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紫符銀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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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開那窯坊中,叔侄兩人敘話不提。
    說那後崗之上,重陽、校尉兩人腳慢,上得山岡竟尋不見龜厭蹤影,便有呼哧帶喘的四下一通苦尋。
    校尉眼尖,見那道士手捧羅庚呆呆的站在一片窪地之中望天,便喚了重陽,兩人快步上前。
    龜厭手托了羅庚看也不看兩人。自懷中扯出一張紫符,掐了一個手印扔在那凹中的沙地上。此舉饒是讓校尉、重陽兩人驚詫。看了那沙地上的紫符靜靜地貼了地,邊角隨風而動。倒也不知這道長作的什麽妖,便是停下腳步,望那了道士。
    然見那符籙,紫色籙紙桑麻中亦金絲纏繞,銀筆畫勾點似有光芒流轉,正中有那道君大印,下押茅山上清法師朱砂。那重陽倒是識貨,看罷且是驚呼:
    “紫符銀籙!”
    話說這重陽為何如此驚訝?
    原這這符籙是道家的一種法術,亦稱“符字”“墨籙”“丹書”“書符”,代表靈界公文和法規。其作用役使鬼神,驅邪降魔,祈佑平安。
    平時多見黃紙丹書,上有各神部印章,下有施法催符押花印章。可這紫符銀籙卻是極為難見。其一是便是這紫色索取不易,需紫草根中提取。且不說這提取極難,單就尋這紫草根也是不易。
    其二是這符籙紙的製作,桑麻中摻雜金絲,且不說材料昂貴,製作也是及其繁瑣,需經三蒸三曬卻要經十年有餘。倒是上書法咒用這“鬼仙朱砂”亦是難得,且是由天地自然熔鑄而成,陽中含陰,外露火色,內含水陰,具硫磺水銀之相合之性,火體體中含有水氣,色銀紅如血,且有銀色流於其內。名喚“朱砂”倒是一個“誅殺”在其名內。若再畫成成符籙,則百者不得其一也。
    那人問了,這道士學得道術,畫符不都管用麽?
    這話不好說,我們上學的時候都學過代數幾何什麽的。到工作之後也不見得各個都靈光。有人能拿這玩意開了輔導班掙錢,更多的是全都還給了老師。
    有了孩子,更是一個難為,輔導功課都費勁。但是,你橫不能說我們沒學過那玩意。
    道士畫符來說需要靜心、淨口、齋戒,分符文、符書、符術、符祿、符圖、甲馬等等,自各管八卦位吸一口靈氣,口念法咒,一筆而成。
    不解其中道法,沒經過修煉的道行即便是照貓畫虎也是枉然。即便是有道行的也不是每個符咒都能畫成。且是大修行之道人也是十不得其一也。
    那重陽心道:果真是茅山上清正宗。若是那黃紙丹書的符籙倒也是尋常,無需太多靈根勤加修煉便可繪就,但這紫符銀籙無靈根斷是不可為。而龜厭用符信手沾來,也不念律令,也不踏罡步,收發全是信手由心。然,卻有如此威力,實乃天人也。
    校尉聽了那重陽的驚呼,倒也不以為然。且提刀近前,叉手叫了一聲:“道長”
    叫聲未落,隻見那紫符上的銀籙靈光一閃,便如同活物,竟騰空而起,刹那間,如雷似電奔那校尉撞來。
    那校尉見那符起奔他而來,甚是驚恐,卻也是個無從躲避,慌忙舉刀相遮擋。
    隻見那紫符貼在校尉手中腰刀之上,頓時電光火石,那校尉再也拿不得腰刀。隻在一撞便是一個脫手!見符籙拖了那腰刀一路飛馳,如風馳電掣。那金風貼了那重陽麵頰瞬間掠過,一聲響過,便將那腰刀死死的釘在兩人身後樹上!且是一個入木三寸!且在此時,那重陽的鬢須才微微揚起。
    驚得那重陽此時才叫的出聲。且撫了自家的麵頰,近前觀看。
    見那符籙,亮銀的靈光,蜿蜒纏了那黑漆的刀鞘之上猶自緩緩流轉。然,倒不容人多看,且在一瞬,便見那靈光逐漸退去,又回到如同死物一般,靜靜地貼在那刀鞘的鞘口之上隨風搖搖,饒是讓人看了心緒平靜
    見校尉、重陽兩人愣神,那道士望了那校尉道:
    “你身上那腰刀雖不是上古神兵,卻不知斬殺幾何竟有如此煞氣,如今失了震懾之物。不可再近此地。”
    校尉聽罷懵懂。且也不曉得自家的祖傳的寶刀有什麽煞氣在內。回頭且看了看釘在樹上的腰刀,又與重陽對視。見那重陽搖頭,校尉這才咽了口唾沫,這才舒張了手指,緩解了手上的酸麻。
    沒等兩人回神,聽那龜厭道:
    “身上可有金物?”兩人聽的龜厭問,便在身上尋找,重陽拔下束發陰陽銅簪舉在手中,道:
    “此物可用?”
