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錦繡未央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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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簪的細針在鎖孔中艱難轉動,我的手指已經磨出了血。牢房外不時傳來獄卒的腳步聲,每一次都讓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哢嗒。
    一聲輕響,鎖終於開了。我屏住呼吸,輕輕推開牢門。昏暗的走廊空無一人,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獄卒們似乎喝醉了。
    我躡手躡腳地沿著牆根移動,尋找關押李未央的牢房。轉過一個拐角,突然聽到低沉的交談聲。我立刻貼牆隱蔽,偷眼望去——是兩名獄卒站在一間牢房前,裏麵隱約傳來女子的抽泣聲。
    "哭什麽哭!"一個獄卒不耐煩地喝道,"明日午時一過,你就解脫了!"
    "求求你們..."李未央虛弱的聲音讓我心如刀絞,"我要見皇上...我有重要證據..."
    "省省吧!"獄卒冷笑,"皇上親自下的令,誰會聽一個叛賊未婚妻的狡辯?"
    我緊握玉簪,思索著對策。硬拚肯定不行,必須智取。正想著,遠處突然傳來喊聲:"換崗了!兄弟們去喝兩杯!"
    兩名獄卒聞言,立刻眉開眼笑地離開了。我等腳步聲遠去,立刻衝到牢門前:"未央!是我!"
    "季姐姐?"李未央撲到門前,雙手從柵欄間伸出抓住我,"你怎麽逃出來的?快走!別管我!"
    借著微弱的火光,我看到她蒼白的臉上布滿淚痕,手腕上還有勒痕。怒火在我胸中燃燒,但現在不是發泄的時候。
    "我們一起走。"我迅速用玉簪開鎖,"拓跋餘偽造了證據,我們必須找到拓跋浚..."
    "不行!"李未央抓住我的手腕,"外麵全是拓跋餘的人!你一個人還有機會逃出去,帶上我隻會拖累你。"
    "我絕不會丟下你!"我固執地繼續撬鎖。
    "聽我說!"她壓低聲音,"拓跋翰沒有叛變,這是拓跋餘的詭計。他派心腹給我傳了密信,說會想辦法救我。你必須先逃出去,找到高陽王,告訴他真相!"
    鎖開了,但李未央卻不肯出來:"季姐姐,我們兩個一起逃不掉的。你比我更重要——你知道未來,知道怎麽對付拓跋餘!"
    我張口想反駁,卻聽到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犯人逃了!快搜!"
    "走啊!"李未央用力推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袋塞給她:"這裏麵是迷藥和傷藥,藏好。我一定會回來救你!"
    轉身逃離的瞬間,我的心仿佛被撕成兩半。但理智告訴我她是對的——我們同時逃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我掌握的曆史知識可能是扭轉局麵的唯一希望。
    借著黑暗的掩護,我沿著記憶中的路線向出口摸去。快到大門時,突然火光四起——十幾個侍衛舉著火把衝了進來!
    "在那兒!抓住她!"
    我轉身就跑,拐進一條狹窄的甬道。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前方卻是一堵死牆。絕路!
    就在我絕望之際,牆上一塊鬆動的磚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用力一推,磚石竟然向內陷去,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沒有猶豫的餘地,我鑽了進去。裏麵是一條狹窄的密道,潮濕陰冷,散發著淡淡的檀香味。這味道莫名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聞過。
    我摸索著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一絲亮光。出口被一塊木板封住,我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縫隙——外麵竟是一座佛堂!
    輕手輕腳地爬出來,我環顧四周。佛堂布置簡樸,香爐中還燃著線香,似乎剛有人來過。正中的觀音像前供著一塊玉佩,我走近一看,差點驚呼出聲——這不正是馮姨娘房中發現的"餘"字玉佩嗎?
    難道這裏是...
    "老奴就知道,季小姐一定能找到這裏。"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猛地轉身,隻見一位白發老嫗站在門口,正是李老夫人!
    "老夫人?您怎麽..."
    "這是老身的秘密佛堂。"她緩步走近,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密道是當年為防不測所建,沒想到今日救了季小姐。"
    我腦中一片混亂。李老夫人為何會知道密道?又為何恰好在此時出現?
    "季小姐不必疑慮。"她仿佛看透我的心思,"未央那丫頭與老身投緣,老身不能眼睜睜看她蒙冤。"
    "那您為何不救她出來?"我忍不住質問。
    "時候未到。"她神秘地說,"倒是季小姐,你現在最該做的是找到高陽王。"
    "可他被禁足在王府..."
