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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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撿來的木杆,來回翻弄著這隻兔子的屍體。
它身上沒有任何外傷,眼球卻像是要蹦出來一樣,一眼便能判斷出它是自己撞死在石頭上的。可這是為什麽呢?
磁場難道能影響動物?那不太可能,如果磁場影響如此嚴重,這片區域就不會有其他動物了,早就死絕了。
“看這兔子是從下邊跑上來撞死的,你們看地上還有痕跡呢。”我目光敏銳,指著地上的細微痕跡說道。
杜濤和蚊子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蚊子咂巴咂巴嘴:“鄒哥,濤哥,看來事情不簡單啊,咱們也得從這下去,順路。”
我隨手捧起一把水,潑到蚊子臉上:“想那麽多幹嘛,依我看,它最多是吃了毒蘑菇致幻,才自己撞死的。”
杜濤目不斜視,冷靜地說:“兔子不會吃毒蘑菇,它們能分辨。”
我站起身,扒拉著杜濤的上半身:“雲楠人也很聰明,
但他們時不時就愛吃些毒蘑菇,他們也知道那是毒蘑菇,可就是愛吃。”
見他不回應我,我拉伸了一下手腳,蹲久了,腿有些發麻:“走吧,別想那麽多,
別這麽中二,感覺不對勁就退出來,謹慎點就行。而且也該找個合適的地方紮營了。”
陽光逐漸變得稀薄,光線柔和而斑駁,透過茂密的樹葉灑下點點餘暉。
我們手持強光手電筒,目光謹慎地四處打量著四周,畢竟這裏不是人類的地盤。
沿著小溪前行,腳下是泥土和落葉混合的地麵,鬆軟又濕滑,不知何處就藏著土坑,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我可不想因為大意,在這種地方崴了腳。
隨著天色漸暗,森林的氛圍愈發壓抑,四周被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
空氣中原本彌漫的泥土和樹葉的清新氣息,瞬間變得詭異起來,好似有腐爛的氣息在侵蝕。
雖然偶爾還能嗅到遠處傳來的花香,但此刻的氛圍下,這花香也像是森林布下的陷阱。
我們三人的交流變得更加頻繁,談論的多是這些年來的經曆和感慨。
通過這種低語交流,我們能確定彼此都安然無恙,畢竟很久以前發生過有人莫名其妙發瘋的事,處理起來非常棘手。
在這種環境下,頻繁交流並非壞事,但要壓低聲音,不可大聲喧嘩。
終於,在一片較為開闊的空地前,我停下了腳步。
這裏四周被高大的樹木環繞,形成了一個天然的保護屏障,既能有效遮擋夜風,又能讓月光透過樹梢灑下柔和的光芒。
我仔細檢查了地麵,確定沒有尖銳的石頭或隱藏的動物洞穴後,招呼他倆開始卸下背包,準備搭建帳篷。
太陽漸漸西沉,最終完全消失,最後一抹餘暉也被森林無情吞噬,
黑暗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將我們所處的原始森林籠罩在一片陰森恐怖之中。
四周的大樹原本是作為天然屏障,為我們遮風擋雨,
可此刻卻猶如猙獰的巨獸,枝幹相互交錯,遮天蔽日,仿佛在密謀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樹身上布滿了青苔和各種奇異的藤蔓,在黯淡的光線下,這些藤蔓好似扭動的蛇,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我和蚊子負責搭建帳篷,從背包中取出帳篷的各個部件,眼神時不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我將帳篷的支架一節節拚接起來,金屬的碰撞聲在寂靜的森林中格外突兀,每一聲都仿佛驚動了森林中的某些存在。
蚊子則負責展開帳篷布,他小心翼翼地將其平鋪在地上,確保沒有褶皺,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
“這地方感覺不太對勁,有點邪門啊,鄒哥。”
我手上的動作不停,安慰道:“晚上了嘛,是這樣的,有點風吹草動就容易草木皆兵,
加上黑暗,視力無法穿透,人對未知總是會恐懼,很正常,在林子裏待久了就習慣了。
我們選的這個位置挺不錯的,晚上應該能睡個好覺。”蚊子停下手中的活,問道:“這位置有啥特別的?”