    那道士望了了一眼,又看了羅庚的天心,手中掐了一個劍訣,望那天心傷一點。便見的四下的草動,似有物,卻無形。如那螢蟲撲燈一般望那羅庚聚攏。隨那道士一聲“敕!”那凝聚與羅庚之力,便是四蕩開來。與沙地上波動,瞬間成型,十步內,凹凸處一個八卦的形狀。
    此一番讓事看的那重陽、校尉兩人瞠目。
    那重陽且是看了那沙地上那八卦傻眼。虧得是眼睛小,眼眶再大些便是攔不住那眼珠子飛出來。暗自驚詫道:這羅庚陪我也是有個年月,怎的還能這樣玩?想罷,又看那道士,且是一個人比人氣死人。怎的在我手裏萬般的無用,到得人家手裏就解鎖了新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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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在心下抱怨自家的羅庚偏心,卻聽那道士言出:
    “看了作甚!定於艮位。”
    重陽聽罷慌忙“哦”了幾聲,便行罡步找到巽位鎮眼,將銅簪插於土中。
    那道士拖了羅庚站定不懂,看罷那銅簪定位無誤,又望那校尉道:
    “去折一根樹枝,不拘大小長短,需有生氣。”
    一句話且是讓那校尉聽了一個懵懂。心道:這前麵的話好理解,然這“生氣”且要怎的去看?莫非要尋得一樹先罵了他爹娘?看哪根樹枝渾身抖的厲害?我倒是這會子生氣的緊,你看我像不像樹枝?
    饒是不知如何讓那樹枝“生氣” 。
    且在愣神,便聽那重陽衝他喊:
    “尋了有嫩葉的來……”那校尉才恍然大悟。嗨!便是這般的“生氣”!早說啊!想罷便趕緊躬了一下身,一個磨頭去不遠處樹上挑了一根新芽較多的,折下一根,便望龜厭跑興衝衝的跑來。然卻被那道士一句:
    “尋巽位定下!”定在了原地。且是一個茫茫然不知所措望了那重陽。那無奈的小眼神饒是一個無限的委屈。那意思就是,我不幹了成麽?太欺負人了!我若知道哪是巽位,又何苦的陣前賣命,替人擋刀?但凡能讀些個書,也能象你們這般使喚了人推磨般跑來跑去!
    幸好那重陽且能理解這校尉心中的苦楚,便是上前過來接過那校尉手中的樹枝,尋了那沙地上的巽位插了下去。剛剛布好,卻聽的龜厭喊道:
    “乾坤繩!定於艮巽之間。”重陽聞言,從囊中取出兩絲線,捏了些個朱砂在指尖。將朱砂染在一根絲線之上,而後兩根呈環綁定。望了那校尉道:
    “搭把手來!”說罷,便將一頭拋於校尉。
    見兩人綁好,又聽得龜厭道:
    “除盡乾坤繩下碎石雜草,需見濕土,不可有半點草葉在其上。”
    重陽、校尉兩人慌忙拔草,扒出繩下泥土。饒是一番忙碌,掘地一拳卻也之見得幹沙。然那道士言中的濕土倒是一個枉然。
    此時,見那道士將羅庚放於腳下所踩之處,起身走到乾坤繩前蹲下,捏了那幹沙觀看。口中默念了幾句,便掐了一個劍指,擰了一個手印,兩指將繩提將起來,然後丟下,口中叫了一聲“敕!”
