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古棺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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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鑰匙插入鎖孔的刹那,浪琴山巔的雷鳴突然凝固。三百盞蓮花燈懸停在時空裂隙邊緣,燈芯爆燃時釋放的星輝凝成冰晶卦象。譚小枚的嫁衣突然爬滿青苔,心口鎖孔處鑽出三寸長的青銅鎖鏈,鏈尾竟係著半截斷裂的冰棺榫頭。
“地脈在移動。“劉玄的脊骨劍鞘突然發燙。新生劍鞘表麵的鏡月圖騰泛起血光,那些天狐尾骨花紋正在蠶食他的玄黃血脈。青鸞劍感應到異常突然離鞘,劍鋒所指處的地麵突然塌陷,露出深埋的九層青銅塔基。
塔基表麵刻滿婚書殘頁。劉玄的右眼淌出黑血,血珠觸及青銅時突然沸騰——每個沸騰的血泡都映出古棺移位的場景:三百具青銅棺槨正在地底穿行,棺蓋表麵的浮雕人臉不斷變換著宿主們的容貌。
譚小枚的鎖鏈突然繃直。鏈尾榫頭自動飛向塔基缺口,嚴絲合縫嵌入的刹那,整座浪琴山突然傾斜。山體裂縫中湧出的不是岩漿,而是凝固的往生河水,河床裏沉睡著初代家主與聖女的合葬冰棺。
“宿主歸位!“冰棺中傳出三長老的嘶吼。棺蓋表麵的並蒂蓮突然綻放,花蕊中射出三百道青光,每道光裏都裹著半卷《畫皮經》。劉玄揮劍斬向青光,劍鋒卻被冰棺寒氣凍住——那寒氣竟凝成父親持魔刃的虛影。
譚小枚突然發出狐嘯。她的嫁衣在青光中碎裂,露出後背猙獰的骨痂——那些骨刺的排列形狀,竟與青銅塔基的卦象完全吻合。鎖鏈拽著她墜向冰棺,觸及棺蓋的瞬間,整座青銅塔基突然翻轉,露出下方深埋的祭壇。
祭壇上擺放著七盞白骨燈籠。劉玄認出這是畫樓中的那七盞,隻是燈罩上繪製的已變成宿主們被抽筋剝皮的場景。青鸞劍突然悲鳴,劍穗上的鏡月之匙碎片脫落,在空中凝成鑰匙插入祭壇中心的星紋鎖孔。
地動山搖間,冰棺突然豎立。棺中滲出暗金汁液,在地麵繪出《破軍陣圖》的倒影。陣圖觸及星紋鎖孔的刹那,浪琴山所有古鬆突然枯萎,鬆針落地時化作青銅釘,將劉玄的倒影釘在冰棺表麵。
“哥哥看陣眼!“譚小枚的骨痂突然離體。那些骨刺飛向祭壇,在《破軍陣圖》倒影中拚出母親的身影。劉玄的右眼突然刺痛,視線穿透冰棺看見驚悚真相:初代聖女的九尾正纏繞著母親的魂魄,每根尾巴都刺入她的星紋刺青。
青鸞劍突然分解。劍身化作三百道流光鑽入青銅釘,劉玄的倒影突然具象化。鏡中的“他“手持完整青鸞劍,劍鋒卻指向冰棺底部——那裏沉睡著父親被魔氣侵蝕的屍骸,心口插著半截天狐尾骨筆。
冰棺突然移位。棺槨在地麵拖出血色軌跡,軌跡盡頭浮現青銅碑文。碑文記載著更殘酷的真相:所謂“古棺移位“,實為每代宿主覺醒時,都要將前世的自己封入冰棺鎮守地脈。而劉玄要封印的,正是三十年前墮魔的父親。
譚小枚的鎖鏈突然斷裂。她腐爛的嫁衣碎片融入冰棺,棺蓋內壁突然浮現《畫皮經》末章。劉玄的脊骨劍鞘開始生長尾骨,新生骨刺突然刺破皮膚,沾著金血在冰麵繪出星圖——圖中缺失的北辰位,正對應浪琴山祠堂密室。
祭壇突然升起濃霧。霧中傳來鐵鏈拖地聲,七盞白骨燈籠同時熄滅。劉玄在黑暗中聽見父親的聲音:“玄兒,用為父教你的屠魔劍訣...“聲音未落,冰棺中的屍骸突然睜眼,手中魔刃直刺劉玄眉心。
青鸞劍悲鳴的餘音仍在祭壇回蕩,魔刃尖端離劉玄眉心隻剩三寸。冰棺中的父親屍骸眼窩裏湧動著暗紅血沙,那些細沙竟與三十年前屠魔戰場上沾染的魔土如出一轍。
