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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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我坐在車裏,眼神發直,
    仍未從先前那些詭異事件的衝擊中緩過神來。
    此刻所有燈光都已經被我提前熄滅了,不然豈不是成了活靶子。
    周圍的黑暗充滿了還未消散的詭異氛圍,我也不敢隨便輕易下車,深怕又遭遇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坐在車裏,此時腦海裏宛如一團亂麻,各種念頭此起彼伏,卻始終理不出個頭緒。
    就在這時,一陣燈光從後視鏡中映入眼簾,
    緊接著,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由遠及近。
    我定睛一看,幾台看起來改裝的武裝到牙齒的車子緩緩駛來,
    穩穩地停在了我們車旁。
    我急忙打開車門,下了車,目光在這些陌生人身上觀察對方,畢竟那些貴重裝備還在車上。
    隻是經過了之前,感覺腦子明顯受驚不清,緩了許久還是顯得一臉的茫然無措。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對方是誰,也不知該做出何種舉動,隻是呆呆的站著像個小學生見了老師一般。
    對方的人依次下了車,他們看起來像是行伍裏的出身,
    雖未身著迷彩服,可身上那股子獨屬於軍人的英武氣息卻怎麽也掩蓋不住,身姿挺拔,眼神銳利。
    為首的那個人步伐沉穩地走到我麵前,
    隻是朝我瞥了一眼,便走向車輛觀察車內情況。
    隻感覺那隨意的一瞥,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已經看透了一切,
    可對方卻未多說半句話,加上這陣勢帶來的壓迫感,讓我更加的手足無措。
    這時,一個模樣頗為年輕的小夥子走上前來,昂首挺胸,
    臉上帶著一絲趾高氣揚的神情,開口問道:“你就是小鄒吧?”
    我微微點頭,應道:“對,是我。”
    對於他們知曉我的姓氏,我倒也沒覺得奇怪,畢竟合同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隻見那小夥子麵色一肅,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道:“來吧,你跟我走,我帶你出去。”
    聽聞,我趕忙背上自己的背包,不敢絲毫違抗他的命令,迅速跟著他上了車,深怕對方覺得我不聽話然後立刻把我處理掉。
    一路上,車內氣氛十分沉悶,他始終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
    我們這一台車孤零零地行駛在廣袤的沙漠中,順著他們來時留下的車轍印快速前行著。
    我幾次想要開口打破這尷尬的沉默,可看著他那副明顯不願過多交流的嚴肅表情。
    到嘴邊的話又被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隻能愣愣地望著車窗外那無邊無際的漆黑夜色。
    也不知車輛在黑暗中行駛了多久,我絲毫不敢放鬆警惕,更不敢隨意睡著。
    隻是愣愣地坐在一旁,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這些天發生的一切。
    感覺就像一場虛幻的夢境,卻又那麽真實。
    身旁這位看似年紀差不多同齡人神情嚴肅、不苟言笑,他的存在讓我愈發覺得這一切並非虛幻。
    不經意間,我發現天際線開始泛起紅暈,逐漸變紅,看來是要天亮了。
    我竟一直沒留意時間的流逝,畢竟在他麵前,
    我可不敢貿然拿出手機查看,生怕一不小心觸犯了他們的什麽規矩,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隨著太陽緩緩升起,沙漠的景象再次呈現在眼前。
    依舊是那望不到邊際的沙漠,隻是這裏的沙子看起來堅硬了許多。
    我暗自揣測,是不是快要離開這片沙漠了呢?
