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挑了挑眉毛，李婉清對著小虎豎了個大拇指：
    “是條漢子！”
    又對林遠道：
    “小林子，你有辦法的對吧？”
    林遠點點頭，剛才他探查體內，發現有一股黑色的氣流在體內盤旋，用真氣裹住它，隻瞬間便將之碾碎消失，又對崔萍道：
    “崔姑娘，我現在就可以為你們診治，隻不過會有些肢體接觸，不知道姑娘是否介意。”
    聽聞弟弟有救，別說肢體接觸了，讓她做什麽都可以，當下點頭：
    “不介意，隻要能救小虎，多謝林少俠！”
    林遠笑著搖頭：
    “說什麽少俠，叫我名字就好。”
    當下讓小虎也上了炕，自己則盤坐在李婉清對麵，四人圍坐，手牽著手。
    林遠真氣如春日融雪，順著左手勞宮穴注入崔萍體內。
    很快，真氣便捕捉到少女體內大量黑氣，開始逐一消滅，同時還有一股陰寒之氣，在渾厚的道家真氣下也被逐漸消融，
    繼續分出真氣通往李婉清體內，李婉清本身修習的功法就源自道家，又受道家真氣滋養多日，如今更是駕輕就熟。
    在李婉清體內的真氣引導著她自身真氣絞殺黑氣，李婉清很快掌握竅門，心領神會，開始自行運轉。
    最後真氣流入小虎體內，發現他體內的黑氣雖少，但卻有另一種詭異的氣息隱藏在他四肢百骸。
    林遠皺了皺眉，匯同右手輸入的真氣一同圍剿，那些氣息似乎有自主意識一般東躲西藏，最終避無可避開始瘋狂反撲。
    林遠心中冷笑，就怕你不出來，這下反而省事了。
    道家真氣如摧枯拉朽瞬間剿滅了小虎體內的黑氣和那些詭異氣息。
    良久，三人體內已經被清理幹淨，雖然消耗了一些內力和氣血最大值，但好在一切順利。
    剿滅過後，體內留下的汙濁自然會被李婉清的真氣自行融解，但崔萍姐弟可沒這個能力，林遠握住二人指尖，引導著那些汙濁通過少商穴湧出，用真氣包裹在手心。
    待真氣從二人體內流轉而出，崔萍臉色已經恢複了淡淡的血色，竟已經沉沉睡去。
    再看小虎，雖然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但精神還不錯。
    李婉清扶著崔萍躺好，為她蓋好被子。
    林遠雙手在丹田處抱圓，真氣盤旋，那些汙濁轉瞬便被氣化，消散不見。
    睜開眼，林遠問道：
    “小虎，你也被鬼子打過針？”
    正看著睡去的姐姐一臉擔心的小虎聞言啊了一聲，繼而搖頭：
    “沒有啊。。。哦，對了，年前，有鬼子給我們村的小孩分過糖吃，我不肯吃，鬼子說我不吃就殺了狗剩，我隻好吃了。”
    李婉清聞言氣憤道：
    “太過分了，小林子，他們吃的。。。”
    林遠目露寒光，點頭道：
    “鬼子，在拿他們做細菌實驗！”
    又問小虎：
    “那村子其他人呢？怎麽這裏隻有你們一戶人家？”
    小虎神色黯然：
    “去年開始村子裏忽然很多人開始得了怪病，好多人都死了，這個院子是爹還在的時候蓋的，爹娘臨死前讓姐姐帶我離開村子，來這裏住下，村裏人現在恐怕都。。。”
    李婉清摸著小虎的頭歎了口氣，又打量一下四周：
    “小林子，這房子得消毒。”
    林遠笑道：
    “不必那麽麻煩了。”
    言罷來到中庭，閉目散發感知，將真氣順著感知遊走在整個房間和院落的每一個角落，那些飄散的黑氣便被一一絞殺。
    忽然感應到一個木匣子還在源源不斷散發著黑氣，林遠拿起那個木匣子，用真氣將其包裹。
    打開一看，一匹小小的木馬躺在其中，黑氣就是從這個木馬散發出來的。
    他拿著木馬問小虎：
    “這是哪裏來的？”
    小虎看著木馬道：
    “之前在村子裏撿的，好多小夥伴都撿到了，還有其他玩具。”
    林遠點點頭，果然如此。李婉清冰雪聰明，看林遠的樣子忽然也明白了什麽，驚訝道：
    “這木馬有問題？難道是鬼子？”
    林遠點頭道：
    “十有八九。”
