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艮其趾,未失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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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呂維卻無暇管他家裏一個忙著想男人,一個忙著泡妞的這對兒女。
卻為這大慶殿之事操勞不已。
咦?這呂維愚麽?本是工部頭疼的事,你便讓他頭疼去嘛!這也要攬了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工部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這狗見屎的搶過去幹嘛?搶了過去了能幹嘛?看著玩?
而且此事饒是一個怪異很,那個好人家的房子地基,無緣無故的往外流黃湯?還臭?
這事說來且是個不好建功。
那他為什麽要費心費心將此事攬到自己身上?
而且這事燙手,若是管好了便是一個“天命所歸,皇恩浩蕩”,倘若管不好倒是你這呂維無能。
況且,你這搶功的嘴臉,吃相也太難看了,好死不死的跨行業攬工程。
尚不說這事幹好了也罷。若是一個幹不好,且不說是與人看了笑話。但凡那朝中看不慣他的臣工,一個上疏呈上官家,參你一個“都是你這個夏尼瑪摻乎的後果,而且後果很嚴重”。
都說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你這沒事攬熱鬧上身的,也算是個奇葩。
於是乎,造成的一切後果就順理成章的變成你的事了,而且是一件頂麻煩的事。
那呂維為何如此?
還為何如此?掙命爾!
“真龍案”說白了,是呂維置之死地而後生之策。
呂維想借此行那借勢、離間、立威之事。手裏沒點真東西?與官家講條件?說的跟鬧著玩一樣。
手中沒點資本的話,也沒人願意搭理你。況且這人還是你的領導。
朝廷也好,官場也好,那就是一棵爬滿猴子的樹啊!向上看全是屁股,向下看都是笑臉,左右看,還有一幫眼珠子都瞪紅了的同事,衝你笑裏藏刀。
這種情況講條件?手中沒點硬貨?別說講,想想都一身冷汗!
領導答應不答應姑且放一邊,就你左右那幫眼睛通紅的都能玩死你!
真要他暗地裏殺掉那“踔一目”陳王倒不是不可為。
那呂維也不是真傻!這事不是說一個風險太大能說明白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事幹完絕對落不下一個好!
有些事能做不能說,有些事,卻是能說不能做。
事做完了,究竟是個什麽境遇,這呂維想必也是心知肚明。
畢竟幹的事已經不能用幹淨不幹淨來說了。
但是,這髒活一旦幹完了,他也就沒什麽用了。
誰也不會對一塊沾了那啊咋之物的抹布發生什麽感情。也不會把擦屁股紙,張張珍藏了,寫上年月日留作一個念想。如果真有,這肯定是有大病,且得找好大夫好好的給瞧瞧。
對於抹布,但凡心理正常一點的人處理方式都很簡單。實在是髒的不能用了,那叫一個洗都不願意洗,直接丟掉了了帳。因為抹布被製造出來就是幹這事的,它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呂維也是不甘之人,也不想自己是那塊髒的讓人洗都不願洗的抹布。
雖是做了大惡,卻也有這“清君側,輔佐皇圖而天下得治”之大誌,也有那“百姓安康,國泰民安”之弘願。
這古話說得好,但凡“大惡之人必有大為”。
此話不虛,你讓一個整天惦記人家姑娘的淫蟲,偷雞摸狗的小流氓去禍國殃民?倒是有些玩笑了,他倒是能把自己給霍霍嘍。
“道阻且長”這話也不假。“大誌大為”的路途亦是個有些太長遠。
路長了,阻礙也就多了,與這層層的阻礙糾纏中,忘記了“初心為何”亦是常態一樁。要不然也不會有“人間正道是滄桑”之感歎。
現下,這呂維也隻剩那爭權奪利,自保要緊。命都被自己給玩沒了,道,這玩意也就那回事了。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這事太過遙遠。
且也隻剩下眼前這苟且。當務之急的是,先拉起一幫屬於自己的隊伍,在那朝堂之上培養自家的勢力。
卻不敢說與官家抗衡,然這大家團結起來,做一個“侍道不侍君”卻也不是從呂維這裏才有的先例。
這種集團性的非暴力不合作,從神宗朝就開始這樣幹了。
而且不是一兩個臣工如此,而是朝野上下的群人。人少了也不敢這樣幹,那叫一個作死!
到時候,朝堂之上眾口一詞,即便你是官家,即便是你有意見,即便你有與奪之權,最後也隻能落得一個唾麵自幹。
按說這北宋的文官集團,應該是自幼接受了儒家文化熏陶的吧?這孔子《論語》所言“所謂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這句話應該都讀過吧?
既然事後狂噴那宋徽宗荒淫無道,怎的當時就沒有大臣辭官罷印“不可則止”?倒是和這個無道的昏君同流合汙?
