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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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咋還有兩喇嘛?”蚊子的聲音從門口突兀地傳來。
    眾人聞聲將視線看過去,隻見他身後跟著一個陰沉沉的瘦猴高個,當然,這高個也隻是對比蚊子而言,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杜濤。
    我坐在桌子邊上,已有幾分微醺,抬手招呼道:“你倆自己搬凳子,趕緊來喝,進度要跟上才行啊。”
    蚊子流裏流氣地坐下,一隻腳踩在凳子腿上,吊兒郎當地說:“今天喝得好啊,
    珍藏級別的茅台都拿出來了,平時我怎麽求都喝不到。鄒哥,不介紹一下嘛?這兩位是?”
    杜濤虛著眼睛,冷冷地說道:“打西邊來了個喇嘛。”
    “刷”的一下,多傑直接站了起來,渾身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大有馬上動手的架勢。
    我心裏暗叫一聲“臥槽!這就是地域的文化差距”。
    在佛家,西邊是佛祖的地盤,他多半理解為讓他去死或者快死了的意思了。
    第一次見麵就這麽不吉利,都是有修行的人,誰能樂意呢?
    我趕緊站起來,一手拉著多傑,一手按著丹增,焦急地解釋道:“自家兄弟,自家兄弟,沒有別的意思,
    就是一句漢族的時常諺語,繞口令而已,沒別的意思。”
    蚊子叼著煙也站起來,單腳踩在凳子上,因為身高問題,隻能仰著頭看多傑,挑釁道:“你t啥意思?要練練唄?”
    我“刷”的一腳踢在蚊子身上,怒聲罵道:“你有啥毛病啊,這是客人!是我很好的兄弟!”
    杜濤在一邊穩穩地坐著,冷冷地說:“鄒哥,沒聽說你有這種一言不合就要站起來幹仗的朋友啊,看這造型......”
    話還沒說完,多傑的手已經放在刀把上,已經是準備拔出來了。
    杜濤卻淡定地看著對方的眼睛,不緊不慢地說:“你身上煞氣不小,殺了不少啊。”
    丹增一直穩穩地坐著,虛著眼睛對上杜濤的眼神,意味深長地說:“這位朋友很厲害啊。”
    我隻覺得頭大如鬥,怎麽一下就搞成這麽複雜的局麵了呢?
    趕緊走過去,按住多傑的手,肯定是不能讓刀拔出來的,
    又輕輕踢了蚊子一腳,用眼神示意他:別以為我沒看到你手上動作,趕緊把腰後的刀收起來。
    看著窗外那些不知所謂、圍過來看熱鬧的工人,我出去招呼了一聲“沒啥事!沒啥事!”,便將他們驅離了。
    這些都是農村裏的留守老人,沒什麽收入,都在我這兒打散工幫忙,聽到好像在爭吵的聲就圍過來準備幫忙。
    多傑坐下,端端正正的姿態和當年還是一點沒變。
    倒是丹增已經有了不少上位者的氣息。
    多傑甕聲甕氣地說:“鄒老弟,現在確實不一樣了和當年,不知道的以為你涉黑呢,
    這要是換別人,怕是今天在你這農場裏剁爛了都不會有人知道啊。”
    見蚊子準備還嘴,我撞了他一下,及時製止了。
    然後端起酒杯,站在椅子上大聲說道:“今天都怪我!
    我沒提前介紹,沒提前說,導致了一些誤會,大家都是好兄弟。這一杯我道歉,幹了!”
    說罷,就一口悶了酒杯裏的酒,接著喊道:“先喝酒!”
    一小時後..........................
    蚊子摟著多傑的手臂,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臥槽啊,多傑大哥,你這手臂和我腿一樣寬啊,這咋養的啊,
    你這還不是專門健身出來的身材,真牛逼啊,要是去打健美比賽怕是比做和尚強啊。”
    多傑看起來也沒有多少清醒了,不過相比蚊子還是要好上不少,他大著舌頭說:“翁老弟啊!
    你那蟲子的把戲也是相當厲害啊,當年在老林子裏,就聽說過了,那找人的功夫真不一般啊!”
    蚊子“蹭”的一下直立起來,想要作出一副大師風範,可惜喝太多了,動作略顯滑稽:“小把戲,小把戲不足掛齒!”
