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遠行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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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的天穹學院籠罩在詭異的紫光中。林月瀾站在禁書區第七書架前,指尖撫過那本《雙生之子》古籍的殘頁。書頁上的血跡突然泛起微光,映照出她掌心完整的生命紋路——七顆星辰環繞古樹的圖案,與雲陌消失前一模一樣。
    "還有兩個時辰就是月蝕。"夜璃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她的實體比虛影時更加蒼白,右眼覆蓋著銀質眼罩,"七王庭的軍隊已經包圍了學院。"
    林月瀾沒有抬頭:"他們不是來阻止我們的,是來見證的。"
    書頁上的血跡突然流動起來,在空氣中勾勒出雲陌的輪廓。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找到...第七道刻痕..."
    夜璃突然按住古籍:"有人來了。"
    禁書區的石門無聲滑開,蘇芮攙扶著墨無殤走了進來。曾經的銀紋戰士現在渾身纏滿繃帶,唯一完好的左手捧著個水晶匣子。
    "光庭的聖物。"蘇芮輕聲說,"最後一塊拚圖。"
    匣子開啟的瞬間,整個禁書區的古籍同時震動!一道金光從《雙生之子》的書頁射出,與匣中的光庭聖物相連。令人震驚的是,那根本不是傳說中的"聖輝碎片",而是一枚普通的鵝卵石,上麵刻著歪歪扭扭的字跡:雲陌。
    "這是..."林月瀾瞳孔收縮。
    "他七歲時的玩具。"蘇芮苦笑,"初代光庭之主用幻術偽裝了千年。真正的聖物一直藏在雲陌地球記憶的最深處。"
    墨無殤將鵝卵石放在古籍上。六道光芒從學院不同方位射來——是其他六大聖物感應到召喚!光芒交匯處,雲陌的虛影逐漸凝實。他睜開雙眼,左金右黑的瞳孔中流轉著星河。
    "記憶..."雲陌的聲音帶著雙重回音,"比肉身更接近本質。"
    夜璃突然單膝跪地:"玄蒼大人。"
    "不完全是。"雲陌——或者說某種融合體——抬起手,六枚聖物環繞著他旋轉,"我是雲陌的記憶,玄蒼的知識,以及..."鵝卵石飄到他胸口,"這個孩子最初的願望。"
    地板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建築坍塌的轟鳴。林月瀾衝到窗邊,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七大王庭的軍隊正在互相廝殺!更可怕的是,戰死的士兵很快會重新站起,眼中跳動著紫黑火焰。
    "觀測者在收割靈魂!"夜璃厲聲道,"必須立刻啟程!"
    雲陌的虛影飄向禁書區牆壁。當他的手觸碰到石壁時,磚塊自動重組,露出隱藏千年的密室。室內隻有一座石碑,上麵刻著與林月瀾掌心完全相同的紋路。
    "源初契約。"雲陌撫過碑文,"七王庭建立時,初代庭主們在此立誓。"他轉向眾人,"現在需要你們做出選擇。"
    石碑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一邊是正在崩塌的學院,一邊是浩瀚星空中的源初之門。門前的平台上,七個凹槽組成北鬥七星圖案。
    "我去星空。"林月瀾毫不猶豫,"帶著你的記憶。"
    "我留地麵。"夜璃的獨眼閃過決絕,"阻止觀測者收割。"
    蘇芮和墨無殤對視一眼:"我們負責激活學院的防禦古陣——為你們爭取時間。"
    雲陌點頭,虛影突然分裂成七道流光。其中六道分別注入六大聖物,最後一道——也是最明亮的——沒入林月瀾掌心的紋路。她頓時感到海量信息湧入腦海:源初之門的構造、七聖物的正確使用方法、以及...觀測者的真實身份。
    "原來如此..."她渾身顫抖,"觀測者才是被汙染的那個!"
    雲陌殘留的虛影微笑:"所以需要淨化。帶上這個。"一塊玉佩從石碑基座浮起,"當七星光點亮時,用它打開最後的通道。"
    震動越來越劇烈。夜璃突然拔出短刀:"該走了!暗庭的叛徒已經突破東翼!"
