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寄住鬥爭皆虛幻,無為自洽見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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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繼續看何曉娜寫《佛道賦今論》第十四篇:“晃在”的“覺明”本質,讓一切存在成為寄住和被寄住的關係,鬥爭在所難免
我們不難發現,不管小到細胞,大到老虎的食物鏈條,還是人類家庭六親的關係,都成為寄住和被寄住的關係,以及統治和被統治者,資本與工資皆是如此。寄住者為了滿足寄住的目的,或者利益最大化,就會絞盡腦汁麻痹算計被寄住者,被寄住者為了不讓對方寄住,或者最大限度剝削寄住者,就會想方設法打壓欺騙消滅對方。所以,世界一切的關係皆是鬥爭的關係,這種鬥爭達到平衡就會達到一種看似和諧的互幫互助關係,即生存就是相互寄住又反對寄住的鬥爭哲學。
在這場永不停歇的寄住與反寄住的鬥爭中,人類文明的進程恰似一部充滿悖論的史詩。城邦築起高牆抵禦外敵入侵,卻在內部孕育出階級壓迫的寄生體係;宗教教義倡導慈悲平等,卻淪為權力階層馴化人心的精神鎖鏈。所謂文明的進步,不過是寄住形式的迭代升級——從奴隸製的人身依附,到資本主義的資本雇傭,再到數字時代的數據剝削,鬥爭的形態愈發隱蔽,卻從未減弱其殘酷本質。
這種寄生關係的本質,暴露出存在本身的荒誕性。哲學家薩特斷言“他人即地獄”,恰是對寄住關係的深刻洞察:每個人都試圖在他人的認知中尋找自我存在的證明,卻又不可避免地成為他人凝視下的客體。家庭中,孝道倫理包裹著代際間的情感索取;職場裏,企業文化的糖衣下是資本對勞動者時間與創造力的吞噬。即便是看似純粹的愛情,也暗含著對安全感、認同感的寄生需求。
而鬥爭的終極悖論在於,任何試圖打破寄生關係的努力,最終都可能成為新的寄生溫床。農民起義推翻舊王朝,卻建立起更龐大的官僚體係;工人運動爭取權益,卻催生新的工會特權階層。這恰似西西弗斯的永恒困境——人類在反抗寄生的過程中,不斷製造出新的寄生鏈條,在鬥爭的循環中耗盡生命的能量。或許,生存的真相本就是一場沒有終點的戰爭,每個生命都在既是寄住者又是被寄住者的雙重身份中,書寫著屬於自己的悲壯史詩。
鬥爭的形式在文明演進中呈現出愈發精巧的欺騙性。在意識形態領域,看似對立的政治口號實為爭奪話語權的隱形寄生——不同陣營高舉自由與平等的旗幟,實則是通過話語霸權將異見者馴化為思想宿主;學術圈裏,學派之爭表麵是真理的探索,背後卻是學者對學術資源、理論解釋權的隱秘掠奪,新理論的誕生往往伴隨著對舊範式的吞噬與重構。
商業世界將寄生與反寄生的博弈推向極致。平台經濟用「賦能」「共生」的包裝掩蓋數據剝削本質,商家在流量扶持的蜜糖中逐漸喪失議價權;品牌營銷通過製造身份認同焦慮,將消費者異化為符號價值的載體。而消費者看似用腳投票的反抗,實則陷入「選擇的暴政」——在精心設計的商品矩陣中,每一次「自主決策」都成為滋養資本體係的養分。
更隱蔽的鬥爭發生在信息維度。算法通過精準投喂構建認知繭房,讓用戶在「個性化推薦」的舒適區裏成為數據寄生蟲的宿主;社交網絡中的意見交鋒,往往演變為立場對真相的寄生,情緒宣泄替代理性思辨,讓公共討論淪為觀點廝殺的角鬥場。當被寄住者試圖掙脫信息枷鎖,卻發現所謂的「獨立思考」早已被預設的信息框架所規訓。
