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卡羅琳·麥考爾顫抖的回憶，c325在任務前的最後一刻緊緊攥住她的手腕，那雙逐漸渙散的眼瞳中閃爍著最後的執念："一定要親手交給申世青..."
    這枚染血的u盤，成了揭開整個克隆計劃真相的關鍵鑰匙。
    實驗室慘白的燈光下，寧磊盯著破譯出的盧晨遺存數據，冷汗順著他的太陽穴滑落。屏幕上跳動的代碼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一層層剖開了他們原先認知的假象。原來申世青從來都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從第一個克隆體誕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坐在棋盤另一端的那個人。
    "我們都被他騙了。"寧磊的嗓音幹澀得可怕，投影儀藍光在他臉上投下詭譎的陰影。監控畫麵裏，申世青正微笑著撫摸培養艙，那神態仿佛在欣賞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而艙內漂浮著的，是第17個與他基因完全相同的克隆體。
    “見鬼，他才是始作俑者，為什麽之前我們調查羅伊時，都沒能注意這個細節？”尤什科夫說道。
    “從邏輯上來看，有點亂，我們不得不從最開始理清楚這些關係，以及後來發現的事件。”寧磊抓了抓頭。
    克謝尼婭將情報檔案在桌上緩緩攤開，指尖輕點著那些泛黃的交易記錄，聲音低沉而篤定：
    "也許從一開始，潶潮和惠東的合作就比我們想象的更早、更黑暗。"她的目光掃過那些被刻意抹去的日期和代號，"秦偉國、虞景川？不，他們不過是後來者。最初的交易，恐怕隻是地下實驗室裏的肮髒勾當——非法克隆、器官販賣，甚至是……活體實驗。"
    她停頓了一下，指尖停在一份被燒毀邊緣的文件上，上麵隱約可見"造夢計劃"幾個模糊的字跡。
    "但潶潮真正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小打小鬧的生意。"她的聲音冷了下來，"他們覬覦的是能徹底改寫人類意識的"造夢"技術。而掌握這項技術的……"她抬眼，目光銳利，"可不止盧晨一個人。"
    投影儀的光映在她臉上，勾勒出她嘴角一抹諷刺的弧度。
    "申世青比盧晨更了解這項技術，甚至……可能比盧晨更早與潶潮達成了協議。"她輕輕敲了敲桌麵，"盧晨？他或許隻是一枚被推上台麵的棋子，一個隨時可以被替代的"備份"。"
    她合上檔案，房間裏隻剩下投影儀嗡嗡的運轉聲。
    "而我們，可能一直都被申世青玩弄於股掌之中。"
    “這怎麽可能！”莫克羅夫驚訝道。
    “先生們，不管你是否質疑，這幾乎更接近真相，還記得那次有人冒充sat準備將惠東科技的股東一網打盡嗎？那也許不是羅伊做的，是申世青不想讓你們活！”克謝尼婭補充道。
    “你的意思是，世青想殺了我們？不會的！”寧磊抱著頭，顯得不可置信。
    “沒錯，殺掉你們，一個不留！”克謝尼婭的語氣非常肯定。
    “寧磊先生，如果沒有那幫人忽然殺出，可能泰德的計劃就成功了，先不論他能不能在湯司令和國安局的包圍下逃脫，但是至少他完成了羅伊交予的任務，羅伊的目的可不是殺人滅口，因為還不到那個程度，花錢讓你們轉讓和放棄股份，才是最終目的！”克謝尼婭又繼續補充道。
    “不錯，當時如果晚個幾分鍾，也許我們都簽字了，我們也無法理解，為什麽我們合作了，自願放棄了股份，潶潮還不放過我，但是如果是世青做的，那麽一切都說得通了。”
    安德烈托著腮幫，似乎想到了什麽：“各位，世青被捕後，我們曾去他被刺殺的家中調查過，子彈穿過了玻璃，在牆上留下了一個明顯的彈孔，而那天晚上殺手就開了一槍！”
    “你的意思，是他並沒有被那發子彈擊中？”莫克羅夫邊抽著雪茄，邊疑問道。
    “是的，他是假裝受傷，躲進了醫院，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安德烈強調了這一點。
    “如果我們那天都死了，不會有人懷疑到他，在醫院的每個人都可以給他作證！”寧磊補充道。
