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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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懼是靈魂的顯影劑——黑暗越深,本相越真。
    伊琳娜告訴我,童蕾結婚後不久便誕下了一個孩子,金韋對此隻字未提,我這才確信,她對我早已不抱任何期待。她和四毛終究是塵埃落定,而我連遺憾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將那句"祝福"咽下去,像吞一塊冷硬的餑餑。
    人們總說該放下,可夜半時分,那些未說出口的辯解、未能兌現的承諾,便化作細小的沙礫,在胸腔裏來回摩擦。酸楚不是突如其來的海嘯,而是退潮後,留在灘塗上密密麻麻的孔洞——每一個,都是被時間風幹的"如果"。
    “boss,顯然他們那時早就在一起了,不然孩子哪裏來的?”
    “不會,童蕾不會騙我的……”我低下了頭,默不作聲。“難道她一直都沒有原諒我嗎?”
    “boss,對於女孩子的心事,你知之甚少,她究竟在意什麽,你知道嗎……”伊琳娜問道。
    我緩緩神,望向了窗外:“你這個問題很複雜,不過現在看來,顯然之前就是不知道……”
    “你究竟在意她,還是在意她的孩子,還是她們都在意?”
    “伊琳娜,你這個問題,我還是回答不了,我現在很迷茫……”
    “boss,也許你們注定就不是一路人,不能在一起,世界這麽大,我們都很渺小,你在意的太多了,便會失去得更多。就像我們去執行任務,都會設定首要目標和次要目標,如果那個最重要的目標沒有達成,其它的小目標實現太多也毫無意義。”
    “伊琳娜,你說得對,你覺得我該怎麽做?”
    “boss,別人教不了你什麽,該怎麽做,你心裏最清楚,你也許早已有了答案!”
    我得知童蕾生子的消息後,不敢去見她,更不敢麵對她和孩子,那樣我心裏會很難受,我的腳步卻像灌了鉛,不是怕見她,是怕見那個永遠與我無關的圓滿。
    托金韋捎去的補品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搖頭,那眼神像麵鏡子,照出我的狼狽:連這份遲到的關懷,都顯得如此不合時宜。
    “boss!事情已經有結果了,您也應該考慮一下與大小姐的事了,總拖著,外麵人會怎麽看待她呢……”
    “好的,金總管,我知道了!”
    夜幕低垂,客廳裏彌漫著一種靜謐而凝重的氛圍。我和唐嬌並肩而坐,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隻有窗外的微風偶爾吹動窗簾,發出細微的聲響。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坐了許久,期間沉默占據了主導,隻有酒杯中液體的晃動偶爾打破這份寧靜。酒意在不知不覺間悄然蔓延,讓我們的思緒也變得有些恍惚。
    終於,唐嬌打破了這長久的沉默,她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陳墨,按照時間推算,那孩子可能是你的!”
    我猛地抬起頭,目光與她交匯。一時間,我竟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怔怔地看著她,試圖從她的眼神中尋找更多的信息,卻隻看到一片複雜而深邃的情感。
    唐嬌似乎並沒有因為我的沉默而停下,她繼續說道:“你不是也在懷疑嗎?可不止我一個人這樣想吧,也許還有更多的人也這樣看……”
    她說完忽然貼了上來,輕輕和我咬耳朵:“你們最後一次是什麽時候,你算算不就知道了!”
    我轉頭望向了她:“你今天怎麽了,竟然毫不避諱這樣的話題?”
    她抿了一口酒,說道:“逃避沒什麽用,即便那個孩子是你的也不能認……她也不會給你機會的。”
    “為什麽?”
    “即便她說是你的,你會認下嗎?你若是認下了,她今後和她老公怎麽相處,外麵人會怎麽看他們倆?”
