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德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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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書說到,那王仁道借了呂維的威勢近的身來觀看,倒是一個工部官員各個低頭,太史局上下皆不做聲,無人敢攔他。
然,那王仁道遇了唐韻道長的美色,一時間竟是個心猿意馬一路飛奔了去,與那唐韻道長雲中雙修去者。
此等的輕薄且是讓那怡和道上震怒。
便怒叱一聲,禦劍相向。
說這道士怎能帶劍入宮?
能!不知其他朝代如何,然這宋朝且是個異類,許道士帶劍入宮也。
此間倒是還有一個淵源。
顯德三年“帝召華山隱士真源陳摶,問以飛升、黃白之術。”陳摶反問說“陛下為天下君,當以蒼生為念,豈宜留意於為仙乎?”這話放在宋朝倒是個拍馬屁的話,可那會還是後周,那個“神武雄略,一代之英主”的世宗柴榮還生猛的很呢,你倒是敢叫趙匡胤“陛下”?
不過據說此後便有了陳橋兵變,宋太祖黃袍加身。
後,太平興國二年,“帝傳陳摶來朝進覲,甲士令解劍,陳摶與之,而劍自隨”。
意思就是說,看門的保安說“你要進小區不能帶兵器,打打殺殺的物件我們看著害怕,您把劍留我這我幫你看著”。
那老祖倒是大方,便解劍給了那大內金甲。
但是劍倒是給你,具體聽不聽你的?嗨,另說吧。
於是乎,那劍卻自飛,跟隨老祖左右入殿朝聖。
時,傳為佳話。
不讓帶也沒辦法啊,人家那劍!養的跟寵物一樣走哪跟哪!這就沒辦法了,你橫不能因為他不拴繩就抓他。
自此,道士入宮便可帶劍。
其因無他,實在管不了。
別說你一個保安,那老祖與太宗那句“遠招賢士,近去佞臣,輕賦於民,重賞三軍”的話,說是個建議,但這玩意聽起來,怎麽聽都跟訓兒子一樣。
話說那五師兄怡和道長人了惡心,收了法劍,匆匆的跟著那唐昀按照那京城的堪輿圖祥,前去尋找那大慶殿黃湯寒水的根源。
呂維見那茅山一行人,帶了工部、太史局的人眾匆匆離開,便趕緊上前,躬身向那站在原處一晃三搖,渾身不得勁。望了那唐韻道長的背影,心下還感歎,“愛一個人,就像他現在尿了一褲兜一樣。暖暖的,隻有他心裏知道”的王道人行禮問:
“道長可有收獲?”
王道長平白被呂維給擾了興致,便是看了那呂維就氣不打一處來。
心道:啊?什麽收獲?你還問我什麽收獲?剛看到一美妞,心裏還想著雙修呢!沒想到,隻看了半眼,長啥模樣還沒看清楚,就被他那身邊的惡道人弄了把破劍嚇唬我!你們這幫混吃等死的貨幹看著也不來幫忙。害得人家小心肝現在還撲通撲通的跳。
心裏怨懟了,卻也不能這麽說,隻能抖棱了褲襠裏的濡濕,裝了高人道:
“此事,天機!不可問,亦不可說也。”
說罷,便擼須掐指算了。
片刻,便恍然大悟一般的叫了一聲,佯裝心下已經有了主意。疾首道:
“原是如此,且等夜觀天象方可定奪。”
且不說這王道人且裝的深沉,忽悠了呂維。
然,那唐昀一眾人等卻已經出宮。
這兩個茅山道士帶著這票人去哪?