    “是這樣的，先生，他早已計劃好了，也許那個殺手都是他安排的！”
    克謝尼婭的目光如刀鋒般掃過房間裏的每一個人，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檔案袋邊緣已經卷起的封口。"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她的聲音低沉而緊繃，像是拉滿的弓弦，"克隆計劃的水比我們想象的深得多，每一個培養艙裏可能都藏著一個致命的謊言。"
    “我一直覺得我們在暗處，沒想到有人比我們更隱秘，我們應該怎麽做？”迪瑪問道。
    “我們得小心觀察，非必要不得行動！”克謝尼婭的手撐在桌子的邊緣。
    “你估計他們能有多少人？”迪瑪提問道。
    她猛地將一遝照片甩在桌上，幾十張相同的麵孔在冷光下凝視著眾人。"看看這些克隆體，誰知道他們當中哪些是附著了世青給的記憶，哪些又是先知？這些人原來的身份是誰？這是個我們無法預計的問題，而世青......他究竟在下一盤怎樣的棋？我們甚至不知道下一個要麵對的是什麽人，也許隻能用一個詞形容，就是如果遇到克隆人與世青，哪個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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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直到伊琳娜突然開口打破僵局。"老板的命令很明確，"她抱著手臂靠在牆邊，戰術靴不耐煩地敲擊著地麵，"當務之急是找到他妹妹阿兮的下落。你們那邊有任何線索了嗎？"
    她的目光銳利地掃過情報小組，克謝尼婭表示目前行動多有不便，但是警方和虞家的勢力都在做這件搜尋的工作。
    一位年輕的技術員慌亂地調出全息投影，藍色的光點在地圖上微弱地閃爍著。"最後一次信號出現在舊港區的廢棄生物實驗室，但......"他的聲音突然哽住，"那裏的監控顯示，48小時前有一支未登記的武裝小隊進出過。"
    “這是哪門子監控數據，你們怎麽知道他們就是帶走阿兮的人？”寧磊不解地問道。
    “老板改造了她的妹妹一條刻有“長命百歲”的銀鎖，那裏麵有定位器。”尤什科夫解釋道。
    伊琳娜的瞳孔驟然收縮，她一把抓起桌上的戰術手套："那就意味著我們可能隻剩不到24小時的營救時間。"她的手指已經按在了通訊器上，"通知外勤組，五分鍾後直升機坪集合，這次我親自帶隊。"
    “不，你不能去！”尤什科夫阻止了伊琳娜。他隨後又繼續說道：“你的任務不是這個，是保護老板的安全！”
    克謝尼婭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等等，伊琳娜，你不覺得太巧了嗎？阿兮失蹤的時機，偏偏是在我們即將觸及克隆計劃核心的時候......"她的眼神變得異常銳利，"這很可能是個陷阱。"
    "那又如何？老板不能再失去他的妹妹！"伊琳娜甩開她的手，槍套上的搭扣在燈光下閃著冷光，"就算是龍潭虎穴，我們也得闖。畢竟，不能讓他再失去親人了！"
    她拉開了房間的大門，走出去狠狠帶上了，金屬的撞擊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克謝尼婭示意安德烈和莫克羅夫跟上了她。
    “克謝尼婭，如果對方早已設下陷阱，你不該讓他們倆跟著伊琳娜！”
    “我想你誤會了，尤什科夫先生，我可不是批準他們去打仗，而是讓他們監視和阻攔伊琳娜，眼下這個節骨眼，不去探一探也不行，但卻不會貿然行動！”克謝尼婭解釋道。
    “也許應該讓老板通知警方，現在的行動，我們不便參與，最近風聲太緊了！”
    “我會考慮這麽做，但是現在這所城市勢力割據，交錯，我們做什麽都應該謹慎一些，尤什科夫先生，伊琳娜不該被情緒所控製，這並不像過去沉著冷靜的她，也許你該和她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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