    李婉清眼圈通紅：
    “小林子，你還記得鬼子那些日誌嗎？一定是鬼子在他們村子投放了病菌，這些鬼子太可惡了，簡直禽獸不如！”
    林遠點點頭，沒什麽好說的，把他們殺個幹幹淨淨，問題自然就解決了。
    他捏著木馬的手突然收緊，真氣如無形烈焰將木馬團團包裹。
    鬆木在高溫下發出劈啪輕響，木屑間滲出暗黃色黏液，那是日軍注入的鼠疫杆菌培養液。
    李婉清退後兩步，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 她認得這種黏液，在 100 部隊的報告和照片中顯示，無數勞工就是被注射了混著這種黏液的 "疫苗"。
    "看好了，小虎。"
    林遠的聲音冷如堅冰，
    "這就是鬼子給你們的 " 糖果 "。"
    真氣驟然爆發，木馬在金光中化為齏粉，黏液蒸發時形成的黑霧被無形氣牆禁錮，最終凝結成一枚漆黑的彈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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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遠屈指一彈，彈丸射向院外的老槐樹，樹幹瞬間焦黑，樹皮上浮現出櫻花狀的灼痕。
    崔虎看得目瞪口呆，突然撲向牆角的木匣，翻出個缺了條腿的布偶：
    "還有這個！"
    布偶的棉絮裏藏著細小的玻璃管，管口封著蠟，裏麵蠕動著米粒大的跳蚤。
    李婉清倒吸冷氣，這些正是那鬼子日記裏提過的鼠疫跳蚤，每隻都攜帶致命的耶爾森菌。
    林遠的真武劍突然出鞘，寒光掠過布偶，玻璃管在劍氣中寸寸碎裂。
    跳蚤尚未落地，便被真氣漩渦卷成血霧。
    "鬼子的毒計比我們想得更深。"
    林遠冷聲道：
    “他們用玩具散播病菌，再偽裝成 " 防疫隊 " 進村，說是治療，實則抓人做實驗。 ”
    他想起在 100 部隊搜到的密報，那些所謂的 "衛生班"，正是用這種手段騙走了無數像崔萍姐弟這樣的孩子。
    李婉清想起趙一曼曾說過的話：
    "鬼子的細菌彈，比任何槍炮都可怕。"
    此刻，這句話像冰錐般刺進她的心髒。
    林遠望著北方，麵無表情：
    “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李婉清點點頭，摸了摸小虎的腦袋：
    “哥哥姐姐去教訓鬼子啦，你是家裏的男子漢，要好好照顧你姐姐哦。”
    小虎重重點了點頭，忽然拽了拽李婉清的衣角，遞來個鏽跡斑斑的鐵皮盒：
    "這是我從鬼子那裏偷來的。"
    盒子裏裝著張泛黃的地圖，平房區的關東軍醫院被紅筆圈住，旁邊用日文寫著：
    "血清庫，第 8 實驗室。所有 " 馬路大 " 轉移至平房，實驗體編號 001999，務必在四月前完成血清提取。"
    李婉清的呼吸驟然急促，她認得這種筆跡，和 100 部隊鬆木清郎中佐的日記如出一轍。
    林遠接過地圖，真氣在指尖遊走，地圖背麵漸漸顯露出密密麻麻的日文：
    "石井部隊，人體血清實驗報告。"
    他的瞳孔收縮，想起在 100 部隊查到的信息 —— 石井四郎正在尋找特殊型血的中國人，用他們的血清培育更致命的病菌。
    林遠將地圖收入懷中，緩緩道：
    “看來這個平房區，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李婉清握緊藥箱，目光掃過炕上的少女和少年，他們的命運，正是千萬東北百姓的縮影。
    林遠望向北方，似乎看到平房區的方向有濃煙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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