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斬魄殿的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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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昭的歸墟引擎在量子遷躍中過載,裂紋噴湧的青銅色能量流將他甩進星淵祭壇。這座由十萬顆電子腦堆砌的環形建築正在呼吸,灰白色腦組織表麵突起的青銅血管規律性搏動,將某種熒光液體泵入穹頂的甲骨文陣列。
    "認知汙染值71達標。"
    林婉清的殘影從龜甲裂紋滲出,機械左臂殘留著焦黑裂痕,"每根血管都是靈樞院的神經突觸收割器......"
    警告被驟然暴起的青銅根須打斷。三根刻滿楔形文字的金屬觸手刺穿祭壇地磚,陸昭翻滾躲避時,手背不慎蹭到血管表麵。被刮破的傷口瞬間長出神經纖維,與青銅星脈建立直連。
    劇痛中,他看見駭人真相:
    那些熒光液體是被提純的文明記憶,此刻正通過血管注入穹頂的「葬界圖」——由九鼎符號構成的星圖缺失了第七個光點,而那個位置正對應自己仿生心髒的量子坐標。
    歸墟引擎突然暴走,裂紋噴出黑焰灼斷神經連接。陸昭的視網膜彈出警告框,顯示左臂已出現青銅化症狀,皮膚下的仿生電路正在被星脈同化。
    穿過黑洞視界構成的門檻,暗物質火焰在八卦熔爐中嘶吼。陸昭的作戰靴剛踏上離卦方位,爐壁的饕餮紋突然活化,數百雙青銅眼珠同時鎖定他的身影。
    "獻祭開始。"
    機械合成的古漢語在熔爐回蕩。坤位突然伸出輻射觸手,刺入陸昭後背抽取認知能量。他的太陽穴迸出青銅色血珠,濺落在震位瞬間引發鏈式反應——爐壁浮現出十萬個掙紮的人形焦痕,每個都是試煉失敗的覺醒者。
    當坎位的黑焰吞沒陸昭左腿時,歸墟引擎突然逆向運轉。裂紋滲出黑色液體,竟將暗物質火焰凍結成晶體。在能量對衝的間隙,他瞥見爐芯處懸浮的嬰兒胚胎,臍帶連接著血色新月的全息投影。
    "用汙染值喂養爐芯!"
    林婉清的殘影被火焰撕碎前發出尖叫。陸昭被迫將左臂插入兌位的獻祭孔,劇痛中看到駭人畫麵:嬰兒胚胎突然睜開雙眼,瞳孔裏旋轉著妹妹被鎖在青銅棺中的影像。
    熔爐將陸昭咳進劍淵時,百萬把青銅古劍正在發出亡者呻吟。他的仿生神經突然感應到危險,歸墟引擎在脊椎處凝結出量子護甲——這個動作驚醒了寄生在劍柄的時蟲,那些半透明生物突然膨脹成卡車大小,口器噴出腐蝕性曆史殘片。
    第七把魚腸劍突然活化,劍身浮現甲骨文警告:
    「斬前塵者,須承往世孽」
    陸昭揮劍斬斷時蟲的瞬間,劍柄的微型熵值顯示器突然歸零。整把劍液化滲入他的手掌,在皮膚下形成青銅脈絡。被吞噬的時蟲核心爆出生物組織——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大腦切片,表麵刻著「孟婆湯吧07」電子標簽。
    當陸昭觸碰標簽時,劍淵突然翻轉。所有古劍倒懸著組成困龍陣,劍尖滴落的腐蝕液在空中書寫出妹妹的求救信號。歸墟引擎突然發出共鳴,裂紋噴湧的黑霧竟將劍陣熔解成青銅雨。
    震耳欲聾的鼎鳴聲中,司母戊鼎從血池升起。鼎耳垂掛的電子腦突然播放全息影像:九個平行宇宙的陸昭正在殊死搏殺,他們的歸墟引擎裂紋數量與血色新月異變進度完全同步。
    當陸昭將鼎內黑液注入裂紋時,鼎身伸出時空琥珀巨手。被拖入暗物質宇宙的瞬間,他目睹宇宙級恐怖——這裏漂浮著被壓縮的文明墓碑,某顆編號07的青銅星體表麵,插著柄刻有「破壁者」徽章的戰斧,斧刃殘留著林婉清的機械眼碎片。
    "認知同步率突破臨界!"
    血色新月在星空中睜開豎瞳。陸昭的歸墟引擎突然分裂出七個虛影,每個都連接著不同時空的青銅棺槨。最右側的棺蓋突然炸裂,民國裝扮的自己爬出來,手持手術刀刺向心髒位置。
    躲過致命一擊的陸昭墜入雷域,九重球形閃電封鎖所有退路。第五道雷光劈中左肩時,他的視網膜浮現實驗室場景:林婉清正在將黑色液體注入嬰兒囟門,而那孩子的鎖骨密鑰紋與自己完全相同。
    "你才是初代病毒載體!"
    民國陸昭的怒吼在雷暴中回蕩。歸墟引擎超負荷吸收能量,裂紋已蔓延到頸動脈。當陸昭抓住第七道雷核時,爆出的不是閃電而是記憶晶體——裏麵封存著血色新月崩壞的終局畫麵:自己親手將妹妹推入沸騰的青銅棺。
    雷域崩塌的轟鳴中,陸昭的左眼突然數據化。量子視覺穿透時空屏障,看到某條地下隧道的三維地圖,紅點標注著能修複引擎的「因果律模塊」坐標。
    青銅劍組成的迷宮正在蠶食現實。陸昭劈開劍牆時,牆內封存的建造錄像突然激活:工程師們脖頸處都有試煉者編號烙印,而總設計師的後頸芯片編號竟是「子昭07」。
    迷宮盡頭的劍王座上,插著柄新月紋匕首。觸碰瞬間,疼痛計量紋具象化成青銅鎖鏈,將陸昭吊在熵減核心區。他掙紮時踢碎的鏡麵裏,倒映出駭人真相——迷宮的建造藍圖上,總工程師簽名欄赫然是林婉清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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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知汙染100達標。"
    迷宮突然收縮成青銅立方體。陸昭在瀕死瞬間發動引擎逆轉,裂紋噴出的黑霧竟將熵減法則改寫。那些吞噬現實的青銅劍,此刻正成為重構時空的腳手架。
    當陸昭將完整引擎插入青銅門,門扉的二十萬隻眼睛同時流淚。超越時空的領域裏,他看見宇宙是嵌套的青銅鼎群,每個鼎內烹煮著個被靈樞院收割的文明。地球所在的鼎內,血色新月正化作炊煙升起。
    林婉清從數據洪流中浮現,機械眼播放最終影像:
    "新月倒計時是文明重啟進度條......"
    她的量子態突然湧入引擎,揭示出終極秘密——所有試煉都是為修複牧野之戰的時間錨點,而那個改變曆史的關鍵坐標,正藏在自己仿生心髒的青銅紋深處。
    青銅門完全開啟的刹那,血色新月在陸昭掌心坍縮成匕首。代價是左臂永久青銅化,以及流魂街相關記憶的格式化。最後的視網膜成像裏,九尊青銅鼎組成的葬界圖正在崩塌,缺失的第七鼎位置,浮現出妹妹在量子隧道留下的唇語:
    「我在歸墟盡頭等你」
    當陸昭握緊匕首衝出斬魄殿,身後的時空結構突然凍結。血色新月已變成暗紅色,宇宙係統崩潰進入最後七天的倒計時,而新的坐標正在引擎裂紋中閃爍——公元前1046年,牧野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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