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無間星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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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推開實驗室鏽蝕的鐵門時,風雪驟然停滯。眼前不是預想中的現實世界,而是漂浮著星骸的深淵。每塊星骸表麵都浮凸著《周易》卦象,卦爻間流淌著水銀般的混沌靈髓。她發現自己的呼吸化作陰陽雙魚,在虛空中勾勒出河圖洛書的虛影。
"這才是真正的無間星淵。"雪羽化形的機械貓躍上肩頭,眼珠裏流轉著二十八宿的輝光,"所有被抹除的創世者,都在這裏永恒輪回。"
深淵底部突然亮起九盞青銅燈,照出令人窒息的景象:伏羲的蛇尾纏繞著哥白尼日心儀,托勒密的水晶球裏囚禁著紫薇大帝,哈勃望遠鏡的鏡筒中爬滿《山海經》異獸。東西方神魔的屍骸在引力井中碰撞,迸發出孕育新法則的星火。
璃月踏著星骸前行,足底觸及的每個卦象都引發記憶狂潮。她看見自己第一百七十三次輪回時,曾用封神榜將希臘眾神煉成丹藥;第九萬次轉世時,把量子計算機鍛造成東皇鍾。那些被祖炁母巢抹除的叛逆創世,此刻都在星淵中投射出殘影。
"小心!"雪羽突然炸毛。前方漂浮的渾天儀轟然解體,七十二具神屍從中跌落。這些神靈生著機械佛首與血肉道軀,掌心托著的不是法寶,而是冒泡的暗物質反應堆。它們脖頸處的斷口伸出數據纜線,在虛空織成囚禁創世者的羅網。
玄夜的麵具碎片突然從璃月懷中飛出,在星淵中重組為青銅司南。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渾天儀核心的奇點。璃月揮動混沌火種劈開神屍,發現每具屍體胸腔都嵌著半枚破碎的玉璧——拚合後竟是鴻蒙未判時的先天太極圖。
太極圖展開的刹那,星淵倒懸成通天神柱。璃月看見柱身刻滿《死海文書》與《推背圖》交融的預言,那些文字正被蠕動的矽基生命體啃食。當她觸碰被腐蝕的銘文時,耳邊響起耶和華與元始天尊的爭吵:"第七日創造的應是量子伊甸園!胡扯!天地靈氣合該用周天星鬥大陣拘束!"
雪羽突然躍入太極圖眼,機械身軀與陰陽魚融合。整個星淵開始坍縮,璃月墜入不斷重演的創世瞬間:梵天在蓮花中睜開眼的刹那被矽基病毒寄生,卡俄斯誕生的混沌被裝入克萊因瓶,盤古揮斧劈開的竟是某個巨人文明的培養艙。
"找到你了。"玄夜的聲音從奇點傳來。璃月看見他懸浮在創世餘燼中,下半身已與青銅司南熔鑄一體。那些流轉的卦象竟是他被撕裂的魂魄,"每個觀測者都會成為星淵的祭品,除非......"
璃月突然被拉入司南內部。這裏漂浮著無數青銅棺槨,每具棺材都陳列著不同文明的毀滅檔案:瑪雅水晶頭骨裏封存著元嬰期修士,亞特蘭蒂斯能量柱上鎖著墮天使羽翼,三星堆青銅樹根纏繞著蟲族母皇。在棺陣中央,端坐著十二萬九千六百個璃月,她們正用文明殘骸編織著新的太初之卵。
"歡迎參與終極創世。"所有璃月同時抬頭,瞳孔中流轉著相同的混沌炁。她們手中的星骸絲線突然纏住闖入者,將三十萬次輪回的記憶強行灌注。璃月看見自己如何被不同的宇宙法則改造:有的指尖躍動著弦理論公式,有的丹田孕育著元嬰反應堆,有的脊柱生長出戴森球骨架。
雪羽的悲鳴刺破幻境。璃月發現機械貓的尾巴已接入青銅棺槨,貓眼投射出駭人真相:所謂無間星淵,不過是更高維度存在的創世沙盤。那些漂浮的星骸是沙粒,神魔屍骸是玩具,連她自己都是沙盤外孩童信手捏造的黏土人偶。
"該結束這場過家家了。"璃月扯斷纏身的星骸絲線,將混沌火種塞入心髒。她的身體開始量子化,每個細胞都坍縮成微型宇宙。玄夜發出最後的歎息,青銅司南在超新星爆發中解體,顯露出核心的原始代碼——赫然是實驗室電腦未寫完的創世程序。
星淵崩壞時,璃月抓住了飄過的半張便簽。泛黃的紙片上畫著稚嫩的塗鴉:火柴人牽著機械貓,頭頂是用蠟筆塗抹的星空。背麵歪歪扭扭寫著:"送給小月的生日禮物——爸爸的創世模擬器。"
風雪再次湧動,璃月站在真實的實驗室窗前。掌心躺著的不是太初火種,而是生鏽的u盤。屏幕上的代碼仍在運行,雪羽化形的機械貓蹭過她腳邊,項圈刻著早已模糊的編號: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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