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暗影中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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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時,山風卷著鬆針掠過葛凡鼻尖。
他蹲在營地西側的灌木叢後,月光從雲隙漏下,將地麵上一串半隱半現的腳印照得清晰——鞋印前深後淺,是影兵特有的玄鐵靴壓出來的,方向竟來自後方山脊,而非他們來時的山路。
指節輕輕叩了叩身邊的老樹幹,葛凡從腰間摸出根枯枝,在腳印旁的青石上劃了道極淺的痕跡。
係統的“氣感掃描”在他識海微微發燙,提示著二十七個影兵的氣息仍在十裏外遊移。
他垂眸盯著那串腳印,喉結動了動——敵人比想象中更急,竟提前在他們後方布了暗樁。
“阿凡?”蘇婉兒的聲音從營地傳來,帶著點輕顫,“火要熄了,你……”
“馬上來。”葛凡應了聲,起身時順手將枯枝踢進落葉堆。
轉身的刹那,他瞥見樹影裏董浩的身影——對方正背對著他擦拭斷劍,紅綢劍穗在風裏晃得人眼疼。
第二日天剛亮,山霧漫起時隊伍便啟程了。
廢棄古廟的斷牆在晨霧中若隱若現,蘇婉兒攥著藥囊走在中間,發梢沾著露水:“這廟我小時候來過,後殿有口枯井,或許能藏東西。”
“藏什麽?”董浩的斷劍挑開擋路的野藤,語氣裏帶著點漫不經心。
葛凡腳步微頓,目光有意無意掃過被綁在馬背上的青衣人——對方仍昏迷著,後頸的醒神穴被封得嚴實,卻能聽見外界動靜。
他壓低聲音,似是說給蘇婉兒聽:“能量核心太招眼,昨晚我把它塞進董浩的劍鞘了。”
蘇婉兒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似的點頭:“難怪你總看他劍穗……”
董浩的動作頓了頓,斷劍“當啷”磕在山石上:“葛凡,你當我是幌子?”
“總比被影兵碎屍強。”葛凡扯了扯嘴角,餘光瞥見青衣人睫毛顫了顫——很好,這隻“耳朵”醒了。
古廟的破門在正午時分被推開。
蛛網從梁上垂下來,落了蘇婉兒一頭,她剛要掏帕子,葛凡突然按住她肩膀:“你們先去前殿整理,我看後殿。”
他話音未落,便聽見身後傳來布料摩擦的輕響。
轉身時,正撞見青衣人蜷在馬旁,手指正往腰間摸——那裏別著枚拇指大的銅哨,是天機閣的聯絡器。
“找這個?”葛凡的指尖按上對方手腕的麻筋,銅哨“當”地掉在青石板上。
青衣人瞬間麵如死灰,膝蓋一彎就要跪:“我就是個傳信的!真正的主使在你們中間!他說隻要我把‘能量核心在董浩那兒’的消息傳出去,就放我家人……”
“家人?”葛凡捏著他的下巴抬起來,係統的“精神波動探測”已在識海展開。
他能清晰感知到周圍人的情緒——蘇婉兒的擔憂像團溫軟的雲,董浩的情緒卻像被石子砸中的深潭,翻湧著憤怒與震驚,“你早該想到,天機閣的承諾,比這破廟的房梁還脆。”
他鬆開手,青衣人癱坐在地,喉嚨裏發出嗚咽。
葛凡轉身看向董浩時,對方正盯著地上的銅哨,斷劍在掌心攥得發白。
“先把他綁去柴房。”葛凡衝蘇婉兒抬了抬下巴,目光卻沒從董浩身上挪開,“今晚輪流守夜,我值後半夜。”
暮色再次籠罩山林時,古廟的供桌上點起了鬆明。
蘇婉兒給董浩遞了塊烤餅,對方接過去卻沒吃,隻是盯著跳動的火苗。
葛凡摸了摸腰間的係統界麵——“環境感知”能力正蓄勢待發,他需要確認這廟裏是否藏著比影兵更危險的東西。
“我去後殿修煉。”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擺的灰塵,“夜裏涼,你們多添件衣裳。”
蘇婉兒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了點頭。
董浩的斷劍在桌上敲了敲:“需要我跟著?”
