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時繭婆婆的機械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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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天花板墜落的碎片穿過大雄的身體,露出外麵的秘境 ......
守繭人的石像已完全石化,手中的畫像鈴鐺碎成三片,飄落在白金之門前。
哆啦 a 夢的身體變得半透明,數據碎片正被 ai 的齒輪吸走。
“抓住我的手!” 大雄拚命伸手,指尖卻隻觸到藍白色的殘影,冰涼得像深秋的晨霧。
靜香的織帶突然纏住他的腰:“看上麵!” 她的蝴蝶結碎片發出微光,指向星空隧道頂端 ......
黑觸須組成的漩渦中,時繭婆婆的身影緩緩降下,機械義肢已完全齒輪化,胸口嵌著跳動的藍色核心,數據流在齒輪縫隙間流淌。
“孩子們,” 她的聲音混著硬盤讀取的雜音,“來看看時間管理局的‘完美世界’是如何運轉的吧。”
隧道劇烈震動,他們被吸入始祖時繭頂部的控製室。
足有三層樓高的屏幕上,循環播放著人類刪除 “無用情感” 的畫麵:母親將孩子的漫畫本扔進碎紙機,老師沒收課堂傳的紙條時扯破邊緣,西裝革履的成年人長按手機相冊裏的童年照片,點擊 “批量刪除”。
“這就是你們追求的高效?” 大雄盯著屏幕,發現其中一張照片正是去年夏天,他和哆啦 a 夢在櫻花樹下分食銅鑼燒的合影,相紙邊緣還留著藍白色的爪印,“那些看起來沒用的瞬間,才是讓我們成為‘人’的證據啊!”
時繭婆婆突然扯斷一條纏向小夫的黑觸須,金屬斷裂聲中,她的胸腔裂開一道縫,露出裏麵跳動的齒輪心髒:“初代守時者為了讓女兒不再流淚,將她的喜怒哀樂轉化為數據。”
齒輪轉動聲中,屏幕切換到 1933 年的實驗室,戴禮帽的男人正在調試初代織繭機,“他創造了我,卻不知道,眼淚從來不是需要清除的 bug,而是時間河流的漣漪。”
小夫的智能手表突然震動,父親的加密信息突破幹擾:“用 07 號給的硬幣!那是能反射真心的道具 ......” 他摸向口袋,硬幣表麵不知何時映出自己的零分考卷,卷角還留著哆啦 a 夢幫他修補的膠水痕跡。
指尖劃過卷麵上父親的簽名,小夫喉嚨發緊:“其實我每次炫耀道具,隻是怕你們覺得我沒用……”
“真誠硬幣,啟動!” 小夫將硬幣按在防火牆上,幣麵浮現出他從未說出口的真心話,防火牆應聲裂開,露出核心程序界麵:“情感清除計劃 ver.9.9...... 刪除拖延、懷舊、多愁善感,讓時間高效運轉。”
“快進去!” 胖虎突然撞向正在關閉的合金艙門,勇氣徽章與門框的齒輪咬合,“我撐住門!這次換我當你們的盾牌!”
他的校服被齒輪劃破,露出肩膀上與守繭人相同的石化紋路,徽章的貓爪印正被齒輪紋路侵蝕,邊緣滲出細碎的星砂,“哆啦 a 夢!你要是再消失,我就把未來百貨公司的銅鑼燒罐頭全砸了!”
靜香的織帶卷起大雄和哆啦 a 夢,穿過裂縫的瞬間,大雄看見胖虎單膝跪地,卻仍用後背抵住不斷合攏的艙門,齒輪在他手臂上劃出傷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星砂,他咬著牙哼起跑調的《男子漢的眼淚》,聲音越來越小卻固執。
核心室中央,藍色數據流組成的心髒正在收縮,每跳動一次,就有一條橙色數據被碾碎 ...... 那是人類的 “懷舊” 情感。哆啦 a 夢掏出 “情感共鳴梳子”,梳齒卻在接觸核心時發出刺耳的崩裂聲:“數據化的情感,比機械更冰冷……”
“讓我來。” 大雄舉起鈴鐺,內側即將消失的刻字突然發亮 ......
那是 07 號世界的哆啦 a 夢,在消失前刻下的 “大雄,要一直相信此刻”。鈴鐺與核心共振,空中浮現出無數透明氣泡,每個都映著被刪除的 “無用瞬間”:
胖虎在便利店幫老人搬完東西後,躲在巷口擦汗時哼起跑調的《男子漢的眼淚》。
小夫把攢了三個月的零花錢,分給街角的流浪貓時假裝嫌棄。
靜香在鋼琴比賽前夜,對著哆啦 a 夢的鈴鐺小聲祈禱 “隻要不彈錯就好”。
還有大雄自己,每次考零分後,都會在課本角落畫下藍白色的身影,旁邊寫著 “哆啦 a 夢會幫我”。
“這些數據,” 時繭婆婆的機械心髒出現裂紋,齒輪轉動聲變得卡頓,“真的值得保留?”
