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長相思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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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的話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有月族血脈?這怎麽可能?我明明是現代世界的普通人類啊!
回營地的路上,我不斷回想家族曆史,但記憶中沒有任何異常。父親是工程師,母親是教師,祖輩也都是普通人...至少表麵上看是這樣。
"相柳,"我小聲問,"月族有什麽特征嗎?比如外貌上的?"
相柳思索片刻:"銀發,藍眸,膚色極白。高階月族在月光下會自然發光。"
我低頭看看自己——黑發,棕眸,黃皮膚,完全不符合。不過...
"血脈稀薄的話,可能不會顯現外貌特征。"相柳似乎讀懂了我的疑惑,"但滿月時可能會有異常反應。"
滿月...我算了下日子,距離下次滿月還有五天。如果小夭所言不虛,到時候我或許會有變化?
"相柳,你相信小夭的話嗎?"我忍不住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月環確實選擇了你,這本身就不尋常。至於血脈..."他銀眸深邃,"等滿月時就知道了。"
營地已經點起了火把,士兵們看到我們回來,明顯鬆了口氣。禹疆匆匆迎上來:"軍師,秦醫師,有情況!"
主帳內,幾個斥候正在等候。他們報告說影族的人在東側山穀集結,數量增加到近百人,而且似乎在布置某種陣法。
"什麽陣法?"相柳冷聲問。
"像是...祭祀用的。"斥候回答,"他們立了七根黑石柱,上麵刻著鎖鏈月亮的圖案。"
相柳的表情瞬間凝重:"月縛陣。影族的禁術。"
"做什麽用的?"我緊張地問。
"在滿月時束縛月族力量。"相柳解釋,銀眸中閃過一絲不安,"看來他們確實在準備大動作。"
影族、月縛陣、滿月...這些詞匯在我腦海中盤旋,形成一幅可怕的圖景。他們是想在滿月之夜奪取銀環?還是...
"加強巡邏,尤其是滿月前後。"相柳下令,"所有崗哨加倍,發現異常立刻鳴警。"
斥候領命而去。相柳轉向我:"這幾天別離開營地,尤其是夜晚。"
我點點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相柳,影族為什麽要監視西炎軍?"
"不確定。"相柳皺眉,"可能想利用西炎軍作掩護,也可能是..."他頓了頓,"西炎王族與月族有血緣關係,影族或許想對小夭不利。"
這個推測讓我心頭一緊。小夭雖然神秘莫測,但畢竟用月靈珠救了相柳。如果影族真要對她不利...
"我們應該警告她。"我脫口而出。
相柳挑眉:"關心西炎王姬?"
"她救了你。"我簡單地說。
相柳的銀眸閃過一絲柔和:"我會派人送信。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小夭比你想象的強大得多。她明知影族在側還敢獨自前來,必有所恃。"
夜深了,相柳堅持送我回山洞休息。自從那晚在主帳過夜後,我的住處被悄悄升級——草鋪換成了真正的矮床,還添了簡易的桌椅和櫃子。這些都是相柳安排的,雖然他從沒明說。
"明天開始,"在洞口分別時,相柳突然說,"我教你基本的防身術。"
我驚訝地看著他:"真的?"
"影族已經盯上你,光靠銀環不夠。"他的聲音罕見地帶著關切,"至少要能自保。"
這個體貼的安排讓我心頭一暖。相柳不再是那個冷血無情的軍師,而是真心在乎我的安危。
"好。"我微笑,"不過你可別嫌我笨。"
相柳唇角微揚:"習慣了。"
這句調侃讓我笑出聲來。月光下,他的銀發如流水般閃亮,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我們四目相對,一時無言,隻有夜風輕拂過樹梢的沙沙聲。
"晚安,秦思。"最終,相柳輕聲道,轉身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我摸著腕上的銀環,心中五味雜陳。小夭說我們命中注定會相遇,相柳似乎也接受了這種說法。但這份"命中注定"會帶我們走向何方?是幸福,還是悲劇?
第二天清晨,我被洞外的操練聲吵醒。洗漱完畢,換上便於活動的短打衣裳,我走出山洞,看到相柳已經在空地上等候。
他一身黑色勁裝,銀發高高束起,在晨光中如瀑布般閃亮。看到我,他微微點頭:"開始吧。"
第一課是如何正確握刀和基本格擋。相柳的教學嚴格但不嚴厲,當我的動作不標準時,他會親手糾正,冰涼的手指輕觸我的手腕或肩膀,每次都讓我心跳加速。
"手腕再抬高一點。"他站在我身後,雙臂環過我調整姿勢,"這樣能更好地卸力。"
他的胸膛貼著我的後背,呼吸拂過我的耳際,讓我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幸好相柳似乎沒注意到我的異常,專注地繼續教學。
幾小時後,我已經汗流浹背,但學會了基本的握刀姿勢和三種格擋方式。相柳遞給我一條布巾擦汗,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學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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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師出高徒嘛。"我笑著接過布巾。
相柳唇角微揚,正要說什麽,禹疆匆匆跑來:"軍師!西炎那邊回信了!"