蓋因這榮華難舍,富貴難求。倒是利益在身,便將那聖人之書朗朗出口,卻無支字入心。
閑話少說,書歸正傳。
大慶殿的黃湯寒水之事便是一經傳出,呂維便是動了心思。
在他眼裏卻有著比皇權更有威勢可倚仗的東西,那便是“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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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代皇帝皆從於神權,宋朝曆代官家崇道更甚也。
自那元豐年皇室地脈的堪輿而出的“龍踔一目”便是攪得三帝不得安寧,兄弟之間暗藏殺機也。
而天像有異,一個“彗出奎、婁”便是廢了一個當朝集權的蔡京。
觀那宋家似乎也有茅山的往來。
宋邸弄瓦之喜,過府者皆言那茅山妙先生麵目言談。皇城司的親事也有言:那茅山的妙先生也是被那宋正平認下了幹親。
如此這般,那呂維怎能又不以此事動了心思去?隻是沒甚機會結交如此有大為之人,也隻能心下暗自看那龍虎山背景的天覺先生,酸酸的道一句:我好羨慕他。
而此時大慶殿異象在他看來卻是一個機遇也。
呂維要和那茅山結盟麽?
此事太過唐突,意圖也太明顯,且若被官家得知無論這髒活幹不幹的都是一個死。
有那麽嚴重麽?這個是有先例的,
宋帝崇道,茅山的勢力雖常人不得見,然卻能左右皇權的歸屬去。
自那茅山上清派第二十三代宗師朱自英親授上清經戒法籙予“章獻明肅皇後”便鬧出來一個“臨朝稱製”。
紹聖三年“瑤華密獄”,“孟氏所生之女福慶公主重病,藥石罔效,孟氏之姐持道教治病符水入宮醫治”。
這兩件事之後,其他人還是別湊熱鬧了,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即便是那狂的要跟侄子搶皇位的吳王,亦是對這茅山敬而遠之。
那積年皇城司經曆的呂維卻沒那麽傻,但是這官家崇道,且這京中道士頗多,奈何卻不如那茅山得那官家崇信。
隻因那茅山幾代掌門自那大宋開朝便是一個共輔皇圖。
且不說茅山上清派第二十代宗師,被敕封的紫陽衝虛先生,成延昭。
茅山上清派第二十三代宗師朱自英,曾為真宗祈嗣,得生仁宗。由此頗得二帝尊寵。
親授上清經戒法籙予仁宗之母明肅皇後劉氏。這劉氏便是被後世稱之“有呂武之才,無呂武之惡”的劉娥。
慶曆四年,茅山上清派第二十四代宗師毛奉柔奉召入京平疫患,上疏“重建靈感塔”。
茅山上清派第二十五代宗師劉混康,且是輔佐過三帝,帝皆以師待之。
到得現在這官家便又是恩寵有加,敕封了三茅真君不說,但凡茅山之事那官家必是親力親為。
連那“元符萬寧宮”的匾額也是官家親手題寫的。
此等的殊榮且是看的那呂維眼熱得很。
心道:若能得一個道人相助,必能無往不利也。
想罷卻一聲歎息。
怎的?
這道士麽,倒是個滿大街都是,且那有本事的倒是難尋。
然,有本事又肯幫自己的卻也是如那瀚海尋針一般,隻能是一個可遇而不可求。
卻在百般無解做無奈之歎時,聽得有門客有言:
“京中倒是有一個,此人喚做王仁道。”
此道人,自言是那趙升道人門下。善施五雷之法,遣鬼驅神,著實有些本事。此道人卻是一個雲遊。此時便暫居京城,且與那左街道錄徐知常交往甚厚。
呂維聽的這“趙升”二字便是心動不已。
咦?這趙升很有名嗎?你把“嗎”字去掉,問號改成感歎號,說的再自信一點就行了。
此道人在蜀中且是大大的有名也,相傳是那真人張道陵的弟子。《雲笈七簽》卷二十八《第一雲台山治》記載中的白日飛升的主!
