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沙海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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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將沙丘烤出波紋,秦夜蹲在綠洲水潭邊,龍化左臂浸在泉水中嘶嘶作響。顏如玉的巫袍下擺沾滿沙粒,正用龜甲卦片推演星圖:"戌時三刻,流沙會打開祭壇第二層。"
    “等不了那麽久!”秦夜猛然站起身來,用力地甩動著雙臂,水珠四濺。他身上穿著的玄色勁裝此刻正蒸騰著縷縷水汽,仿佛剛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洛清雪手中的劍鞘輕輕點在沙地之上,眨眼間,冰霜迅速凝結成一幅清晰可見的輿圖。她美眸凝視著地圖,輕聲說道:“看這旗號,應是白虎商盟的隊伍。慢著……”隻見她那白皙的指尖緩緩拂過冰麵上倒映出的畫麵,突然神色一凝,“你們看,這沙匪頭領所用彎刀之上,竟刻著九幽魔紋!”
    此時,花想容右臂上的彼岸花刺青在烈日的映照下泛起一抹詭異的血光。她柳眉微蹙,沉聲道:“三年前魔宗敗退西漠之後銷聲匿跡,如今看來,蕭無夜那家夥又開始不安分了,手伸得這麽長...。”
    “蕭無夜?”一旁正在大快朵頤、啃著烤蠍子的範無救聞言抬起頭來,嘴裏還嚼著食物,含糊不清地插話道,“就是那個曾經被咱老大用酒壇子砸得破了相的魔宗聖子嗎?”
    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瞬間齊刷刷地聚焦到了秦夜身上。秦夜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輕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咳咳……都是些陳年舊事,不足道也。”大家顯然都沒有輕易放過這個話題的意思,紛紛投來了好奇和戲謔的眼神。
    然而此時沙丘突然塌陷,黃沙凝聚成魔宗傳訊符,蕭無夜陰鷙的嗓音回蕩:"秦兄,本聖子的七煞鎖魂針可還合用?"
    洛清雪猛然按住心口,冰凰印記泛起黑氣。秦夜瞳孔驟縮——三年前青樓初見時她肩頭的傷口,竟與此刻魔氣侵蝕的位置分毫不差!
    "清雪!"他瞬移至洛清雪身後,朱雀火灌入其經脈。魔氣與聖血碰撞的刹那,沙漠上空浮現九幽煉魂陣虛影,陣眼處赫然是失蹤的青銅棺槨!
    顏如玉的龜甲卦片突然爆裂:"是調虎離山!魔宗真正目標是..."
    就在那遙遠的百裏之外,突然之間傳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仿佛整個大地都為之顫抖起來。緊接著,巫族祭壇所在之處的那座巨大沙丘瞬間炸裂開來,激起了高達千丈的恐怖沙暴,遮天蔽日,讓人無法看清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漸漸,隨著沙塵逐漸散去,一道令人震驚的景象展現在眾人眼前。隻見一口巨大的青銅棺槨竟然從地下破土而出,宛如沉睡已久的巨獸蘇醒一般。而在那棺蓋之上,赫然騎坐著一個戴著神秘青銅麵具的男子。他的身姿挺拔如鬆,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氣息。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手中正悠閑地把玩著一把散發著冰冷寒氣的冰晶鑰匙!
    “天機閣主!”看到這個身影,花想容不禁嬌軀一顫,她身上的紅裙隨風翻飛,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但此刻她的美眸之中卻充滿了驚愕和憤怒,“他怎麽會在這裏?而且……他何時竟與魔宗勾結在了一起?”
    一旁的秦夜見狀,龍化後的左臂猛地燃起熊熊黑炎,他緩緩地說道:“不,這並非簡單的勾結。此等情形看來,這天機閣主恐怕與魔宗本就是同一人!”
    聽到秦夜的話,麵具男子輕聲笑了起來,笑聲中透露出一絲意味深長。隨後,他緩緩地揭開了臉上的青銅麵具,一張與蕭無夜有著七分相似的麵龐出現在眾人麵前。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眉心處多了一道奇異的星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給整個人增添了幾分神秘莫測之感。
    “秦兄可知道,為何九幽魔宗曆代聖子皆被稱為蕭無夜嗎?”麵具男子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秦夜問道。
    他身後浮現九具魔影,每道身影都散發著六境威壓。洛清雪突然嘔出黑血,冰凰劍指向其中一道魔影:"師尊!"
