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風流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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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殊,字同叔,其年幼而穎慧過人,三歲能認字,五歲能題詩作對,作《題所居道傍白塔》詩曰:“白塔青鬆古道西,塔高鬆矮不能齊,時人莫訝青鬆小,他日鬆高塔又低。”七歲已博覽群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鄉裏間視為神童。
    景德元年,江南按撫張知白聞知,極力舉薦晏殊進京。次年,十四歲的晏殊與來自全國各地的千名考生同時入殿參加考試,他從容應試,援筆立成,受到宋真宗的嘉賞。第三天複試“賦”時,晏殊看了題目,回奏皇帝:“這個題目,臣十天前才作過。請陛下另外出題。”真宗十分讚許他的誠實,又對他的文章十分欣賞,當殿賜“同進士出身”,成為最年幼的進士。後從秘書省正字官至知製誥,進禮部侍郎,後又任禮部、刑部、工部尚書,同平章事兼樞密使,世稱“大晏相公”。
    大晏有多牛?試舉之——範仲淹、孔道輔、王安石等均出自其門下;韓琦、富弼、歐陽修等經他栽培、薦引,都得到重用。韓琦連任仁宗、英宗、神宗三朝宰相;富弼身為晏殊女婿,但殊舉賢不避親,晏殊為宰相時,富弼為樞密副使,後官拜宰相……
    嗯,其七子、世稱“小晏”的晏幾道,最善製詞,其詞在諸名勝中,獨可追逼花間,高處或過之。
    高俅如此“抬愛”,王棣自是“何德何能”、“萬萬不敢當”的。
    不過嘛,他既已決定要走科舉這條路,蘇軾及李格非都是科場前輩,正兒八經的進士,正好可以請教有關科舉的相關事宜。
    本朝初,禮部貢舉設進士、九經、五經、開元禮、三史、三禮、三傳、學究、明經等科。科目雖多,但莫重於進士一科。進士曆來為朝廷所重視,士子亦趨之若鶩,人才亦多出於此科。凡貢舉者,須經解試、省試、殿試而躍龍門。
    解試,是由諸州、開封府、國子監將合格舉人貢入禮部的一種考試。另外,專為現任官員無出身而應進士舉者所設立的“鏢廳試”,和以避親為主,兼有照顧性質的“別頭試”,也屬於解試範圍。地方州府所舉行的解試,一般都於秋季舉行,故又稱“秋斌”。州試時,由諸州判官主持報考進士的士子的考試,由錄事參軍主持其餘各科的考試。如果考官不懂經義,可選次一級的官員充任,但要經判官監考。試卷上要加蓋“長官”之印,考官和監考官還要在試卷後麵簽名。
    解試通過的考生稱為“舉子”或“貢生”,於當年冬季集中到京師,於次年春初參加“省試”。所謂“省試”是因就試尚書省而得名,實為禮部所主持。
    殿試,實際上是省試的一種複試形式,始於太祖開寶六年。殿試頭名者,即“狀元”。
    宋沿五代舊製,設進士、九經、五經、開元禮後改開寶禮)、三史、三禮、三傳、學究、明經、明法等科,進士科以外的各科,常合稱“諸科”。神宗時,廢諸科,另設“新科明法”,元佑時廢。皆以進士科為重。
    至於開科取士的時間,則經數度變化。太宗末年起連停科舉五年,真宗初又連續舉行三年,後行間年一舉,以後又漸行間隔二年一舉,但還不是定製,所有停舉年都要下詔“權停貢舉”。英宗治平三年,“詔禮部貢院,今後每三年一開科場”,確定了“三年大比”的製度,為後世所沿襲。
    明年,恰逢辛未科省試春闈。
    關於本朝科考,王棣大體是知曉的,但終究知之不詳,經蘇、李二人細細說來,遂“豁然開朗”。
    至於科考內容,他倒是特意了解過,畢竟蘇軾是反對王安石科舉改革的,此時倒不好多問,隻心裏默默回憶了一番。
    熙寧四年二月,王安石在所擬改革科舉的中書劄子中,認為:“古之取士,皆本學校,道德一於上,習俗成於下,其人材皆足以有為於世。”因此他提出“宜先除去聲病偶對之文,使學者得以專意經義”。“貢舉新製”規定,應舉人不再考試詩賦、帖經、墨義之類,而以《詩》、《書》、《易》、《周禮》、《禮記》為本經;《論語》、《孟子》為兼經。同時廢罷明經諸科,另設明法科,凡是原先應試明經諸科,而又“不能改試進士”科的,考明法科,“試以律令《刑統》大義斷案,中格即取”。新的明法科,時稱新科明法。
