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錦繡未央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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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襲後的第三天,我站在季府後院的箭靶前,雙臂因持續拉弓而顫抖。箭矢又一次偏離靶心,紮進遠處的草堆。
"小姐,歇會兒吧。"春桃遞上汗巾,眼中滿是擔憂,"您從早上練到現在,手都磨出血了。"
我看了看掌心新起的水泡,搖搖頭:"再來。"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我必須盡快掌握自保能力。
自從上次險些喪命,我便重金聘請了一位退役女侍衛教授騎射和防身術。白天練武,晚上則研讀兵法和醫術,幾乎廢寢忘食。
"小姐,李家二小姐來訪。"管家在院門處稟報。
我匆忙擦了擦汗,整理衣衫去見李未央。她正在花廳品茶,見我進來,眉頭立刻皺起:"季姐姐,你瘦了。"
"有嗎?"我在她對麵坐下,給她斟了杯新茶,"可能是最近睡得少。"
她握住我的手,觸到那些水泡時,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不必如此苛待自己。拓跋翰已加派了人手保護你。"
"靠人不如靠己。"我抽回手,"未央,你也該學些防身之術。我教你幾招簡單的擒拿手如何?"
她訝然失笑:"閨閣女子學這個?"
"閨閣女子就不該保護自己嗎?"我反問,"別忘了,我們麵對的可是敢當街殺人的敵人。"
李未央沉思片刻,鄭重點頭:"你說得對。我學。"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秘密訓練。除了擒拿手,我還教她現代急救術、簡易密碼,甚至一些基礎的心理戰術。作為交換,她教我古代禮儀、詩詞歌賦,以及各大世族的譜係淵源。
"季姐姐懂得真多。"一次練習間隙,她擦著汗說,"這些技巧精妙實用,不像書上能學到的。"
"我師父是個遊俠,走南闖北見識廣。"我編了個借口,隨即轉移話題,"對了,馮姨娘那邊有什麽動靜?"
李未央神色一凜:"正要告訴你。她前日秘密會見了一個人,我跟蹤到城西一處宅院,發現是拓跋餘的人!"
"又是他。"我冷笑,"這位南安王的手伸得真長。"
"還有更奇怪的。"她壓低聲音,"我偷聽到他們提到"龍椅""易主"之類的詞,但沒聽全。"
我心頭一震。曆史上拓跋餘確實有謀反的野心,但最終失敗。難道這個世界的劇情要提前上演?
"我們必須找到確鑿證據。"我說,"馮姨娘房裏搜過了嗎?"
"搜過幾次,沒發現什麽。"
"那就換個思路。"我回憶著現代刑偵手法,"查她的財物往來。大陰謀必有大筆金錢流動。"
三日後,我們的調查有了突破。李未央買通馮姨娘的貼身婢女,得知她每月都會收到一筆來自"雲記商行"的款項,數額驚人。
"雲記商行是叱雲家的產業。"李未央興奮地說,"而且賬本就藏在馮姨娘床榻的暗格裏!"
"我們需要那個賬本。"我思索著,"但直接偷太危險。能否引開她,製造機會?"
機會比預想的來得快。次日是李老夫人壽辰,全府上下都要去賀壽。我和李未央假裝身體不適留在後院,趁機潛入馮姨娘房中。
床榻的暗格設計精巧,我花了些時間才找到機關。打開後,裏麵果然有一本小冊子,記錄著密密麻麻的金錢往來。
"這不是普通賬本。"我快速翻閱,"看這些代號——"玄甲"可能是兵器,"粟"是糧食,還有"卒"... 他們在囤積軍需!"
李未央臉色煞白:"他們要謀反!"
"噓——"我突然聽到腳步聲,"有人來了!"
我們迅速將賬本放回原處,剛躲到屏風後,門就被推開了。透過縫隙,我看到馮姨娘和一個男子走進來——正是叱雲南!
"東西準備好了嗎?"叱雲南聲音冷峻。
"都在暗格裏。"馮姨娘諂媚道,"南安王殿下可還滿意?"
"記住,下月初三,按計劃行事。"叱雲南取出賬本翻看,"李尚書那邊..."
