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踏碎最後一級星階時，翡翠色的蛋殼突然開始呼吸。掌心的太初碎片膨脹成繭，表麵浮現出血管狀的星軌，每一次搏動都在虛空中刻下全新的物理法則。她發現自己的長發正在量子化，發梢躍動著微型宇宙的生滅。
    "小心！"雪羽殘魂凝成的金烏突然尖嘯。前方漂浮的星雲團炸開十萬隻複眼，每隻瞳孔都映照著璃月不同時期的死亡瞬間。那些眼睛流淌出銀色的淚，淚珠落地便化作銜尾蛇模樣的時獸，啃噬著新生的法則之繭。
    玄夜的麵具突然從虛空浮現，裂縫中滲出黑金色的祖炁："這是祖炁母巢的看門犬，它們以創世者的恐懼為食。"話音未落，時獸的蛇尾已纏住璃月的腳踝，將三十萬次輪回的絕望灌入她的靈台。
    繭殼突然裂開蛛網狀光痕，璃月看見震撼的景象——所謂祖炁母巢根本不是實體，而是所有創世者隕落後的意識集合。那些漂浮的星雲複眼，正是曆代太初之卵主人的遺骸，他們被母巢改造成吞噬繼承者的陷阱。
    "該換食譜了。"璃月將法則之繭塞入最近的複眼。繭中迸發的初生宇宙炸成超新星風暴，將時獸群卷入原始黑洞。風暴中心浮現出九座青銅巨鼎，鼎身上刻著《屍子》失傳的篇章："往古來今謂之宙，四方上下謂之宇，然皆在祖炁一唾中。"
    雪羽金烏突然發出泣血啼鳴，雙翼化作兩條糾纏的弦，貫穿九鼎。璃月看見鼎內烹煮的不是祭品，而是無數蜷縮的盤古——有的持斧劈開嬰兒頭顱，有的被鴻蒙樹根須刺穿丹田，最年輕的那個正在啃噬自己的心髒。
    "原來開天者亦是祭品。"璃月指尖撫過鼎身，青銅表麵頓時生長出血肉經絡。那些盤古屍骸突然睜眼，將開天斧擲向虛空中的麵具。玄夜的麵具應聲而碎，露出藏在後麵的翡翠玉雕——竟是女媧持土造人時的悲憫麵容。
    祖炁母巢發出嬰兒夜啼般的尖嘯，所有複眼凝聚成血肉蓮台。蓮台上端坐著十二臂觀音像，每隻手掌都托著破碎的宇宙泡。當觀音睜開額間豎瞳時，璃月看見其中沉睡著億萬自己——每個衍生體都在重複著播種與收割的輪回。
    "你亦是吾。"觀音的聲音引發量子潮汐，"加入祖炁之宴，方得永生。"
    璃月背後的法則之繭突然爆開，飛出八萬四千條混沌鎖鏈。這些鎖鏈穿透觀音金身，露出內部蠕動的祖炁原蟲。她發現所謂觀音不過是蟲群擬態，那些宇宙泡是它們產卵的育嬰室，每個卵中都在孕育新的太初之卵。
    雪羽金烏突然自焚成灰，灰燼中飛出《洛書》真跡。璃月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龜甲上，甲骨裂紋竟組成先天殺陣。觀音金身寸寸碎裂，蟲群在陣光中現出本體——那是無數長著人麵的水熊蟲，每隻蟲腹都烙印著不同的創世符文。
    "該結束了。"璃月扯斷自己的量子化發絲，發絲在陣眼中重組成混沌鍾。鍾聲蕩開的漣漪裏，所有水熊蟲開始互相啃噬。祖炁母巢的哀嚎化作實質，將九鼎震成齏粉。
    當最後一隻母蟲爆炸時，璃月抓住核心處跳動的祖炁火種。火種中浮現出令她窒息的真相：所有創世者都是母巢的生殖細胞，所謂超脫不過是成熟後的孢子噴射。
    "那就燒了這卵巢。"她將法則之繭按入火種。新生的宇宙在烈焰中尖叫著膨脹，祖炁母巢被自己的造物反噬，化作七彩星塵飄散。
    玄夜的麵具碎片突然聚成青銅古鏡，映出璃月此刻的模樣——她的左眼是黑洞奇點，右眼是宇宙微波背景輻射，發絲間流淌著銀河懸臂。雪羽的啼鳴從鏡中傳來："該啟程了，播種者。"
    璃月踏著母巢殘骸走向鏡麵，身後拖拽著三百條鎖鏈。每條鎖鏈都拴著破碎的宇宙泡，泡中沉睡著她曾經的愛恨癡纏。當鏡麵泛起漣漪時，她聽見初代盤古的歎息在星空間回響："原來你我皆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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