反鬥爭的欺騙性則體現在權力階層的「柔性統治」。統治者用福利政策消解反抗意誌,將鬥爭異化為體製內的利益分配遊戲;文化工業批量生產娛樂產品,用感官刺激麻醉被寄住者的反抗神經。就連看似激進的反叛行為,也可能被資本收編為新的消費符號——亞文化成為商業變現的素材,抗議標語印上潮流t恤,讓反抗本身淪為寄生體係的增值工具。這種雙向的欺騙性,使得生存的鬥爭陷入更深的迷局,每個參與者都在反抗與被同化的撕裂中,持續上演著存在的荒誕劇。
在這場永無止境的寄住與反寄住的鬥爭迷局中,「無為無不為」或許正是破局的密鑰。老子所言的「無為」,並非消極避世的不作為,而是摒棄刻意的對抗與控製,以順應自然規律的智慧,消解鬥爭的張力。如同水流繞過礁石,看似迂回退讓,實則以柔克剛,在不強行改變外物的狀態下,實現自身的前行。
當個體以「無為」的姿態審視寄生關係,不再執著於成為絕對的寄住者或被寄住者,便能跳出非此即彼的鬥爭思維。在職場中,不陷入權力爭奪的旋渦,而是專注於自身價值的自然生長;在人際關係裏,放下情感索取與控製欲,以真誠的聯結替代寄生式的依賴。這種「不為」恰恰創造了更廣闊的「無不為」空間——不爭奪流量,反而沉澱出真正的影響力;不追逐利益,卻在利他中收獲長久的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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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社會層麵看,「無為無不為」意味著打破係統性的寄生枷鎖,不是通過激烈的革命對抗,而是通過製度的漸進改良、文化的潛移默化,讓權力、資源與信息的流動回歸自然平衡。如同生態係統無需外力強行幹預,便能通過自我調節維持生機,社會若能減少過度的管控與競爭,反而能激發多元主體的創造力與生命力。最終,當每個存在都能在順應規律中找到自洽的位置,鬥爭的硝煙自會消散,寄住與被寄住的關係也將升華為相互成就的和諧共生。
關係間的鬥爭所達成的和諧,終究是驚濤駭浪中短暫的風平浪靜,不過是力量博弈的動態平衡,隨時可能因欲望的潮汐而崩塌。唯有將自己安放在無為自洽的境地,不執著於掌控或對抗,方能契合道法自然的真意。允許他人寄住於己身時,不生嗔怨、不起執念,認清這不過是生命交互的自然現象;當自身與世界、社會、家庭產生聯結,亦能摒棄貪婪與幻想,以「寄住而不占有,索取而不過度」的姿態,順應萬物運行的節奏。如此,方能掙脫鬥爭的輪回,在不刻意求全、不強求圓滿的從容中,尋得超越短暫平衡的永恒和諧,讓生命真正融入天地共生的綿長韻律。
麵對寄住者的貪婪剝削,被寄住者的無為退讓,絕非懦弱的繳械,而是深諳「柔弱勝剛強」的智慧之道。這種退讓如太極推手,不與攻勢正麵相撞,卻在借力打力間消解對方的鋒芒;似深潭映月,任風波激蕩,自身始終澄明如鏡。當被寄住者以打壓和欺騙為矛,對抗寄住者時,寄住者以退為進的周旋,實則是將生存的主動權握於掌心——不陷入對方預設的鬥爭泥沼,而是以守代攻,在靜默中積蓄破局的力量。這不是被動的忍受,而是主動選擇的鬥爭哲學,恰似春草經冬而不折,待時生發,以生命最本真的韌性,完成對壓迫最深刻的反抗。當今社會,資本家作為寄住於消費大眾的寄住者,幾乎把被寄住者的財富搜幹刮盡,所以鬥爭是唯一的出路。資本家作為打工人的被寄住體,卻把工資壓的很低,通過製度安排,價值賦能等手段,把提高勞動強度和工時的剝削和欺騙表現的玲離盡致。打工人作為被寄住者和寄住者的雙重身份都被剝削,不鬥爭將死路一條。這其中,“無為”恰恰是最上乘的鬥爭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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