    我偷偷看了看他的表情,始終沒敢主動和他搭話。
    猶豫再三,我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帥哥,要不我來替你開一會兒吧,你都開了這麽久了。”
    他隻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沒有絲毫想要回應我的意思,
    我隻好尷尬地閉上嘴巴,繼續望著車窗外發呆。
    說實話,我並非沒有擔心過自己的安危,甚至想過他們會不會對我不利。
    但轉念一想,他們這樣一支專業的隊伍,應該不至於無緣無故地殺我。
    也沒必要為了封口而痛下殺手,畢竟他們想要讓我閉嘴的方法有很多,殺人是最不明智、最差的選擇。
    他們也無法確定我在進入沙漠之前和哪些人通過電話,又有過怎樣的接觸。
    現在網絡發達一旦傳出去什麽謠言,誰也擔不起責任。
    終於,我們駛出了沙漠,來到了戈壁灘上。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我頗感意外,
    戈壁灘上出現了許多帳篷,這些帳篷的顏色與之前待過的營地截然不同。
    我抬頭望去周圍的地勢,這裏根本不是之前的那片營地,
    而是另外一處規模更大的營地。
    隻見營地裏的帳篷擺放得井然有序,
    進進出出的人身上都透著一股英武之氣,
    一看就知道是哪裏的人,可他們卻都沒有穿著迷彩服。
    我心中滿是疑惑,不知道他們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想到這立刻低下頭,再也不敢多看,還是覺得保持低調是目前最明智的做法。
    在絕對力量麵前任何所謂計謀和聰慧都是沒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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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停穩後,對方催促我趕緊下車後說道:“跟我過來。”
    對方言語中帶著不容置疑,我趕忙背上背包,乖乖地跟在他身後。
    之後走進一片營帳,裏麵坐著一位中年男子,雖然我不知道他具體是什麽職位,但直覺告訴我,他的職位應該不低。
    那位送我出沙漠的年輕人把我送到這個帳篷後,敬了個禮後便轉身快步離去了。
    我局促地站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臉上泛起溫和的笑意,開口說道:“小鄒啊,這邊坐吧。”
    聽到這話,我像是得了特赦令,趕忙走過去坐下,腰杆挺得筆直。
    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身子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
    “別緊張嘛,放輕鬆些。”
    他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試圖安撫我緊繃的神經,“你也是行伍出身,想必也知道我們的規矩。”
    說著,他俯身從桌下拿出一瓶水和一張寫滿密密麻麻文字的a4紙。
    “先喝口水吧。”他把水遞過來,語氣輕柔。
    我忙不迭雙手接過,像是接了個燙手山芋,不敢有絲毫違抗,小心翼翼地擰開瓶蓋。
    淺淺地抿了一口,這水順著喉嚨滑下,可心裏的緊張感卻絲毫未減 。
    我死死地盯著那張寫滿密密麻麻文字的a4紙,不用多想也能猜到,這肯定就是保密協議了。
    隻見對麵的中年男子把紙輕輕推到我麵前,
    又遞過來一支鋼筆,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
    目光如炬地看著我,緩緩說道:“在這裏發生的事情,是見不得光的,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我愣愣地使勁點了點頭,示意我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就在我正準備簽下自己名字的時候,可能是我臉上那一絲猶豫的神情,或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讓他的態度瞬間冷了下來。“問題太多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似乎在催促我趕緊簽字。
    我不敢再多耽擱,匆匆粗略地瀏覽了一遍紙上的內容。
    上麵寫的無非就是些不允許將此次行動的細節透露給外界,也不能對外提及行動所產生的後續情況之類的條款,
    最後還羅列了一些違反協議需要承擔的法律後果。
    大致看完後,我發現並沒有什麽特別過分的霸王條款,
    便咬了咬牙,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其實我心裏清楚,以他們這些人的權力和能力,
    真要整治我,根本用不著這麽一張輕飄飄的紙條,
    這不過是在提醒我,讓我管好自己的嘴巴罷了。
    對方看到我簽完字,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拍了拍我的肩膀,拿起紙張小心翼翼地放進文件袋,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沒再跟我說一句話。
    等他離開後,我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鬆。
    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拿起桌上那瓶水,