所往之地卻也不是別處,便是那開封城的艮位夷山。
夷山,於裏城內安遠門之東,以山之平夷而得名,亦名夷門山。
古有夷門,乃侯嬴監守之處。
不過,這話說的也不貼切,究竟是先有夷山還是先有這夷門到現在還有爭議。
然,這汴京八景之中,卻有這“夷山夕照”之絢麗也。
山上有寺,名“獨居寺”,始建於北齊天寶十年。
太祖開寶三年改其名,曰:“開寶寺”。
於太平興國七年建木塔一座,立於夷山之巔,供奉佛骨舍利。名曰“福勝”。
此塔於慶曆四年焚毀。於仁宗皇佑元年重建“萬佛塔”,帝賜名曰“開寶寺塔”。
塔有層十三,風鈴墜於諸層簷角。
清風過,塔鈴悠揚相傳十裏。
因其二十八色琉璃磚鑲砌,且每磚一佛,以成萬佛之塔。
遠望去如同鐵鑄一般,世人稱之“鐵塔”。
夕陽下那琉璃磚瓦將那陽光反射,亦是波光粼粼,堪稱一番美景。
塔上鳥不築巢,草木不生,卻也是一奇。
如今尚有此塔,因黃河泛濫,河水帶了泥沙俱下。於是乎,便再不見夷山,塔底蓮花寶座掩亦埋於黃沙之下。
此塔之下便是汴京城艮位所在,亦稱“海眼”。
如唐韻道長所堪,這大慶殿艮位出了黃湯寒水,便是艮位下的海眼出了問題。
於是乎,那唐昀一行人便直奔這艮位夷山的“開寶寺”勘查一番。
見那“夷山泉”曲沼碧澄澄,映日微耿耿。
雖是寒冬殘雪,卻長魚蝦,聚鼃黽。
那唐昀蹲下身去,取金器盛出。
掬泉在手尚有溫熱,入喉嚐之便是甘甜。
嚐罷,便是放下心來。卻也不敢將那手中水再入那泉,回身灑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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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怡和道長已是個粗通堪虞之人,見了這泉水無礙,心下便也是一個怪異。倒是想不通這問題究竟出在何處。
便回身向那工部侍郎道:
“且去查了,此寺僧眾有無破戒,行穢亂之事者。”
工部侍郎聽了道長的話來,便趕緊吩咐了手下前去查問。
怡和道長見罷,且是有些個擔心,道:
“此處可是鎮城中四水之海眼?”
唐昀道長聞言卻望一眼師哥,隨即道:
“無妨,艮位無礙也。”
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說罷,便舍了他那不明就裏的師哥自去沉思。
心下思忖:艮位海眼無礙,卻是哪裏出了閃失?
想罷,便沿著那艮線向城中望去。
此時,便是夕陽落下,餘暉散盡。已到華燈初上,顯盡汴京乃奢華之時。
自這夷山高處望下,滿城的燈火遞次亮起,須臾間,便是一個燈漫全城,一片星海雲行的輝煌。
然卻在這艮線之上見得一處,倒是個怪異。
怎的個怪異?且是一個無燈無亮,一片的漆黑。在這滿城燈火綺麗之下顯得著實的突兀。
那唐韻見了奇怪,便喚了那太史局局正子平過來,要了那堪輿詳圖查看此為何地。
身邊聽喝的徐子平也是一個不敢怠慢,叫了聲:
“亮子。”
話音未落,便見眾人扭開火折,甩出火苗,用手罩著讓唐昀看那詳圖。
那唐昀在那詳圖上找到城中無燈無火之地,且見,那處黑暗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橫亙了夷山與大內之間!且是讓那唐韻道抽了一口涼氣!
不禁一聲“噬?!”字脫口而出!倒也不敢肯定了去,便急急的問道:
“此乃何地?”
那子平見了自家師兄這般的驚慌,且是心下一驚,趕緊湊了看去,卻也是個不敢確定。
便拱手喚那工部官員來一同觀看,那工部侍郎看罷猶豫道:
“似是……?”倒是隻說了半句,便又拿了地圖,橫豎的看來,倒是咂舌搖頭,不出言語。
咦?是這地圖畫的不準麽?
那位抬杠,古代地圖本來就不準,要不然怎的近代卻是用西洋的測繪法?
西洋的?還繪圖法?誰盜版誰的還不一定呢!
本人才疏學淺,卻也知道古代人畫的地圖倒不是你說的那麽不堪,至少在清以前。
我沒見過沈括傳說中的《天下州縣圖》,也沒見過現藏於美國國會圖書館的什麽《禹跡圖》,也不知道“計裏畫方”和現在比例尺的關係。
我隻知道宋代之前是以牽星、司南定位。小數計算:分厘、毛係、忽微、織紗一直到微納米級別的六德和虛空。
並以十二地支標記方位,水準測量。
就北宋書籍中,有跡可查的,便有“可測得八百裏誤差幾近分厘”之語。
你當他們挖運河是鬧著玩的?