小夭的回信簡潔明了:感謝警告,已知影族動向,滿月之夜請務必小心,月靈珠暫留相柳處以防不測。
"她倒是大方。"相柳輕哼一聲,將信紙焚毀,"月靈珠這等寶物說留就留。"
"她是在乎銀環的安全吧。"我猜測,"畢竟兩者是一對。"
相柳若有所思:"也許。不過..."他轉向禹疆,"加強東側山穀的監視。如果影族真有動作,那裏是最近的突破口。"
接下來的幾天,營地氣氛緊張但有序。我白天教軍醫和助手們現代急救技術,下午跟相柳學習防身術,晚上則整理藥材,為可能發生的衝突做準備。
每天與相柳的相處讓我更加了解他。冷酷外表下,他是個極其細心的人——會記得我喜歡的野果,在我疲憊時"恰好"出現遞上一杯藥茶,甚至在我隨口提到想念現代世界的巧克力後,不知從哪裏找來一種類似的可可豆。
這些小小的溫柔像春雨般滋潤著我的心田。有時我會忘記自己是個穿越者,仿佛一直就生活在這個世界,與相柳並肩而行。
滿月前夜,我輾轉難眠。明天就是驗證小夭說法的時刻了——我體內是否真有月族血脈?銀環又會有何反應?
山洞外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立刻警覺起來,手摸向枕下的銀刀。
"是我。"相柳的聲音從洞口傳來。
我鬆了口氣,點燃油燈。相柳走進來,銀發披散,一身便裝,手裏拿著月靈珠。
"睡不著?"我挪了挪位置,示意他坐下。
相柳在床邊坐下,月靈珠在他掌心泛著柔和的藍光:"明天是滿月,有些事必須提前告訴你。"
他的嚴肅讓我緊張起來:"什麽事?"
"關於月族血脈。"相柳銀眸深邃,"如果你真有月族血統,滿月時可能會有異象。最常見的是..."
"是什麽?"
"月紋顯現。"他輕觸我的額頭,"這裏會出現月亮形狀的紋路,顏色因人而異。"
我下意識摸了摸額頭:"持續多久?"
"通常一夜。"相柳猶豫了一下,"但第一次可能比較...強烈。"
"強烈是什麽意思?"
"可能會發燒,幻覺,甚至暫時性失憶。"相柳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擔憂,"月族血脈覺醒不是小事。"
這個可能性讓我心頭一緊。發燒?失憶?如果我在危機時刻失去行動能力...
"別怕。"相柳突然握住我的手,"我會守著你。"
這簡單的承諾讓我鼻子一酸。無論發生什麽,相柳都會在我身邊...這個認知比任何安慰都更有力量。
"月靈珠能幫你穩定力量。"相柳將珠子放在我手心,"今晚就放在你這裏。"
我小心地接過月靈珠。它觸手溫潤,立刻與我手腕上的銀環產生共鳴,兩者同時發出柔和的藍光。
"它們真美。"我輕聲感歎。
相柳的目光落在交相輝映的寶物上,銀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月族聖物已經分離百年,如今因你而重聚。"
"因為我?"
"嗯。"他抬頭看我,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議,"無論是否有月族血脈,銀環選擇了你,這就是宿命。"
宿命。這個詞在我心中激起漣漪。如果真是宿命,那我穿越到這個世界,遇見相柳,卷入這一切紛爭...都是早已注定的?
"相柳,"我小聲問,"你相信宿命嗎?"
他沉默片刻:"曾經不信。但現在..."銀眸深深看進我的眼睛,"我信。"
我們四目相對,月靈珠和銀環的光芒映在彼此臉上,營造出一種夢幻般的氛圍。相柳緩緩低頭,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
"軍師!"禹疆的聲音從洞外傳來,"緊急軍情!"
相柳瞬間後退,恢複了軍師的冷峻:"進來。"
禹疆匆匆入內,看到我們和發光的聖物明顯一怔,但很快報告:"影族開始行動了!東側山穀的陣法已經激活,他們...他們在獻祭活物!"
相柳立刻起身:"多少人?"
"至少三十個影族圍著陣法,還有更多在暗處。"禹疆臉色發白,"他們殺了一頭白鹿,血引出了奇怪的光芒..."
"月縛陣提前啟動了。"相柳冷聲道,"他們等不到滿月了。傳令,全軍戒備,準備戰鬥!"
禹疆領命而去。相柳轉向我:"你留在這裏,月靈珠能形成保護屏障。"
"不!"我抓住他的手臂,"如果影族是衝著銀環來的,我躲在哪裏都不安全。讓我跟你一起!"