"老爺那邊奴婢會穩住。"馮姨娘保證道,"隻是李未央那丫頭最近鬼鬼祟祟..."
叱雲南冷笑:"不必擔心。南安王已有安排,她和那個多管閑事的季小姐,活不過月底。"
我捂住嘴,生怕自己發出聲響。李未央的手緊緊攥住我的衣袖,微微發抖。
等他們離開,我們才長舒一口氣。"必須把證據帶出去。"我咬牙道,"但直接拿走會打草驚蛇。"
"我有辦法。"李未央眼中閃過決絕,"你去找拓跋浚,我來應付這裏。"
"太危險了!"
"相信我。"她握住我的手,"若我日落前沒去茶樓與你匯合,你就帶著拓跋浚直接去找廣平王。"
我雖萬分擔憂,但也知道這是唯一辦法。分開行動後,我立刻前往高陽王府,卻被告知拓跋浚去了城南校場。
校場上,拓跋浚正在指導士兵操練。見我匆匆而來,他立刻屏退左右:"發生什麽事了?"
我簡明扼要地說明了發現,隻是隱去了我們偷入房間的部分:"未央有可靠消息,叱雲家和拓跋餘準備謀反,計劃在下月初三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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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浚神色凝重:"證據呢?"
"未央正在取。我們約好日落前在茶樓碰麵。"
他立即召來心腹,低聲吩咐幾句,然後對我說:"我送你回茶樓等未央。若情況有變,我們直接去找七弟。"
茶樓裏,我坐立不安,每一秒都像一年那麽長。拓跋浚試圖安撫我,但我根本聽不進去。直到太陽西斜,李未央才姍姍來遲,臉色蒼白如紙。
"拿到了。"她將一個布包推給我,裏麵是賬本的抄錄本,"原件我不敢動,怕打草驚蛇。"
"你沒事吧?"我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淤青。
"馮姨娘回來得早,差點撞見。"她勉強一笑,"我從後窗逃的,摔了一跤。"
拓跋浚仔細查看抄錄本,眉頭越皺越緊:"這些足以證明叱雲南囤積軍需,但牽連拓跋餘的證據不足。"
"那怎麽辦?"我急問。
"找七弟。"拓跋浚起身,"他掌管禁軍,有權直接麵聖。隻要..."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射進一支箭,直取拓跋浚咽喉!我本能地推開他,箭矢擦過他肩膀,深深紮入牆壁。
"刺客!"拓跋浚一把將我拉到身後,拔劍出鞘。又是三箭破窗而入,其中一支擦傷他的手臂。
李未央迅速熄滅燈燭,我們借著黑暗衝出雅間。樓梯處已傳來打鬥聲——是拓跋浚的侍衛與黑衣人交手。
"後門!"拓跋浚拉著我,李未央緊隨其後。剛出茶樓,又有數名黑衣人從巷口殺出。
"分開走!"拓跋浚當機立斷,"李小姐去找七弟,我帶季小姐引開他們!"
李未央猶豫了一瞬,在我耳邊急道:"小心!"隨即轉身消失在巷尾。
拓跋浚拉著我穿街走巷,但黑衣人緊追不舍。他的手臂傷口不斷滲血,臉色越來越蒼白。
"殿下,你得處理傷口。"我邊跑邊說。
"沒時間。"他喘著氣,"前麵有座廢棄寺廟,我們先躲進去。"
寺廟殘垣斷壁,佛像傾頹。我們藏身於一座破損的佛塔內,聽著外麵追兵的腳步聲漸近漸遠。
"讓我看看你的傷。"我撕下衣袖,為他簡單包紮。
昏暗光線下,他的目光異常溫柔:"剛才你救了我一命。"
"扯平了。"我試圖輕鬆些,"你不是也救過我嗎?"
"不一樣。"他輕聲道,"你本可以不管我。"
塔外雨聲漸起,我們靠得很近,能聽到彼此的呼吸。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如星辰般明亮,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季安然。"他忽然連名帶姓地叫我,"若此次平安脫險,你可願... 可願做我的王妃?"
我如遭雷擊,心髒幾乎停跳。這不對啊,按照劇情,他應該愛上李未央才對!