具體難度你可以看看現在的南水北調。
“九九乘法口訣”先秦就有,到現在還在用。“銷方令圓”的圓周率先秦就有,西漢劉歆定率。東漢張衡求得兩個比。南北朝祖衝之再接再厲,創“祖率”。
《隋書.律曆誌》載“宋末,南徐州從事史祖衝之,更開密法,以圓徑一億為一丈,圓周盈數三丈一尺四寸一分五厘九毫二秒七忽,朒數三丈一尺四寸一分五厘九毫二秒六忽,正數在盈朒二限之間”……
你可以說我們古代人愚昧,但是你說他們數學不行,你真還不一定能算得過他們。
就這樣的自然科學上的成就,你說他們不會作詳細地圖?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人那會已經開始畫天文圖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堪堪畫了一整個太陽係出來。
此星圖以天球北極為圓心繪製了三個同心圓。有二十八處與三個同心圓正交的輻射線,分別通過二十八宿的距星。
別說我國的先賢們那麽的不堪,至少在清朝之前。
隻不過因朝代更迭遺失過多,也不要忽略五胡亂華和元、清二朝對我們文化斷層性的破壞。
再加上近代從五四運動開始的對我國傳統文化的全盤否定,以至於到現在《九章》倒是沒幾個能看的懂了。
於是乎,那堪輿之術便也成了封建迷信,且以糟粕視之。
我不知道什麽是糟粕,更不懂什麽風水堪輿。
我就知道“堪高,輿下”是集地理、地質、星象、氣象、景觀、建築、生態以及人體生命信息等多種學科為一體的一門自然科學。
美國著名的城市規劃權威凱文·林奇在其編寫的《城市意象》一書中指出,中國風水的學“是一門專家們正在謀求發展的前途無量的學問”。
都說敝屣自珍,在國外是學問,為什麽在我們這個發祥地,就變成了某些人口中的,他媽德糟粕了?
看不懂就看不懂了,去研究它就行了,何必事事必言迷信?
自家的東西丟了撿起來就是了,沒什麽可丟人的,何必自己不懂而自賤之?
且是我們的價值觀出了問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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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所謂的科學,他本就是一個不斷否定和不斷探索的過程,不是其他,更不是帽子。
“相信科學”這類話本身就不符合科學的定義屬性,也是對“科學”這兩個字嚴重的褻瀆!
殊不知一旦以科學之名而言他,封建不封建的我不敢說,但是,必是一種迷信無疑!而且所有迷信背後定有利益使然。
那麽我們的文化就沒有糟粕了嗎?
按照我們的陰陽理論和西方哲學去解釋,每件事物都有陰與陽,都具有兩麵性,而我們五千年的文明也伴生五千年的糟粕。
這個就像硬幣的兩個麵,不可割舍,也不能單獨拿出來進行論證。
但是,我是壓根也不承認也不打算承認我們的文化有什麽糟粕。
“精華”與“糟粕”隻不過是人為的硬性區分而已。
你總不能說事實和真相是同一件事物。
五四運動的偉大之處不是在於全盤否定我們的文化,推翻了幾千年唯“儒”獨尊。
他的偉大之處,是讓那些西方的文化和我們傳承的文化再次融合。
誠然,這是一個偉大的開端,是我們的先輩近似於自虐形式的文化改革,讓我們這個民族重新回到海納百川,融會貫通的一個濫觴的起點。
畢竟你要重新盛水的話,必須要把自己的心裏的杯子倒幹淨。然,這,就是我們古聖先賢所說的“格物”。
那麽我們就真的可以去其所謂的“糟粕”留下文明所謂的“精華”了嗎?
僅我個人的觀點來說,這叫瞎耽誤功夫。
無論是陰陽學說還是西方的哲學,目前都無法回避事物的兩麵性。
而且這個兩麵性是沒有好壞之分,也沒有糟粕和精華之分。這就像是小孩子看電影才分什麽好壞人一樣。
因為這個兩麵性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認知、不同的地點是可以相互轉化的。
所謂的精華和糟粕隻不過是在不同時期、不同地點,呈現出的麵貌不同罷了。
而儒家思想學說,也不是他們說使人們愚忠愚孝的“奴性”文化。
實際上的儒家思想更關注個人內在的道德修養和責任感。
更注重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和社會責任。
“君王有大過則諫,反覆之不聽,則易位”。
意思就是:你有錯,我說你聽,我反複說了,你還是不聽,那麽不是你走人就是我走人!
