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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阪田良樹坐在出租屋裏,燈光灑在桌麵上,照出一堆皺巴巴的紙幣和剛從銀行取出的嶄新鈔票。
這是他全部的積蓄,外加從雅庫紮那裏借來的高利貸。
他甚至不敢去想那筆錢的利息有多恐怖,隻知道如果不還,後果比丟了性命還慘。
桌邊放著一瓶廉價威士忌,已經喝下去一半,酒精燒得他胃裏翻江倒海,可腦子還是清醒得要命。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山田花子的號碼。
嘟聲響了兩下,對麵接了起來。
“錢我弄到了,今晚八點,荒川河邊的倉庫。你來拿。”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山田花子輕笑了一聲,“老師,你還挺有效率嘛。行,八點見,別耍花樣。”
掛了電話,阪田良樹抓起桌上的帆布包,把錢一股腦塞進去,拉鏈拉得死緊,像是所有的希望都鎖在了裏麵。
他站起身,腿軟得差點摔倒,扶著牆喘了幾口粗氣,才勉強穩住身子。
鏡子裏映出他的臉,眼袋黑得像塗了炭,嘴角耷拉著,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魂。
八點,荒川河邊。
冷風夾著河水的腥味撲麵而來,倉庫的鐵門鏽跡斑斑,發出一陣刺耳的吱吱聲。
阪田良樹提著包站在門口,四周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倉庫的陰影裏,三道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山田花子走在最前麵,嘴裏叼著根沒點燃的煙,風吹得她頭發亂糟糟地貼在臉上。
她身後跟著渡邊千春和加藤美月,兩人腳步輕快,臉上的興奮幾乎要溢出來。
“錢呢?”
山田花子停下腳步,雙手插兜,直截了當地問。
阪田良樹沒吭聲,隻是把手裏那隻破舊的帆布包扔了過去。
包砸在地上,揚起一小片灰塵。
“都在這兒了。1000萬円,一分不少。你拿了錢,把東西給我吧。”
山田花子瞥了眼地上的包,蹲下身,拉開拉鏈。
鈔票露了出來,還帶著些新錢味。
她伸手摸了摸,嘴角微微上揚,轉頭朝渡邊千春和加藤美月使了個眼色。
兩個女孩立刻圍過來,渡邊千春嘴裏嘀咕著:“嘖,真不少啊。”
然後她蹲在地上,開始數錢。不時隨機抽出幾張,對著路燈仔細檢查。
“真有你的,老師。”
山田花子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語氣裏帶了點嘲弄。
她扭頭示意加藤美月,後者從口袋裏掏出錄像帶和照片,慢悠悠地遞給阪田良樹,“滿意了吧,老師?”
阪田良樹接過東西,鬆了口氣,肩膀一垮,整個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他點點頭,轉身就要走。
可剛邁出一步,身後傳來山田花子的聲音。
“對了,忘了跟你說件事。”
“今天下午,我順手把備份送到了校長辦公室。照片,視頻,全套服務喲。”
阪田良樹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幹幹淨淨。
他瞪著山田花子,嘴唇哆嗦著,半天擠出一句,“你說什麽?!”
山田花子聳了聳肩,“我說,我把東西給校長了。沒辦法,誰讓我臨時改了主意呢?1000萬円是我的,但毀了你,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ku so ba ba!你瘋了吧!”
阪田良樹終於爆發了,嗓子吼得撕裂開來。
他衝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手背青筋暴起,“你拿了錢還幹這種事,你還是人嗎?”