    眾人迅速分頭行動。林月瀾衝向觀星台,身後傳來蘇芮調配藥劑的叮當聲和墨無殤啟動古陣的吟唱。當她氣喘籲籲地爬上觀星台時,第一縷月光正被陰影吞噬。
    月蝕開始了。
    觀星台的星象儀自動運轉,七道星光從不同方向射來,在中央形成傳送陣。林月瀾剛要踏入,一個黑影突然撲來!
    "你以為能拯救什麽?"暗庭之主的臉已經半晶體化,"這個位麵注定..."
    夜璃的短刀從他後心穿透前胸。"廢話真多。"她擰轉刀柄,黑月印記在刀身綻放,"這一刀為了石罡。"
    暗庭之主倒地結晶化的同時,林月瀾已經跳進傳送陣。天旋地轉中,她看到七大聖物環繞著自己旋轉,而掌心的紋路正與它們共鳴。當眩暈停止時,她站在星空中的平台上,麵前是巍峨的源初之門。
    門上的七個凹槽對應著聖物形狀。林月瀾剛放上水土兩枚聖物,異變突生!兩道紫黑光束從虛空射來,直擊她的後心!
    千鈞一發之際,玉佩自動浮起形成屏障。光束被折射回去,擊中暗處兩個身影——正是占據石罡身體的觀測者分身和晶體化的光庭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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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用的!"聖女尖叫,"月蝕時分,源初之門隻會..."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林月瀾已經將第三枚聖物放入凹槽,平台突然浮現出初代七王庭之主的虛影!他們齊聲吟誦古老咒語,將兩個敵人禁錮在原地。
    "你們忘了。"林月瀾繼續放置聖物,"真正的鑰匙從來不是門本身。"
    當第六枚聖物歸位時,整個平台開始旋轉。七星光束從不同位麵射來,在中央匯聚。林月瀾舉起玉佩,卻猶豫了——第七個凹槽還空著。
    "最後一步。"觀測者分身獰笑,"需要獻祭持有者的生命!"
    林月瀾看向掌心的紋路。雲陌的記憶在此刻清晰浮現:七歲男孩在河邊撿到鵝卵石,許下"想要守護重要之人"的願望。那個純真的願望,才是所有力量的源頭。
    她微笑著將玉佩按在空槽上:"不,需要的是這個。"
    鵝卵石上的"雲陌"二字突然發光!第七道光束從林月瀾掌心射出,與其他六道交匯。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源初之門緩緩開啟,而門後站著的,是身體半透明的雲陌本體!
    "歡迎回來。"他伸手輕觸林月瀾的紋路,"現在,完成最後的儀式。"
    兩人的手同時按在門上。七大聖物共鳴產生的能量波橫掃星空,觀測者分身和聖女在尖叫中化為塵埃。更遙遠的地方,紫黑巨眼痛苦地閉合,無數被控製的傀儡如斷線木偶般倒地。
    "還沒結束。"雲陌指向門內,"真正的汙染源在裏麵。"
    林月瀾看向門內,駭然發現那裏懸浮著個巨大的紫黑晶體,晶體中封印著...初代觀測者的屍體?
    "當年玄蒼封印的不是災變。"雲陌輕聲解釋,"而是被汙染的戰友。現在,需要你的生命紋路作為淨化媒介。"
    林月瀾毫不猶豫地伸手。當她的紋路接觸晶體的刹那,無數記憶畫麵爆發——原來初代觀測者才是玄蒼真正的摯友,他在探索源初之門時被未知存在汙染,而七大聖物正是為了鎮壓他而創造!
    淨化持續了仿佛一個世紀。當最後一絲紫黑褪去時,晶體中的麵容恢複安詳。雲陌的身體也開始消散。
    "別怕。"他輕吻林月瀾的額頭,"我會在源初之門的另一側等你。現在,該回去了。"
    林月瀾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將自己推回平台。源初之門在她眼前關閉,七大聖物化作流星墜向不同位麵。最後消失的是那枚鵝卵石,它輕輕擦過她的臉頰,落入無垠星空。
    當她再次睜眼,已經回到觀星台。晨光中,夜璃正拖著傷腿清點幸存者。遠處,七王庭的軍隊放下武器,茫然地看著恢複清澈的天空。
    掌心紋路突然發熱。林月瀾低頭,發現星辰圖案正在重組,最終變成指向東北方向的箭頭——那是傳說中上古遺跡"蒼離之淵"的位置。
    "找到你了。"她擦去眼淚,對虛空輕聲道,"這次換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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