    見那繩入了那幹沙隨即便又彈起。道士讓人嘖嘖稱奇,卻有水珠掛在繩上晶瑩欲滴。
    重陽、校尉兩人皆驚,相互看了卻不敢言。
    龜厭以手觸之,細細觀來,遂接了一滴那水珠含指入口,思忖半晌自言自語道:
    “原來是她。”
    隻一字“他”又是讓旁邊的兩人傻眼。怎的嚐了一下那水就能尋得一個舊相識?且是故弄玄虛麽?又是一個兩兩相望,倒是都想從彼此的目光中找到答案。然卻又是一個枉然。
    那校尉便是再也經不得那重陽期盼的目光,於是乎,便是麵色懵懂撓了頭,獨自轉身去尋了自家的要到去者。
    見校尉撓頭離去,那重陽便鬥膽打了一個問詢:
    “仙長……”
    龜厭看了一眼重陽,站起身來道:
    “大荒北經雲:帝乃令應龍蓄水,蚩尤請風伯雨師,皇帝下天女……”
    龜厭說到此處而止,但卻聽得重陽一個機靈,便覺褲襠跑風。瞠目心下驚道:此地祥和,怎會藏了一個這般的惡煞?剛要再問,卻聽的龜厭道:
    “五百年後,此處方圓百裏,必大旱……”重陽聽罷驚問:
    “於此地麽?”
    龜厭不答轉身奔正在奮力自樹上取刀的校尉走去。重陽追上龜厭問:
    “此地祥和,未呈凶險之相……”便見那道士頭也不回的道:
    “此地可用,乃建爐首選之地。”
    且說罷,便卡了一個訣望那腰刀上的符咒揮手叫了一聲“去!”
    便見那腰刀上的紫符仿佛被撞了一下,且是一個忽閃,隨即便如同被風吹了一下,飄然於地。
    那校尉且收不得力,便是連同那腰刀一起,一個屁股蹲跌坐在地上。倒是一個皮糙肉厚,且不覺得疼,饒是看了手中的腰刀,又看了那地上靜悄悄一動不動的符咒,口中“耶?”了一聲便坐在地上撓頭。
    那重陽路過,便彎腰撿那地上符籙。但剛入手,便見那紙符籙於手中自燃,火甚烈卻無灼燒之感。那重陽呆立而心下大奇。
    卻見得校尉撓頭,看那烈火灼手,饒是一個麵色恍惚,喃喃叫道:
    “此乃仙法麽?”
    校尉話音未落,卻見那符咒已成飛灰。那重陽便從那恍惚中醒來。口中叫了“仙長”一路小跑跟了那道士。
    那道士回頭,將手中的羅庚扔還重陽道:
    “此物已有心苗,逢月滿需你精血養之。”重陽慌忙接過那羅庚,自囊中拉出黃布蒙了,匆匆的包裹起來。抬頭欲問龜厭,卻被快步趕上的校尉拉住,問道:
    “此地可定嗎?”重陽沒理會校尉,見道士以走遠,便起了高聲問曰:
    “既已發現,為何不除之!”但聽得道士大笑三聲,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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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不為人之惡寒而輟其冬,地不為人之惡險而輟其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此話有理,隻因這“不仁”且令萬物繁衍皆有理,四時皆有序。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時,令得五穀不絕。倒是天公地道,不為人間所求而有任何偏私。有道是“該死的不能活,該瞎的卻也瘸不了”。
    你覺得你已經爬到食物鏈頂端就是世界的主人了?
    錯!天地視萬物皆為平等。任你千般神通,改天換地,卻也架不住那滄海桑田。
    地球多打幾個噴嚏,多發了幾個火癤子你這人類的文明也就得重新發育了。
    倒是“斯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優越感,出言且道“地球村”爾。這個供你繁衍生息的星球跟你很熟嗎?
    《列子·湯問》:“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裏,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穀,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八紘九野之水,天漢之流,莫不注之,而無增無減焉。”
    原先不識,且當神話聽來,倒是現在且在馬裏亞納海溝深處發現又類似之地。地球村的村民們,該醒醒了。
    好吧,還是寫小說吧,省的挨罵。不過現在好像也沒什麽可擔憂的,畢竟都沒幾個看我這本書的。曾幾何時,連這被人罵居然也是一種奢望!