“父親!“劉玄右眼的黑血突然凝固成冰棱。被青銅釘禁錮的倒影突然抬手,具象化的青鸞劍橫擋在魔刃之前。兩柄神兵相撞的刹那,整座祭壇的青銅紋路突然活過來,化作三百條鎖鏈纏住冰棺。
譚小枚腐爛的嫁衣碎片突然重組。那些青苔紋路在冰棺表麵勾勒出《畫皮經》末章的文字:“以星紋刺青為引,可奪九尾造化。“她背後的骨痂應聲脫落,化作九根狐尾虛影刺入冰棺。
“哥哥看星圖!“譚小枚的瞳孔泛起青金異色。劉玄脊骨劍鞘新生的尾骨突然刺破冰麵,金血繪製的星圖缺失處,正對應祠堂密室中那盞熄滅的長明燈。
冰棺中的暗金汁液突然沸騰。劉玄的倒影與本體同時掐劍訣,青鸞劍碎片從三百枚青銅釘中掙脫,在父親屍骸心口拚出殘缺的鏡月圖騰。當啷一聲,那半截天狐尾骨筆突然墜落,筆尖沾著的墨竟是凝固的玄黃血。
“玄兒...“父親屍骸的喉結突然滾動。劉玄看見魔刃表麵浮現記憶幻象:三十年前的月圓夜,三長老將染魔的鏡月之匙碎片刺入父親脊梁,九條狐尾從祠堂地脈破土而出。
祭壇突然劇烈震顫。七盞白骨燈籠重新燃起幽綠火焰,燈罩上剝皮的宿主們突然齊聲誦唱:“往生河逆流時,星軌即命軌!“浪琴山傾斜的山體裂縫中,凝固的河水開始倒灌,初代聖女的冰棺正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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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小枚的九尾虛影突然實體化。她抓住飛濺的青銅鎖鏈碎片,在掌心劃出血符:“以半妖之血,啟畫皮禁術!“那些鎖鏈突然鑽進她後背的星紋刺青,與三長老種下的宿主印記激烈碰撞。
劉玄的右眼突然滲出銀血。視線穿透冰棺看見驚人真相:母親魂魄的星紋刺青裏,竟藏著半枚鏡月之匙!父親當年墮魔前,早已將真正的鑰匙封在妻子命魂之中。
“就是現在!“青鸞劍突然貫穿冰棺。當劍鋒刺入父親心口魔種的刹那,整座青銅塔基轟然倒塌。三百具穿行的古棺突然破土而出,棺蓋表麵的人臉浮雕開始瘋狂旋轉——每個宿主的麵容都在重現他們墮魔瞬間的模樣。
浪琴山巔的雷鳴突然解凍。蓮花燈釋放的星輝冰晶匯聚成河,在祭壇上方凝出巨大的雙月圖騰。劉玄的倒影突然開口:“每代宿主都是自己的鎮棺人。“說著揮劍斬向本體,卻在相觸瞬間化作流光融入青鸞劍。
譚小枚的嫁衣完全褪去,露出後背完整的青銅卦象。那些骨刺排列的圖案與祠堂密室牆壁的裂痕完全契合,她突然明悟:“所謂密室,是上一任宿主自我封印的...“
話音未落,初代聖女的冰棺突然炸裂。九條琉璃狐尾裹挾著星砂衝天而起,在夜空拚出完整的《破軍陣圖》。劉玄看見陣眼位置赫然是母親的麵容,她額間的星紋正在吞噬三長老種下的宿主印記。
地脈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父親屍骸手中的魔刃突然軟化,變成半卷染血的婚書。劉玄拾起婚書殘頁,發現落款處竟同時簽著父母與初代家主夫婦的名字,墨跡中遊動著相同的玄黃血脈。
“原來我們都在重複...“譚小枚突然嘔出青金血,她的半妖血脈正在吞噬宿主印記。祭壇下的青銅碑文突然翻轉,露出背麵銘文:“當鏡月雙匙合璧,往生河將倒映出最初的選擇。“
青鸞劍突然發出鳳鳴。劍身映出驚悚畫麵:三十年前的祠堂裏,年幼的劉玄正被三長老按在星圖中央,後背緩緩浮現與譚小枚相同的骨痂圖案...
