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頻率112，心跳78，體溫36.8。 “你以為那些武技是係統給的？” “是你身體裏的戰神基因在覺醒。而係統......” “不過是我怕你失控，給你上的保險。” “目標人物生命體征異常，檢測到武宗級氣勁波動。” “檢測到外部支援，距離三公裏，正在接近。”
    金屬控製台在氣勁震蕩下迸出火星，葛凡的短刃與老者指尖凝聚的金芒相撞，發出類似鍾磬的嗡鳴。
    這是他們交手的第七個回合，他能清晰感覺到對方每一招都暗含規律——前兩式虛晃，第三式鎖死退路，第四式直取咽喉，第五式轉攻丹田，第六式......竟與他係統裏"破雲十三式"的起手式如出一轍。
    "你的戰鬥本能，本就來自於我。"老者的白發在氣勁中根根倒豎，眼底金芒比葛凡更盛三分，枯瘦的手掌突然穿透他的刀網，結結實實地拍在他左胸。
    葛凡悶哼一聲撞碎身後的監控屏，玻璃碴子紮進後頸，鹹腥的血湧到喉嚨又被他咽了回去。
    係統在腦內瘋狂跳動："肋骨斷裂三根，內髒震傷，建議啟動緊急愈合程序——"他咬著牙切斷提示音，目光死死鎖住老者腰間的神經導管。
    那是連接主控終端的最後一道線路。
    "還在找機會？"老者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鋼針，腳尖一點便掠至他麵前，右掌成爪直插心髒，"你母親當年也是這樣，明明有機會殺我，卻要先去救實驗體......"
    "住口！"葛凡的瞳孔驟然收縮，短刃在掌心旋轉劃出半圓，竟以傷換傷地刺向老者手腕。
    刀刃入肉的瞬間，他聞到了鐵鏽味——不是血，是老者皮下翻湧的金屬光澤。
    原來那些所謂的"神經導管"，根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噗！"
    老者的指甲穿透葛凡左肩，帶出一串血珠。
    但葛凡的短刃也劃破了他的腕骨，露出裏麵泛著幽藍的機械關節。
    這個發現讓葛凡的呼吸陡然一滯——原來二十三年前的"天啟工程"，根本不是基因融合，而是人機共生！
    "現在知道害怕了？"老者扯動嘴角，機械關節發出卡殼的聲響，"你以為蘇婉兒的支援能救你？
    她帶著"青蓮"的人剛過外圍防線，而我......"他突然仰頭大笑，震得天花板的灰塵簌簌掉落，"能讓整座基地在三十秒內變成活棺材！"
    話音未落，通風口傳來玻璃碎裂聲。
    董浩像道黑影般砸落地麵，黑色戰術服肩頭別著"青蓮"的銀蓮徽章，左手持著淬毒短刃，右手提著半塊通風管道當盾牌。
    他額角有道新傷，血順著下巴滴在戰術靴上，卻笑得像隻看見獵物的狼："老東西，你漏算了"青蓮"的滲透速度。"
    葛凡的瞳孔微微一縮——三天前在"青蓮"總部，他曾見董浩盯著林若雪的舊照片發呆，此刻這雙發紅的眼睛，倒有七分像極了那時的模樣。
    "擋下這招！"董浩暴喝一聲，反手將盾牌擲向老者麵門，自己則合身撞向葛凡。
    老者揮掌擊碎盾牌的刹那，董浩已拽著葛凡滾到主控終端前。
    終端屏幕上跳動著猩紅的"自毀倒計時：0259"——原來這瘋子早給基地裝了定時炸彈！
    "插芯片！"董浩扯開戰術服內袋，摸出塊刻著銀蓮紋路的芯片拍在葛凡掌心，"我三天前黑進係統改了權限，隻有你的血能激活自毀程序！"他的手臂突然炸開一片血花，是老者的氣勁擦過所致，但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反手甩出七枚透骨釘，"去！
    我托他！"
    葛凡的手指在芯片上微微發顫。
    他想起蘇婉兒今早塞給他的溫熱早餐，想起洪萱在殺手榜替他擋槍時說的"別死得太難看"，想起向悅穿著警服衝進火場時被火星燎焦的發梢。
    這些畫麵在他腦海裏閃過時，芯片已經安上終端的生物識別區。
    "滴——驗證成功。"
    終端發出機械音的瞬間，整個基地劇烈震動。
    天花板的消防噴淋頭開始噴水，警報聲裏混著管道破裂的尖嘯。
    老者的臉在水霧中扭曲成惡鬼模樣，他揮出的氣勁掀翻兩張金屬桌，卻被董浩用身體死死攔住："走！
    快他媽的走！"
    "董浩！"葛凡喊他的名字，聲音被警報聲撕碎。
    他看見董浩的戰術服已經被血浸透，透骨釘紮進老者的機械關節，卻被對方生生拔出來反刺進他的大腿。
    但這個男人還在笑，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肆意："老子欠林若雪一條命，今天......"他咳出一口血，濺在老者的機械臂上，"還了！"
    倒計時跳到0030時，老者終於意識到什麽。
    他瘋狂地衝向終端，卻被董浩用最後一口氣纏住雙腿。
    葛凡趁機按下終端的"強製自毀"鍵，紅色光芒瞬間籠罩整個主控室。
    老者的瞳孔裏第一次露出慌亂："停下！
    你不知道外麵有什麽在等你......"
    "我知道。"葛凡扯下外套裹住董浩，扛起人衝向安全通道，"我知道有值得守護的人在等我。"
    "你終究會明白......"老者的聲音被爆炸聲淹沒，"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安全門在身後轟然閉合的刹那，葛凡回頭望了一眼。
    主控室的玻璃幕牆映出老者的身影，他的機械臂正在解體，白發被氣浪掀得亂飛，可那張與葛凡有七分相似的臉上，竟真的帶著幾分慈父般的溫柔。
    "轟——"
    整座基地在火光中騰起蘑菇雲。
    葛凡抱著董浩滾進綠化帶，熱浪掀得他後背生疼。
    他望著天空中炸開的火團，左手不自覺地摸向胸口——那裏還留著老者拍中的餘溫，像極了記憶裏某個模糊的懷抱。
    "咳......"董浩在他懷裏動了動，血沫沾在葛凡衣領上，"看......看天......"
    葛凡抬頭。
    被火光映紅的雲層裏，幾架直升機的探照燈正刺破夜幕。
    最前麵那架的艙門邊，蘇婉兒的珍珠發繩在風裏晃動，像顆未落的星。
    但他的目光最終落回仍在燃燒的廢墟。
    火光中，他仿佛又看見老者最後那抹複雜的笑。
    有些真相，或許比死亡更鋒利。
    而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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