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身份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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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治理#】
    【近年來,很多討論華夏的問題,最後往往會歸結於華夏文明的優勢。】
    【但有人可能好奇了,既然華夏有這麽多優勢,那有沒有劣勢?不擅長的呢?】
    【答案是有的。】
    【比如身份治理就屬於我們不太擅長的。】
    【因為沒經驗。】
    【自秦始皇以來,華夏走的就是車同軌、書同文,統一思想辦大事的大一統思路。】
    【哪怕各路軍閥也普遍以一統天下為己任,所以曆史上我們能夠多次統一。】
    【但長期的統一帶來一個問題,我們對於不同身份的治理是沒有什麽經驗的。】
    【有人說不會,我們華夏文明的融合能力很強,曆史上進入中原的少數民族不都融入了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究竟是我們融合能力強,還是因為一直以來主體民族數量多呢?】
    【直白一點就是:中華文明屬於非常典型的素質怪,但許多人以為是操作強。】
    【比如外交無小事。】
    【外交無小事,其實就是在基層不擅長處理的現狀下,走特事特辦的思路。】
    【遇見了就打起高度警惕,甚至不計代價的解決問題。】
    【包括留華學生還有這兩年的女性問題。】
    【這些問題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涉及身份治理。】
    【為什麽這兩年有很多女的無視法律,甚至發生追著警察打的案例?】
    【是警察力氣小處理不了對方,還是因為應對不了相關的輿情呢?】
    【那既然連女子打警察問題都處理不了,涉及不同文明背景的外來問題還用說嗎?】
    【事實是這兩年,隻要涉及不同身份的事件,往往會引發爭議。】
    【基層在麵對特定身份時,是要公平至上、一視同仁呢?還是要體現友好、特事特辦呢?】
    【這一碗水,不太容易端平。】
    【熱情少了,說你不禮貌。】
    【熱情多了,過猶不及。】
    ~~~~~~
    評論區:
    〖我們總是默認世界上其他人和我們有一樣的道德標準。〗
    〖最高效率的處理方法,車輪放平。〗
    〖有些人不能稱作人,但他在法理上是我們的同胞。〗
    〖高估外國人的道德底線,低估了中國人的道德修養。最終產生對外國人過於熱情,對本國人過於嚴苛。〗
    〖我覺得沒有啊,我們之前其實一直不拿外族當人看,夷狄就是禽獸,隻是近代這兩百年來被欺負了有點沒自信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對外國人高看的現象,但是隨著對外交往越多,越會發現大多數國家的,特別是西方國家文明和道德水平真的跟不上我們中華文明的。〗
    ~~~~~~~
    大唐,開元年間。
    長安懷遠坊,西域樓。
    西域樓是座胡姬酒肆,既有來此歇腳的胡人,也有來賞異域情調的漢人。
    一位白發老者撚著銀髯,聽完天幕之論,將手中酒盞重重頓在酒壚上。
    “荒謬!豎子何知!”
    老者聲如洪鍾,引得鄰桌胡商側目。
    他渾不在意,指尖叩擊桌麵,朗聲道:
    “某曾在鴻臚寺當值十載,又戍守安西四鎮五年,見慣了胡漢雜處、番邦往來,倒要問問後世妄言者,何為無經驗?何為端不平一碗水?”
    旁有個書生訥訥道:“先生,那人說我華夏隻懂大一統,不懂異質身份治理……”
    “大一統便容不得異質?”
    老者冷笑一聲,抬手喚酒保添酒。
    “始皇帝車同軌書同文,是為天下黎民免戰亂之苦,非是要削足適履!”
    “我大唐長安,東市有高句麗商人販參,西市有波斯胡商售琉璃,城南坊巷住著天竺僧侶譯經,城北營中屯著突厥部落的健兒。”
    “這些人身份各異,習俗天差地別,若真不懂身份治理,長安早成亂邦,何來如此盛景?”
    他舉杯痛飲,目光如電掃向天幕。
    “鴻臚寺掌四方賓客,凡番邦入朝,衣食住行皆有規製。”
    “既不強迫胡商改穿唐服,也不縱容蠻夷犯我律法。”
    “去年有波斯商人間爭鬥,傷了唐人,京兆府按唐律判罰,波斯王遣使謝罪,無人敢言不友好!”
    “前年吐蕃公主入嫁,朝廷準其保留吐蕃祭祀,卻嚴令不得幹預地方政務,這便是‘和而不同’!”
    書生指了指天幕:“後人說融合是因主體民族人多……”
    “放屁!” 老者拍案而起。
    “當年突厥突利可汗率部歸唐,太宗皇帝賜姓李氏,封北平郡王,讓他們在定襄、雲中定居,保留部落編製。“
    “是我唐人用刀逼著他們融合?是太宗皇帝愛之如一的恩威,讓他們甘願編入唐軍,為大唐守邊!”
