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被半推半拽地帶出牛郎店。
    門外停著一輛黑色中巴車。
    山田花子被推著上了車，渡邊千春和加藤美月緊跟其後，三人擠在後座，彼此靠得緊緊的，手攥在一起。
    車裏靜得嚇人，隻有引擎低低的轟鳴。
    車子啟動，窗外霓虹燈一閃而過，三女誰也沒敢吱聲。
    山田花子盯著自己膝蓋上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雖然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入藤井財團的眼，但是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那個男人，心裏不免有些忐忑。
    她偷偷瞥了眼旁邊的渡邊千春，見她嘴唇哆嗦，像要哭出來，又硬生生憋回去。
    加藤美月倒是繃著臉，可她抓著座椅的手背青筋都凸出來了。
    車開了大概半小時，停在藤井財團的總部大樓前。
    車門一開，冷風灌進來，三女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藤井一郎站在門口，身板筆直，西裝熨得沒一絲褶子。
    他掃了她們一眼，沒多說一句，隻點了下頭，“跟我來。”
    三女低著頭，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走進大樓。
    大廳裏金光閃閃，大理石地板擦得能映出人影。
    電梯門叮地開了，藤井一郎帶著她們直奔頂樓。
    電梯門一開，秘書室裏鬆本彩乃正埋頭整理文件。
    她抬頭瞥了眼藤井一郎，微微點頭，手指卻沒停下翻頁的動作。
    三女從她身邊經過時，山田花子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那張臉幹幹淨淨，像個乖學生。
    藤井一郎推開辦公室的門，三女跟著走進去，腿肚子都有些發軟。
    藤井涼介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頭也沒抬。
    他身後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浮世繪，畫裏的人臉猙獰得像在咆哮。
    房間裏一股淡淡的雪茄味，混著皮革的味道，壓得人喘不過氣。
    “坐。”
    藤井涼介終於開口，聲音不高，卻像錘子般砸下來。
    三女愣了一下，才慌忙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屁股隻敢沾個邊。
    藤井涼介翻開桌麵上的文件夾，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渡邊千春，你沉迷賭博，欠下‘一和會’佐藤組整整1000萬円的高利貸。”
    渡邊千春低垂著頭，嘴唇緊抿，腦海裏翻滾著無數借口，卻一句也吐不出來，隻覺得喉嚨像被堵住。
    “還有你，加藤美月，”
    “在酒吧裏偷偷摸摸賣違禁藥品，以為沒人知道？”
    加藤美月的臉瞬間失了血色，指尖不自覺地摳進沙發邊緣，心跳快得像要從胸口蹦出來。
    山田花子坐在一旁，眼神在兩個好友間遊移，心底湧起一陣陌生感，她從沒想過朝夕相處的她們竟藏著這樣的秘密。
    “至於你，山田花子，”
    藤井涼介翻過一頁紙，語氣稍稍緩和，卻依舊冷漠，“品行幹淨，倒是難得。”
    山田花子抬起眼，視線模糊地看著藤井涼介。
    “父親失蹤多年，母親把你養大。”
    “不過，我們查到你父親十年前，已經死在了吉隆坡。”
    說罷，藤井涼介靠回椅背，靜靜地看著她，觀察著她的反應。
    山田花子的胸口猛地一緊，眼眶裏的淚水搖搖欲墜，可她硬是忍住沒讓它掉下來。
    她一直以為自己早有準備，可聽到這個消息，心還是像被掏空了一塊。
    她早就懷疑父親不在了，可懷疑和確認完全是兩回事，那種痛像刀子一樣紮進心窩。
    渡邊千春偷偷瞥了她一眼，想安慰卻開不了口，自己心裏的恐懼還沒平息。
    加藤美月僵硬地坐著，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山田花子的臉。
    藤井涼介輕輕合上資料夾，眼神裏透著一絲滿意。
    “說說，你為什麽要弄死阪田良樹？”
    山田花子喉嚨一緊，腦子裏嗡嗡作響。
    她猛地滑下沙發，雙膝砸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渡邊千春和加藤美月對視一眼，也趕緊跪下，頭磕得咚咚響。
    渡邊千春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也願意！什麽都行！”
    加藤美月緊跟著喊，“我也是！求您饒我們一命！”
    藤井涼介沒急著說話，他慢悠悠起身，走到山田花子麵前，低頭俯視著她。
    他伸出手，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為我效力？你們配嗎？”
    山田花子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說，“我們年輕！就讀名校！而且懂男人！阪田良樹的死，就是我們最好的投名狀！”
    她聲音裏帶著點破釜沉舟的勁兒，像在賭最後一把。
    藤井涼介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他使勁揉捏她的臉，山田花子的臉被捏的發青發紫。
    接著，他手指一滑，伸進她嘴裏，挑著她的舌頭。
    山田花子沒敢動，低眉順眼地忍著，嘴角甚至還扯出一絲笑。
    渡邊千春和加藤美月縮在一旁，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藤井涼介抽回手指，在山田花子的胸前擦了擦，轉身對藤井一郎說，“帶她們去訓練。媚術、槍械、格鬥，全都給我練到極致。我要她們變成我的‘燕子’。”
    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訓練完，歌舞伎町最大的夜總會歸她們管。”
    三女愣住，隨即反應過來，忙不迭地磕頭謝恩。
        “慢著。”
    藤井涼介抬手打斷她，語氣裏多了幾分玩味，“大學可是挖人的好地方，那些名牌大學的女學生有腦子又有臉蛋。你們給我留在學校，以後多拉點人進來。”
    山田花子一怔，隨即心底冒出一股寒意。
    她低頭應了聲“是”，腦子裏卻轉開了，這男人，心思比她想的還深。
    藤井涼介從抽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到她們麵前，“5000萬円。訓練會很苦，你們跟過去徹底斷了。這錢，拿去安頓家人吧。”
    三女又是一陣叩謝，聲音裏多了幾分真切的激動。
    藤井一郎上前一步，示意她們起來。
    三人顫巍巍站起身，跟在他身後走出辦公室。
    門關上的那一刻，山田花子回頭看了眼藤井涼介，他正點起一根雪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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