    杜濤捏著酒杯和我碰了一下,認真地說:“老鄒啊,這些年多虧你照拂了,話不多說都在酒裏。”
    我笑嘻嘻地把他摟過來,豪爽地說:“哪裏話,都是自家兄弟,
    你們能賺錢也是你們自己的本事不是嘛,我也不過是介紹一些路子而已。”
    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變了個雞賊的表情,略帶裝逼的口吻對著杜濤耳朵悄悄說:“看到對麵一直不怎麽說話,笑嘻嘻的那位沒。”
    杜濤瞄了一眼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接著說:“秘宗的活佛是啥,不需要我多介紹了吧,
    這一位以後肯定是會去競選的,邊上那位煞氣十足的大個,多半就是支持他的大金剛。”
    丹增似乎感覺到了我們的目光,笑嘻嘻地看了過來。
    杜濤瞬間“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滿臉歉意地說:“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自罰一杯!”說罷,一口悶了杯子裏的酒。
    蚊子醉醺醺地探著頭過來,看著杜濤的臉,調侃道:“信號又出問題了?這麽多年了怎麽這老毛病改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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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濤不耐煩地把他推開:“走開,走開,你醜到我了!”
    蚊子也不生氣,畢竟平時已經都互相習慣了彼此的風格,他轉身對著多傑問道:“都說喇嘛不能喝酒吃肉,你倆怎麽可以喝也可以吃!”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仿佛時間都凝固了。
    有些東西哪能直接問呢?懂不懂規矩,這無疑是問為官不是應該清廉嘛,你咋開了個大奔啊!
    我正準備懟蚊子兩句。
    杜濤開口說道:“武僧倒是可以吃肉的,但是吧,他倆都吐了的,
    我看他倆出去的頻繁,好奇做啥,他們都自己摳出來吐了的,還裝在一個紅色的口袋裏。”
    多傑雙手合十,點了一下頭,解釋道:“這不是有意的浪費食物,吃的不是食物是禮數,鄒老弟的禮數都吃進了心裏是吐不出來的!”
    蚊子靠在多傑身上,宛如多年的老友,感慨道:“看看!看看人家和尚多會說話,你看看你們道家,一個個苦大仇深的,三言兩語不合適就開麥。”
    可能看情況差不多了,丹增才開口說:“鄒老弟,這次過來是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我看著對方,心裏早就料到了,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來了一定不會隻是過來看看,畢竟我這可不是什麽旅遊景點。
    我誠懇地說:“丹增大哥,有啥你直說,隻要老弟我能幫忙的我都會幫的。”
    蚊子和杜濤此時也是端坐好了,沒有看著對方,看起來就好像沒喝過酒一樣,仿佛剛才的踉蹌都是裝出來的。
    啥時候做啥事他倆還是摸得清楚的,不然這些年在社會上也白混了,這說正事的時候不打渾,是最基本的規矩了。
    看著我們一臉鄭重,丹增笑嘻嘻的擺擺手:“不是啥大事,不是啥大事,哎呀,你瞧這氛圍整的。”
    杜濤看了蚊子一眼,兩人眼神一對上,就像吸住了一樣,不一會就笑出了聲,哪有爸爸看到兒子表情凝重不笑的。
    看著氣氛緩和了不少,我端坐著身子,認真地說:“丹增大哥,多傑大哥,有什麽事你們盡管說就是,老弟我肯定不會應付了事的。”
    丹增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笑麵佛樣:“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想邀請你再進一次山,
    當然我知道你現在不缺那點小錢,可是這錢我們還是會給的。”
    說罷站起來,從袍子裏拿出厚厚的一疊錢遞給我。
    這天氣雖然不冷不熱的,但是這厚重的袍子真的就非穿不可嘛?我心裏想著,
    便直接推了回去:“哪裏的事,我們平時也經常進山的,
    這周邊的山我們都一清二楚,哪裏有個啥邪門東西我們也都清楚,丹增大哥可是缺材料了?”
    說完對著對方眨巴眨眼睛,意思是,我懂,我都懂。
    丹增看了一眼多傑,示意讓他來說。
    看杜濤和蚊子的表情,估摸他們也懂是怎麽回事,畢竟這個圈子這點事誰不知道啊,
    加上這些年他們活動頻繁又互聯網自媒體盛行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這佛家的口忌還是比較嚴重,看來有些事是丹增不可以說出口的,怕受到佛祖的懲罰,所以讓這大金剛來說。
    多傑點了點頭,也不含糊,開口問道:“鄒老弟還記得前幾年秦林的事嘛?”
    我和蚊子杜濤碰了一下杯,一口悶掉了全部白酒,“哈”了一聲後說道:“當然記得,那時候受邀陪你們去抓一個妖嘛!”
    杜濤和蚊子一聽到關鍵詞,蚊子瞪著眼睛說:“妖?什麽妖?我怎麽不知道?鄒哥你不厚道啊,出去抓妖怪不告訴兄弟我啊!”
    杜濤捏著下巴自言自語:“啥時候的事啊,難不成是那時候找你去洗腳,電話打不通?多半是吧。”
    我一臉無語:“你倆消停點吧,這當時應邀過去幫忙的,都不認識,事情幹嘛和你們說啊,誰還不準有點私事啊?”
    說完便對著多傑說道:“你們的口忌我明白的,為‘他’辦事,但是不能說事,我懂!所以這個事還是由我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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