我看了他一眼:“當然有區別,睡在坑窪滿是石頭的地上,能舒服嗎?哪有睡在這塊平整鬆軟的草地上舒服。”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周邊這些樹,要是半夜遇到危險,比如野生動物啥的,我們可以立刻爬上去緊急避險。”
不一會兒,杜濤抱著一堆木材回來了,把木材往地上一丟,拿起水瓶猛灌了兩口:“那裏邊越走越深,越走越臭。”
蚊子扒拉著木材,問道:“啥玩意越走越深,還臭?”
杜濤扣上瓶蓋:“我是說,為了多找點柴火,我越走越深,可那裏麵很不對勁,越往裏走越臭。”
我拿起一根木材,放在鼻子邊嗅了嗅,眉頭緊皺,又換了一根,還是同樣的味道。
我看向杜濤,正好與他對視,他先開口道:“對吧,你也聞出來了,是吧。”
蚊子見狀,也聞了起來:“是有點味兒,這啥味啊,咋這麽熟悉。”
“是腐屍的味道。”我冷冷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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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對對對,就是這個味兒,家裏有時候用動物喂蟲子,死久了就是這個味。”
我拿著木材,看著杜濤:“你去收集了這麽久,看來這些木材不是在同一塊地方收集的。
你應該一開始就察覺到不對勁,然後自己往裏麵去了,是吧。”
杜濤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沒別的意思,我不是不注意安全,我覺得這林子沒啥,我叫一聲你們也能聽見,而且我也沒走多遠。”
我無奈地撇了撇嘴:“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們雖說狗命如草芥,但也隻有一次。
都說了就在附近,走遠了要說一聲,別搞英雄主義,現在是團隊行動,白天要注意,晚上更得小心。
這林子裏野生動物可不少,你叫一聲我們能聽見,可真遇到危險,哪來得及呢?”
蚊子見狀,立刻出來打圓場:“哎呀,濤哥又不是小孩子,你也別說他了。
雖說他進林子的經驗不如你走南闖北積累得多,但你忘了人家是幹啥的嗎?也是經常在山上跑的人。”
杜濤哈哈一笑:“蚊子,你以為他是擔心我?他是覺得聞到腐屍味,我自己去了,是發現啥好東西,想獨吞呢。”
我站起身:“你別血口噴人,一起出來就一起回去,別瞎咧咧。”
可能是說話聲音有點大,驚飛了一群鳥。晚上突然一大群鳥呼啦啦地飛過去,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著實嚇了我們一跳。
蚊子揮了揮手,拉著我坐下:“有啥好爭的,都是自己人。聲音大了,一會兒驚著山神爺爺,我們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我看著杜濤,他也正好對上我的視線,我們沒有生氣或憤怒,隻有疑惑。
但這份疑惑我們當即都沒說出來,有時候就得裝傻,我們心領神會,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繼續各自的工作。
我和蚊子去搭建帳篷,濤哥則負責生篝火,準備弄點熱乎的吃食。
夜幕低垂,我們在原始森林中的營地被黑暗籠罩。
四周的樹木高聳入雲,枝葉交織成密不透風的網,將月光和星光盡數阻擋在外。
偶爾傳來遠處草木的異響,大概是有小獸晚上出來覓食。
可就是這些黑暗中時不時傳來的動靜,讓這片靜謐的森林顯得更加詭異。
一簇篝火熊熊燃燒,橘紅色的火焰跳躍著,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火光映照在我們臉上,好歹帶來了一些溫暖和安全感。
篝火旁,我們的帳篷仿佛是這黑暗中唯一的避風港。
空氣中彌漫著木柴燃燒後的淡淡香氣,與森林特有的潮濕腐爛氣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氛圍。
盡管四周的環境讓人有些不安,但篝火就像一個守護者,驅散了不少詭異與陰冷。
我們圍坐在火堆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這些年的經曆。
雖然我們都還年輕,但各自看到的世界卻截然不同。
在很多人們不會注意、不願踏足、甚至拋棄的角落裏,故事一直在悄然發生。
我偶爾抬頭望向黑暗深處,心中雖有幾分忐忑,但也充滿了探險的興奮。
這是我骨子裏的熱愛,也是深入故事過程中最讓人著迷的部分——麵對未知。
我渴望生活的每一天都是新鮮的,細致到每一棵樹,細膩到風的觸感。
火焰在夜風中搖曳,仿佛也在訴說著古老森林的秘密,為這個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的魅力。
隻有火焰的溫度依舊熾熱,照亮了這一小片屬於人類的領地。
在這片廣袤的自然中,小小的營地成了最溫暖的存在。
又因為沒有網絡和信號,沒有任何繁雜信息的打擾,這片與世隔絕的荒野,讓我暫時忘卻了外界的煩惱,
比如未來何去何從,像我們這種出身平凡的人如何出人頭地。
此刻,這些煩惱都被拋諸腦後,我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蚊子抓著頭皮,在火光的映照與熱浪的影響下,頭皮屑像雪花一樣飄舞:“鄒哥,聽你這麽說,你現在還挺能賺錢啊,
一個月能有幾萬,真不得了。我一個月幫家裏去鎮上賣農產品,也就賺個千把塊。”
“生存環境不一樣,城市裏生存成本更高,所以收入相對村鎮也會高一些。”
杜濤往火堆裏加了一根木頭,甩了一下劉海:“終於到了為生活低頭的年紀啊,聽你們說起來,頗有‘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感覺。
不過老鄒,你是怎麽拿到那些資源的?你說退伍以後為了拿身份才考大學,又是怎麽回事?”