    神宗皇帝言:“今談經者人人殊,何以一道德,卿所著經,其以頒行,使學者歸一。”以王安石為首的改革派以“新學”派的觀點撰注《詩義》、《書義》、《周禮義》,合稱《三經新義》,於熙寧八年頒布學校,作為教科書。此後,《三經新義》成為科舉考試的依據,以此選拔擁護改革的官員。元佑時,新學派遭到打擊,但理學派、蜀學派,都還是小學派而未受到重視,隻提出“王安石不當以一家私學,令天下學官講解”,並不得引用王安石的《字說》,而要求用“諸家之說”,以及考試“添詩賦”,但未恢複帖經、墨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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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而言之,時下取士,經義、詩賦並重。
    後世的高考被形容為“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在王棣想來,此時的科舉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想要進士中試,何其難也。
    彼時進士科取士比例極低,尤其是本朝初更是令人發指,“建隆元年,進士十九人。二年,進士十一人。三年,進士十五人。四年,進士八人。乾德二年,進士八人……八年,進士三十一人,諸科二十四人。”宋太宗即位後,開始突破一百大關,有時一科竟達到三百多人。但此時每科的取士人數還沒有定製,即所謂“貢舉之疏數,取士之多寡,惟上所命”。直到仁宗皇祜四年始規定:“進士限四百人,諸科勿得過其數。”嘉佑元年四月又重申:“科場取士,以皇佑四年進士限四百人,諸科毋得過其數。”當時,大約每四年開科一場,這樣算來每年取進士、諸科大約各百人。宋英宗治平三年下詔:“今後宜每三年一開科場……所有禮部奏名進士以三百人為額,明經、諸科不得過進士之數。”以後遂為定製。
    嘖嘖嘖,大宋風流,讀書人若過江之鯽,每三年方取進士三百人,也難怪博覽群書、才華橫溢如秦觀,亦不能一蹴而就。嗯,還有更倒黴的,鼎鼎大名的柳三變,四次落第,“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傷心落魄而改名為“柳永”,“破罐破摔”,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得遇仁宗皇帝開恩師方得中進士榜,五十歲而暮年及第,好不容易博了個“柳屯田”的名號。
    這是反麵案例啊,千萬學不得。
    當然,他並不發怵,畢竟多了千年的見識,這些年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誠如蘇軾所言,不論是經義或詩賦,都算是底氣十足。這時的科舉,尚沒有明清時那麽變態,八股文能活生生將人變成迂腐之徒呢。
    至於原本的辛未科一甲三人,即狀元、榜眼、探花的馬涓、朱諤、張堅庭三位科舉達人,到時候同場競技,免不得要pk一二,也不至於未戰先怯。
    倒是他這個王安石之孫的身份有些尷尬,畢竟朝中是高太後攜舊黨執政,凡熙寧以來政事弗便者,次第罷之,舉而仰聽於太皇太後。自司馬光、呂公著到文彥博、劉摯、呂大防這些個丞相,可都是極力反對新政的。也就是說,時下朝中的諸多大佬,絕大部分是王安石的“政敵”。
    呃,大佬們若有心針對他,就便王安禮尚處高位,怕是也護不得周全。傷腦筋啊,希望是杞人憂天吧,士大夫們當不致如此小心眼哩。
    話說這大宋朝算是開放的,這是個神奇的年代,其大膽先進之舉和如今比起來還毫不遜色。
    外賣,我們宋代就有了,上門製作,包你滿意;
    房價,笑話,宋朝的房價價格之高,你是絕對想不到;
    相撲,我們玩的還是女子相撲,更刺激,更精彩;
    寡婦再嫁是義舉,妾是租來的,媳婦是可以相看的……
    司馬光的《書儀》裏記載:“七歲,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始誦《孝經》、《論語》,裏女子亦立誦之。……九歲,男子誦《春秋》及諸史,始為之講解,使曉義理;女子亦為之講解《孝經》、《論語》及《列女傳》、《女戒》之類,略曉大意。”
    律法有定:“應分田宅及財物者,兄弟均分。妻家所得之財,不在分限。兄弟亡者,子承父分。其未娶妻者,別與縛財。姑姊妹在室者,減男聘財之半。”嗯,家庭財產的分配中,未嫁女可以繼承一部分財產作為嫁妝。
    “自遜、抗、機、雲之死,而天地英靈之氣,不鍾於世之男子,而鍾於婦人”,呃,陰盛陽衰哪。
    至於“河東獅吼”隻是眾多懼類事例之一罷了。
    這麽說吧,有宋一朝,士子固然風流,女子的地位也不低。
    若不然,亦不會有“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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