    李老夫人從袖中取出一塊令牌:"拿著這個,從後門出去,左轉第三條巷子有輛馬車,會帶你去該去的地方。"
    我接過令牌,上麵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似字非字,似圖非圖。
    "老夫人,您到底是誰?為何要幫我?"
    她微微一笑:"老身隻是個信佛的老太太。至於為何幫你..."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或許因為你和未央一樣,都不屬於這裏。"
    我渾身一顫。她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她知道我是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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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我追問,她已轉身走向佛龕:"快走吧,追兵很快就會搜到這裏。"
    我深深一揖,迅速從後門離開。果然如她所說,巷子裏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我出示令牌,車夫二話不說讓我上車。
    馬車在夜色中疾馳,約莫半個時辰後停下。我掀開車簾,眼前是一座陌生的宅院。
    "這是哪裏?"
    車夫不答,隻是做了個"請"的手勢。我警惕地下車,剛走到門前,門就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院中——拓跋浚!
    "安然!"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一把將我擁入懷中,"感謝上蒼,你平安無事!"
    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我幾乎要沉溺其中。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風,我輕輕推開他:"殿下,未央還在大牢裏,我們必須救她!拓跋餘偽造了證據,拓跋翰也沒有叛變,一切都是陰謀!"
    "我知道。"他拉著我進屋,"七弟派人送來了密信。但現在形勢危急,父皇聽不進任何勸諫。"
    屋內燭光下,我才注意到拓跋浚憔悴了許多,眼下有明顯的青黑,顯然這幾日未曾好好休息。
    "你怎麽逃出來的?"他遞給我一杯熱茶,"我派人去天牢打探,卻被告知任何人不得探視。"
    我簡要說了越獄經過和李老夫人奇怪的言行,隻是隱去了佛堂中玉佩的部分。拓跋浚聽完,眉頭緊鎖:"李老夫人... 我印象中她隻是個吃齋念佛的老太太,沒想到..."
    "現在怎麽辦?"我打斷他的沉思,"未央明日午時就要被處決了!"
    "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壓低聲音,"明日刑場上會有人製造混亂,我們趁機救出未央。然後..."
    "然後怎樣?"
    他猶豫片刻:"然後我們得離開平城,至少暫時離開。拓跋餘的勢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大,朝中大半官員已經倒向他。"
    我心頭一沉。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拓跋餘這是要架空皇帝,為政變鋪路啊!
    "殿下,還有一事。"我咬了咬唇,"拓跋餘似乎對《天機讖》的內容非常在意,他懷疑我知道些什麽。"
    拓跋浚神色一凜:"你告訴他了?"
    "當然沒有!"我搖頭,"但他不會善罷甘休。若他得知預言中你會..."我猛然住口,差點說漏嘴。
    "我會怎樣?"他敏銳地追問。
    我避開他的目光:"沒什麽。"
    "安然。"他雙手捧起我的臉,強迫我與他對視,"無論預言說了什麽,我都不在乎。未來在自己手中,不是嗎?"
    燭光下,他的眼睛如星辰般明亮,盛滿了我從未見過的柔情。我的心跳加速,幾乎要沉溺在這目光中。
    "我..."我剛要開口,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拓跋浚立刻警覺地拔劍在手:"誰?"
    "殿下,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拓跋翰的心腹侍衛!
    門一開,滿身是血的侍衛跌跌撞撞地衝進來:"殿下... 廣平王... 他..."
    "七弟怎麽了?"拓跋浚一把扶住他。
    "王爺率親兵殺回來了... 但在城門外遭遇伏擊... 重傷..."侍衛艱難地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染血的信,"王爺說... 一定要親手交給季小姐..."
    我接過信,迅速展開。上麵隻有寥寥數字:"證據在佛堂玉墜,未央非李女。"
    玉墜?佛堂?我猛然想起李老夫人佛堂中供奉的那枚玉佩!難道那就是關鍵證據?
    "七弟現在何處?"拓跋浚急問。
    "被親兵護送往北山... 叱雲南親自帶兵追擊..."侍衛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昏死過去。
    拓跋浚立刻喚來郎中為他療傷,同時下令集結府中死士。我則反複琢磨著那封信的含義。"未央非李女"——這與馮姨娘房中發現的那張紙條內容一致,但拓跋翰為何特意強調?
    "安然。"拓跋浚回來時已換上戎裝,"我得出城接應七弟。你留在這裏..."