相柳銀眸中閃過掙紮,但最終點頭:"跟緊我,別亂跑。"
我們衝出山洞,營地已經燈火通明。士兵們全副武裝,迅速集結。遠處東側山穀方向,詭異的紫光衝天而起,即使在黑夜中也清晰可見。
"那是什麽?"我驚恐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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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縛陣的力量。"相柳聲音緊繃,"他們在強行抽取月華,幹擾銀環和月靈珠的共鳴。"
果然,我手腕上的銀環光芒變得不穩定,時強時弱。月靈珠也是如此,在我手中不安地震動著。
"軍師!"一個斥候飛奔而來,"影族分三路向我們逼近!中路最快,半刻鍾就到!"
"按計劃防守。"相柳冷靜下令,"弓箭手準備破魔箭,其他人結陣以待。"
士兵們迅速就位,形成嚴密的防禦圈。我站在相柳身側,一手握著月靈珠,一手緊握銀刀——雖然技術不精,但至少能自保。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夜風送來陣陣腥氣,遠處樹影婆娑,仿佛有無數黑影在其中穿梭。突然,一聲刺耳的尖嘯劃破夜空!
"來了!"相柳厲聲警告。
數十道黑影從林中竄出,速度快得驚人!他們全身裹在黑色鬥篷中,隻露出一雙紫色的眼睛,手中武器泛著不祥的紫光。
"放箭!"相柳一聲令下。
箭雨傾瀉而下,但大部分被影族靈活地避開,隻有少數幾個中箭倒地。轉眼間,影族已經衝到陣前,與辰榮軍短兵相接!
戰鬥瞬間白熱化。影族的身手遠超普通士兵,他們的武器似乎帶有某種腐蝕性,凡是被劃傷的士兵,傷口立刻發黑潰爛。相柳如一道銀色閃電穿梭於戰場,所過之處影族紛紛倒下,但敵人數量實在太多。
"秦思,小心!"相柳突然大喊。
我猛地轉身,一個影族不知何時突破防線,直撲我而來!他手中的紫色短刀已經舉起,眼中滿是貪婪——他在看我的銀環!
本能地,我舉起月靈珠和銀環。兩者同時爆發出耀眼的藍光,形成一道光幕擋在麵前。影族的刀砍在光幕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卻無法突破。
"月族餘孽!"影族嘶吼著,聲音如同金屬摩擦,"聖物不屬於你!"
他再次舉刀,這次刀身上的紫光大盛,竟然開始侵蝕藍光屏障!我後退一步,突然想起相柳教的防身術——當敵人全力進攻時,下盤最脆弱。
看準時機,我猛地蹲下,一個掃腿踢向影族的膝蓋。他顯然沒料到我會反擊,一個踉蹌,我趁機將月靈珠按在他胸口!
"啊!"影族發出淒厲的慘叫,胸口被月靈珠灼出一個洞,紫黑色的液體噴湧而出。
我沒時間慶幸,因為更多影族正在突破防線!相柳被五個影族高手纏住,一時無法脫身。其他士兵也在苦戰,情況危急。
就在這時,東側山穀的紫光突然增強,形成一個巨大的光柱直衝雲霄!銀環和月靈珠同時劇烈震動,光芒變得不穩定。
"月縛陣完成了!"一個影族興奮地大喊,"聖物是我們的了!"
隨著這聲喊,所有影族突然放棄戰鬥,迅速後撤,聚集在一起開始吟唱某種咒語。紫光從山穀蔓延過來,所過之處草木枯萎,大地幹裂。
"他們在強行召喚銀環!"相柳衝到我身邊,"月靈珠能抵擋一陣,但..."
果然,銀環開始劇烈震動,像是要脫離我的手腕飛向影族。我死死按住它,但力量懸殊。
"相柳..."我驚恐地看著他。
相柳銀眸中閃過一絲決絕:"隻有一個辦法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奪過月靈珠,將它按在銀環上!兩件聖物碰撞的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藍白交織的光芒如潮水般向四周擴散,所過之處影族的紫光如冰雪消融。
"不!"影族們絕望地嘶吼,"月宮之門!"
強光中,我看到相柳的嘴唇在動,似乎在念什麽咒語。銀環和月靈珠開始融合,形成一個完美的圓環,中心漸漸浮現出一扇虛幻的門戶——月宮之門?
影族發狂般衝過來,但被光芒阻擋在外。相柳轉向我,銀發在光芒中飛舞,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決然:"秦思,握住我的手!"
我毫不猶豫地伸手。就在我們手指相觸的瞬間,一股龐大的信息流湧入我的腦海——
月族與九頭妖的古老盟約...月族聖女與九頭妖王的愛情...影族的背叛與大屠殺...聖物的分離與失落...以及,一個跨越時空的計劃...
"啊!"我痛苦地抱住頭,這些陌生的記憶如潮水般衝擊著我的意識。
"堅持住!"相柳緊緊抓住我的手,"這是血脈記憶!你的月族血統在覺醒!"
劇痛中,我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銀環已經完全變形,成了一個精致的月亮手鐲。額頭上傳來灼熱感——月紋出現了嗎?
影族的尖叫聲漸漸遠去,紫光被完全壓製。當月宮之門完全成形時,一個溫柔而威嚴的女聲在我們腦海中響起:
"血脈之子,歡迎回家。"
然後,一切都歸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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