我低著頭,把玩著插在地上的匕首:“當時在部隊的時候,各方麵表現都還不錯,本來挺順利的,後來遇到些事,這些事就不說了。
反正就是‘朝中無人莫做官’,再有本事,也抵不過羊水那道坎。”
我長歎一口氣,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拚命的日子。白天不要命地訓練,晚上躲在廁所裏挑燈夜讀。
因為白天徒手攀登訓練,手上全是破皮,翻書的時候經常粘在書上,稍不注意就會撕下一塊皮,疼得呲牙咧嘴還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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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普通家庭的孩子,我沒有不努力的權利,不努力就會被淘汰。
我意識到有些事不能說太多,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便不再多談這方麵:“退伍出來以後,我其實就是個無業遊民。
我覺得這個身份對我沒什麽幫助,而且和社會脫節嚴重。
出來後我用現金結賬,人家都找不開錢,我才知道現在都流行掃碼結賬。
所以我需要一個身份,方便在社會上立足。”
杜濤摸著油亮的齊劉海,眯著眼睛:“這倒也是,如果是無業遊民的身份,確實會處處受限。
現在的人都很現實,交朋友都要權衡利弊,都會問一句你是做什麽的。
拿到大學生身份確實有幫助,從無業遊民變成男大學生,不至於被社會排擠。”
蚊子無聊地擺弄著木棍,搭話道:“而且濤哥,你看他長得還不錯,有了這個身份,幫助就更大了。
要是咱倆這顏值,就算有這身份也沒啥用,人和人是不能複刻的。”
“那之後呢,老鄒,你又是怎麽拿到那些資源的?你現在做生意能做起來,渠道和人脈總是需要的吧。
咱們這種家庭,有人幫忙想都不敢想,不被坑就不錯了。”杜濤追問道。
我迎著杜濤的目光,不置可否:“是啊,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我們剛出社會的時候,就像待割的韭菜,所有人都盯著呢。你們說,什麽人的錢最好賺?”
蚊子思考了一下,沒得出答案,看看杜濤,杜濤也不說話。
我笑了笑:“想賺錢的人的錢最好賺!”
看著他們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拔出刀子,放在火上把玩,光滑的鏡麵映出我充滿野心的眼神:
“所以我就跟他們說,我爸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很有錢,把自己偽裝成富二代。
我買了很多假的奢侈品來包裝自己,混跡各種圈子,雖說不至於點頭哈腰,但也算是能給大佬跑腿辦事了。”
杜濤眯著眼睛思索了一陣:“這樣做也沒毛病,你這條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說的話,看著還真像個富二代。
但那些人都講利益,你沒有投名狀,他們也不會給你資源,更別提幫你了。”
我歎了口氣:“所以我每天和很多女生聊天,把自己變成個海王。
因為現在很多女生內心不想努力,想和富二代戀愛撈點好處,或者很直白地談好價錢。
我就憑借學校裏女生的資源,和外麵的老板做等價交換。”
蚊子抬起頭,比了個大拇指:“你可真是把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極致了。
給老板介紹美女,還是女大學生,靠這個做投名狀進圈。
而且這些女生本來也想認識老板,你是兩頭吃介紹費吧?”