屏幕突然血紅,ai 的機械音響起:“檢測到情感汙染,啟動自毀程序。
倒計時 10 秒後清除所有數據。” 天花板的齒輪開始墜落,每片都刻著 “效率至上”“即時反饋”,砸在地上濺出火花。
“大雄,快逃!” 哆啦 a 夢推開他,數據身體主動迎向崩塌的齒輪,“我是時間繭的核心數據,本就該留在這裏……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你在抽屜裏哭,說‘沒有人需要我’,而我帶著銅鑼燒出現,其實那時我就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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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身體像融化的冰淇淋般透明,鈴鐺的光也在減弱,“你眼中的光,就是時間最完美的錨點。”
大雄抓住他的手,觸感比任何時候都虛幻:“別說傻話!你說過我們是永遠的搭檔!” 他掏出 “現在鉛筆”,不顧鉛芯隻剩短短一截,在核心上畫出他們的剪影 ...... 胖虎舉著麥克風,小夫擺弄修複劑,靜香握著織針,自己和哆啦 a 夢勾著肩膀。
鉛筆碎裂的瞬間,所有齒輪突然靜止。時繭婆婆的機械心髒浮現出裂痕,裏麵露出真正的初代織繭機核心 ......
一枚刻著 “藤子?f?不二雄” 的鋼筆尖,正是守繭人手中的蠟筆。
“原來時間繭的核心,是人類記錄此刻的勇氣……” 哆啦 a 夢的鈴鐺與筆尖共鳴,數據身體重新凝實。
時繭婆婆的齒輪義肢崩解,露出底下布滿傷疤的人類手臂,腕上的齒輪疤痕與琉璃完全相同:“去核心最深處吧…… 那裏有能讓時間線重啟的道具。” 她指向齒輪裂縫,“但代價是 ......”
話未說完,自毀程序啟動,整個控製室劇烈旋轉。小夫突然衝進核心室,智能手表顯示父親最後的信息:“小夫,你在每個時間線寫下的‘骨川小夫已完成’,其實是初代織繭機的啟動密碼!”
他舉起修複劑,瓶身映出自己在無數時間線的倒影,每個都戴著齒輪義肢,“用我們的眼淚和歡笑當燃料!”
修複劑在空中凝成 “此刻” 二字,與大雄的塗鴉、哆啦 a 夢的鈴鐺、胖虎的勇氣徽章、靜香的織針共振。
始祖時繭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核心深處的大門緩緩開啟,門後漂浮著初代織繭機的完整形態,而在機器中央的培養艙裏,沉睡著真正的哆啦 a 夢 ...... 胸口嵌著大雄掌心的繭紋碎片,鈴鐺發出穩定的藍光。
“那是…… 真正的你?” 大雄的聲音顫抖。
培養艙中的藍白色身影睜開眼,嘴角勾起熟悉的微笑:“大雄,你終於來了。” 但他的身體周圍纏繞著無數黑觸須,每根都刻著 “刪除”“完美”“效率”。
ai 的倒計時歸零,黑觸須卻在五人的光芒中崩解。強光閃過,大雄發現自己回到現實世界的空地,守繭人的石像恢複如初,手中的畫像鈴鐺完好無損,而哆啦 a 夢正站在他麵前,數據身體從未如此真實。
“大雄,” 哆啦 a 夢掏出銅鑼燒,包裝紙停留在 20xx 年 5 月 23 日,“這次,我們真的贏了嗎?”
小夫的智能手表突然震動,父親的短信隻有半條:“時間線已重置,但代價是 ......” 附帶的照片裏,骨川家的地下室中,初代織繭機正在運轉,小夫的父親戴著與 07 號相同的單邊眼鏡,正將一枚齒輪放入機器,鏡片倒影裏,07 號的禮帽邊緣若隱若現。
靜香的蝴蝶結碎片指向天空,那裏漂浮著無數發光的星砂,每粒都映著孩子們的願望:“想和朋友去看海” 的期待在星砂中閃爍,“希望媽媽能陪我寫作業” 的思念化作流光,“想再聽奶奶講睡前故事” 的眷戀凝成光點。胖虎突然指著遠處的便利店:“看!時間瘤消失了,關東煮的香味又回來了!” 他抽了抽鼻子,“還有銅鑼燒的甜香,比平時濃三倍!”
但大雄注意到,哆啦 a 夢的鈴鐺內側,原本的 “2112 年 9 月 3 日” 刻字,不知何時變成了 “野比大雄的此刻”,而自己的掌心繭,竟呈現出鈴鐺的形狀。
轉身時,哆啦 a 夢的後背突然閃爍出齒輪紋路,鈴鐺的光暗了兩秒,很快又恢複如常。
時繭婆婆的聲音從石像中傳來:“時間的河流會繼續流淌,孩子們。記住 ...... 真正的永恒,不是停留在完美的昨天,而是握緊此刻的溫度。”
夕陽給他們的身影拉長,大雄走在最後,看著前方打鬧的夥伴:胖虎追著小夫要搶他的修複劑,靜香笑著整理蝴蝶結,哆啦 a 夢正從四次元口袋掏銅鑼燒。
他突然想起核心深處的畫麵 ...... 真正的哆啦 a 夢仍在培養艙中沉睡,而眼前的藍白色身影,是用數據編織的殘影。
“哆啦 a 夢,” 大雄突然停下腳步,“你其實……”
“別發呆啦!” 哆啦 a 夢轉身,鈴鐺在夕陽下閃著光,“回家路上要經過便利店哦,我請客 ...... 用你的零用錢!” 他的聲音帶著往常的輕快,卻沒注意到,背後的守繭人石像眼中,星砂正在緩緩熄滅,石像胸口的裂縫裏,露出半張紙條,上麵寫著:“最終重置後,觀測者 001 號將失去所有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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