繼續祭天也是他提出來的。其實,淮之早就知道虛無法師做錯了,可他不忍心自己的恩師背負罵名。”
    “所以,這罵名,這罪,隻能背在原主身上。”
    聽著團子的話,蘇戀卿的神色越來越冷。
    嗬。
    可笑。
    “就是這麽樣的人,她在心裏愛了他許多年,那種克製的愛,到死都成了她的執念。”蘇戀卿和團子一起看向窗外的藍天。
    “團子,你說,不染塵世的佛子,墜入愛河,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蘇戀卿悠悠開口道。
    “卿卿,我勸你放棄這個任務。”團子語氣嚴肅的說道。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原主就要祭天了,想要報複原主父皇母後和嫡妹,我們多的是辦法,可……淮之這個太難了!”
    “可能忘記了吧。”宋清桉淡淡道,“以後的世界,不要給我清空記憶了,就當是一場旅行,沒有記憶,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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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每完成一個世界,都會清空一個世界的記憶,但這次,她總感覺不對勁……
    “好的,卿卿。”團子撓頭,麵色不解:“卿卿,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位子。”
    明明……明明什麽了……為何還要主動受苦?
    團子撓撓頭,始終想不起來明明……
    “卿卿,不管怎麽說,我還是勸你放棄這個任務。那光頭和尚太難對付了,你知道嗎,他無欲無求,無心無情,壓根就沒有心,這個任務注定失敗。”
    深吸一口,團子繼續說道:“你現在在他那的好感度為負數,任務若是失敗了,你連靈魂都會被絞殺的。卿卿,聽話,趁我們現在還能回頭,不接受這個破任務了。”
    宋清桉摸摸團子的頭,示意它放心。
    “不必勸我了,再說了,我們還有很多積分,若我不在了,你還能靠積分保命。”
    “可是……”
    “再說了,你覺得我會輸?”宋清桉打斷團子,眼裏含著笑。
    團子還抱在腦袋苦思冥想,宋清桉就打斷了它的思緒。
    對外說著:“進來吧,本宮該去水牢了。”
    啊?
    團子急得團團轉,“卿卿,你,水牢極冷,你身體熬不住的!”
    它擔憂道。
    它記得以前在別的世界的時候,卿卿就十分嬌貴,一點委屈也受不了……
    奇怪,它怎麽還記得別的世界的事啊?
    想不通,團子就不想了。
    門“嘎吱”一聲推開了。
    團子順著宋清桉的視線看去——
    那一道纖長的身影,來人身披袈裟,內心有著業火紅印。
    他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挑,眼底如深水幽潭一般,冰冷且疏離。
    他修長的手指上纏著一串佛珠,指腹輕撫著佛珠。
    他站在那裏,像冬日的冷感陽光,又好似秋夜裏疏離的星光,淡漠而又遙遠。
    真像,那普度眾生,不染塵世的神明啊。
    看清楚來人後,是淮之,宋清桉收回目光後,神色恰似驚訝,又仿佛在意料之中。
    往日,他都是站在殿外等候,從不踏入她的殿中,但今日,他卻進來了。
    在他們佛門子弟眼中,她這個禍國公主所住之地,是汙穢肮髒之地,鄙夷萬分。
    “春桃,過來伺候本宮前往水牢。”
    宋清桉淡淡道。
    春桃是她父皇母後派來伺候她的宮女,雖為宮女,但心比天高,背地裏欺辱原主的不義之徒。
    聽見宋清桉使喚她,春桃臉上滿是不麻煩,但礙於淮之在這,她還是過來了。
    她一把抓住宋清桉的手臂,也不管她疼不疼,就想將人往外拽去,因為,平日裏就是這般做的。
    “你,往日裏不是最厭惡去往水牢,如今,怎願意主動前往?”
    淮之開口道,那清冷的眼神明明是落在宋清桉那,但實際不是。
    他總感覺宋清桉旁邊有個什麽,但他看不見。
    一旁的團子見淮之目光掃了過來,嚇得直接溜進空間。
    “卿卿,這禿驢的感知力好強!”團子在空間說道。
    它的形體隻有卿卿這個宿主看得見,其他人是壓根看不見的。
    “淮之可是這千百年中最具佛根的佛子,能察覺到你的存在也不為奇。”
    宋清桉在空間內與團子交流著。
    “卿卿,你一定要萬分小心。”團子擔憂道。
    淮之能明顯感覺到那東西不在了,也許是自己的錯覺。
    明明是質問的話語,被淮之口中說出來,卻顯得在尋常不過了。
    宋清桉紅了眼,她微微低下頭,藏住了眼裏的冷意和滿身孤寂,淚水落在地上,暈染出一片又一片的水花。
    她顫著聲音道:“因為……春桃說,說我隻有一個月不到的命了,我想,我要是乖乖聽話些,是不是能活得久一些?”
    從淮之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宋清桉青絲垂落,小巧的鼻尖透著紅,削瘦的下巴,還有那滾落的淚珠。
    ?
    長公主,這是,哭了?
    其餘人用著同情的目光看著宋清桉,她不是向來高傲的嗎?
    哪怕當初釘鐵鉤時,她都不曾低頭,也不曾喊疼。
    那些權臣們都說,長公主是最具骨氣的皇家血脈,可惜啊,她是禍國之人,那便該死!
    可如今,這個高傲之人,竟然哭了?
    此刻的長公主,穿著一襲白衣,抖動的肩膀,就像一朵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的花朵,隨時隨地都可能凋零。
    淮之那清冷的目光朝春桃看去,明明那眼神沒有任何怨意,但還是讓人毛骨悚然,讓人有一種渾身上下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趕緊鬆開手,跪地求饒:“淮之法師恕罪,奴婢該死!奴婢隻是一時失言,奴婢知錯!”
    淮之法師有令,任何人都不可在長公主麵前提一個月之後的祭天事件。
    但她沒有想到,長公主一向高傲,哪怕知道自己即將要死,也不會透露半分脆弱,而且,長公主也不是那種喜歡告狀之人。
    故而他們這種人,一直欺辱她,肆無忌憚。
    也總是拿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來嘲弄她。
    因為,在他們眼中,這所謂的長公主,皇室子弟,還不如他們這種下人。
    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長公主她,竟然會告狀!
    漫長的平靜過後,淮之淡淡道:“既壞了規矩,那也無需繼續留在萬佛寺了。”
    不留在萬佛寺,還能去哪?
    自然是會有人安排好的。
    “不——”
    春桃臉色煞白,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求饒:
    “淮之法師,奴婢知錯了,奴婢還想留在這繼續照顧長公主,還望法師原諒奴婢這一次,給奴婢一個機會!”
    她,春桃,不僅是當今皇上派來照顧長公主的奴婢,更是這大明國二公主的眼線。
    二公主讓她盯著長公主的一舉一動,同時也盯著淮之法師,她若是被趕出去了,便是沒有了價值,那等到她的,必然是死!
    哪怕春桃額頭磕得已經清紅一片流血,無論她怎麽求情,淮之都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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