    "不行!"我打斷他,"我要去救未央!而且..."我猶豫片刻,決定說出實情,"李老夫人佛堂中可能藏有重要證據,我必須回去取。"
    我們爭執不下,最終各退一步——拓跋浚派四名心腹護送我去李府,他自己則去接應拓跋翰,約定明日午時前在刑場附近匯合。
    臨行前,他突然將我拉入懷中,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吻:"保重。若明日事成..."他頓了頓,聲音低沉而堅定,"我要你成為我的王妃。"
    我沒有回答,隻是緊緊回抱了他一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承諾。若他知道自己隻有兩年壽命,還會許下這樣的諾言嗎?
    借著夜色掩護,我們悄悄潛入李府。李老夫人的佛堂依然亮著燈,推門進去,卻不見人影。觀音像前的玉佩也不翼而飛!
    "找!"我命令侍衛,"一定有暗格或密室!"
    我們仔細搜尋每一寸牆壁和地板,終於在一幅佛像畫後發現了一個暗格。打開後,裏麵是一個錦盒,盒中正是那枚"餘"字玉佩,還有一封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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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展開密信,頓時如遭雷擊——這是拓跋餘與叱雲南的密約原件,上麵明確寫著政變計劃和參與者的名單!更驚人的是,信末還提到一個叫"紅芍"的女子——據信是李尚書多年前的外室,李未央很可能是她的女兒,而非李夫人所生!
    這就是"未央非李女"的真相!也是叱雲家要置她於死地的原因——她根本不是李府血脈,卻可能知道太多秘密!
    "季小姐,有人來了!"侍衛突然警告。
    我們迅速藏好,隻聽腳步聲越來越近。透過縫隙,我看到馮姨娘鬼鬼祟祟地進來,徑直走向佛龕後的暗格。
    "果然在這裏..."她取出錦盒,陰森地笑了,"老不死的,藏得再好也逃不過我的眼睛!"
    就在她轉身要走時,我們一擁而上,將其製服。馮姨娘見到我,如見鬼魅:"你... 你不是在天牢嗎?"
    "讓你失望了。"我冷笑,奪過錦盒,"多謝帶路。"
    馮姨娘突然尖聲大笑:"晚了!南安王已經派人去刑場了!明日午時,李未央必死無疑!而你..."她怨毒地盯著我,"殿下說了,隻要活捉,死活不論!"
    我一巴掌打在她臉上,讓她閉了嘴。時間緊迫,我們必須立刻趕往刑場。
    然而,剛出李府,一隊黑衣人便攔住了去路。為首的正是叱雲南!
    "季小姐,久違了。"他陰冷地笑著,"南安王殿下很想念你呢。"
    四名侍衛拔刀相向,但寡不敵眾,很快倒下兩人。剩下兩人護著我且戰且退,卻被逼入一條死胡同。
    "乖乖束手就擒吧。"叱雲南步步緊逼,"殿下說了,隻要你合作,可以饒你不死。"
    我背靠牆壁,無路可退。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胡同另一端突然殺出一隊人馬——是拓跋翰的親兵!
    混戰中,一名親兵拉著我就跑:"季小姐,快走!廣平王在等您!"
    我們七拐八繞,終於甩開追兵,來到城郊一處隱蔽的農舍。屋內,拓跋翰半躺在床上,胸前纏著厚厚的繃帶,麵色蒼白如紙。
    "季小姐..."他虛弱地招手,"證據... 找到了嗎?"
    我取出錦盒:"在這裏。但未央..."
    "放心。"他勉強一笑,"我已經派人去刑場了。明日..."話未說完,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郎中急忙上前:"王爺傷勢過重,不能再勞神了!"
    我被請出房間,在隔壁焦急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邊已泛起魚肚白。午時將至,未央命在旦夕,而拓跋浚還沒有消息。
    正當時,外麵突然傳來馬蹄聲。我衝出去,看到拓跋浚帶著十幾名騎兵飛馳而來。他翻身下馬,身上有傷但精神尚好。
    "七弟怎麽樣?"他第一句話就問。
    "傷勢很重,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我快速回答,"刑場那邊..."
    "我知道。"他神色凝重,"但情況有變。拓跋餘料到了我們的計劃,增派了三倍兵力把守刑場。強攻等於送死。"
    我如墜冰窟:"那未央..."
    "還有一個辦法。"拓跋浚深吸一口氣,"但需要你做出犧牲。"
    "什麽辦法?"