    魔影掀開兜帽,正是被煉成屍傀的霜月尊者!
    "混賬!"範無救的饕餮鼎暴漲三丈,"老子要把你做成風幹臘肉!"
    "就憑你?"蕭無夜屈指彈飛饕餮鼎,青銅棺槨射出血色鎖鏈,"這場戲該收場了..."
    鎖鏈即將觸及眾人的刹那,沙漠突然升起濃霧。沙粒凝成巨舟,船頭站著個赤膊大漢,古銅色肌膚上白虎刺青栩栩如生:"魔宗的雜碎,敢動我白虎商盟的人?"
    巨舟撞碎鎖鏈,甲板射出三千淬毒弩箭。蕭無夜揮袖震開箭雨,卻被舟尾甩出的玄鐵錨鏈纏住腳踝:"白虎裂天勁?有點意思..."
    秦夜趁機攬住洛清雪躍上巨舟,朱雀火在甲板烙出傳送陣:"顏姑娘!"
    顏如玉咬破舌尖噴出血霧,巫族祭壇強行開啟空間通道。花想容的彼岸花裹住眾人時,蕭無夜的笑聲穿透虛空:"秦兄,我們在冰凰遺跡等你..."
    ......
    巨舟在霧中疾馳,赤膊大漢擦拭著虎頭刀:"老子白戰,白虎商盟七當家。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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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家的!"水手突然驚呼,"羅盤瘋了!"
    白戰望向劇烈旋轉的司南,瞳孔驟縮:"是幽靈沙漩!全員棄..."話音未落,巨舟已被卷入沙暴中心。
    秦夜背後的青銅棺虛影自主顯現,棺蓋縫隙透出吸力。洛清雪突然抓住他手腕:"這沙暴在模仿你的聖體氣息!"
    "不是模仿。"顏如玉的巫袍被狂風撕扯,"是有人在用九棺之力複刻聖體威能!"
    沙暴凝成巨掌拍下,白戰的白虎刺青亮起金光:"虎嘯山河!"刀氣化作白虎虛影,卻在觸及沙掌時被同化成血色。
    "小心!"秦夜推開白戰,龍化左臂硬接沙掌。碰撞的瞬間,他識海湧入陌生記憶——荒漠地底埋著具白虎聖骸,心口插著冰晶鑰匙!
    "第二把鑰匙在..."他剛要開口,沙暴中突然刺出骨矛。範無救用鐵鍋擋住偷襲:"這招式...是漠北屍魔!"
    沙塵散開,數百具裹著魔宗符咒的幹屍圍住巨舟。白戰虎目圓睜:"三個月前失蹤的商隊!"
    秦夜背後的青銅棺突然開啟,聖骸之手抓住最近幹屍。屍身炸裂時掉出塊青銅腰牌,刻著"九幽"二字與日期——正是洛清雪中寒毒那晚!
    "原來三年前那場追殺..."他猛然看向洛清雪,"你根本不是意外逃到醉仙樓!"
    洛清雪還未答話,沙海突然升起九根青銅柱。蕭無夜的聲音從地底傳來:"現在想通,是不是晚了點?"
    白虎聖骸所在的方位轟然塌陷,冰晶鑰匙破空飛向蕭無夜。秦夜朱雀火翼暴漲到極致,卻在觸及鑰匙時被聖骸反震:"你早算到..."
    "當然。"蕭無夜把玩著鑰匙,"從你撿到玉佩那刻起,就是本聖子局中的..."
    巨舟龍骨突然斷裂,白虎聖骸的咆哮震碎沙暴。白戰渾身浴血地舉起半截虎頭刀:"秦兄弟!接住這個!"
    他扯下白虎刺青擲出,皮肉分離的瞬間,聖骸之力灌注秦夜體內。左臂龍鱗蛻變成虎紋,朱雀火染上白金銳氣!
    "四聖歸一?"蕭無夜首次變色,"這不可能!"
    "不可能你大爺!"秦夜踏著破碎的巨舟躍起,三種聖力交融成開天斧影,"給爺破!"
    斧光斬斷三根青銅柱,沙暴核心露出地下宮殿。顏如玉的龜甲卦片突然指向東北:"那裏有活人氣息!"
    眾人墜入地宮時,最後映入眼簾的是沙匪屍體頸後的魔宗烙印——蓮花狀,卻比尋常印記多出三枚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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