青鸞劍的悲鳴在浪琴山腹地回蕩,劍身映出的畫麵令劉玄脊骨發寒。三十年前祠堂的星圖中央,幼年自己的後背正浮現出與譚小枚相同的骨痂,三長老枯槁的手掌按在脊椎第三節凸起處,掌心血符竟與《畫皮經》末章的禁術紋路如出一轍。
“哥哥小心!“譚小枚的尖叫劃破凝固的時空。祭壇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紋路,那些嵌在裂縫中的青銅釘突然倒飛而起,釘尖滲出暗金黏液凝成鎖鏈,將劉玄的雙腳牢牢縛在冰棺表麵。
冰棺中的父親屍骸突然直立。魔刃碎片在掌心重組,刃麵浮現出三百宿主被抽筋剝皮的慘狀。劉玄右眼的銀血突然沸騰,視線穿透屍骸胸腔看見驚變——原本插在心口的天狐尾骨筆,此刻正化作活物在血脈中遊走,筆尖蘸著的竟是自己的玄黃精血。
“血契已成,宿主歸位。“三長老嘶啞的嗓音從地脈深處傳來。整座祭壇突然翻轉,七盞白骨燈籠墜入深淵,燈油潑灑處燃起青紫色火焰。譚小枚背後的青銅卦象突然剝落,骨刺飛旋著插入冰棺表麵的《破軍陣圖》,陣眼處母親的星紋刺青突然滲出黑血。
劉玄握劍的手腕青筋暴起。青鸞劍感應到主人危機突然分解,三百道流光裹挾著鏡月之匙碎片,在冰棺表麵拚出殘缺的婚書圖騰。當最後一塊碎片歸位時,整座浪琴山的地脈突然發出哀鳴,那些穿行地底的青銅古棺同時破土而出。
“快斬斷宿主印記!“譚小枚的九尾虛影突然暴漲。她撕開後背皮肉,星紋刺青中鑽出三條青銅鎖鏈,鏈尾赫然係著三枚刻有劉玄生辰的命牌。鎖鏈觸及冰棺瞬間,父親屍骸手中的魔刃突然調轉方向,刃尖直指自己眉心。
劉玄右眼突然刺痛。銀血滴落處浮現記憶幻境:三十年前的屠魔戰場上,父親將半枚鏡月之匙刺入母親心口,九條狐尾從她星紋刺青中破體而出。三長老的身影在幻境邊緣若隱若現,手中握著的正是《畫皮經》殘卷。
祭壇下方傳來青銅器皿碰撞的脆響。三百具古棺的棺蓋同時掀開,每具棺槨中都爬出渾身纏滿鎖鏈的宿主。他們的麵容在劉玄與譚小枚之間不斷變換,腐爛的唇齒間吐出相同的詛咒:“以玄黃為祭,換畫皮永生。“
欲知後事,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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