“不用。”葛凡走向後殿的門檻,月光從殘破的窗欞漏進來,在他腳邊鋪了條銀路,“有些關,得自己闖。”
後殿的枯井就在牆角,井沿的青苔被夜露浸得滑膩。
葛凡站在井邊,指尖輕輕按在井壁的磚縫上——係統的提示音在識海響起時,他垂眸笑了笑。
今夜的月光,怕是要照見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了。
後殿的枯井在月光下泛著幽藍,葛凡指尖抵著井壁磚縫的瞬間,係統提示音如蜂鳴般炸響——東南方三十步外,有活物正貼著牆根挪動,氣息刻意收斂,卻帶著股熟悉的藥草味。
那是幽影穀遊俠老周的味道,三天前他還幫著蘇婉兒采過止血草。
"修煉"二字還掛在嘴邊時,葛凡的腳步已像浸了水的棉絮般輕。
他背過身時,後頸的汗毛微微豎起——前殿傳來董浩擦拭斷劍的聲響,蘇婉兒在給馬喂草料,而老周的氣息正往廟後竹林鑽。
係統"環境感知"在識海展開,葛凡眼前浮起半透明的熱力圖:老周的紅點正以詭異的蛇形路線移動,每隔十步便頓一頓,像是在確認是否被跟蹤。
葛凡摸了摸腰間的淬毒短刃,嘴角勾起半分冷笑——這哪是潛出,分明是怕被追得不夠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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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裏的蟲鳴突然啞了。
老周的身影在竹影裏一閃,停在塊刻著"天機"二字的殘碑前。
葛凡貼著竹幹屏息,看見他從懷裏掏出個油皮紙包,對著空氣輕咳三聲。
"貨帶來了?"樹後轉出個裹著黑鬥篷的人,嗓音像砂紙擦過鐵刃。
葛凡瞳孔微縮——這是天機閣"影刺"的變聲手法,喉間裝著青銅簧片。
"葛凡那小子把能量核心藏在董浩劍鞘裏。"老周壓低聲音,油皮紙窸窣作響,"我親眼見他塞進去的,蘇婉兒還幫著打掩護。"
黑鬥篷伸出手,指尖戴著青銅指套:"憑證。"
老周從褲腳摸出截紅綢——正是董浩劍穗上的。
葛凡的指甲掐進掌心——難怪董浩今早擦劍時劍穗晃得人眼疼,原來被扯了一截。
"夠了。"黑鬥篷將紅綢收進袖中,"三日後子時,影兵會在鷹嘴崖截殺。
你..."
"我隻要我女兒平安!"老周突然拔高聲音,喉結劇烈滾動,"你們說過,隻要傳假消息,就放了小桃!"
黑鬥篷的指套敲了敲殘碑:"自然。"話音未落,他袖中射出道烏光——是淬了毒的透骨釘。
老周甚至沒來得及喊出聲,便捂著心口栽倒,鮮血在青石板上洇開朵黑花。
"廢物。"黑鬥篷蹲下身,正要翻找老周的衣襟,身後突然響起布料撕裂聲。
葛凡的掌刀砍在他後頸大椎穴,黑鬥篷悶哼著栽進老周的血泊裏。
"小桃在天機閣手裏?"葛凡蹲下來,用短刃挑起黑鬥篷的麵巾。
對方左臉有條蜈蚣似的傷疤,正是天機閣十二影衛裏的"毒蠍"。
他踢了踢毒蠍的腰牌,又摸向老周的衣襟——果然,貼上掛著個銅鎖片,刻著"周桃平安"四個字,鎖片內側還粘著半塊桂花糖。
"走。"葛凡單手拎起毒蠍,另隻手拽著老周的後領。
係統提示他前殿的董浩已經起身,腳步聲正往廟後過來。
供桌的鬆明還在跳,董浩的斷劍尖正戳著毒蠍的咽喉。
他額角青筋直跳,劍穗上的缺口在火光下格外刺眼:"老周是我在幽影穀救的,他說要給女兒攢嫁妝才跟我們..."
"他說的?"葛凡將老周懷裏的銅鎖片拋過去,"還是毒蠍說的?"
董浩接住鎖片的手在抖,桂花糖從鎖片裏掉出來,滾到蘇婉兒腳邊。
她蹲下身拾起糖,抬頭時眼眶泛紅:"我前日見老周在林子裏哭,說女兒病了..."
"天機閣最會拿軟肋當繩子。"葛凡踢了踢昏迷的毒蠍,"但他不該在傳信後還等毒蠍滅口——真正的死士,不會留活口。"
董浩的斷劍"當"地插在供桌上,震得鬆明差點熄滅:"你早知道是他?"
"我隻知道,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劍穗的,要麽是蠢貨,要麽是餌。"葛凡從毒蠍袖中摸出張符紙,邊角染著朱砂,"係統掃描到他身上有追蹤術波動,這符紙指的方向..."他頓了頓,將符紙折成紙鶴,"比影兵更有意思。"
次日晨霧未散時,隊伍已踏上新路線。
蘇婉兒牽著馬走在葛凡身側,發梢沾著露水:"你不怕再有內鬼?"
葛凡望著山路上斑駁的樹影,係統界麵裏追蹤符的紅點正往西南方向跳。
那裏有座被雷火毀了二十年的煉藥宗遺址,他曾在古籍裏見過記載——宗門禁地藏著能洗髓伐脈的"九劫丹方"。
"怕。"他轉頭對蘇婉兒笑了笑,陽光透過晨霧落在他眼底,"但內鬼要傳遞消息,就得露出馬腳;要露出馬腳,就得有人接消息。
我要的,從來不是他們忠誠。"
山巔之上,鬆濤裹著道若有若無的輕笑。
穿青衫的老者負手而立,望著山路上漸遠的身影,指尖摩挲著腰間的玉牌——牌麵刻著"天機"二字,背麵是九朵火焰紋。
"九劫丹方..."他低吟一聲,袖中飛出隻墨色信鴿,"有意思,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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