    大口大口地喝起來,試圖借此緩解剛才緊張到極點的情緒。
    剛才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實在讓我心悸,甚至比我當年的首長氣場還要強大。
    我暗自揣測,或許是因為他的職位極高,又或者是日常執行的任務極為特殊,才會有如此強大的壓迫感。
    畢竟,有時候一個身經百戰、殺過幾十甚至上百人的士兵,
    所帶來的壓迫感,可能就不是單純的職位高低能夠衡量的,
    這和個人的經曆與氣場密切相關。
    這麽想著,我覺得暫時應該也沒什麽事兒了,便起身走出了帳篷。
    帳篷門口,一個身著便裝的人早已等候多時。
    他看我出來,冷冷地說了句:“跟我走,帶你去休息的地方。”
    我乖乖地跟在他身後,頭低得快要貼到地上了,
    眼睛隻敢盯著他的腳後跟。
    他似乎對我的表現很滿意,這樣他也省得費口舌提醒我不要亂看。
    這我當然懂,畢竟以前也經曆過類似的場景,有些規矩早已刻在了骨子裏。
    最後,他把我帶到了屬於我的休息帳篷。
    帳篷不大不小,和之前的那個差不多。
    走進去一看,裏麵的擺設也很相似。
    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床鋪收拾得整整齊齊,被子疊得方方正正,就像一塊潔白的豆腐塊擺在床上。
    我剛一進去,他便簡單地告知我洗漱用品的位置,然後轉身離開了。
    我走到床邊,熟練地從床下找到小馬紮,拿出來坐了上去。
    這床可不能隨便亂坐,以前養成的習慣在這一刻被不自覺地激活了。
    想到這兒,我不禁啞然失笑,
    拿起手中剩下的半瓶水,一飲而盡。
    此後,再也沒有人來打擾我,
    整個帳篷裏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我一把抓過自己的背包,開始翻找檢查,看是否有什麽東西遺落,
    這遺漏了什麽倒是不可怕,關鍵是下次萬一需要用到的時候沒有,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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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的手伸進背包深處,觸碰到一個硬邦邦的物體時,
    心裏“咯噔”一下,動作瞬間僵住。
    我可不記得我的背包裏,有這個觸感的東西。
    我緩緩掏出那個東西,
    竟是一顆宛如木瘤一般的珠子,
    我的眼睛瞬間瞪得老大,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恐懼。
    這顆珠子和我當時看到嚴莉莉手裏拿的那顆,
    簡直一模一樣,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我雙手顫抖著將珠子舉到眼前,仔仔細細地觀摩著。
    心裏有無數個聲音在呐喊:這是誰放進我背包的?
    又是在什麽時候放進來的?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回憶著一切細節。
    這顆珠子所放的位置十分刁鑽,藏在背包的一個角落裏。
    我記得嚴莉莉出事的時候,我心急火燎地尋找羅盤,翻遍了大半個背包,都沒碰到它。
    可現在想來,它肯定早就靜靜地躺在那裏了,因為那個角落的角度太過隱蔽,不刻意去找根本發現不了。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
    這有可能就是我當時會被困在夢境中的罪魁禍首!
    這麽說,那份合同真的是想讓我去死的!
    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打算讓兩個人出事。
    如果不是我運氣好,剛好記憶深處的恐懼裏的東西,無法被馴服,
    說不定早就和嚴莉莉一樣,精神崩潰,徹底瘋掉了!
    或者已經死在哪個地方了!
    到底是誰幹的?
    我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個最後消失的人,
    難不成是馬大哥?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可他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他為什麽要殺我呢?
    緊接著,一個更加驚悚的想法冒了出來,這是組織在拿人做“活餌”?
    這顆珠子或許對那些妖物有著特殊的吸引力,
    把妖物引過來之後,又不知道會用什麽方法對它們進行限製。
    我的心亂如麻,無數個疑問在腦海中交織,卻找不到一個答案 ,
    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旋渦,越掙紮陷得越深。
    馬大哥和我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嘛?
    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皺著眉頭,實在不太明白為什麽。
    這群殘忍的怪物,為了目的什麽都做得出來。
    雖然披著人皮卻是比那些妖邪更加可怕。
    回想起來和馬大哥相處的點點滴滴,根本就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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