這王仁道即然是趙升的門人,又與那左街道錄徐知常交往甚厚,如此便是得到了官方的認可了的道士。況且,這“騎牛麵聖”的事,除了他趙升也沒別人能幹的出來了。
於是乎,便央告了那門客,暗中通了關係將那王仁道引薦與他。
那門客也不含糊,當即便通了那左階道錄徐知常,下了拜帖送到那王仁道落腳清修的道觀階前。
不到一日,便有消息過來,言:王道人允下。
呂維聽了這一聲“允下”,且是不敢耽擱,便是著人備下了大禮,不拿拜帖,青衣隻身前往。
到的那道觀,見那大殿中,真武座下蒲團上端坐一道人。
見那道人:花白的頭發,盤了一個陰陽扭,一柄荊簪豎插。臉龐清瘦,形貌昳麗。胸前五綹長髯花白,且是一派仙風道骨也。
呂維見了趕緊上前拱手,口稱先生。那王道人便也不讓座,冷臉以指點那呂維麵門道:
“爾父股中有痣如七星,乃武曲星下凡,隻是天命在身,不嚐有官運,隻作得皇城司勾當。爾母乃九天玄女座下財女。雖仙根留你,卻是個父母早亡的天煞孤星,有官運卻無財。一雙兒女且是討那前世之債也……”
句話說罷,且是讓那呂維不免的心驚。別的不說,這“父母早亡,有官運卻無財”說的倒是個貼切。更是家裏那一對生就的討債鬼,整天的不讓他帶消停的。
倒是個個讓他說了個全中。心下且在慌亂,卻又聽那道人笑了道:
“你且是不像那武曲星,倒是像那九天玄女座下財女多些。倒是讓我又見了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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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卻又作一驚狀,也不理那呂維,沉吟一聲,自顧皺了眉掐指算來。
片刻,便跌手抬頭怒道:
“嘟!做下這如此逆天之冤孽,早該得魂飛魄散,天地不留也!”
怒罷,便是憤然起身,甩手而走。
呂維見那道人說的好好的,且轉臉就是這個態度,便是驚慌。剛要起身留他卻見那道人停步,手指掐算甚急。咂舌道:
“如此,斷也不會有位極人臣之相!饒是個怪哉?”說罷,便又是陷入沉思。
那呂維且在詫異,卻見那道人急轉身來,疾步到的那呂維麵前。且沒等那呂維作何反應,便是一把掐住那呂維的頂門,遂,閉目自語,神神叨叨一番後,便是一個釋然放手,長長的喻出一口氣來,恍悟道:
“哈!原是如此,伏屍也!”說罷,抱了佛塵,望了那呂維道:
“倒是小瞧你了……”
呂維聽罷且是一驚,倒是不曉得這道人口中的“伏屍”是何等的妖物。單聽這名字便感覺不是什麽好玩意。
倒是心下驚慌,開口想問,便見那道人有重回首座,閉目而語道:
“爾原是東華帝君駕下持燈仙童轉世!現下爾有一劫,若得屠龍,便是與你一個飛黃騰達,重歸仙班。若是斬不得他,他便斬你!自此重回輪回。此乃前世今生因果承付……”
說罷,便又是一個怪異看了過去,望那呂維道:
“咦?你不去做此事卻來纏我作甚?”
這一番神仙老虎狗的屁話,卻讓那呂維大驚。
心下道:招也!所言“屠龍”便是那“真龍案”也。
然,所說之“冤孽”便是與那宋家有關麽?
而自己的身世卻讓他說的一字不差。
自家確是無財,便是辛辛苦苦攢下的家業也是被那“討那前世之債”的呂帛一場玩鬧下來,給打發了一個幹幹淨淨。
於是乎,心下便是佩服不已。
咦?這呂維是不是傻?此等話若是想聽,街邊找個算命的,花上幾個大錢,他能給你說上幾個小時。
“真龍案”之事更是一個滿城風雨,坊間便是傳聞漫天,說什麽的都有,酒肆說書的,都說出個花來了,且不用這王道人再次說給你聽吧。
唉!還是那句話 “許多奇跡,隻要相信,就會存在”。
說這呂維傻麽?
話也不能這樣說,呂維長相像母親卻是個事實。
然那道人一句“爾父股中有痣”且是摧垮呂維心理城防的最後一根箭簇。
此乃家中秘事,旁人斷是不曉也。
而且,誰也不會在意他爹屁股上有沒有“痣”。
話說,別人隱私之事,這道士怎的知曉?且是個地裏鬼麽?