    “其實……”
    “其實答案沒有那麽重要,你不惦記著,她便是幸福的,你若是想刨根問底,她就是不幸的。”
    唐嬌仰頭飲盡杯中殘酒,深紅色的液體在她唇角留下一抹晶瑩。她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卻仍帶著一絲挑釁般的笑意。"不過……"她忽然靠近,帶著酒香的呼吸拂過我的耳際,指尖輕輕劃過我的喉結,"若你隻是想要個孩子……我也可以給你。"
    酒杯從她指間滑落,在地毯上滾出沉悶的聲響。她整個人跌進我懷裏,柔軟的胸脯緊貼著我,我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茉莉香,混著威士忌的醇厚,讓人眩暈。酒精在血液裏燃燒,理智的防線早已潰不成軍。
    我的手滑進她的衣擺,掌心貼著她腰際細膩的肌膚,她的身體微微一顫,隨即仰起臉,主動吻了上來。她的唇溫熱而濕潤,帶著酒精的辛辣,舌尖試探般地撬開我的齒關,像是無聲的邀請。我扣住她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另一隻手沿著她的脊背緩緩下滑,感受她肌膚下輕微的顫栗。
    她的指尖急切地解開我的襯衫紐扣,指甲不經意地刮過我的胸膛,激起一陣細微的刺痛。我順勢將她壓在沙發上,她的長發散開,像一匹流淌的綢緞。她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眼神卻帶著某種近乎執拗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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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想那麽多……"她低聲呢喃,手指滑進我的發間,"今晚,就今晚……"
    我的手掌覆上她的大腿,肌膚相觸的瞬間,她輕輕抽氣,隨即弓起腰迎合我的觸碰。她的身體溫熱而柔軟,像一汪春水,隨著我的動作泛起漣漪。她的指甲掐入我的肩膀,呼吸越來越急促,直到最後,她仰起脖頸,發出一聲近乎嗚咽的呻吟,整個人繃緊又癱軟下來。
    我們像兩株糾纏的藤蔓,在情欲的泥沼裏越陷越深,任由原始的本能吞噬最後的克製。
    一周後,我和唐嬌對外宣布了訂婚的訊息。
    訂婚宴上,虞景川見到我時,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不斷地誇讚自家姐姐的美,可他的眼神卻欲言又止。那天賓客眾多,他終究什麽都沒說。後來我暗自以為他會打電話給我,可手機始終沉默。從那以後,我們之間除了公事上的往來,再沒有多餘的交談,仿佛某種無形的隔閡悄然築起。
    那天深夜,唐嬌突然從夢中驚醒。
    她的呼吸急促,手指不安地攥緊被角,隨後又像尋求慰藉一般鑽進我懷裏。我迷迷糊糊地被她弄醒,還未完全清醒,就感受到她溫熱的唇貼上我的脖頸,指尖沿著我的胸膛緩緩下滑。
    睡意被她的挑逗驅散,我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驚人,像是燃燒著某種無法言說的渴望。我們彼此糾纏,呼吸交融,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填補內心深處的空洞。
    唐嬌歇息了一會兒,便在我耳畔低語,她說還想要一次……
    “姐姐的體力真好,你放過我吧!”
    “不行,再來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嘛?!”
    就在我們意亂情迷之際,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劃破滿室旖旎。唐嬌的指尖正纏繞在我的衣領上,聞聲皺了皺眉,伸手按下座機的免提鍵又迅速掛斷。
    "別管它……"她喘息著,聲音裏帶著醉意和嗔怪。可電話像是不死心似的,再次尖銳地響起。她不耐煩地掛斷,這次動作重了些,指甲在話機上刮出輕微的聲響。
    可緊接著,我的手機在床頭櫃上震動起來,嗡嗡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我摸出手機,屏幕在昏暗的光線下刺眼地亮著——"金韋"。
    "這麽晚了……"我心頭突然掠過一絲不安,睡意頓時散了幾分,"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唐嬌的手還搭在我的肩上,可她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我感覺到她的指甲無意識地掐進了我的皮膚,很輕,卻帶著某種說不清的緊張。
    "金管家,這麽晚了什麽事?"我強壓下喘息,聲音卻仍帶著一絲不安。
    電話那頭傳來金管家顫抖的哭腔:"boss,出大事了!剛剛有人……有人殺了童蕾一家!她、她現在被送去鷓海醫院搶救,您……您快過來吧!"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什麽?!"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耳邊嗡嗡作響,唐嬌驚愕的在一旁抽氣著。童蕾?遇刺?這怎麽可能……
    手機從指間滑落,砸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我機械地扯過散落的襯衫,手指卻在扣紐扣時不受控製地發抖。唐嬌的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說什麽,卻最終隻是慌亂地抓起床頭的外套遞給我。
    "我跟你一起去。"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決。
    窗外,夜色如墨,遠處隱約傳來救護車刺耳的鳴笛聲,撕破了本該平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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