    "你主動向拓跋餘投降,聲稱知道《天機讖》的全部內容,願意為他解讀。以他對預言的執念,一定會親自審問你。這樣就能拖住他,我的人趁機救出未央。"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計劃。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但代價是我將重新落入拓跋餘的魔掌。
    "好。"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但我要確保未央安全。"
    "我以性命擔保。"拓跋浚鄭重承諾。
    我們簡單商議了細節,約定救出李未央後,拓跋浚會想辦法營救我。臨行前,他緊緊抱住我:"一定要活著。"
    "我會的。"我勉強一笑,"別忘了你的承諾。"
    在拓跋浚心腹的"押送"下,我"狼狽"地出現在拓跋餘麵前。他正在府中與心腹議事,見到我時,眼中閃過狂喜。
    "季小姐,我們又見麵了。"他得意地屏退左右,"看來你終於想通了?"
    我昂首挺胸:"我可以告訴你《天機讖》的內容,甚至更多。但有一個條件——放過李未央。"
    拓跋餘大笑:"你現在有什麽資格談條件?"
    "就憑我知道未來。"我直視他的眼睛,"比如,我知道你若不改變策略,永遠與皇位無緣。"
    他的笑容凝固了:"繼續說。"
    "《天機讖》預言,繼承大統的將是高陽王,而非你。"我半真半假地說,"但未來可以改變,隻要你按我說的做。"
    拓跋餘眼中閃爍著貪婪和懷疑:"我憑什麽相信你?"
    "就憑我能預言大旱,能預見刺殺,能知道馮姨娘床榻下的密格。"我一字一句地說,"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比如... 紅芍是誰。"
    這個名字如炸彈般在他臉上炸開震驚之色。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你還知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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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 開..."我艱難地喘息,"殺了我... 你永遠... 不知道... 如何改變... 命運..."
    他鬆開手,我癱坐在地,大口呼吸。
    "好。"他陰冷地說,"我給你一天時間。若午時李未央處決後,你的"預言"還不能讓我滿意..."他抽出一把匕首,輕輕拍打我的臉頰,"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強忍恐懼,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你會看到結果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如坐針氈。拓跋餘不時投來探究的目光,而我隻能故作鎮定地與他周旋,講述一些模糊的"預言"。
    午時將至,一個侍衛匆匆進來,在拓跋餘耳邊低語。他的臉色瞬間陰沉,揮手讓侍衛退下,然後冷笑著轉向我:"好一招調虎離山。李未央被人劫走了。"
    我心中一喜,麵上卻不露分毫:"我說過,我知道未來。"
    "有意思。"他忽然湊近,呼吸噴在我臉上,"那你可曾預見這個?"
    他猛地撕開我的衣襟,露出肩膀。在我驚愕的目光中,他取出一塊燒紅的烙鐵——
    "啊!"
    劇痛讓我慘叫出聲。烙鐵在我的左肩留下了一個猙獰的"餘"字烙印。
    "現在,你永遠是我的了。"他變態地舔了舔嘴唇,"說吧,真正的《天機讖》在哪裏?如何改變預言?"
    我疼得眼前發黑,但心中卻燃起熊熊怒火。這個瘋子!我必須堅持下去,給拓跋浚和李未央爭取更多時間。
    "首先..."我強忍疼痛,開始編造一套複雜的儀式,聲稱能改變天命。拓跋餘半信半疑,但貪婪最終戰勝了理智。
    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時,外麵突然傳來喊殺聲。拓跋餘警覺地起身,剛要出去查看,房門就被踹開了——
    拓跋浚持劍而立,渾身是血,眼中燃燒著滔天怒火:"放開她!"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拓跋浚,仿佛地獄歸來的修羅。他與拓跋餘的手下廝殺在一起,劍光如虹,所向披靡。
    當最後一名敵人倒下,他衝到我跟前,顫抖著手解開繩索:"安然... 我來了..."
    我虛弱地靠在他懷中:"未央...?"
    "安全了。七弟的人已經護送她出城。"他看著我肩上的烙印,眼中滿是心痛,"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晚..."我勉強一笑,"正好看到你英雄救美的樣子..."
    他輕輕抱起我,向外走去。拓跋餘不知何時已經逃之夭夭,府中一片混亂。
    "我們去哪兒?"我問。
    "離開平城。"他堅定地說,"去北山與七弟和未央匯合,然後... 我們一起改變那個該死的預言。"
    我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一切苦難都值得。無論未來如何,至少此刻,我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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