    “還有安西四鎮的龜茲、於闐諸國,本是異域邦國,為何願受我大唐都護府管轄?”
    “隻因我朝不奪其土地,不毀其信仰,通商互市,興修水利,讓他們過上了比以往更安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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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理之道,豈是‘特事特辦’或‘一視同仁’這般非黑即白?”
    “我大唐治邊,羈縻州府許其自治,卻設都護府統攝軍事。”
    “對待番邦使節,禮遇有加卻明定‘蕃使入朝,不得私見官員’。”
    即便這胡姬酒肆,也需坊市登記,違法與漢民同罰!”
    “這是因俗而治,是寬嚴相濟,豈是那無知之輩口中的沒經驗?”
    鄰桌一位胡商聞聲走來,雙手合十笑道:“老丈所言極是。”
    “我父自波斯來長安三十年,從未因身份受辱,生意糾紛有市令裁決,家有急事可投波斯邸。”
    “大唐待我等,既無輕視,也無縱容,這便是最好的治理。”
    老者頷首,最終擲地有聲:
    “至於那‘女子打官差處置不了’的奇談,更是可笑!”
    “《唐律》:毆官者,加等治罪!”
    “前年萬年縣有胡女毆擊縣尉,立杖三十,流放嶺南!何來‘輿情難辦’?”
    “後世若有力不從心處,當自省程序情理是否捆住了手腳,而非汙我先輩不懂治理!”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目光灼灼:
    “華夏文明綿延千年,從不是靠數量優勢,而是靠海納百川的智慧。”
    “遠至周王‘封建親戚,以藩屏周’,近至我大唐‘胡漢一家’,哪朝哪代沒有異質身份?哪朝哪代沒有治理之策?”
    “那妄言者隻見一統之表,不見包容之裏。”
    “不過是坐井觀天,以偏概全罷了!”
    老者放下酒盞,長歎一聲:
    “後人真該來長安看看,去安西走走,翻一翻《唐律疏議》中‘化外人相犯’諸條!”
    “便知我華夏治理異質身份的智慧,早已深植文明根脈,何須妄自菲薄!”
    ~~~~~~
    大明,嘉靖年間。
    應天府,醉仙樓。
    一位身著素色儒衫的老者放下《大明會典》,聽完天幕之論,眉頭緊蹙。
    “真是少見多怪!”
    他指尖輕叩典籍,對身旁士子道:“為師在禮部十八載,又巡按雲貴三載,所經手的異質身份治理,豈是後世妄言者所能想象?”
    士子忙躬身道:“老師,後人說我華夏隻懂大一統,無多元身份治理經驗……”
    “大一統與多元治理,何曾相駁?” 老者打斷他。
    “我大明自太祖皇帝定鼎天下,便承古製而革新。”
    “北有蒙古諸部,南有雲貴土司,東有琉球、朝鮮朝貢之國,西有西域番商往來,更有佛郎機、呂宋諸國商人寓居泉州、廣州。”
    “若真不擅治理,這四海賓服、百族雜處的局麵從何而來?”
    他呷了口茶,目光掃過茶寮外往來的行人,似又望見當年出使雲貴的景象。
    “雲貴川桂之地,苗、瑤、彝、傣諸族雜居,習俗各異,言語不通。”
    “太祖皇帝不強行改土歸流,而是封其首領為土司、土官。”
    “許其世襲管理本族事務,卻定明‘土司需三年一貢,聽候朝廷調遣’,律法上‘化外人相犯,依律科斷’ 。”
    “既不奪其俗,也不縱其惡。”
    “某巡按雲南時,曾見麗江土司木氏興修水利,引納西族與漢族百姓共耕。”
    “又見朝廷在土司之地設儒學,允許少數民族子弟科舉入仕。”
    “這難道不是‘因俗而治、兼容並蓄’的治理智慧?”
    士子提及“人多融合”論,老者嗤之以鼻。
    “無稽之談!”
    “成祖年間,韃靼阿魯台歸附,封和寧王,賜居漠南,開互市。”
    “是我漢人以勢壓人?乃天朝‘恩威並施’,令其知歸附則安居,反叛則難行!”
    “蘇祿國王舉族來訪,病逝德州,朝廷建陵立碑,子孫世享俸祿。”
    “若僅憑人多,豈容外邦王裔綿延至今?”
    鄰座一位身著綢緞的商人聞言插話:“先生所言極是。”
    “在下祖上自呂宋來泉州經商,成祖年間便入了大明籍,官府既不限製我等經商,也不縱容子弟為非作歹。”
    “這便是大明的治理,既不以勢壓人,又不失公允。”
    老者頷首,論及“特事特辦”,更是凜然。
    “《大明律》定諸色人戶籍,違法同罪,守法則同護!”