"殿下,你...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再清楚不過。"他苦笑,"我也掙紮過,告訴自己不該對你有非分之想。但剛才那支箭射來的瞬間,我突然明白——若你死了,我的心也就死了。"
雨水從塔頂的裂縫滴落,打濕了我的臉頰,或者那是眼淚?我分不清。理智告訴我該拒絕,該把他推回李未央身邊,可心底有個聲音在呐喊:這不是電視劇,這是真實的世界!
"我... 我不能。"我最終艱難地說,"未央她..."
"李未央?"他詫異道,"這與她何幹?"
我這才意識到,在這個世界線裏,拓跋浚與李未央並未產生感情。劇情已經因我的介入而徹底改變。
"我身份低微,配不上殿下。"我換了個理由。
他輕輕抬起我的下巴:"在我眼裏,你是這世上最特別的女子。身份地位,不過是世俗的枷鎖。"
我正要回應,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嘩。我們立刻噤聲,警惕地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金屬碰撞聲。
"搜!他們跑不遠!"一個粗獷的聲音命令道。
拓跋浚握緊劍,將我護在身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突然響起整齊的馬蹄聲和號令聲。
"是禁軍!"有人驚呼。
"撤!"黑衣人們迅速退去。
片刻後,李未央的聲音傳來:"三哥!季姐姐!你們在哪?"
"這裏!"我大聲回應。
李未央帶著一隊禁軍衝進佛塔,身後是——拓跋翰!看到我們安然無恙,她明顯鬆了口氣:"謝天謝地!"
拓跋翰檢查了拓跋浚的傷勢,下令立刻回府。馬車上,李未央悄悄遞給我一個小竹筒:"證據我交給廣平王了。他... 他提出了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她低下頭,聲音幾不可聞:"要我嫁給他。"
"什麽?"我幾乎跳起來,"不行!"
"別無選擇。"她苦笑,"他說隻有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地保護我,也能讓叱雲家有所顧忌。"
我看向前方騎馬的拓跋翰,心中五味雜陳。劇中他確實對李未央有情,但手段強硬。如今他竟以此要挾...
回到高陽王府,太醫為拓跋浚處理好傷口。拓跋翰單獨召見我和李未央,直言不諱:"證據我已看過,確實驚人。但要想撼動叱雲家和南安王,僅憑這些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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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趁火打劫?"我忍不住質問。
"季小姐誤會了。"他神色平靜,"我是在提供解決方案。李小姐處境危險,嫁入王府是最佳保護。況且..."他看向李未央,"我是真心的。"
李未央麵無表情:"殿下,我需要時間考慮。"
"明日給我答複。"拓跋翰起身,"記住,叱雲南已經知道你們掌握了證據。"
他離開後,李未央終於崩潰,淚如雨下:"我該怎麽辦?"
我抱住她,心如刀絞。這一切都偏離了原劇情,而我難辭其咎。是我介入太深,改變了人物關係...
"或許... 或許是權宜之計。"我艱難地說,"先假意應允,等危機解除再..."
"沒有回頭路的。"她擦幹眼淚,"但若能借此扳倒叱雲家,為娘報仇,我甘願。"
那一夜,我們相擁而眠,就像回到結拜的那天。隻是這一次,前方等待我們的不是希望,而是未知的風暴。
次日清晨,李未央平靜地宣布了她的決定:接受拓跋翰的求婚。
拓跋浚得知後,震驚不已:"七弟,你..."
"三哥,我自有打算。"拓跋翰意味深長地說,"婚期定在下月初二。"
我心頭一凜——正是叱雲南計劃行動的前一天!這不是巧合,拓跋翰分明是要借此打亂對方的布局!
離開高陽王府時,拓跋浚悄悄塞給我一張字條。回到季府,我才敢打開,上麵隻有簡單幾個字:"三日後,碧雲寺後山,午時。有要事相商。"
我將字條燒掉,望著跳動的火焰,心亂如麻。一方麵是李未央的犧牲,一方麵是拓跋浚的心意,而我夾在中間,既感動又愧疚,更有一絲不該有的甜蜜。
窗外,暮色四合。風雨欲來,山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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