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場館的鎂光燈烤得人眼眶發燙，森島綾調整著護腕裏的鬆脂膠囊，平等院鳳凰的體溫隔著隊服源源不斷傳來。
    德國隊選手席上，施耐德擦拭球拍的姿勢像在打磨屠刀，qp鏡片後的目光正精確掃描著綾頸間的源石項鏈。
    "第一雙打，日本隊平等院鳳凰、森島綾，對陣德國隊米勒·施耐德、尤爾根·帕裏薩烏斯·qp！"
    歡呼聲掀翻頂棚的刹那，綾的耳麥傳來入江奏多帶笑的聲音："小綾的迷你裙會被載入世界杯史冊哦。"
    她拽了拽裙擺，平等院突然將外套係在她腰間，暴戾的力度差點勒斷肋骨。
    "敢走光就挖了那群雜碎的眼珠。"
    施耐德的發球撕裂空氣時，綾看見菌絲從平等院手腕瘋狂生長。靛藍色脈絡在燈光下如活物般蠕動，沿著她的鬆脂護腕攀成共生網絡。
    qp的鐳射擊球在觸網瞬間詭異地折射，平等院的球拍已等在下墜軌道。
    "150！"
    德國隊教練摔了戰術板。綾在換場時瞥見qp正在記錄本上飛速演算，那是她最熟悉的貝葉斯概率模型。
    平等院掐著她後頸灌下能量飲料，薄荷味混著他掌心的血腥氣："下一球會瞄準你的左膝。"
    果然，施耐德的殺球裹著氣旋直衝而來。綾提前側身的瞬間，菌絲網絡傳來刺痛，平等院強行扭轉了擊球路線。
    球拍脫手的刹那，她被他攔腰扯進懷裏，橡膠擦過背脊的灼痛感裏，聽見他胸腔震動的咒罵："逞能的白癡！"
    局休時，綾在醫療棚擦拭平等院滲血的耳廓。
    菌絲正從他鼓膜處鑽出，像一株開在血肉裏的海葵。"共生率83。"她將鬆脂滴入他耳道，"再超載會損傷聽小骨。"
    男人突然咬住她指尖，犬齒刺破無菌手套："那就讓我聽聽..."溫熱舌尖卷走滲出的血珠，"你慘叫的頻段。"
    決勝局被暴雨打斷時，比分定格在54。平等院將綾按在更衣室牆上，暴烈的吻碾過她鎖骨處的菌絲圖騰。
    感應燈忽明忽暗，qp的腳步聲在門外停留了三秒，足夠綾將竊聽器黏在通風管道。
    "你的心跳亂了0.7拍。"平等院啃咬她耳垂的力度帶著懲罰意味，"因為那個四眼田雞？"
    "因為你的共生反應在暴動。"她將鎮靜劑注入他頸靜脈，"三船教練的藥劑在催化變異。"
    雨幕中的加賽局，平等院的發球開始燃燒。靛藍色火焰在雨中綻開鬼魅的磷光，這是菌絲與鬆脂在極端狀態下的裂變反應。
    施耐德救球時護腕突然熔解，qp的數據庫溢出亂碼，他們終於撕碎了德國隊的不敗神話。
    頒獎禮上，平等院將金牌套進綾的源石項鏈。鎂光燈下，菌絲正沿著獎牌紋路生長成並蒂蓮的形狀。
    三船入道在vip席擦拭祖父的懷表，表盤背麵新刻的經緯度，正指向挪威海域沸騰的真相。
    當夜，綾在慶功宴的露台捕獲了偷渡的北極光。
    平等院從身後擁著她，生鏽的船錨項鏈硌在彼此心口，像枚埋進血肉的定時炸彈。
    海平線盡頭，德國隊的偵察機正掠過燃燒的晚霞，機翼投下的陰影如命運交叉的網。
    "該去挖出沉船裏的鬼魂了。"他咬開她後頸的菌絲圖騰，靛藍色血液在月光下美得驚心動魄。
    綾握緊刻滿公式的貝殼耳釘，聽見深淵傳來鯨歌般的共鳴。
    那是十五歲的平等院在挪威海底揮拍的殘響，也是祖父守護到最後的、擊碎黑暗的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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