    “某在禮部接待安南使臣,依品級賜宴,按規製起居。”
    “其從人若犯事,移交順天府依律處置,何來特事特辦?”
    “所謂‘外交無小事’,乃謹守國體規製,非能力不逮!”
    最後,他談及女子毆官,語帶譏誚。
    “《大明律》:毆製使、本管長官者,徒三年!”
    “正統年間,有番商之女在廣州毆擊官吏,立杖二十,罰銀百兩,流放邊疆,其父上表謝罪,何來處置不了?”
    “後世若有此困,當是執法者自縛於程序情理,非我先輩無膽無能!”
    “華夏文明能曆經千年而不衰,絕非僅憑大一統,更在於‘和而不同’的治理智慧。”
    “遠有周之‘柔遠能邇’,漢之‘羈縻四夷’,唐之‘胡漢一家’,近有我大明之土司製度、朝貢體係、番商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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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一朝不是在處理多元身份?哪一代沒有積累治理經驗?”
    “後人妄言者,隻見一統之表,不見包容之裏;隻知特辦之名,不懂依規之實。”
    “當來泉州番坊、雲南土府、德州蘇祿王墓一看,便知我先輩治理異質身份之智,早已融入律法規製,豈是‘沒經驗’三字可蔽之!”
    ~~~~~~~
    清朝,乾隆年間。
    乾隆忽然發出一聲冷笑。
    “荒謬!”
    “無知豎子,竟敢妄議我大清治理之功!”
    愛新覺羅顒琰連忙道:“皇阿瑪息怒,後人不過是市井妄言……”
    乾隆睥睨而立,“朕撫綏四夷,開疆拓土,見過的身份之繁,比他讀過的書還多!”
    “他說自古不擅此道?怕是漢儒酸腐,隻知前朝故紙,未見我大清天下格局!”
    “聖祖皇帝平三藩、收台灣、親征噶爾丹,蒙古王公哪個不俯首稱臣?”
    “設木蘭秋獮,聯以姻親,示以兵威,讓喀爾喀、察哈爾世代歸順,此非身份治理之極致?”
    “聖祖許蒙古保留文字習俗,在理藩院設蒙古郎中,專司其務。”
    “此等兼容並蓄,豈是隻知‘書同文’的漢家王朝能及?”
    頓了頓,乾隆話鋒一轉,難得提及雍正。
    “世宗皇帝雖在位日淺,卻也深諳治理之道。”
    “改土歸流,亦非蠻幹,乃剿撫並用。”
    “對順者加官進爵,對逆者方施雷霆。”
    “雲貴川桂的苗、瑤、彝諸族,如今哪個不是安分守己?”
    “設駐藏大臣,定‘金瓶掣簽’,既尊其信仰,又掌其治權。”
    “此等剛柔並濟,比漢儒空談融合,不知高明幾許!”
    “至於朕——”乾隆微微揚頜,自負之氣溢於言表。
    “朕平定大小和卓,收天山南北,設伊犁將軍統轄。”
    “朕接待六世班禪,賜建須彌福壽之廟,許其講經。”
    “朕用西洋傳教士於欽天監,卻嚴令其不得幹政。”
    “朕開廣州十三行,許洋商貿易,亦明定需守大清律法。”
    “回部、藏人、蒙古、西洋……身份萬千,習俗迥異,朕皆能令其各安其位,各守其規。”
    “這,難道是不擅治理?”
    他看向天幕,語氣譏誚如冰。
    “漢儒總吹噓融合,可前明,蒙古擾邊兩百年,土司叛亂屢禁不止,西洋人占了澳門卻束手無策。”
    “說到底,還是眼界狹隘,手段僵化!”
    “我大清以滿洲入主中原,人口不及漢人十分之一,卻能統禦天下百年,讓各族歸心,這難道是靠數量?”
    “是靠聖祖、世宗、朕三代帝王,深諳不同身份的治理之道 。”
    “對蒙古用盟旗製,對西藏用駐藏大臣,對漢人用科舉製,對西洋人用十三行。”
    “因人而異,因族施策,這才是真正的治理智慧!”
    “至於後人說的‘女子打官差’的問題難處理”,乾隆嗤笑一聲,“純是後世朝廷無能!”
    “在我大清,誰敢暴力抗法?”
    “後世涉外之事,更是惹人發笑。”
    “朕也處置過西洋商人走私,直接封禁十三行三月,西洋人哪個敢置喙?”
    “漢儒不懂,是因為他們從未真正統禦過如此多元的天下。”
    “後世朝廷不行,是因為他們沒有聖祖、世宗和朕的治理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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