渡邊千春和加藤美月立刻衝上前幫忙。
渡邊千春揮拳砸向他的臉,力道不重卻足夠讓他踉蹌,加藤美月則抓住他的胳膊,使勁一扭,阪田良樹疼得悶哼一聲,腳下一軟。
山田花子擺脫了阪田良樹,然後一腳踹中阪田良樹的肚子。
阪田良樹倒在地上,喘著粗氣,手撐著地麵想爬起來,可渡邊千春一腳踩住他的手背,使勁碾了碾。
加藤美月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笑著說:“老師,別掙紮了,省點力氣吧。”
阪田良樹咬著牙,喉嚨裏擠出一聲嘶吼,卻沒人理會。
他掙紮著翻了個身,背靠著地麵,胸口劇烈起伏。
手指死死摳進泥土裏,指甲縫裏滿是黑泥。
他喘了半天,喉嚨裏發出斷斷續續的咒罵,聲音卻越來越小,像被風吹散了。
山田花子蹲下來,手裏那袋錢隨意地甩了甩。
她歪著頭,臉上掛著笑,“老師,你猜,我為什麽這麽幹?”
她站起身,隨手把帆布包扔到渡邊千春懷裏,“拿著,回頭分了。”
渡邊千春接住包,掂了掂,咧嘴笑起來,“花子,以後你就是我的姐!”
加藤美月站在一旁,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對著阪田說,“活該。”
她彎腰,從地上撿起阪田良樹掉落的眼鏡,捏在手裏把玩了兩下,然後用力一扔,眼鏡劃出一道弧線,砸在路邊的垃圾桶上。
阪田良樹撐著身子坐起來,喘息間夾雜著憤怒的哼聲。
他試圖站起來,可剛起身就又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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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拍在地上,揚起一片灰。
他咬緊牙關,喉嚨裏擠出一串模糊的日語髒話。
山田花子沒有再理會阪田良樹。
帶頭離開,步伐不緊不慢,渡邊千春和加藤美月跟在她身後。
帆布包在渡邊千春手裏晃來晃去。
三人漸漸走遠,隻剩阪田良樹一個人趴在地上,拳頭砸了一下地麵,又無力地鬆開。
......
......
回到出租屋,阪田良樹癱坐在地板上,手機響個不停。
他拿起一看,是校長野村裕一的號碼。
他沒接,手一甩,手機砸向牆角,屏幕裂成碎片散落一地。
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仰頭灌了幾大口,酒液嗆進喉嚨,淚水止不住地湧出來。
他坐在那兒,手裏的酒瓶晃了晃,酒灑在地上,混著灰塵洇成一攤。
屋子裏安靜得隻剩他的喘息聲,牆上的掛鍾滴答走著,像是在倒數著什麽。
他歪倒在地板上,背靠著牆,腿伸直,整個人被抽幹了力氣。
煙灰缸裏堆滿煙蒂,旁邊還有一包揉皺的煙盒。
打開煙盒,沒煙了。
他從煙灰缸裏,隨意拿出一顆煙蒂。
摸索著拿出打火機,手卻抖得厲害,火苗跳了幾下就滅了。
咒罵了一聲,把打火機扔到一邊,頭往後仰靠在牆上,盯著天花板上的裂縫發呆,喉嚨裏發出幾聲幹啞的笑。
屋外的街燈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光影在牆上晃動,像一張張扭曲的臉。
他抓起酒瓶又喝了一口,酒順著下巴滴到衣服上,濕了一片。
他擦都不擦,手一鬆,瓶子滾到地板上,咕嚕嚕轉了幾圈,停在牆邊。
夜越來越深,屋子裏的溫度漸漸冷下來。
第二天,野村裕一來到出租屋的門口,喊了兩聲,沒人應。
旋轉門把手,門沒鎖,野村裕一進入屋內。
屋裏一股混著酒味和煙味的悶氣撲麵而來。
地上散著酒瓶和煙頭,牆角的手機屏幕碎得像蜘蛛網。
他往前走了幾步,猛地停下。
阪田良樹吊在屋子中央,繩子掛在吊扇上,身體微微晃著,腳下是翻倒的椅子。
野村裕一愣在原地,手裏的電話滑落,砸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屋外的風吹進來,繩子吱吱作響,像在低語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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