此間倒有一番因緣。
呂維之父原做過一任湖州皇城使。
宋神宗元豐二年,東坡先生從徐州太守調任湖州太守,職:尚書祠部員外郎直史館權知湖州軍州事。
呂維之父久慕子瞻先生才學,按現在說就是偶像和粉絲的關係啊,有得這等機會,自然是不肯放過,繞是個親近有加,交往甚密。
而這王道人彼時乃蘇軾身邊書童。
年齡尚小便跟著蘇軾往來與眾官宦之家,支應招待,伺候茶點。
且也不引人注意卻也熟識眾官也。
與那呂維之父見麵之時,適逢盛夏,暑熱難耐,看去個什麽倒是一個自然。隻在是否有心。
然,這蘇大才子到任不過三月,便因烏台詩案被那禦史台派人到湖州逮捕押解進京。
於是乎,此書童便連夜奔逃,隱姓埋名躲災去者。
不過,這逃是逃了,卻苦無謀生手段,便尋了個寺廟削發為僧,混得一碗齋飯度日。
然,此子不祥,與那佛門那叫一點緣分無有。
入寺不久,這“貪嗔癡慢疑、殺盜淫妄酒”便就剩下這“殺戒”他沒有膽量破了去。其他的?那叫一個一點都不帶含糊的。
佛門清淨地縱是容不得他胡來。於是乎,不過一月,便被執事的責打後亂棍逐出山門。
可憐這書童且無有一技傍身,主家的才學他也是一點也沒學會。
無奈,便一路要飯入蜀。奄奄待斃之時幸得道人趙升所救。
雖從道,卻不滿三年,還沒來得及拜師,那趙升便駕鶴西去。
他倒是想留山,然,趙升門下弟子卻因這沒名門分的容他不得。於是乎,又被逐出青城。
自此便又是一個無依無靠。
所幸者,臨走之時,偷拿了趙升的《五雷玉書》,且又穿了道袍,化作道人四處雲遊去者。
然,這廝生得一張好嘴,借那趙升道人的名號做些個“泄露天機之事”也能混得一日三餐。
雖不得個安穩,且也好過風餐露宿。
但是,這終日流浪,饒世界打野盤的,也不是個長久之計。
於是乎,這王道人便狠了心,再入京城而圖一番事業去者。
自那烏台詩案作為東坡先生的書童,匆匆湖州逃離,再到這“王仁道”再入京城,一晃三十餘年,倒是一個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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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仁道,也經不得這歲月的滄桑,亦是也是人近中年變了個模樣。京中隻有他識人,且再也無人能識他。
這童年的記憶便是好的,也是能清晰記得那跟隨蘇軾所見所聞。
但這“三年從師”經曆,於道術而言,卻是連個築基卻也不可得也,更別說這磨出個丹田,練出個元神此等高級玩意。
所以這法術上倒是一點不會,即便是從趙升道人那裏偷得一本《五雷玉書》卻也是他認得字,那書卻不認他也。
咦?不是認識字麽?看了就行,怎的這書還能挑人?
廢話!
《九章》上的字我雖不敢說各個都能認識,但是也認得個七七八八。不過連起來,就完全就不是那回事了。那叫一個除了頭疼之外,對我沒有任何的作用。
也別說什麽《九章》那麽高深的玩意,就是高中代數、幾何,上麵的字我都認識。現在拿過來我照樣看不懂!
也別說我不要臉。你不信的話,自己去試試看。
然,上天亦有好生之德,此子其心思縝密,且天資聰穎,說得一口好陰陽話來,唬得那左階道錄徐知常深信不疑。
此事倒不是那知常先生犯傻,怪就怪那趙升的名頭實在太大。
此時,這道人的一番自問自答的瘋話,卻讓那呂維深信不疑。
於是乎,也顧不得身份,趕緊抓了那道人的衣角,頻頻拜上,與那王道人說了那大慶殿之事。
卻不成想,那王道人便是一口回絕,道:
“此乃天命不可違,卻因是你個不是!天降不祥,警示蒼生!”
說罷,且瞄眼望了苦苦哀求的呂維,狠狠了道:
“艮其趾,未失正!不可造次也……”
得了此話,那呂維更是一個驚慌,便是一個磕頭如搗蒜,口中疾言:
“神仙渡我!”
卻見那道人,撣衣拂袖,甩了拂塵,道:
“本道師出名門,師尊教誨:結可結之緣,渡可渡之人。而你非我可渡。斷不要再來擾我。”
說罷,推手欲走。
呂維見這狀況,心下便是又是一個大驚。
然,細細想了那宋家父子之事,自家做的饒是有些個過分。本是大德大善之家,卻如今被他弄的一個父子分離,削官充軍去也。而且,到現在還不肯放過算計人家的兒子。
如此,倒是隨了這王道人“卻因是你的不是”的話來。
呂維心下饒是個不甘,疾步上去,扯了那道人的衣角,一頓的苦求。
王道人且是偷偷看了,見那禮品,且是個不薄!
於是乎,心中貪念便起。
遂作無奈狀,仰天長歎一聲,狠了心道:
“罷罷罷!此事非我渡你,且看那東華帝君之麵也!”
呂維聽了這話來,便是欣喜,但這話卻也埋下了那陰陽之辯。說白了就是一個兩頭堵的話。
事成了便是我幫你渡過此劫。
事不成麽,那便是“而你非我可渡”!
意思就是,這事不是我不幫你,是你自己過不了此劫!
要是真覺得自己實在是冤得慌,那你這個“持燈仙童”就得去東華帝君座下討的一個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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