我不置可否:“介紹費倒是其次,都是隨手給的紅包,大佬們雖然精明,但做事還是很講究的。
主要是大部分女生介紹過去後都過得挺好,得到不少好處,
有的短短半年一年就被送了車和房,所以她們對我也比較感激,大多會在老板耳邊幫我美言幾句。
然後大佬隨便給點信息和業務,就夠我發展了。”
杜濤望著黑暗發神,不知道在想什麽,又往火堆裏丟了幾根新木材:“人和人確實無法複刻,
你這步棋走得妙,咱三當中,還真隻有你能幹成這事。
現在你小生意做得不錯,一個月賺幾萬,真厲害。
這社會就是這樣,哪怕存了投資的錢,沒有大佬扶持、指點,讓出一部分資源,自己創業根本翻不起浪花。”
蚊子笑嘻嘻地看向杜濤:“這麽說你創過業,還失敗了?”
杜濤白了他一眼:“我就一啃老的,創什麽業。再說沒錢了,跟家裏要點不就得了,夠生活就行。”
蚊子癟著嘴,點了點頭:“還是你厲害,靠山吃山,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我看著他倆鬥嘴,在這樣的環境裏,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想起曾經一起經曆的那些事,真的很快樂,如今卻不得不考慮更多問題,麵對生活的壓力。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大家都很難獨善其身。
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所以當年師傅說得對,我不適合學太多道法,我走的路注定和師兄不一樣,
因材施教嘛,我更適合走自己選擇的路。”
蚊子抬起頭看著我:“是啊,你師兄怎麽樣了?當年他就已經很厲害了,現在豈不是更厲害?”
我搖了搖頭:“很少聯係了,他有自己的事要做,隻知道他會去全國各地的道觀,做做義工什麽的。”
蚊子露出驚訝的表情:“啥?義工?你師兄那水平,走到哪都是頂尖高手啊,怎麽還做義工?”
杜濤嗤笑一聲:“蚊子,你是寨子裏玩蟲子的傳人,在寨子裏待著就行,外麵的流派你哪能懂,毫不誇張地說,和宮鬥劇差不多。
本事再大又怎樣!人家老鄒師兄又沒有自己的道觀,去到哪都得從義工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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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國到處跑,估計是沒找到合得來的地方落腳,或者有自己的想法,這和本事大小沒關係。”
蚊子“噢”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確實,混口飯吃真難,不過我相信鄒哥有能力,遲早能建一座道觀!”
因為久坐,我扭著腰活動關節,聽到又聊到我,便說:“建道觀可不容易,那得花一大筆錢。
首先得保證自己衣食無憂,日子過得不錯,要是還有閑錢,這大功德肯定得做。”
蚊子再次豎起大拇指:“要是你,肯定行。實在不行,我們就跟著濤哥,找他祖宗借點唄。”
說完,心虛地看著我。
我嘿嘿一笑:“真到那時候,也不是不行。”三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得嘞,把火滅了吧,該睡了,早點休息,明天早點起來,爭取中午能趕到目的地,下午就可以出去了。
晚上還能在酒店洗個舒服的熱水澡,身上黏糊糊的,難受死了。”
先前還熊熊燃燒的篝火,此刻已化為一堆黯淡的餘燼,偶爾閃爍著幾點微弱的火星,像是在向森林裏的動物們宣告人類的主權:這是我們人類的地盤!
四周靜得可怕,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遠處樹葉被風拂過的沙沙聲,在空曠的森林中不斷回蕩。
篝火邊的場景隨著火光的消失逐漸模糊,隨著最後一絲火星熄滅,整個營地徹底陷入黑暗。
我聽著隔壁帳篷傳來的動靜,應該是他倆鑽進了睡袋,這林子裏晚上和白天的溫度可大不一樣。
我習慣性打開手機,看著運營商顯示無服務狀態,象征性地翻了翻頁麵,腦子還是忍不住想著如何賺更多錢,實現自己的夢想。
這世界這麽大,我也想走得更遠。
閉上眼,我想象著自己開著爆改的奔馳大g,在沙漠和戈壁灘上馳騁,車上放滿各式各樣豪華的裝備,漸漸地,便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隻感覺臉上癢癢的,怎麽抓都還是癢,還伴隨著“嘶嘶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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