從孟子的這句話我怎麽看也看不出他們說的愚忠來。
而儒家思想裏的“君臣父子”並不是倫理關係,而是工作關係和社會分工的關係,是教你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這樣會最大程度上降低社會“內耗”,這裏說的“內耗”也就是現在人說的“內卷”。
話說回來了,你本身有一個廚子工作,做好了雖不能大富大貴,然也能養家。
但是,你非得去跨界去搶大車司機的工作,這就不太好了。
因為。你既沒有司機的技能,也沒有大車司機全天候的身體條件,這就有點難辦了。那就隻剩下“卷”了,“卷”不動了可不就得“躺平”。
而就現代而言,五四運動對我們傳統文化全盤否定,作為一種喚醒民眾的手段,無疑是我們的文化重生的必由之路。
但是,你硬是要把這種手段當成一種認知,當成一種觀點,或是一種精神,這種做法肯定是錯的離譜,是曆史虛無主義的表現,是形而上學的曆史觀。
況且,民國時期對我們文化的批判和全盤的否定,造成我們文化自信基本上喪失,也是有其曆史的原因的。其中也是有幕後的推手的。
自我懷疑是對的,但是全盤否定和批判自己,能把自己的老祖宗當成封建迷信給弄沒了,這事幹是不是有點缺心眼?
然,曆史事實證明,你的缺心眼,在很大程度上並不是你自己的原因。而是在很大程度上是得到了某些“別人”的啟發,或者是“別人”給你預設的前提因素。
為什麽這樣說呢?
且說民國那場對我們文化、曆史所謂的“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的起源地便是在日本。
畢竟那會很多文化人都是日本留學的經曆。
包括我們的中山先生、樹人先生和介石先生。
日本有一個著名啟蒙思想家、明治時期傑出的教育家、日本近代第一位軍國主義理論家、日本著名私立大學慶應義塾大學的創立者,這個人叫做福澤諭吉。
對,就是印在日本鈔票上那位。
福澤諭吉有個學生叫那珂通世,就是寫《支那通史》那位。
誠然,《支那通史》給了清末國人提供了一個革命的理由。一句“崖山之後無華夏”且是振奮了多少國人的心魄。
然,輸出給日本民眾的卻是一個軍國主義思想基礎,和侵略中國的輿論支撐。
而經過那些個“中國的學者”人雲亦雲的鋪墊,他們這樣的“進入”竟顯得那麽的順理成章。
盡管經過了自光緒二十年始,一直到民國三十四年終的那場慘絕人寰的殺戮,這種缺心眼的行為居然到現在依舊還有市場,為眾學者、專家所津津樂道,也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憐?還是收人錢財為虎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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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們現在的政府對傳統文化、傳統思想價值體係是認同和尊崇的,提出的“文化自信”來對抗這種思潮。
在曆史的發展中,任何一種文化,是伴隨著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強盛而呈現出優秀的一麵。
這種優秀並不是固步自封,更不是因循守舊。
而是一種海納百川的自信,是一種敢於剖析自我的勇敢。
是基於我們從未間斷的文化基因,亦是溶於我等血脈之中的烙印,無論身在何處,受得何等的侮辱都會永世不忘,血脈相傳。
一不小心這話就說多了。得,還是不夾帶私貨了,省的各位大師們將我罵的體無完膚。
各位還是看我神神叨叨吧。
閑話少說,書歸正傳。
那唐昀道長見工部侍郎如此,便也不再言語。自顧低頭掐指算來,喃喃道:
“此乃艮中,血脈之地,需大德之人坐鎮……”說罷,也是個疑惑,隨即抬頭,又望了那萬家燈火中的一片漆黑,喃喃:
“應是人丁興旺,怎的……”
此話一出,倒是周遭人等一個人人低頭,饒是一個冷場。那旁邊怡和道長且是望了一眼,道:
“莫要猜來!看看便知。”
說罷命那太史局子平,工部侍郎帶領前去宋邸探查。
不想,此話卻引的一幫人目光閃躲,且又低頭不語。
倒也怪不得一幹人等猶豫,也怨不得那堪輿詳圖不準,隻因此地現下且是個大不詳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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