    咦!卿本佳人,緣何犯賤?
    好吧,各位看官,咱們且書歸正傳。
    夕陽落,霧氣彷佛是個如期而至,與那蒿草間紛然,不消片刻,便是霧靄靄齊了人腰。那校尉不覺,見那道士走遠,且又問了重陽:
    “此地可定嗎?”
    重陽便是一個怔怔,望了那崗下。饒是夜霧擋了那遠處的風景,然那螢蟲且不甘寂寞,與此時飛舞起來,星星點點與那夜霧之中,如星河掩麵。
    倒是一個不答讓那校尉有些個奇怪,便順了那重陽的眼光望去。問了一句:
    “看甚來?”然,卻等的那重陽一句:
    “起霧矣。”
    那校尉聽罷懵懂,望了那遠處又撓了頭,心道:當道士的都是這般的怪麽?自打到這汝州,這霧倒是個每天都有,倒是個見怪不怪。
    汝州城中依舊是個忙碌繁華。華燈初上,一番車水馬龍,行人匆匆。
    得了宋粲的將領,那張呈帶了陸寅饒是探朋訪友一天的忙碌。倒也是個不枉,且有幾份“天青資費”在手。亦是匆匆看罷,且也是個心思沉沉。
    這天青釉用料繁雜,這資費麽,且是不好看來,倒是各家各有不同。有道是:要句話容易,然,要了句實話且是一個事比登天。
    於那望嵩樓頂,便可望那汝州城全景。現下便是一個萬家燈火,星星點點,如星河璀璨。
    那位說了,北宋淨是些個油燈火燭,那玩意點了根不點也差不到哪去。哪有你說的萬家燈火如星河般的璀璨奪目?
    倒是怎的說來?
    如果問哪個朝代的燈最亮?那必定是這大宋。
    因為那會人們已經大量的運用“白蠟”和“火油”作為照明工具了。
    “火油”在北宋運用也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事。
    也別拿清末民初的情況與北宋相比。
    現代的一個普通四十瓦的白熾燈泡,光量應該是三百四個流明。一個清末民初的油燈也就十二個流明。
    也別說北宋,戰國中山王墓出土的十五連枝燈,基本上放一個,晚上看書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注意,這裏說的是油燈,也就是燒菜籽油的那種。
    不過在唐代,就開始批量製造“火油”了。火油具體來說,應該是是石油分餾或裂化的產物。
    這個玩意在北宋運用也是很廣泛,作為照明來說那流明可不止十二個。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找個煤油燈試試看。
    白蠟就更不用說了,亮度也不是油燈所能比的。如果想再亮點,那就燈芯加粗!
    也別拿現在的蠟燭比,完全是兩碼事。而且純蠟蟲分泌物做出來的蠟燭你現在可沒地買去。就連現在的蠟燭也能頂得上一個燈泡的亮度。但是和現在相比,北宋那會的白蠟可是比現在的要便宜的多。
    而且,在北宋還有燈箱這種玩意,根據這個玩意還發明出了廣告燈箱。
    燈箱裏麵是有黃銅磨亮的照子做背襯,能最大程度往外散射光源。也別說那是紙糊的透光性不強,北宋那會的玻璃透光效果也是杠杠的。
    而且那玩意基本上每個店鋪都有,也就是大小的問題。
    一起點亮的話,且是能把一條街照的一個如同白晝一般。
    那望嵩星河亦是這汝州一景。鳥瞰那汝州城中星光點點,車馬贏燈穿行街市饒是一個流光溢彩。與此美景,這汝州的知州便是一個閑茶煩酒的弄了一桌。
    說這汝州知州何許人也?怎的如此厚顏麵白也?沒事幹就縮在這望嵩樓上寫字看景?
    且不能這般說來。
    這知州與宋,便是大大的有名也。
    此人名曰王采,自幼便是才思敏捷,素有神童之讚。神宗年間就有這“十三郎五歲朝天”之榮。而後,便是一路順風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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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歲中得進士,識得奇文,斷的古字。
    其父王韶乃北宋名將,官至樞密副使,以“奇計、奇捷、奇賞”著稱,時人稱之“三奇副使”。時封侯太原郡,妥妥的一個軍侯也。
    其兄王厚又有“熙河開邊”之榮。其家族且是這北宋一門幾代的名將。
    這王采大觀元年便由這直秘閣任上空降汝州任封疆大吏。然卻因此地為出貢之地,沉屙難除。官員人際錯綜複雜且又各個樹大根深。而他又是那武人之後。雖是正印,到官幾日卻被通判夥同下級官員架空,雖經幾次上報卻如泥牛入海。
    於是乎,便終日與那碑刻作伴,最大的權力,也就是將他那自己寫的《汝帖》從那後院的望嵩樓搬到前院的虎嘯堂。身邊能使喚的動的,也就身邊這家中帶來的侍從。
    咦?倒是個“十三郎五歲朝天”神童,頂天的開局,卻落得個天塌地陷的結果?
    倒是一個不甘。然,與此險地,也隻能庸庸碌碌,做的一個不聞不問。但凡有點動作,這班汝州的屬下便能讓他如同那哲宗皇帝一般,一場感冒弄的一個吐血而亡。
    還是那句話,一個人要弄死一幫人,那跟自己腿著登月一個概念。但是,反過來說,一幫人要弄死一個人,這事且是能做的一個滴水不漏。於是乎,便有了“不可與眾鬥”的至理名言。
    況且,曆代皇帝都做不來的事,勸你還是別去試。
    認命麽?倒是不符合這將門之後的心性。且是與這高聳入雲的望嵩樓低伏了,伺機而動爾。
    且在這望嵩樓上看景,便聽得侍從上來。倒是不顧,那是從躬身道:
    “有本州原驛館驛丞密行,問天青貢資費之事……”這句話信息量比較大,令那知州王采一怔。道了一個“原”字。且思忖了一番,自語道:
    “好快的手腳,去了那殿前司麽?”說罷,便起身環桌走來。那侍從見了這知州如此,倒是個心慌,言道:
    “官人怎看?”
    那王采不語,且停了腳步,望那桌上的殘羹冷炙,心下便自那這製使欽差到這汝州之時,直到現下,在心中盤算的一個來去。口中喃喃:
    “倒是一場真真假假……”
    咦?怎的如此這般的說來?想那官窯開建,選人伊始,這汝州的官員且是一個俱到。與其說是感念那宋家的大德,倒不如說先下了手腳。
    原先汝州瓷貢,民窯為之,現如今那製使下令建官窯而行之,便是斬了那地方隻手。無從染指,便無利可圖。此招雖狠,卻架不住這選人之人和所選之人款曲暗通。如此,這事做的真真假假,這人麽自然亦是一個假假真真。
    那侍從不曉得其中奧義,且是一個懵懂。卻不等他回神便又聽那王采喃喃:
    “宋家大德,然無權,且用不動那三衙。即便能通得其中人脈,也是個不敢動用……”
    那侍從且是聽不懂這裏麵的彎彎繞繞,便是一個結巴:
    “官人……怎講……”
    “能動用三衙調人入殿前司,非常人所不能也……”
    說罷,便又長出一口氣來,望那樓下燈火闌珊。
    那侍從且聽得一個迷糊,剛拱了手想問。卻見那知州猛然回頭,道:
    “可是奉了將令?”那侍從聽罷,便又是一個糊塗,心道,您這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到底要問什麽?倒是想再問,便見那知州疊手道:
    “奉了誰的將令?”
    那侍從見自家的主人如此,便是拱手道:
    “官人莫急,容我再探!”
    然這表態且是讓那王采瞠目結舌望了他京若天人。心道,你問了便也是我問了。你是真真的閑得沒事幹,還是嫌咱倆的命長?
    瞠目之後,隨即又笑道:
    “怎的是我急?”說罷,且又詭魅一笑,轉身望那望嵩樓之下車水馬龍的流光溢彩,道:
    “此時燈火尚未闌珊,這街市上的熱鬧才剛剛開始……”
    這話饒是一個風馬牛不相及,且是讓那知州的侍從聽了一個瞠目結舌,心道:想是這知州輩人排擠的時間長了,傷了心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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